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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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戎回魔界了。 魔族眾人正在慶功,笙歌鼎沸熱火朝天。他久不露面,忽然出現(xiàn),引得眾人更為興奮。有喝醉的將領(lǐng)舉杯前來,要敬尊主一杯酒,封戎冷著臉覷一眼,大步流星繼續(xù)向前。 一路上侍從紛紛忙不迭行禮,聽得他問:“赫褚何在?” 侍從道:“尊主在殿內(nèi)。” 適才那將領(lǐng)又追來,一路行的跌跌撞撞:“尊、尊主……且受末將一杯酒!”因喝的太過,額際兩角長出了足足幾尺長,他當(dāng)真是喝的沒了邊際,竟然就這么上手抓住了封戎的手臂。 封戎低頭看一眼那手,冷睨過去,寒聲道:“松手?!?/br> 眾人看的咂舌,誰不知曉這位尊主比此刻在殿里那位脾氣還要古怪上幾分,冰冷暴戾,萬年來是個不近人情的。 如今稍有年歲的魔族人都知曉,鴻蒙至今,魔界發(fā)生過一次□□,這一位平日里不顯山露水,一出手便是雷霆震怒,引下天雷燒了足足三日三夜,直將叛徒燒到魂飛魄散,再不留一絲痕跡于世上。于是魔族眾人才真正意識到,天生地養(yǎng)的神龍有多么龐大可怕的神力,是上天選中掌管魔族的帝王。 因此,雖魔族事務(wù)多由另一位魔帝處理,封戎常年居于幽謐之巔,真正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仍是沒有魔族人敢對他生出分毫不敬。 封戎難得出現(xiàn)一次,露面便沉著臉,若是清醒著誰敢上前招惹?此人是新近提拔上來的,一面是膽子大,一面又飲了酒,竟然敢擼龍須,旁觀者眼觀鼻鼻觀心,皆是捏了一把冷汗。 他今日顯然已是耐心告罄,沉眉間風(fēng)雨欲來。 那小將卻全然沒看出來,搖搖晃晃舉著酒杯沖著諸人晃了一圈,大著舌頭傲然開腔:“今日我魔族大勝,當(dāng)真是痛快!仙族之人瞧不起我魔族多年,我只當(dāng)仙族一個個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物,不還是做了手下敗將?尤其那些女仙,一個兩個仙風(fēng)道骨,單是長得美,再沒旁的用處,弱的不堪一擊!我——” 話未說完,一股大力倏然襲來,緊接著便是分毫不可忍受的劇痛。 那魔將足足被震出去十幾米遠(yuǎn),重重跌落在地,方才碰到他的那只手整個手掌都炸沒了,血rou橫飛,濺了一身血。這一下酒徹底醒了,他捂著流血手臂,死死瞪著眼,抬眼看向遠(yuǎn)處男子,愣是不敢痛叫出聲。 周圍終于靜了,樂聲歡笑聲暫停,只剩一片死寂。 封戎深吐出一口氣,想到他方才的話,想要殺人的暴虐沖動便控制不住,強逼著自己不去想。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抖:“今日可死了女仙?” 那小將頭皮發(fā)麻,顧不上手上的傷,往前急急膝行幾步:“尊主下過令,末將適才乃一時醉酒口出狂言!” 身軀仿佛被鎮(zhèn)在冰窟之中,這一句話聽在耳朵里,方回了幾分暖。 封戎再沒說一個字,漠然轉(zhuǎn)身,大步流星離開。 一路去往赫褚宮殿,大門緊閉,伺候的侍者都守在宮外,見了封戎便行禮,緊接著略帶難色的的上前:“尊主,此刻不便……” 他也不強闖:“叫他出來?!?/br> 好在赫褚并未讓他久等,片刻后就出來了,衣裳規(guī)整,瞧著不像做了什么事,只是神色不太好,眼底布滿陰沉。 封戎只對他吐了兩個字:“收兵?!?/br> 赫褚側(cè)眸,往身后掃一眼,譏諷一笑,也不知是在譏諷什么:“鴻乾出來,我自會收兵?!?/br> 他太陽xue突突的跳,眼前陣陣發(fā)黑:“她回去了?!?/br> 赫褚默了,眉眼間已是掩不住的煩躁:“我不會傷到她,最后一次出兵,定然要將鴻乾找出來?!?/br> * 飲溪終歸是失了太多血,腳下發(fā)飄,丹田里靈力積蓄少的可憐。撐著一口氣出了凌霄殿,面上疲憊之意盡顯,甚至連駕云的力氣都使不出。 青玉跟在身后扶了一把,沉默片刻,低聲道:“娘娘其實不必如此?!?/br> 飲溪淡淡道:“仙憑何凌駕主宰萬物?不過一顆悲憫世人的心,倘使我放任不救,仙界損失,星主隕落,天下也將隨之大亂。況我這一副身子乃天賜,我的血有如此奇效,自然不是為了關(guān)鍵時刻藏起來?!?/br> “娘娘說的是?!鼻嘤翊鬼?,眼中愁緒流轉(zhuǎn):“也不知我家娘娘……” 提起抱素,飲溪心緒又沉了沉:“我不會放任不管的,你且放心?!彪m則大抵沒有性命之憂,可抱素畢竟不是自愿隨魔帝走的,她與抱素做了上萬年好友,對她心性再了解不過,堅韌有原則,可剛極易折,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況且若此次被擄走之人是她,她尚且有兄長可以依靠,抱素?zé)o父無母孤身一人,莫非要去指望座下幾個年幼的徒弟? 明知天界形勢不妙,自身難保之際尚且要將她摘出去,無論如何飲溪也不能放下她不管,這一趟魔界,必須要去。 心情越發(fā)凝重起來,飲溪問:“可曾派人去尋過我兄長?” 青玉道:“先前已派人去了,只是前往不周山路途遙遠(yuǎn),況那處地勢復(fù)雜,又立著上古神祗留下的屏障……” 話沒說全,飲溪也知曉她剩下的意思。去是去了,可這一趟能不能尋到人,卻是說不準(zhǔn)的。 自女媧娘娘補過天際之后,不周山數(shù)萬年來不曾出事,究竟是什么樣的異樣,竟能引得一眾上神前往?飲溪不由怨懟起自己來,閉關(guān)出來得知消息時如肯放在心上細(xì)細(xì)想一想,說不定事情不會走到今日這么遭。 那天帝鴻乾雖是個庸才中的庸才,行事不動腦,說話亦不中聽,方才有一句話卻是沒說錯的——她確然是處在泰然之中太久了,以至于養(yǎng)出個懶散不經(jīng)事的性子,半分警惕也無。 可是事已至此,說再多也無用。 飲溪回了一趟飛蒲峰,洞府之中她那婢女果真瑟瑟呆在結(jié)界內(nèi),已是嚇得六神無主,見了她便要哭:“娘娘,您可算回來了!” 飲溪沒多說什么,帶著她與青玉轉(zhuǎn)身去往太清蚨泠境。 不論如何,她這處已然是不安全了,飛蒲峰獨居尚可,卻沒有如太清蚨泠境那般的護境結(jié)界。那結(jié)界乃是她兄長多年前親自設(shè)下,萬年來護太清蚨泠境一方安寧,非同小可,就是魔帝親自前來也不能輕易奈何,屆時魔軍再打上天界來,起碼她二人留在結(jié)界內(nèi)能抵擋一陣子。 背水一戰(zhàn)前,飲溪要替她們安排好所有退路。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我以為大家會夸女兒霸氣╮(╯▽╰)╭ 第110章 太清蚨泠境乃仙界不可多得的仙山福地, 靈氣較之九重天還要充沛一些, 在這樣的地界更有利于飲溪恢復(fù)。 青玉的致命傷好了,得了老君兩顆靈丹,煉化后恢復(fù)極快, 已經(jīng)恢復(fù)了受傷前七八成靈力。她現(xiàn)在跟在飲溪身邊寸步不離, 生怕一個不注意便有焦灝之流藏著什么齟齬之心等著害她。 初羲娘娘是個萬年不理俗事的,潛心于踅摸靈丹草藥,殊不知自天帝鴻乾上任幾百年來,任由焦灝等人將仙界弄得烏煙瘴氣,這仙界早就不是她以為的那個仙界了。 更何況今日還有魔族虎視眈眈來犯,內(nèi)憂外患, 非同以往。 那日飲溪救人一事很快傳了出去, 畢竟是在凌霄寶殿當(dāng)著眾仙的面救的人, 危急之際又豈能顧慮那么多?當(dāng)時青玉便覺不好, 這一顆惴惴不安的心始終沒有消停下來。果不其然,自此太清蚨泠境便不再太平, 山門這幾日幾乎被求醫(yī)的神仙踏破了,守山門的仙已經(jīng)是煩不勝煩, 帖子一次次遞上來,飲溪若能救便救,幾乎是來者不拒。 因此這樣一面休養(yǎng)一面救人,靈力恢復(fù)極慢。 神仙畢竟是不是人,隕落一個便是極大的損失,更不知會因此給下界造成什么災(zāi)難。 何為慈悲為懷?何為普度眾生?青玉做了這些年的神仙, 現(xiàn)如今是終于明白了。 魔族雖暫時撤兵了,但飲溪知曉他們還會再來,那日魔帝赫褚已說的很是清楚,他的目的是天帝,不達(dá)目的,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因此趕在下一次魔族來犯前,仙界需盡快重振旗鼓才是。 這幾日忙碌起來事情極為繁多,飲溪偶爾會苦中作樂的想,許是她活著的前幾萬年太過安生舒坦了,就連天道也看不下去,一口氣攢著在這種時候要磨煉她的心志。 她想她且得做好才是,若是搞砸了,豈不丟了堂堂太陰初羲元君的顏面?叫別人往后都知曉她是個只能看沒本事的仙。 頭一次頂著這么大的壓力,飲溪夜里睡不著,打坐也不能完全摒棄雜念。兄長清霄帝君座下流螢仙子日日里瞧著她的模樣分外憂心,靈丹妙藥送來不計其數(shù),可她失的畢竟是血。 一滴神仙血,可延凡人數(shù)百年壽命,尤其是飲溪這樣天地孕育生出的仙,每一滴血都是浩然靈氣的凝聚,放在凡間便是比那傳聞中的和璧隋珠還珍貴。 帝君是個孤冷不食人間煙火的仙,萬年來沒什么在意的人或事物,唯一疼的便是這個一手養(yǎng)大的meimei,幾乎是將她視為了眼珠子。此時若知曉這眼珠子如今正遭著這樣的罪,不知帝君該是怎樣的心情。 流螢仙子心里嘆著氣,卻也知曉這是不可避免之事,只盼著這場戰(zhàn)亂早早平息。 太清蚨泠境眾仙就此嚴(yán)陣以待,誰知過了幾日,魔軍沒有攻上天界,那小仙焦灝倒領(lǐng)著天帝的諭旨來了。 上一次在凌霄殿被初羲元君當(dāng)眾煞了威風(fēng),焦灝今日依舊衣冠楚楚,領(lǐng)著一眾仙侍不卑不亢立在山門處,仿佛從不曾與她結(jié)下什么梁子。 流螢仙子早聞這宦臣大名,冷著臉來迎諭旨,頷首以對,那冷傲與高高在上盡在不言中。 天界何嘗沒有由凡人飛升的仙?遠(yuǎn)一點兒便說幾方鬼帝,萬年前哪個不是凡人?近一點便如太上老君,更是極得諸仙尊敬。偏這宦臣,機緣巧合下得了仙緣,一舉登仙后便露出了真面目,如此令人憎惡之小人竟然是個仙,說出去當(dāng)真丟了仙界顏面! 自然,憑他一個小仙是掀不起風(fēng)浪的,仙帝委實糊涂! 流螢仙子跟在清霄帝君身側(cè)也有幾千年,自來是個耿直性情,仙帝又如何?做出這等事來,便不要怪罪眾仙不給情面。 她站在最高一層石階之上,冷眼瞧著下方眾人:“不知天帝所謂何事?” 焦灝微微一笑,并不生惱:“焦灝見過流螢仙子,不知初羲娘娘現(xiàn)今在何處?小仙今日為傳天帝陛下諭旨而來,還望娘娘聽旨才是。” 這一番說辭著實令人發(fā)笑,流螢譏笑出聲:“焦灝仙君登仙已數(shù)百年,莫非還忘不了凡塵舊事?這里是天界,恕本仙從未聽過下跪接旨的說法,你若懷舊自管去稟明天帝,下界去過凡人的日子,卻是不要領(lǐng)著諸位神仙染你這陋習(xí)才好!” 焦灝仍是笑,語調(diào)陰柔至極:“流螢仙子誤會了,此事非同小可,是以才須得娘娘親自來聽,若是因此誤了事,小仙要領(lǐng)懲?!?/br> “你若不懂規(guī)矩,本仙倒并不介意這就教教你?!绷魑灢粸樗鶆?,冷聲道:“我再說最后一遍,有事說事,否則休怪我太清蚨泠境不給天帝面子,閉門送客。” 這一來,焦灝面上的笑意終是頓了頓,但他面上并不顯山露水,端的是將凡人宮闈里表面一套背面一套學(xué)了個十足。 “天帝陛下聽聞初羲娘娘的血可治百病,白虎神君幾近魂歸天地,竟然也被娘娘的血救了回來,如今已休養(yǎng)的差不多了。魔族不知何時再犯,陛下的意思是娘娘既有如此神力,自然該為天界分憂才是,不若取些娘娘的血,屆時便是娘娘不在,陛下也可隨時取出救治諸仙的命?!?/br> 流螢仙子原以為天帝陛下僅是不懂理政而已,如今看來不是不懂,純?nèi)皇歉C藏禍心!對著一個舉重若輕的上神,竟然可以提出這樣的要求,莫非當(dāng)真以為這天界是天帝的不成?莫非當(dāng)真以為做了天帝,諸仙便要毫無原則聽從號令? 她已然是怒極反笑了,輕聲發(fā)問:“你可知曉你在說些什么?” 焦灝又笑了:“自然,小仙已將陛下旨意傳到,想必上仙也聽明白了,小仙不入潛寒宮也罷,不若這就請娘娘出來,小仙取了血,也好回去與陛下復(fù)命。” 流螢問他:“你口口聲聲道陛下取血以備不時之需,敢問先前魔軍攻上九重天,天帝在何處?!” 焦灝一愣:“陛下尊軀,自然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流螢只覺胸口一陣壓制不住的怒意,即刻便要爆發(fā)出來:“既然天帝在安全的地方,那你倒是告訴本仙!這不時之需要用到哪個上陣殺敵的仙君身上?!” 說完這一句,她卻是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中燒,直至天靈蓋!手掌一翻便取出劍來,凝起靈力,一道劍氣直直對著焦灝一行人揮出去,齊齊將人震翻出十幾米遠(yuǎn)外。 “滾出我太清蚨泠境!膽敢再來,本仙要你狗命!”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是昨天放進存稿箱的,還沒有修改過!隨便設(shè)置了時間,一直碼字忘記了,竟然發(fā)出來了,啊啊啊啊啊啊我這腦子!大家先別看,等我替換了再看!?。。?! ============================ 十二點前還有一更 第111章 十幾個仙侍狼狽倒在地上, 流螢仙子終究還是手下留情, 并不打算在這種情況下內(nèi)訌。這一片凌厲劍氣里,唯有焦灝不受影響,穩(wěn)穩(wěn)立在原地, 衣裳與長發(fā)飄了飄。 流螢仙子認(rèn)出他身上佩著的靈器, 不由冷笑,不知該說仙帝好大方還是這宦臣好手段,這等神器傍身,便是在天界橫著走,也沒有幾人能奈何。 焦灝也不笑了,來時想到會得冷眼相待, 卻不曾想到這太清蚨泠境的仙, 便是禮都干脆不要了, 上來就是打。 這一劍雖沒有傷到他, 衣裳卻被劍氣劃破,并不好身后幾個仙侍好看多少。焦灝自登仙以來便跟在天帝身邊伺候, 雖不如在凡人皇宮里做掌事太監(jiān)來的高高在上,卻也不曾看過旁人冷臉。 壞了他的衣裳, 焦灝終是惱了,也冷著臉看回來:“你可知此舉是對天帝大大的不敬?!” 流螢只恨不得提起劍戳瞎他兩個陰毒的眼窟窿:“天帝可對我家上神有半分尊敬了?你前來傳旨前,可知曉我家上神是什么身份?” 劍在手中挽了個凌厲的花,收到背后去。 “罷了!”流螢一抬手,一道厚厚結(jié)界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