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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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夫人氣得只差跳腳罵醒他。 正是因為她這個老學究夫君迂腐的思想,他們一家子才在滇南吃了那么久的瘴氣。與他一道的官員早幾年就調(diào)任的調(diào)任,升遷的升遷,唯獨他,十數(shù)年不挪地,憑的是什么?憑的就是那迂腐的態(tài)度! 她受夠了一眼望不到出路的日子,所以,她下定了決心定要給她一雙兒女選個好前程,誰也休想阻攔。 宋家。 老太太聽宋毅說無高娶之意,便且安了心。 只是還要再等兩年才能娶婦,著實令她心焦,可她也知這是沒有法子的事。 至于納妾之事……老太太看了對面那廂一眼,怎么看怎么覺得她也插手不了那廂的事。 罷了。老太太嘆氣,兒孫自有兒孫福,隨他吧。 “對了,荷香那丫頭最近怎么樣了?” 第32章 不安分 “老太太教出的丫頭自然是好的?!彼我阈Φ?。 這般說了句,之后他便抬手揭了茶蓋拂去茶沫,斂眸啜飲,似不欲多說。 老太太也似就這般隨口一提,提過之后就轉(zhuǎn)了話題,說起了別的趣事。 大概又聊了些會,宋毅見時候時候不早,便起身告辭離開,畢竟督府里還有諸多公務(wù)需要他回去處理。 老太太亦知他公務(wù)繁忙,自然不會多留,囑咐他一番注意身子之類的話,就讓王婆子等人送他出了院子。 待王婆子一干人等折身回來,見到的就是老太太皺眉沉思的模樣。 “你們說……”老太太沉吟:“那丫頭可是還在擰著,不甚安分?” 王婆子驚訝了下:“應(yīng)該不會吧?前頭奴婢過去的時候,已對她傳達了老太太的恩典。那丫頭又不是個呆傻的,這般好的前程不要,難道還非得作天作地作沒了方肯罷休?” 老太太想了想也是,緊皺的眉頭松緩了些。 王婆子就繞到老太太身后,體貼的給她捏著肩,笑道:“老太太應(yīng)是關(guān)心則亂,多慮了?!?/br> 老太太嘆道:“我就是心疼你們大爺。旁人都羨慕你們大爺是朝中重臣人前顯貴的,可哪個知道這大官又豈是這般好做的?素日里繁重的公務(wù)已夠他煩心的,若公務(wù)之外的消遣還得讓他不舒坦著,這就何苦來哉?” 老太太這話有幾許言下之意。 王婆子聽出來了,正垂頭給老太太剝著瓜子的冬雪也聽出來了。 冬雪面上有些不自在,可心里頭不免怦怦亂跳,有幾絲奢望不受控制的直往外溢。 老太太……她可是有給大爺房里換人的打算? 可老太太下一番話又讓她剛熱起來的心再次涼了下來。 “罷了,兒大不由娘,左右我也做不了他的主?!?/br> 王婆子飛快的瞥了眼那面上浮現(xiàn)失落之意的冬雪,暗下撇撇嘴,然后又笑著跟老太太道:“老太太要是不放心,隔日奴婢再去督院走上一趟?” “別?!崩咸χ浦梗骸按碎g事上咱這就莫再插手了,省的你們家大爺抹不開面。” 王婆子一凜,暗唾了口自己老糊涂了。自己要真巴巴過去,那豈不是告訴旁人大爺還沒降服得住那丫頭,還得老太太的人出手?這就要明晃晃的打大爺臉面了。 實話說,宋毅還從未見過這般冥頑不靈的丫頭。 原本今夜他沒打算多纏她,畢竟她經(jīng)人事不久,又連日承歡,若再多索求只怕她身子難熬,所以僅一回后放過了她。 不過饒是這般,全程下來她也承受的艱難。 他心生憐意,臨走前便對她提了句,之后兩日他就不過來,讓她好生緩上一緩。 然后……宋毅沉冷的笑笑。 然后他就見那本是副似封閉了五感般的木頭模樣的人,猛的死撐著身子起來,直勾勾的沖著他所在的方向問了句。 “那這兩日……可算大人承諾的十日之內(nèi)?” 這句話足矣令本已走至屋門處的他,再次折身回來。 既然她這般不識好歹,那他還拘著些什么。 這一夜,屋外候著的人皆屏氣凝神,愈發(fā)垂首斂目,彩玉彩霞二人身體略有瑟縮。 不知過了多久,屋門方猛地一下從內(nèi)打開,彩玉彩霞二人端著湯藥哆嗦的跪下,腦袋死死的垂低。 福祿忙躬著身近前,余光不經(jīng)意間瞥見他們爺身上的衣衫凌亂披著,甚是不羈的模樣,怔了下后忙垂低了頭。 他差點以為自己剛見著的,是當年紫禁城里走馬章臺時候的爺。 宋毅深呼口氣,然后抬腿大步離開。 福祿斂好心神,亦趕緊上前跟隨。 直待她們大人離開院子,彩玉彩霞才敢抬起頭。兩人相對一眼,心中皆有些惴惴。 今個夜里里頭的動靜著實有些不同尋常,由不得她們不猜測著,莫不是大人使了些磋磨手段…… 果不其然。 她們二人推門而入時,驚見她們姑娘未在床榻,反而衣衫半褪的伏倒在屏風前的案幾上。紫檀木的案幾周圍狼藉一片,地上全是被掃落破碎的茶盞果盤等物,而她們姑娘則柔弱又無助的伏在案上,似乎承受過久,那素白的手指已然盡了全力摳住案沿,此刻指骨發(fā)白不住顫栗,整個身子也不住瑟縮輕顫著,瞧著甚是可憐。 “姑娘!”兩人大驚,慌忙上前查看。 蘇傾緊閉著眸子,牙齒死死咬著唇瓣,直至沁出了血。 彩玉見此,心里焦急想要開口勸說,卻又怕蘇傾那廂難堪,遂只能閉了嘴,亦以目示意旁邊的彩霞不得多嘴。 替蘇傾擦了身亦穿好衣裳后,兩人就小心將她扶上了床榻。喂了湯藥和補品后,便伺候著她躺下,又給她掖了被角,放了床帳。 之后兩人就輕手輕腳的退后,手腳麻利的收拾起案幾周圍的狼藉來。 彩霞是個藏不住事的,趁著拾掇的間隙,湊到彩玉身旁,有些驚惶的小聲嘀咕:“jiejie,可是姑娘惹了大人不快?” 彩玉忙豎了手指在唇邊示意她噤聲。小心朝床榻的方向看了眼,見蘇傾那廂依舊是保持著平躺的姿勢,無甚反應(yīng),便當她沒聽到這廂,這方悄悄松了口氣。 轉(zhuǎn)而她擰眉狠狠瞪了彩霞一眼。進府前她就耳提面命的囑咐她這meimei千萬要謹言慎行,尤其是宋府這般的豪門大戶,素來規(guī)矩繁多,最是行差踏錯不得。而他們這些身為奴婢的,更是要訥言敏行,私下議論主子的事那是犯了大忌,若運道不好遇上個嚴苛些的主子,吃掛落都是輕的。 彩霞也知犯了錯,不敢再多嘴,訥訥的挪到另一邊,悶頭收拾著地上狼藉。 待終于收拾完從里屋退出后,彩玉方低聲斥責道:“若你再這般逮著什么說什么,我就奏請主子,以后就不讓你近身伺候,調(diào)外頭當個粗使丫頭去。也省的將來你禍從口出,得了一頓苦果子吃,讓我看著心疼。” 彩霞聞言就慌了,手指忙攥住彩玉的胳膊,急的兩眼都冒了淚花:“jiejie我錯了,你千萬別讓我去別處。我保證以后都聽你的話,再也不亂說話了?!?/br> 彩玉臉色稍霽。 見彩玉臉色緩和,彩霞微微放了心,可心里頭亦有些委屈,噘著嘴小聲嘀咕道:“我這也是擔心姑娘,況且要是姑娘的身子有個差錯,咱們姐妹不也得掛落?剛才給姑娘擦洗身子的時候,jiejie你不是也看到了,姑娘大腿內(nèi)側(cè)見了紅……”后面的話在彩玉嚴厲的目光中自動消音。 彩霞抿了嘴不敢再多說半字了。 彩玉轉(zhuǎn)過臉不再看她??伤男睦飬s是不平靜的。 她不是不擔憂她們姑娘的身子,想那纖弱的身子較之其他女子本就少了幾分康健,連日承歡的,這身子尚未回過閥來,今個卻又被大人下了狠手磋磨番,哪里還能受得??? 一想到她們姑娘今夜又見了紅,瞧著竟比初次還嚴重些,彩玉就有些待不住,亦如彩霞剛所說那般,若是姑娘身子出了岔子,她們這些奴婢的定是要吃掛落的。 有心想待天亮去秉了上頭主子,去給姑娘請個大夫過來瞧看,可轉(zhuǎn)而一想,如今這總督府里尚無能做主的女眷,她又能去向哪個請示?難道要派人去宋府通傳,特意去請示一下老太太? 彩玉苦笑,她不過是宋家一通房丫頭的賤婢,哪里又能有這般能耐呢?如今身處深宅大院,她一小小奴婢,地位卑賤,連督府大門都出不去,又何談去宋府?便是能到宋府門前,只怕門都踏不進半步就要被人亂棍打出去,畢竟她只是個賤婢啊。 第33章 第十日 蘇傾昏昏沉沉醒來時,又是一個午后了。 彩玉小心扶了蘇傾起身,忙不迭的吩咐外頭的彩霞端來盥洗用具。兩人伺候著給她簡單梳洗了一番,顧慮著她身子不適,也沒敢大幅度動作,只輕手輕腳的給她擦了手臉,又伺候她漱了口。 蘇傾也的確渾身不適,稍一動彈就隱隱抽痛,氣短心虛,冷汗直冒。 彩玉彩霞二人面上均有憂色。 午膳蘇傾也沒吃兩口就令撤下了。 彩玉扶著她回到床榻上,接過彩霞遞來的引枕墊在蘇傾的腰后,又輕輕抖開厚實的毛毯給她蓋上。 一切妥當后,彩玉低聲跟蘇傾秉道:“姑娘,今個一大早福爺過來稍了話,說是大人今明兩日便不過來了。還帶了些傷藥及進補的湯藥來,說是讓姑娘您好生養(yǎng)著身子……” 聞言,蘇傾腦中不由浮現(xiàn)昨夜那人臨去前,俯身輕拍她臉頰,冷笑說‘如你所愿’的一幕。 見她們姑娘此刻沉眸抿唇,面色清凌凌的模樣,彩玉內(nèi)心有些惴惴,不知接下來的話該不該講。 蘇傾回過神來。 看出彩玉的欲言又止,她道:“還有什么你一并講了便是,不必吞吞吐吐?!?/br> 彩玉這方接著道:“福爺走前還讓奴婢們給您捎個話,說姑娘是個有大福的,望姑娘能惜福惜緣,日后定少不了姑娘的富貴前程?!?/br> 蘇傾自然聽得出其中另外一層意思。惜福了便自有她的富貴前程,若是不呢?那么等她的就只怕不會是什么好前程了。 內(nèi)心無甚波動。左右過了今明兩日,她在這府上便也只剩四日,此后便與這府邸徹底斷了干凈,再無干系。 此后這兩日,宋毅果真未過來,蘇傾得以好生休養(yǎng)。 可令誰也沒料的是,之后幾日他亦未過來。 亦如蘇傾剛來那會似的,將她擱在這院子后就不聞不問,仿佛就忘了她這個人。 眼見著日子一天天走過,即將就要到他們所約定的第十日,蘇傾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隱晦的向彩玉彩霞她們打探,宋毅是個什么樣的人。并非她多疑,實在那廂的莫名之舉,很難讓她不去猜測懷疑其中動機。 彩玉彩霞她們二人還當她受了大人冷落,終于開始在意大人,驚喜之余忙不迭的開始大力夸贊起來。又是一表人才,頂天立地,又是仗義疏財,義薄云天,再不就是忠肝義膽,為民做主的好官等等,兩人真是絞盡腦汁,恨不得能用盡生平詞匯都堆疊在她們大人身上。 蘇傾便不再問了。 其實她想問的想知道的只有一個,他是否言而有信? 不過從她們二人身上,大概也問不出些什么了。 蘇傾就難免開始胡思亂想起來。自己越琢磨,心里的念頭就越不好,她甚至都開始有些懷疑,那宋毅莫不是一開始就打著戲耍的心思,只想將她玩弄于股掌,壓根就沒有放了她的打算? 一思及至此,蘇傾就渾身發(fā)冷。 這些日子里,她強行抹平了自尊,收了鋒芒利爪,從身到心都低到了塵埃里,只為了他一個承諾。若是此廂事上他真是打著戲耍的心思,只怕她提刀殺了他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