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楊故意問：“你這不是天天都守著我呢嗎？咱倆都這么久了，你每天對著我這張臉這個人還沒膩？你這個年紀正是追求新鮮感的時候?！?/br>
    “怎么會膩？”成新意抬抬眉毛，跟他湊得很近，“而且新鮮感這種東西，又不一定非要在新的人身上得到，比如你今天換個發(fā)型，晚上咱倆換個姿勢，這不就是新鮮感嗎？”

    舒楊清了清嗓子，有點不自在地說：“這種話不要拿出來說?！?/br>
    “我就要說我就要說?！背尚乱獾靡獾溃坝惺裁床缓谜f的？你是我的，我是你的，為什么不能說？”

    他一點點逼近舒楊，在嘴唇快要相碰的時候又說：“你待會兒要是因為我叫出聲，那才是最大的新鮮感?！?/br>
    舒楊眼神躲閃了片刻，整個人卻被成新意的氣息籠住。

    成新意每次都會固執(zhí)地求回應，舒楊最后只得直視他雙眼，抬手輕輕撫了一下他嘴唇，挑釁道：“那要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你每次一臉正經(jīng)地這樣說話，我就恨不得……”成新意啞著聲音說，“等下可別哭?！?/br>
    舒楊笑：“哭？”

    成新意不說話，低頭吻住了他。

    國慶假期都是人擠人，放假前一天晚上兩個人合計了一下，最后一致認為，還不如就在家里待著。

    放假第一天，成新意很興奮：“我有一整周的時間，跟你二十四小時待在一起！”

    “嗯?！笔鏃钍掷镒ブ槐緯?，平靜地答，“然后有一整周的時間，我們二十四小時都見不到對方?！?/br>
    成新意“嘖”了一聲，還想說什么，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姿勢從躺換成了坐，最后皺著眉看了舒楊一眼，拿起手機到了陽臺上。

    舒楊狐疑地看著他背影，只聽見了一聲“媽”。

    “我不，我有自己選擇的權利?！背尚乱庹驹陉柵_邊，對著電話說。

    舒楊從他背后抱過去，聽見電話里成母在質(zhì)問：“你有什么選擇的權利？沒有我你能有什么選擇的權利？你知不知道你的起跑線比別人高了多少？你現(xiàn)在吃我的用我的，你跟我談什么選擇的權利？”

    成新意呼吸很重，舒楊怕他生氣了會吼，忙伸手在他心口撫了兩下，臉緊緊貼在他背上。

    “媽你能不能也聽我說兩句？”不知道是不是舒楊的安撫起了作用，成新意忍住了脾氣，“我已經(jīng)這么大了，總得要自己去走一走，你什么都安排好了，我要怎么真的長大？”

    “給你安排公司最好的經(jīng)理帶你，那就是為了讓你長大?！背赡刚f，“你不是想做事情嗎？你還沒資格當甩手掌柜享受生活，想不做都不行。實在不想來公司就像上次說過的，給我出國讀研去。二選一?！?/br>
    成新意猛地抬手，抓住舒楊放在他胸口上的手，壓著情緒說：“我想做事情，可我不想做不喜歡的事情，我也不出國?！?/br>
    那頭冷笑了一聲：“你喜歡做的事情？你喜歡做什么？搞音樂？拿著我的錢跟那賤女人一樣去搞音樂？反正你們一個老的一個小的就把我吃干抹凈了，別在這里跟我講什么你喜歡，我聽著都惡心?！?/br>
    成新意深呼吸一下：“媽，說真的，你們離婚吧，太沒意思了。”

    話一出口，成母毫無預兆地尖叫起來：“成新意你說什么？！你給我再說一遍！”

    成新意不說話，她又大聲吼道：“國慶節(jié)我就在家里，你爸也在家，你現(xiàn)在就給我回來！否則我叫人掀了房子把你那堆垃圾全燒掉！給你半天時間！”

    沒等成新意再開口，電話里已經(jīng)是一片忙音。

    成新意垂下手，舒楊雙手用力環(huán)住他腰，安慰道：“沒關系沒關系，總要溝通的，剛剛開始可能有點難?！?/br>
    “哥，我……”成新意轉(zhuǎn)身跟他擁抱，把人摟得死緊，“我得回去一趟?！?/br>
    “我知道我知道?！笔鏃钶p輕吻他的臉和下巴，“回去好好跟阿姨說，不能生氣不能對著吼，一吼就沒理智了，也不能朝她痛處戳，這樣永遠也說不好?！?/br>
    成新意嘟囔道：“我要做我自己想做的事?！?/br>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前，你得讓他們知道你已經(jīng)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舒楊應。

    成新意點點頭：“對。我不僅能做自己想做的事，還要保護我想保護的人?！?/br>
    舒楊笑了一下，在他背上拍了拍：“快收拾收拾回去吧，電話聯(lián)系?！?/br>
    從中午到晚上，舒楊一直沒接到成新意的電話。

    他害怕那邊正在說事情，也不好打過去，只發(fā)了兩條詢問的消息。

    直到夜里十一點，成新意才回復：“他倆吵架呢，要打要殺的，家里東西亂七八糟摔了一堆，我剛看好戲來著，就沒顧得上發(fā)消息給你。還沒說到我的事，你別擔心，好好吃飯?！?/br>
    舒楊放不下心，正要問問具體情況，那頭又來了消息：“晚上抱不到我睡不睡得著？要是又做噩夢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