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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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長孫信這一路的作為沒有絲毫夸張,他這個做哥哥的被底下人稱作郎君,她卻能被稱一聲少主,地位可見一斑。 她就是個祖宗,長孫家人人寶貝的祖宗。 又一個護衛(wèi)去城下探了路來,回報說時候到了,城門可算開了。 長孫信叫眾人各歸各位,回頭時繼續(xù)與meimei說笑:“說來也很久沒見你當眾請過卷了,我都忘了上回見這情形是何時了?!?/br> 神容往后一倚:“那是自然,這書卷我也封了許久了。” 長孫信并不知有過這一出,好奇道:“何時封的?” “成婚時?!?/br> 她的造詣對一個女子而言,本沒有用武之地,婚嫁時自然要封起。 只在如今不得不用的時候,才又派上了用場罷了。 長孫信一聽就無言,心說倒霉,怎么又揭起這茬來? 當即轉換話頭:“讓東來先探,咱們?nèi)氤侨サ?。?/br> 說完瞧見神容好像倚得不舒展,馬上吩咐紫瑞快去再取兩個軟墊來,好叫她舒舒服服地入城去。 神容什么話也沒有。 所以說祖宗從沒自己要求過什么,但有本事,大家偏就愿意把她供起來。 …… 幽州號稱河朔雄渾之地,比不得東西二京繁華,但也不及各大邊疆都護府偏遠,自古地處要沖,是防衛(wèi)京畿腹地的一處要道,更是北方一座重鎮(zhèn)商會。 比起蒼涼的城外,城中卻是相當喧鬧。 驛館內(nèi),驛丞正在忙,忽聞外面街上車馬聲沸,探頭一瞧,只見不少百姓都避在路邊,伸著脖子朝大街一頭望著。 那所望之處,一隊高頭大馬的護衛(wèi)引著輛華蓋寬車緩緩而來,最前方馬上之人乃一年輕貴公子,一身衣錦溫雅之態(tài)。 他正思索這是哪來的顯貴,不知聽誰報了句“工部侍郎至”,驚得連忙就往外跑。 車馬剛停,驛丞已撲上前拜謁,眾館役也聞訊而動,一通人仰馬翻,生怕怠慢了都城來的要員。 長孫信見怪不怪,下馬踱步進了驛館,左右看過一遍后道:“我們只在此暫居幾日,你們別的不用管,只要能叫舍妹在此好生休息,不被打擾便好。” 驛丞躬身跟著稱是,一邊在背后急切擺手,打發(fā)館役們?nèi)椭盾囄柜R。 其實哪用得著他們做什么,長孫信身后隨從各司其職,早已動了起來,甚至都已有人入內(nèi)去接管了驛館的廚下。 所有吃喝用事,一概由他們長孫家的人自行料理伺候。 這是趙國公夫婦心疼愛女出門太遠,怕她不習慣,特地安排的。 長孫信自然照辦,這一路都是這么過來的,力求此行身在偏遠,如在故都,到回去時他meimei就是瘦了一點半點都不行的。 神容在一片忙亂中下了車來,長孫信親自上前陪她入內(nèi)。 驛丞只瞥見一抹罩在披風下的女人身影被護著款步而去,便知這位侍郎大人所言不是夸大,自是半分不敢懈怠。 隨即想起那內(nèi)院里還有別人在,連忙趕過去安排,好給這位貴女所居周圍留個清靜。 這一通忙完便到了午間。 神容確實趕路累了,在客房中用了一餐精細佳肴、濃湯香茶的飯,疲乏上涌,便和衣躺下小歇片刻。 不知多久,外面有吵鬧聲,她翻了個身,醒了,聽清那是一道粗嘎的男人聲音—— “什么狗屁貴人,礙事得很,還要咱們給他們讓地兒!” “哎呦天老爺,小聲點,那可是長安來的……”這是驛丞的聲音。 “了不起?這幽州地面上,哥兒幾個只認團練使,其他人都滾邊兒去提鞋!” “行了行了,快別在這兒了!” 神容起身下榻,過去一把推開窗,只看見院角閃過幾道人影。 算他們跑得快。 她止住腹誹,抬頭望天,微云若絲,日頭竟已偏斜。 東來這一去好幾個時辰了,居然還沒回來。 神容心想不該,他配有好馬,又只是先行一探,怎會耗費這么久? 門忽被敲響,紫瑞在外急急喚:“少主?!?/br> 神容回頭:“進來?!?/br> 紫瑞推門而入,屈一下身就張口道:“東來出事了。” “什么?” 紫瑞忙將事情說明:東來遲遲未回,她便照往常一樣派人去接應,才得知他被一隊兵馬給扣下了。 話到此處,她有些憂慮:“扣人的正要主家去贖人,可郎君安排好這里就去城中官署了,只怕一時半會兒回不來?!?/br> 長孫信既然攜圣意而來,就肯定要去知會當?shù)毓賳T,這是免不了的。 神容一手拉上窗,本也不想干等著他去處置。 “我去走一趟?!?/br> 第三章 出城往西北十里,設有幽州屯軍所。 四周絕道蒼茫,唯有這一處盤踞,背倚孤城,氣勢懾人。 因著城門開得晚關得早,神容沒有耽擱,乘車上路,很快趕至。 夕陽將下,她揭開車簾,望了眼那道高闊的軍所大門:“就是這里?” 紫瑞在車外稱是,后方是十幾個騎馬護送的護衛(wèi)。 據(jù)他們的人回報,東來那幾人正是被帶來了這里。 神容毫不遲疑地探身出車:“那等什么,還不進去?!?/br> 軍所門禁森嚴,兩名護衛(wèi)上前交涉,守門兵才放行,一面有個兵卒往里去報了。 神容片刻不等,腳步不停地往里走。 高墻圍筑的大院內(nèi),一隊兵正在那兒守著,忽覺有人到來,紛紛看了過去。 只見一群護衛(wèi)打頭,左右開道,站定后分開,自后方走出個年紀輕輕的女人。 神容來得急,沒系披風,未戴帷帽,一襲高腰襦裙輕束,雍容之姿,眉眼如描,光是在那兒一站,便叫一群人看直了眼。 另一頭的角落里,一下站起來幾個人,朝著她跪下:“少主。” 是東來他們。 神容見幾人無事,才往那隊兵身上看了眼:“他們憑什么扣人?” 東來回:“他們說我們穿山過河,行止鬼祟,又是生面孔,必須要帶回來查問?!?/br> 屯軍所負責一方治安鎮(zhèn)守,聽來倒是無可厚非。神容輕哼一聲,到底沒說什么。 就這會兒功夫,那報信的守門兵從院中的正堂里出來了,一同出來的還有個黑壯的漢子,后面緊跟著兩個捧著兵器的兵。 到了跟前,漢子眼睛也不禁在神容身上轉了一圈,才抱了下拳:“還請言明身份。” 這等小事不勞神容開口,紫瑞上前,將早已備好的文書遞上:“長安趙國公府,長孫家。” 大概是沒想到,漢子瞄了瞄紫瑞,覺得不像夸口才接過去,翻看一下,正是東來等人的家奴契書,朝身后點了個頭。 那兵卒接到示意,又進了院中正堂。 他將文書還給紫瑞,爽快道:“既如此,人你們可以帶走了。” 說完他后面的兩個兵走去東來面前,交還了他們的兵器。 神容不語,只微微偏頭,拿眼瞄著那幕,雙唇抿起。 紫瑞看到這神情,便知少主是心有不悅,當即道:“扣了我們的人,只這么一句話就想打發(fā)了?” 漢子看看神容,順帶看一眼那幾把剛交還回去的兵器。 軍所已仔細檢視過,那幾把兵器非軍器,府衛(wèi)用刀罷了,看式樣就知道是長安制。 如今得知這幾人是來自長安趙國公府的家奴,便對上了,足以證明他們不是什么鬼祟的敵方。 雖不知眼前這年輕女人來歷,但看模樣在趙國公府身份不低。漢子心里琢磨,犯不著硬碰硬,遂一改前態(tài),堆著笑,朝神容鄭重抱了抱拳:“成,是咱們得罪了,諸位好走?!?/br> 這還像句話。神容轉眼去看東來,他領著人走了過來,在她面前垂著頭。 “回去再說?!彼詾闁|來是自責節(jié)外生枝,沒多說什么。 剛扭頭要走,忽然瞥見他額角,她腳步一下收住。 “抬頭。” 東來聽到命令,抬起頭。 神容看到他額角居然有道傷痕,直拖到眼尾,血跡剛止,腫脹著,差半寸就能傷到他眼睛。 又去看他身上,他用左手拿了兵器,右手背上也有類似傷痕,袖口還破了兩道。 就是個傻子也能看出這是怎么來的。 她眼神掃向那漢子:“你們敢動手?” 漢子一愣,反應過來:“幾鞭子罷了,他拒不服從,又不肯直言來歷,這是軍法?!?/br> 神容眉眼一厲:“什么軍法,他是你這里的兵?” 漢子被噎了一下,嘴巴張合,一時竟找不到話來反駁。 神容不能忍,東來不止是她近前護衛(wèi),還要為她探地風,現(xiàn)在手受了傷不說,還差點傷了眼睛,已然誤了她的事。 別的好說,這事沒完。 “誰干的?”她問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