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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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跟著念:“攏寒山……” “我寧愿從未去過攏寒山?!?/br> ……果真與醉酒之人是說不清的嗎?飲溪又拿著扇子在他面前扇了扇:“既如此,還是下次再問你吧,不過下次再見了我,你可不許再跑了?!闭f完又嘆氣,不知酒醒之后還記不記得住她的話。 正要轉(zhuǎn)身離去,手腕忽然被一道大力捆住。 因那力道太過生猛,飲溪倒著便退了兩步。懵然回頭,長孫星闌那雙黑眸里灼灼燃著火焰。 仔姜一聲低呼,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會兒看看飲溪,一會兒又看看長孫星闌。 “將軍!于理不合!請速速放開姑娘?!?/br> 長孫星闌恍若未聞,他盯著飲溪的雙眸,呼出之氣帶著熏染酒氣:“我且問你,若是我先于他之前遇到你,你可愿拋下這榮華富貴,跟我一起?” ……這問題委實令仙捉摸不透。 飲溪也不知他口中的那個他是男是女,更不知他在問些什么,更不知又干榮華富貴何事,但見他雙眸如炬,一副不得答案誓不罷休的模樣,她試探著回了一句:“可?” 腕間的手漸漸松開了力道。 他看著她,低低的笑,越笑聲音越大,最后竟成了朗聲大笑。 笑過后,低嘆一聲:“罷了……” * 靡靡之樂響徹內(nèi)殿,殿中舞伶跳著舞。大員們?nèi)齼蓛稍谝惶?,觥籌交錯,歡笑不斷。 更是有不少人借著敬酒的名義討好座上那一位。 封戎始終淺笑著,來者不拒。 外殿有太監(jiān)模樣的男子匆匆入內(nèi),到了皇帝跟前,附耳低語一番。 敬酒的眾人聽不到,卻見皇帝手中捏著的杯子驟然碎裂,他聽著耳旁太監(jiān)的話,恍然未覺,仍舊死死捏著那碎片,尖緣劃破掌心,殷紅的血滴滴答答順下來。 有大臣瞬間清醒,驚呼著喊太醫(yī)。 卻見皇帝面上笑意不變,擺手按下那示意的大臣:“朕有些累了,先行離開,愛卿們不必多禮,今日是中秋佳節(jié),定要合歡同樂才是。” 眾人見他眼底略有疲色,不敢它疑,紛紛跪送皇帝離開。 大太監(jiān)徐德安旋即上前,攙扶著封戎的手。 眾人匍匐在地,最后一眼,是皇帝一步比一步急促,離開的背影。 作者有話要說: 茹蕙:您就是傳說中的杠精? 飲溪(兇):把你杠到天上去! 九九:這是不是粗長?是不是粗長??誰敢說我短小,拖出去啪啪啪挨打! 飲溪:……麻麻,到你這里畫風(fēng)又變了噯。 我微博有抽獎,只對正版讀者~大家快去轉(zhuǎn),中獎率應(yīng)該蠻高的。 另外,你們喜歡看我寫古言嗎? 第71章 飲溪還是回到太清殿了。 一路上仔姜如臨大敵, 緊繃著臉,飲溪問什么, 便簡短的答兩句,不似來時那般有說有笑, 好似心里憋著一股氣。 而飲溪全然沒注意, 一回到太清殿,便將頭上各種釵環(huán)叮叮當(dāng)當(dāng)取下來, 抽掉腰間束帶, 這才覺舒暢不少。 她本以為仔姜將她打扮的太過夸張, 可見到那些貴家小姐們, 方才知道仔姜已然是手下留情。飲溪做慣了閑散小仙, 捯飭不來凡間姑娘家的東西, 心中一個勁兒的嘆,話本子中的小姐們?nèi)杖杖绱? 當(dāng)真是不容易。 雖說適才席間也吃了些許,可飲溪還是覺得沒有滿足,掏出那包好的兩塊月餅,就著茶水便啃起來。 仔姜原本一聲不哼的伺候她摘下耳環(huán), 見她吃起了手帕中包著的月餅, 那月餅都有些碎了, 瞧著委實委屈。 “姑娘?!弊薪p嘆一聲,也知與她計較這個沒有用,她并非是不愛重皇上,似乎只是沒有人教與她女子不能與丈夫以外的男子有如此觸碰。 “???”飲溪一口咬下去大半個月餅, 吃的津津有味。 仔姜想了想,看了眼殿內(nèi)伺候的宮人,低聲在她耳旁苦口婆心道:“姑娘,下一回萬萬不能再與長孫將軍私下里見面了,更不能許他碰你的手!” 飲溪覷她一眼,覺得她說話頗為奇怪:“為何不能相見?星闌是我的朋友,況且今日是他先來碰我的,我還能提前預(yù)知不成?” 仔姜聽了心中憋氣,悄悄跺了兩下腳:“姑娘,您且聽奴婢一句勸吧!” 飲溪道:“我們天界沒有這樣多的規(guī)矩,你們凡間也太麻煩了。端著擺著,那都是做給旁人看的,凡人成日里寫詩羨慕為仙逍遙,卻自己為自己定下不許逍遙的規(guī)矩,當(dāng)真是奇怪。” 這一番說辭當(dāng)真是叛道離經(jīng),仔姜長到十幾歲,還從未從曾聽女子這般說過,放在宗族里,那是要被罰抄女戒女訓(xùn)的! 她聽的直倒抽涼氣:“姑娘,此話可萬萬不能說與旁人聽!”若叫人拿捏住把柄,那可如何是好?!將來填充了后宮,姑娘這心思如何與旁人爭斗? 姑娘是個好姑娘,待她們這些在皇宮之中如螻蟻一般的下人也和善,甚至愿意為了她們?nèi)ト桥实?。仔姜不想她將來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唯盼皇帝對她的情誼能再深一些,再久一些,便如這一輪明月,或缺或圓,始終常在…… 拆完了發(fā)髻,又為她將長發(fā)簡單束起,仔姜憐她今夜吃的不盡興,便在離宮前又去了一趟小廚房,為她做了好幾道小菜,又是粥餅又是小面,外加一盤今日御膳房為太清殿特供的玉兔模樣的素餡月餅。 盛好飯食,在院內(nèi)的石桌上擺了慢慢一桌。 封戎就是在這個時候回來的。 他今夜赴宴穿了一身寶藍(lán)色長袍,長袍之上暗紋層疊,袖口繡著淡金色的吉祥神獸紋,腰間只佩了一塊變龍紋玉佩,發(fā)髻由白玉冠簪著,別無它飾。 可就是這般,也俊朗的不像話,有如天人。 飲溪正預(yù)備開吃,聽到外面?zhèn)鞒?,一回頭便見門內(nèi)走入一個月下仙君,深邃的眸子正看著她。 她面上一喜,放下筷子便跑過去:“宴席這般早便結(jié)束了?” 靠近些,便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酒氣,晚風(fēng)一吹,又散開些許。 封戎唇邊的揚(yáng)起一抹極淺的笑,極為自然的抓起她的手,一并往桌前走。 “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不好玩?” 飲溪重重點頭,十分認(rèn)真:“一點都不好玩。” 宮人又上了一副碗筷,飲溪喜滋滋的將筷子塞入他手中,要他一道吃:“那些小姐們與我想的全然不同,與書里寫的也不太一樣!” “如何不一樣?” 她回憶著方才席間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與他道:“她們總問些奇怪的問題,問我父親任什么官職,我說我沒有父親,她們便那樣看我,好似多稀奇似的?!彼拖駛€小孩子,要把事情一咕嚕全倒出來:“還有還有,她們編排嫦娥仙子的不是,我說了兩句,她們又不高興了?!?/br> 封戎撐起一手,骨節(jié)頂著下顎,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她,烏黑眼眸因酒意蒙上了一層霧意,可他瞧著卻全然沒有被美酒擾亂了神思,一片清明。 他今夜格外寡言,她顧自嘰嘰喳喳自說自話,也不覺半分不妥。 一面說一面吃,不一會兒便將桌上的東西吃光了。 而封戎卻基本沒動什么筷子,不知在思慮什么,多數(shù)時候只是靜靜望著她。 殿內(nèi)不知何時已沒了宮人,就連徐德安都退出了殿外。一院秋景,一院月光,間或伴著瀟瀟樹葉響動,還有月光下的他們。 他忽然開口:“我今夜飲了許多酒?!?/br> 飲溪不明所以,看他。 酒液浸染之下,就連嗓音都染上一層異樣沙啞,醇厚低沉:“頭痛欲裂,不知仙子可否解憂?!?/br> 正要問問這憂該當(dāng)如何解,封戎便忽然傾身,緊接著在她的雙腿之上枕了下來。他握住她的雙手,放在自己的太陽xue上,隨后閉上了眼。 “今夜便有勞仙子了?!?/br> 飲溪垂眸,瞧著不足幾尺遠(yuǎn)的地方,那張毫無瑕疵的臉,胸口忽生一陣莫名熱意。 就著他的動作,似模似樣的緩慢揉起來。 他的聲音好似掩在風(fēng)里:“給我講講吧,你在天上過得是什么樣的日子?!?/br> 飲溪唔一聲:“我住在一個很大很大的宮殿里,那宮殿比太清殿還要大,只不過空曠的很,沒有這么多人。神仙的日子也無趣的緊,于我這等小仙而言,長年累月便只有修行一件事,我若實在憋不住了,便叫上靈鷲仙子偷偷出去玩,只消不被流螢仙子發(fā)現(xiàn)便是。” 嘴上說著無趣,可想起天上的事,還是不自覺笑了。 “帝君座下有一位長夜仙君,他的洞府里總有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我們幾個便時常湊在長夜君的洞府中,聽他講聞所未聞的故事?!?/br> 封戎仍舊閉著眼,他淡聲道:“聽來這長夜仙君很得你的青睞?!?/br> 飲溪揚(yáng)了揚(yáng)眉,有些眉飛色舞:“那是自然,我幼時的心愿便是與長夜仙君結(jié)為道侶,仙生有長夜仙君這般有趣的人作伴,定然少不了熱鬧。” 那閉著眼的人又忽然睜了眼。 對上他視線,飲溪忙將話頭拐了個彎,厚著臉皮道:“還好我現(xiàn)在遇上你了,誰都沒有你好,嘿嘿?!?/br> 此事卻沒有這般輕易就了,封戎問她:“那長夜仙君平日里都與你講什么有趣的故事,竟勾的你立志嫁與他?!?/br> 講了些什么,那可多了去了,飲溪想了想,道:“千年以前曾有過一場仙魔大戰(zhàn),聽聞血雨腥風(fēng),仙魔死傷無數(shù),魔帝憑一己之力與天界諸戰(zhàn)神在南天門大戰(zhàn)三日三夜,仙界終究還是輸了,數(shù)不清的神仙就此隕落,天界失守,先天帝遠(yuǎn)逃?!蹦且咽怯谙山缍允志眠h(yuǎn)的一段過去了,對于后出生的小仙來說,便如凡人聽神話一般。 封戎輕哼一聲:“后來如何?” “后來?”飲溪慢慢調(diào)整著力道,一絲不茍為他揉捏:“后來魔帝不知為何改了主意,鳴金收兵,一夜之間數(shù)十萬戰(zhàn)魔從天界回到魔界,而在大戰(zhàn)中淪為戰(zhàn)俘的神仙們也被放了回來。 聽聞他是愛上了一個仙,為了那仙肯放下全部的尊嚴(yán),性命都肯送上前舍去,后來那仙便入了魔界,伴在魔帝身旁,千余年來,仙魔再無爭端?!?/br> 飲溪笑了笑:“旁人都說抱素娘娘是為了仙界才委身于魔帝,不過我卻覺得,抱素娘娘實則也愛上了他?!?/br> 封戎眸光似水:“你如何斷定那女仙是愛上了魔帝?” 她晃了晃腦袋:“我們神仙可是有尊嚴(yán)的,抱素娘娘一方上神,掌文法逾萬年,豈會因此便委身于一個男子?況就算她肯舍身,我們天界的其他神仙也不會同意。” 過了許久,沒有聽到封戎的回答。 飲溪見他睜著眼,怔然望著那天上的月。 長久,聽得他開口問:“抱素一方上神,肯去魔界陪著心愛之人,你又是否愿意,留在這凡世之中陪我?” 凡人壽數(shù)何其短暫,數(shù)十年于她而言就在眨眼間。便是他不開口提,飲溪也早便打算好陪著他的,待到他壽終正寢魂歸冥府,再想旁的法子。 “自然,我自然是要陪著你的?!彼鸬暮敛华q豫。 那看著她的雙眼就這么漸漸畫上了暖色,一渦深潭變?yōu)榱伺?。他?cè)身,緩緩抱住了她的腰。 良久之后開了口,那話里不知帶了什么情緒:“我已是離不得你了,你既然這般說了,便一定要遵守約定,若是不然……我也不知我會做出什么事?!?/br> 盤中還剩了最后一塊月餅,飲溪已看的心癢難耐,掰成兩半,一半分給了封戎:“喏,最后一個了?!?/br> 封戎一手覆在眼上,低低的笑,笑過后忽然一個坐起,按著她的后腦,出其不意便吻了上去,他舔舐著她齒尖還未來得及咀嚼的月餅,半晌過后,頂著她的額頭,如獲珍寶般將人抱如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