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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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自我催眠一般,他不停地給自己積極的心理暗示,把那紙條撕碎丟在地上,卻拒絕去想另一種可能性。 【放出去的信鷹被竇軍射殺了。】 1088監(jiān)控著那只信鷹的動態(tài),立馬給唐沅報信。 唐沅一□□進一個竇軍將領(lǐng)的胸口,聞言勾唇一笑:“那想必竇德瑞已經(jīng)看到上面的消息了?!?/br> 不枉她從東西南北不同方向放飛了十來只信鷹,總算有一只完成了任務(wù)。 她放出去這消息半真半假。青州未來會被蕭儼拿下是真,可現(xiàn)在距離蕭儼收到消息也不到十天,壓根兒不可能橫跨半個中原,從幽州趕到青州。 她向來大度,不介意提前給敵人透露點兒消息。至于怎么做,就看竇德瑞了。 1088疑惑道:【光憑一張紙條,竇德瑞會信嗎?】 唐沅搖搖頭:“可不止那一張紙條。放心,最多今天傍晚,他一定會信的?!?/br> 兩方軍隊的拼殺還在繼續(xù),與此同時,安州城外戰(zhàn)場外緣,有一隊蕭軍趁亂拖走了堆疊在一起的竇軍尸體,過了一會兒,一小隊穿著竇軍戰(zhàn)甲、腰帶名牌的“竇軍”神不知鬼不覺地加入了戰(zhàn)斗。 …… 這日下午,竇軍軍營中掌管糧草的軍官面色凝重地來到主帥帳前求見竇德瑞。竇德瑞還在為上午那只信鷹的事兒心神不寧,瞧見他進來,心不在焉地問:“怎么了?” “啟稟主公,原本前天晚上就該到的糧草此時還遲遲未至,軍中原有的糧草告急,還請主公示下!” 竇德瑞大驚:“你說什么?糧草還沒運來?” 那軍官面色沉重地點點頭。 竇軍這次北上攻打安州是突襲,講究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為了盡快趕到安州,他們輕車簡裝一路急行軍過來,糧草卻由另外的兵士押后而行。青州到安州這一路都是竇德瑞和黃圣元的地盤,糧草運送原該十分順利,卻不曾想,原本兩天前就該到的運糧大軍今日還遲遲未至。 一旁的副將白著臉吶吶:“莫非……青州當(dāng)真……” 竇德瑞明顯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只覺得面前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青州?”前來匯報的那軍官一頭霧水。不是在說糧草么,關(guān)青州什么事? 卻沒有人有心思回應(yīng)他的疑問。 副將六神無主地問竇德瑞:“主公,眼下我們該如何是好?” 沒了糧草,青州又很可能已經(jīng)淪陷,那他們、他們豈不是全完了? “怎么辦?繼續(xù)給老子打!” 竇德瑞陰沉著一張臉,眼里顯出一抹決絕的狠勁:“先占了安州再說!就算城里沒有糧食,難道還沒有人么?” 安州離青州路遠,若是青州當(dāng)真失守,便是他們回軍也沒用了。為今之計,只能先占了安州再說。 副將聞言一個激靈。 人當(dāng)然是有的,安州城里還有滿城的百姓呢。主公的意思是…… 吃、吃、吃…… 副將不敢再想,狠狠打了個哆嗦,畏懼地望了竇德瑞一眼。卻也知道竇德瑞此刻正在暴怒的邊緣,不敢招惹他,尋了個由頭退了下去。 此刻主帥帳外的軍營內(nèi)。 方才在戰(zhàn)場上扒了竇軍衣服的蕭軍已經(jīng)潛入了普通士兵的休息區(qū)。眼見時辰差不多了,他們互相使了個眼色,悄悄分頭行動起來。 …… 兩個時辰后,竇德瑞所在的營帳外突然傳來一陣異動。不少聲音在外面吵吵嚷嚷。竇德瑞一陣煩躁:“外面怎么了?” 一直在營帳外守著的親衛(wèi)掀開簾子走進來:“主公,現(xiàn)在軍營里到處都在盛傳青州失守,糧草不繼,將士們?nèi)诵幕袒?,甚至好多人連戰(zhàn)場都不愿上了!” “什么?!” 竇德瑞聞言眼前一黑。他今天接二連三地遭受打擊,現(xiàn)在只覺得腦子里嗡嗡作響,恨不得就此暈過去。 他暴怒著吼道:“糧草情況這種軍中機密怎么會傳得人盡皆知?!” 親衛(wèi)聞言垂下腦袋,顯然他也不知道。 竇德瑞將桌上的長刀一拿:“老子去看看!” 情況比親衛(wèi)匯報的還要嚴重。 軍營中幾乎人人都知道了糧草不足,青州老家已經(jīng)被蕭軍攻破,蕭家的鐵騎很快就要往安州而來,到時候他們所有人都會成為蕭家軍的刀下亡魂。 竇德瑞迅速派人去安撫將士,激勵他們只要拿下安州城就有東西吃,可卻沒幾個人買他的賬。青州都失守了,二十萬大軍只剩下十萬出頭,憑他們又怎么擋得住即將到來的蕭家軍呢?攻不攻下安州,無非是早幾天死和晚幾天死的區(qū)別而已。不,或許都等不到蕭儼帶大軍前來,光是安州城的守軍,就能讓他們都入了黃泉。 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與哀戚在軍營里蔓延。有幾個士兵甚至直接鋌而走險,竟想趁機逃出去。這些人被抓到后,直接被暴怒的竇德瑞一刀砍了腦袋。 竇德瑞原是想用這些人殺雞儆猴,卻不曾想此舉竟徹底勾起了底下人的反抗之心。 留在這兒是個死,攻進安州也逃不過個死。既然如此,他們何不齊心協(xié)力闖出去,再不為這暴君效命,沒準(zhǔn)兒還能求得一條生路! 于是這日傍晚,除了還在前線攻城的竇軍,其他的紛紛集結(jié)暴|亂,竇軍軍營里一片混亂。 一個多時辰后,主帥營帳里副將來報:“主公,各處的暴|亂已被壓下!” 竇德瑞聞言長舒了一口氣。 總算有了個好消息。 他揮手下令:“那就繼續(xù)給老子打!” “主公,萬萬不可??!” 一旁的軍師趕緊阻止了他:“主公,眼下□□雖暫時平息,可將士們明顯已經(jīng)喪失了斗志。此刻繼續(xù)讓他們沖鋒,不說極可能會再次引起反抗,就算真到了戰(zhàn)場上,我們的士兵也必然不是蕭軍的對手。此戰(zhàn)必敗??!” 竇德瑞死皺著眉頭:“那軍師以為如何?” 軍師道:“眼下將士們都以為青州失守,糧草不繼,我們何不把糧草拿出來,到那時他們自然知道這是流言,困局自然迎刃而解?!?/br> “老子上哪兒給他們找糧食?!” 竇德瑞一摔袖袍,又一腳踢翻了旁邊的椅子:“軍師又不是不知道,現(xiàn)在青州淪陷,咱們的糧草已經(jīng)沒了!” “咱們沒有,那就去借。” “借?”竇德瑞冷哼了一聲,“軍師說得輕巧。那蕭儼能提前知道我們來突襲安州,必然有人給他傳消息。要說最可能出賣我們的,無非是黃圣元那老匹夫。安州以南都是那老匹夫的地盤,眼下我們孤立無援,去找誰借?” 軍師微微一笑:“主公莫忘了,黃圣元靠不住,可安州西邊,還有個潞州?!?/br> “咱們就去潞州,找謝家借?!?/br> 竇德瑞臉上怒火一收。 對啊。 還有個謝家。 他想通其中關(guān)鍵,當(dāng)即走到桌案前寫信,蓋上私印后鄭重地交給副將:“你立即帶人前往潞州,請謝家出手相助。告訴謝長安,此番過后,我定雙手奉上一座城池相謝!” “末將遵命!” * “少主,竇德瑞退兵了!” 孟泰初一刀砍下一個竇軍的腦袋,陡然聽到竇軍軍營里傳來鉦聲,不由大喜,轉(zhuǎn)頭沖唐沅興奮地喊出聲來。 “竇軍收兵了?” “太好了!” “哈哈,安州城守住了!” …… 四周的將士們看著竇軍潮水般退下,紛紛高興得大喊大叫起來。 看來計劃成功了。 唐沅瞇著眼看著竇軍軍營的方向,大笑出聲:“收兵,回城!” 眾將士一齊齊聲大吼:“是!” 竇軍退兵,安州總算又有了喘息之機。回城后,唐沅安排好其他事情,然后就騎馬往城主府而去。 三天兩夜沒合眼了,她身上都是血腥氣,必須得回去洗個澡,休整一二。 1088揣著滿肚子疑惑,這下總算有機會問了。唐沅于是跟它細細解釋起來。 原來,早在這次戰(zhàn)役開始前,唐沅就已經(jīng)計劃好了今天的一切。 算算時間,蕭儼的大軍的確還沒到青州,但這并不妨礙她放出信鷹,故意透露給竇德瑞“青州失守”的消息。竇德瑞那人雖魯莽又沒腦子,可光是憑一張小小的紙條也不可能讓他相信,可偏偏在這時候,傳來了糧草遲遲未至的消息。 1088奇道:【你怎么知道糧草會延遲?】 唐沅微微一笑:“五天前我夜觀星象,老天爺告訴我瀘元一帶有暴雨?!?/br> 瀘元。 1088恍然大悟。 這瀘元介于安州和青州之間,是行軍最快也最便捷的一條路。最重要的是,它是竇德瑞的盟軍黃圣元的地盤,而它的東西兩城,卻屬于王家。 所以,這是竇軍運送糧草的必經(jīng)之地。 瀘元靠山,境內(nèi)多丘陵。每年夏季暴雨總是要引起那么一兩次泥石流和山體滑坡。 在得到瀘元暴雨這一消息后,唐沅立刻重新翻看了世界線,果然發(fā)現(xiàn)在原世界線中竇軍的糧草也來遲了。而世界線中之所以連這等微末細節(jié)也記錄在案的原因是,原世界線中沒有唐沅的極力周旋,竇德瑞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攻破了安州城。城里城外都沒糧食,他一狠心,就開始吃人。 吃的就是這安州城內(nèi)的百姓。 這也是后來蕭儼趕來時能輕易打敗竇德瑞的原因之一——他吃人的惡行犯下了眾怒,蕭軍來后,城里幸存的百姓幫著蕭軍打開了安州城門。 【所以你就利用這一時間差讓竇德瑞誤以為青州已經(jīng)失守?】 “對。我派人去路上殺了運糧大軍趕來給竇德瑞報信的人,結(jié)合信鷹上的紙條,他一定會以為糧草未到是黃圣元背叛了他,青州老家淪陷的緣故?!?/br> “我還額外派人混入竇軍軍營挑起恐慌,現(xiàn)在看來效果不錯,這么快就退兵了?!?/br> 【6666666】1088嘖嘖嘆息,【那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算守住安州了?老巢都給人掀了,竇德瑞肯定會退兵的吧?】 唐沅搖頭:“不,比起退兵,我更傾向他會往潞州借糧。畢竟現(xiàn)在除了攻下安州,他已經(jīng)沒有其他退路了?!?/br> 【潞州?謝家?】 謝家可是實力幾乎與蕭家相當(dāng)?shù)氖兰摇?088皺眉:【若謝家當(dāng)真出手相助,我們又怎么辦?】 唐沅哼笑一聲:“他能給謝家遞消息,咱們自然也能。你猜,謝長安收到消息,會站在哪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