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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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十一:“我怎么瞧著頭兒跟這金嬌嬌站一起還挺……” 張威悄聲:“般配?我也覺著?!?/br> 胡十一暗暗稱奇,雖這金嬌嬌脾氣傲、惹不起,可屬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山宗就更別提了,他們一群大老爺們兒都覺得他們的頭兒瀟灑英俊,這二人在一塊兒還真是搶人的眼。 地圖上,山宗手指只點了那三下,再看神容,她已不看地圖了,而是在看她自己手里的書卷,卻也只飛快地掃了一眼就卷了起來。 那卷書被收入錦袋里時,卷首的書名自他眼前一閃而過:《女則》。 她平常都看這個?他不禁又看神容一眼。 “我記住了?!彼蘸脮笳f。 “是么?”他懷疑她根本沒仔細看。 “自然,清清楚楚?!辈蝗环讲潘磿碜鍪裁?,正是為了對應(yīng)一下位置罷了。 山宗聽了懶洋洋一笑。 隨她意,到時候別又困在什么地方叫人幫忙才好。 哪知她下一句卻說:“就算記不住也可以再找你啊。” 他笑一斂,抬眼掃去,她已朝長孫信走去,仿佛方才那句不是她說的,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長孫信牽頭,帶著人都往望薊山深處走去。 張威左右是要護著他們的,直盯著瞧,疑惑:“難道這位長孫侍郎覺得這座山里就有礦?” 胡十一剛把方才那點奇思妙想收起,一口否定:“說笑呢,這地方我們待了三年,要有什么早發(fā)現(xiàn)了?!?/br> 山宗提刀從旁經(jīng)過,掃他一眼:“這么能,換你去工部?” 胡十一嚇一跳,不知他何時走近的,可千萬不要知道他們方才嘀咕他跟那金嬌嬌的話才好。 “頭兒你瞧啊,”他努嘴:“難道你信那里頭有礦?” 山宗又朝那一行看去。 最搶眼的還是神容。長孫信原先是帶頭的,此時卻已走在她身后了。 他再看了看,奇怪地發(fā)現(xiàn),不止長孫信,其他所有人全部都是跟著她的。 …… 山風掀動神容披風,她緩步走在山下,一雙眼轉(zhuǎn)動,將四周都看了一遍。 “山勢坐北,往東傾斜,斜坡走角百丈,其后應(yīng)當有河?!彼皇猪樦絼輨澇鲆坏溃铝伺袛?。 話音剛落,東來帶著兩人自遠處快步而回,垂首稟報:“少主,山東角有河。” 長孫信舒口氣,笑道:“全中。” 祖?zhèn)鲿砝锪艚o他們指示的,永遠都是有用的山川河澤。 現(xiàn)在她能一字不差地將之與此地對應(yīng)上,那這里必然有什么。 神容臉上也輕松了許多:“撿風吧。” 探地風,探的是山川地理。撿風,撿的自然就是此處地理的外在產(chǎn)物。 東來帶人跟上來。 神容走走停停,一路往東角河流而去,偶爾停下,會用腳尖在地上點兩下,有時點的是一塊石頭,有時是一株草。 東來便領(lǐng)著人將那些東西都取了帶著。 這一通耗時很久,等神容忙完,時候已經(jīng)不早。 她往回走,一邊遙遙朝來時的方向望,沒看到山宗。 胡十一和張威在原地等了至少有兩個時辰,才看見那一行人返回。 那些隨行的護衛(wèi)竟然是帶著東西出來的,好些人手里提著布袋子。 他們也沒見過找礦,面面相覷,都覺得新奇。 神容依然走在最前面。 到了跟前,東來牽來了她的馬來,她坐上去,不經(jīng)意般問:“就你們兩個了?” 胡十一道:“是,就我們兩個在?!毙睦飬s在想,兩個人領(lǐng)了兩隊人馬護在這里,還不滿意? 這不是金嬌嬌,是天上的天嬌嬌了! 張威比較實在,回得詳細:“頭兒去巡關(guān)城了,他說這里也與他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他想走就走了?!?/br> 說話時回憶起山宗臨走前的場景,其實他當時看了許久他們在山中走動的情形,最后走時嘴里還低低說了句:有意思。 張威并不知道他在說什么有意思,這些便不好告訴這位貴女了。 神容抓著馬韁,臉色冷淡,但隨即想起自己下的決心,又不禁露出了絲笑容。 走就走吧,來日方長,他還能跑了不成。 第九章 幽州的秋日有些特別,雖晴朗居多,偶爾卻會伴隨凜凜大風。 官舍內(nèi),廣源扶起一棵被吹歪的花木,一邊朝內(nèi)院張望。長孫家仆從有條不紊地穿梭忙碌其間,伺候著他們的主人。 他到現(xiàn)在都覺得意外,這里住入的貴人竟會是以前的夫人。 前幾日,他親眼看著他們一行幾乎全部出動,與軍所的張威一同入了山。直到城門快關(guān)時浩浩蕩蕩返回,居然又多出了胡十一帶著的另一隊人馬。 這幾日倒是沒出門,也不知在忙什么。 廣源正暗自想著,廊下腳步聲輕響,女人的身影款款而來,衣袂翩躚攜風。 他忙低頭回避,知道這是誰。 那腳步聲很快沒了,他想應(yīng)是過去了,一抬頭,又趕緊垂頭。 神容就站在廊柱旁看著他。 “廣源。” 廣源只得抬頭:“是……”差點又要脫口喚一聲夫人。 神容指了指院子:“這里他回來的多么?” 廣源一下就意識到她問的是誰,悻悻道:“郎君回來得不多?!?/br> 何止不多,幾乎不回。 其實那間主屋就是廣源按照山家陳設(shè)特地布置的。他追隨山宗多年,豈會覺得郎君就這樣和離別家不可惜? 本希望能勾起郎君舊念,最好能令他回心轉(zhuǎn)意,再重回山家。但他反而就不回來了,把軍所當家,一住就是三年。 神容對這回答毫不意外,否則那男人又豈會是那日軍所里所見模樣。 “那便是說……”她悠悠拖長語調(diào):“這里還沒有過新女主人了?” 廣源愣住,尚未回答,一道婦人笑聲傳了過來:“女郎在說什么主人不主人的,既住了這里,你就當自己是這里的主人便是?!?/br> 神容轉(zhuǎn)頭,原來是趙進鐮的夫人何氏來了。 她無言地抿住唇,原是想摸一下那男人的底來著,也不知何氏聽了多少,這本是客套的一句忽就變了意味。 何氏笑著走到跟前來:“女郎辛苦了。” 神容不禁奇怪:“我有何辛苦的?” 何氏道:“聽聞長孫侍郎前兩日入山你一直跟隨著,可不是很辛苦?” 神容心下了然,又不免好笑,外人哪里知道她入山是有必要的,說不定還以為她是跟去游山玩水的。 不等她說話,何氏又道:“也是我怠慢了,未能盡到地主之誼,才叫女郎要往那山里去散心。今日特地來請女郎一聚,還盼千萬不要推辭才好。” 她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倒不好直接拒絕了,神容便點頭應(yīng)下了。 廣源素來機敏,馬上說:“貴人要出行,我這便去備車。” 何氏看一眼他離去的身影,詫異道:“廣源向來只有山使才能使喚得動的,難得對女郎竟如此周到服帖?!?/br> “是么?”神容心想這有什么,好歹曾也伺候過她半年呢。何況多半是因為當初那封和離書是他親手送到她跟前的,如今心有戚戚罷了。 紫瑞和東來一左一右跟著神容出門時,廣源果然已備好了車。 何氏看他不僅辦得周到,人還站在車旁守著,愈發(fā)生奇,干脆說:“我看廣源對女郎夠盡心的,不如一并帶著伺候好了?!?/br> 廣源又是一愣,但還是馬上就給神容放了踩腳的墩子。 神容看了看他,不置可否就上了車。 倒是紫瑞和東來默默對視了一眼,覺得古里古怪,這情形仿佛跟以往還在山家時一樣了。 何氏今日是做了準備來的。趙進鐮早叮囑過她,要她閑暇時多陪伴這位長安來的嬌客。 她便選了幾個去處,只叫這位貴女打發(fā)打發(fā)時間也好,總好過再往深山里跑。 她陪神容乘車同行,一面介紹這城內(nèi)有趣之地,只可惜一路下來也沒能說出幾處,后來漸說漸偏,倒說起了幽州的過往—— “畢竟這里地處邊關(guān),免不得遭遇過戰(zhàn)火,城里好多地方是重建的,不如以往玩處多了。我不曾親眼見,只聽夫君提過當年吃戰(zhàn)多虧山使領(lǐng)著他那支什么軍來才平息的,那后來他就成了這里的團練使?!?/br> 神容聽她忽然提起那男人才稍稍留了心,回憶一下說:“盧龍軍。” “對,是叫這個!”何氏一下記起,隨之意外:“女郎因何會知道?” 神容當然知道,山氏一門世出良將,練兵用兵都是出了名的厲害。 據(jù)說山宗十五入營起就開始自己練兵,到十八歲成為領(lǐng)軍時,手上握著的正是一支喚作盧龍軍的親兵。 這支兵馬隨他各處任命,就連先帝都側(cè)目器重?,F(xiàn)在應(yīng)當就在幽州軍所里了。 “有過些許耳聞罷了。”她隨口說。 何氏點頭:“也是,女郎自是見多識廣?!?/br> 她本是順口說到戰(zhàn)事,卻見眼前神容絲毫沒有懼色,如道家常,不免刮目相看,心道真不愧是長孫家的,如此年輕就一幅見過大風大浪的派頭,倒不像那等足不出戶兩耳一閉的高閣閨秀。 恰好外面?zhèn)鱽硪魂囻R嘶聲,何氏探頭看了一眼:“真巧,軍所今日例行巡街呢,與女郎出行倒更放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