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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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上床時她就沒有脫衣裳,只是拆了發(fā)髻,如今衣衫凌亂的走出來,若叫不知情的看了,只當(dāng)是一副慘遭蹂躪過后的模樣。 “辰時?”她算了片刻,立馬就清醒了:“豈非是錯過了早膳?” 封戎親自倒一杯茶,放進她手里:“往后不必往廚房去,以后跟著我一道用膳?!?/br> 她聽了就問:“那少爺今日用過早膳了不曾?” 封戎似笑非笑看她一眼:“你既做了我的人,我斷不會委屈你?!?/br> 飲溪還是巴巴看。 他言簡意賅:“等你,未曾。” 她松下一口氣,也沒有喝那杯少爺親自送上的水,隨手便放在一旁:“那請少爺稍候片刻?!彼胤渴嵯?,這屋子住起來是比她那處舒服,可終究不是她的屋子。 封戎蹙眉:“不——” “少爺!”人未到聲已至,清風(fēng)匆匆入了房,氣喘吁吁:“侯爺出事——” 話卡到一半,憋在嗓子眼里再也出不來。清風(fēng)呆呆望著飲溪,視線從她飄散的長發(fā),落到她清麗不施脂粉的臉龐,再到凌亂的衣衫……清風(fēng)傻眼了。 封戎起身,大跨步而出,面容徹底沉下來:“還不滾出去???” 說罷已走到飲溪身旁,一手握住她手腕便往房里拽。 清風(fēng)乍然回神,臉上已被火燒起來,慌亂移開眼,猛然轉(zhuǎn)身,絆著步子便出了房。 她略有些跟不上,跌跌撞撞的,手腕也被他捏的疼,一直走到了內(nèi)室最里面,方才停下。 他回身,冷眼看她:“你當(dāng)真是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不成?成何體統(tǒng)!” 手腕上的桎梏松了,飲溪收回手,捏著那火辣辣的地方揉,低頭,言語間略帶委屈:“少爺房內(nèi)沒有我的衣裳,我如何體統(tǒng)出門?” 他不過稍稍使力,凝脂般的肌膚上就留下一圈紅痕。 適才也是一時沒有克制住情緒……看著那紅痕,心知方才下手重了。仔細算來,上一次動怒還是在千年前,而這不過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竟然令他起了怒意…… 再看她時,心緒便有些復(fù)雜。 “……等著?!?/br> 少爺出去了,不一會兒拿了一件衣裳回來。 飲溪抱著衣裳躲去簾帳后面換,換好了出來,仍是披頭散發(fā)的模樣。 她走得慢,說話也吞吞吐吐的:“少爺,我可否回房去簪發(fā)?保證不叫旁人看到!” 想她初羲元君在天界也算意氣風(fēng)發(fā)的人物,走至哪里,不得小仙一句初羲娘娘?可到了凡間,不用靈力法術(shù),當(dāng)真是什么也不會了。 至少,這簪發(fā)她是學(xué)不會的,每日里都是偷偷在房里用法術(shù)簪好才出門。 封戎淡擰著眉:“不準?!痹绫懔系竭@一碼事,是以連梳妝用的東西也一并拿來了。他往桌上輕輕一掃,問她:“我這屋子,放不下你不成?” 眼看他因為方才的事還在氣頭上,飲溪也不想惹他,磨蹭著去凈了臉,往桌前一坐,拿起那梳子,不甚熟練的開始綰發(fā)。 起先是一遍遍的從頭梳到尾,再然后便試著卷起。她想今日就簪個簡單的,左右各扎一個丸子髻,慢一些總能成。偏偏事與愿違,這一雙手總是不聽使喚,次次簪起,烏發(fā)次次從指尖滑落。 她一時有些惱了,頓時惡向膽邊生,琢磨著將這多事的少爺施法定住,發(fā)髻簪好,再將他這段記憶換了。 手上動作慢下來,甚至已經(jīng)預(yù)備著要掐訣,卻見一直從旁看著的年輕公子忽然起了身,往這邊走來。 封戎接過她手中篦子,站在身后,淡聲道:“就連這種事都做不好?” 飲溪有些懵了,不明白狀況。 她抬眼,從面前黃銅鏡里看到他撈起一把長發(fā),細細梳著,梳過便轉(zhuǎn)手,發(fā)絲在他手中漸漸成了形,沒一會兒,簪出一對雙螺髻來。 銅黃清影中,那公子松手,緩緩俯身,幾乎與她的面頰貼在一處。一個清朗俊逸似謫仙,一個閉月羞花似天仙,堪堪這么放在一處,便是一副畫,當(dāng)真是再般配不過。 二人視線在銅鏡中相遇,他定定看著她的臉,良久,唇畔輕輕勾起。 “我倒是撿了個寶?!?/br> 封戎起身,一抬手,在那發(fā)頂之上輕輕摸了摸。 “罷了,不懂規(guī)矩又如何,往后慢慢教便是?!?/br> “第三條,不可與除我以外的男子親近?!彼讣廨p點在她肩頭,聲音極輕:“往后,就只給我一人看?!?/br> * 為她綰了發(fā),少爺便出門了,并沒有留下與她一道用早膳。院子里頓時又空下來,就連清風(fēng)明月也不見了蹤影。 飲溪在院中百無聊賴繞了一圈,回房獨自對著鏡子看,越看越是歡喜。不想此人不會給自己穿衣,卻會為旁人簪發(fā),這發(fā)髻當(dāng)真是頂頂可愛,令她喜歡的不得了。 左右無事可做,便喜滋滋提著步子走出渡風(fēng)院,去尋平日里一處玩耍的小姐妹。 老祖宗院里的丫鬟剛巧伺候完祖宗用藥,正往廚房走,碰見飲溪,自是要拉住她說一番。 眾人都知曉飲溪昨夜里伺候了少爺,自然是要問一問的。 “瞧你這般高興,伺候了少爺?shù)降撞灰粯??!蹦茄诀叱雎暣蛉ぁ?/br> 飲溪笑瞇了眼,也不駁斥:“你昨日說的不對,少爺不曾欺負我?!?/br> 丫鬟咂咂嘴,左右看了看,湊得極近:“你與我說說,只說給我一人聽。少爺在床榻之間……如何?” 飲溪摸著她的寶貝發(fā)髻,鏗鏘有力道:“極好!”不與她搶位置,更不曾半夜將她吵醒,也沒有要求她伺候著起夜,白日里還許她多睡了會兒,當(dāng)真是極好! 那丫鬟一臉聽到了不得秘辛的喜氣,嘖嘖稱嘆:“我與你說了,你可莫要不高興。這些年大少爺一直不曾娶妻納妾,我們都猜測少爺于房事上不行,如今看你這般面色含春,那我便放心了,可見少爺不僅可以,還是個專情之人!這可是你的福分,飲溪,你撿大便宜啦!” 飲溪深以為然,煞有介事點了點頭。 …… 不出一個下午,整座侯府傳遍了消息,大少爺行,十分行!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大少爺真的很行(大霧) 第99章 少爺說往后與他一道用膳, 再不必去廚房。飲溪等到中午, 渡風(fēng)院仍是空蕩蕩, 已是到了用飯的點,她等不得,還是回了廚房。 眾人見了她都高興,現(xiàn)今大家都知曉她被收了做通房的事, 也知曉她昨夜是第一次侍夜。因大少爺素來是府上最神秘的,一張臉生的驚為天人,還沒有娶親, 從前便有不少丫鬟暗地里悄悄思慕, 可惜這少爺極為潔身自好, 旁人丁點兒機會都沒有。 且不論他還時常便沒了蹤影, 一消失就是幾個月, 有一次甚至有大半年不曾回過府。江福鎮(zhèn)的人都是實在人,即便思慕,背地里也都在說,若真跟了少爺便是守活寡的命。再到了后面,漸漸的眾人心思便淡了。 飲溪這一來,干脆便將他從高不可攀的高山之上拉了下來。頭一個入渡風(fēng)院伺候,還入了少爺?shù)难邸?/br> 當(dāng)然,眾人也為她高興, 畢竟這年頭女子且得找個依靠,往后的日子才好過。雖說是做小,起碼未來不必再像從前那樣吃穿發(fā)愁。 高興歸高興, 更多的還是對此事的好奇。 飲溪幾乎是一入了院子,便被眾人團團圍繞起來,問她昨夜情況如何。 盡管一頭霧水,她仍是摸著腦袋一律回好。少爺雖說有些陰晴不定,依她目前的觀察來看,卻是個好人不假,況且昨夜她們都說通的了,往后少爺便是她的人了,她斷斷不能在旁人面前說他的不是。 更有的便問的露骨了些,什么大少爺平日里是什么樣的,床榻上又是什么樣的,飲溪老老實實,一一都認真答了。 這一頓飯眾人是吃的心滿意足,紛紛揣著從少爺通房這里得來的新料,興致勃勃回了各自院里。 到了下午,封戎仍是沒有回來,明月清風(fēng)也不見。飲溪無事做,干脆便呆在廚房里幫大娘做活兒。 大娘是將她看做女兒了,不允她做些費力氣的粗活,打發(fā)她去一旁洗菜。待到事情做完了,閑了,便笑瞇瞇著為她開了一回小灶。 飲溪長得花容月貌,如今又得了主子寵愛,卻半點兒也不恃寵生嬌,如今侯府上的下人們是越來越待見她。大娘知曉她是個愛吃的,也知曉她見了什么都歡喜,除了不食葷腥外丁點兒不挑,是以先前便特意托人從莊子上捎了一籃子野菜回來,想著給她做個野菜餅嘗嘗鮮。 那野菜沒有種的,只在山坡上長,是村里的赤腳大夫挖了來煉藥,才偶然發(fā)覺是個極美味的東西,后來每年一到這個時節(jié),村民便上山挖了來煮著吃。 飲溪坐在爐子旁的小木凳上,乖乖巧巧坐著等,大娘一邊揉著面餅,一面與她絮叨: “……今年時節(jié)不好,打你入了府我便托人問了,這么些時日一直沒挖到多少。往年雨水好,長得漫山遍野都是,今年許是龍王忘了我們這小地方,除卻前幾日下了一場雨,再也沒有,沒有雨水,不曉得地里莊稼要怎么活呦!” 夏日都過去大半,竟沒有雨?前幾日那一場也是飲溪招了云降來的……莫非江福鎮(zhèn)的百姓做了什么事,惹惱了龍王不成? 她有心去找龍王問問,可這里往西海去個來回少說也要二三日,她如今是侯府的丫鬟,何況少爺還說了,往后要她每日守夜,斷不能走的開。而且她在天界隨性慣了,熟識的仙個把指頭數(shù)的過來,與龍王更是無甚交情。 思來想去,倒不如她自己招云降雨來得快。 野菜餅不多,攏共烤了二十幾個,大娘偏心,飲溪一人分得五個,當(dāng)場便燙呼呼狼吞虎咽塞了一個。剩下的幾個她也想好了去處,清明風(fēng)月各一個,少爺一個,最后一個不好分,她自己便多吃一個。 飲溪喜滋滋抱著香噴噴的野菜餅回了渡風(fēng)院,一路走一路饞涎欲滴。 渡風(fēng)院里好清靜,除了漱漱竹葉響動,偶爾幾聲鳥蟲鳴,再沒旁的聲音。 她仍記得封戎晨起說的話,說要與她一道用膳,是以乖乖等著,再沒有出去玩。 誰知這一等就等到了夜里,夜色深了,飲溪幾次跑到大門處探,都得到少爺不曾回來的消息。日薄西山之際,便抬手招了一場雨,下了約莫兩個時辰。 這個時間已過了用晚膳的點,下著雨不便行路,飲溪也不愿去廚房麻煩大娘,雖說她并不會如凡人般感到餓,還是不免有些郁郁。 她仍是覺得無聊,便去了封戎的書房,想著找一本話本子來看。原想著那么大的書房,必定有話本子一類的書,誰知細細尋遍了三面墻,莫說話本子,有些書上的字她都看不懂,許是異域傳來的。再有些,不是國策便是兵法一類的,連精怪傳聞都沒有。 這么看了一遍,她頗覺少爺是個可憐之人,活了這么些年全然沒有尋到看書的樂趣。想著等她發(fā)了月例,定然要出去買些話本子回來給他看。他們?nèi)缃裨谝惶幜耍显搶λ谩?/br> …… 侯爺在外惹了不大不小的事,處理起來卻有些麻煩。封戎回府時已到了亥時,闔府上下都滅燈睡了,一路走來靜的能聽到心跳。 門房處的小廝掌燈來開門,見是他,登時便笑了,眼睛似有若無往主子下半身瞟。那笑與平時不同,清風(fēng)在后面看著,總覺頗有意味深長的感覺。 小廝將兩個燈籠送到清風(fēng)手上,看向封戎:“少爺,夜里飲溪來問了好幾回?!?/br> 封戎睨他一眼,沒吭聲,大跨著步子往內(nèi)院走,清風(fēng)明月跟在身后,明顯感覺到少爺行的快了許多。 原本一炷香的路程壓至半炷香,一入院,他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小姑娘頂著晨起他親手綰的發(fā)髻坐在他房前的石階上,雙手撐著下巴,應(yīng)當(dāng)是早就困了,頭一點一點的,不知這么等了多久。 封戎腳步不自覺慢下來,眼里添了不曾察覺的柔情。 不久前下過大雨,地上還沒有干,到了夜里因這雨水天又涼快起來,這丫頭就這么睡著,也不曉得多添衣服,不怕自己著涼。 清風(fēng)聽到主子似乎是輕嘆一聲,低聲要他二人下去,緊接著便直直往房門方向走,走到飲溪跟前,二話不說,手臂穿過腿窩,橫過背脊,動作十分輕的將她抱起,走入內(nèi)室,很快沒了身影。 清風(fēng)眼底一閃而過失落,站在原地也不知看什么,又看了片刻。明月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們回去罷?!?/br> …… 飲溪著實是太無聊了,她甚至連封戎的床都鋪好,又把干干凈凈的內(nèi)室也重新打掃一遍,仍是沒等到他回來。坐在臺階前胡思亂想,也不知怎的就睡過去了。 可她也不是當(dāng)真困,睡的很淺,身子一動,便混混沌沌睜開眼來,見是封戎,立時就清醒了。 手掌貼著的地方動了動,封戎垂眸,輕聲道:“莫動,若摔了你我可不負責(z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