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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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二名侍衛(wèi)上前逮住春桃,就往外拖。 春桃是個機伶人,立即就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聽了不該聽的,白著臉向顏水心求救,“郡主,救命啊。” 才說了幾個字,就被侍衛(wèi)用布團塞住了嘴,只發(fā)得出唔唔聲。 顏水心哪會不明白蕭夜衡的意思,“王爺,春桃這丫鬟懂事,手腳勤快,我進了安王府之后,都是她服侍我。殺了可惜了,怕是一下找不到更稱心的?!?/br> 蕭夜衡也不是非要一個下人的命,方才,雖然他堂堂王爺在一個女人面前要死要活,失了顏面。 但是,將來在安王府,怕是誰都會看到,他非一般的疼寵心兒,連兇都不敢對她兇,照樣沒面子。 但一個小丫鬟,總得敲打敲打。 心兒救下她,就不殺了。 心兒不開口,死一個春桃,也不過是死一只螻蟻。 “還不謝過郡主救命之恩?”蕭夜衡面無表情的睥睨春桃一眼。 春桃馬上反應過來,嘴被布團堵著說不了話,她跪地不停地向顏水心磕頭。發(fā)誓,一定好好效忠郡主。 “王爺給面子,那我就不搬了,繼續(xù)霸占聽雨軒?!鳖佀囊膊怀C情。 瞧一眼蕭夜衡胸前有一片巴掌大的血漬,是剛才被匕首的鋒刃劃破的,她吩咐春桃去取了傷藥。 讓侍衛(wèi)給蕭夜衡上藥。 光從流的那點血也知道,只不過是點皮外傷。 蕭夜衡上完藥之后,攏好衣襟,也沒去換下臟衣的意思。 顏水心走進房間,他也跟在后頭。 她回頭瞪他,“你中的毒不是解了嗎?還跟著我做什么。” “本王要一輩子跟你在一起?!彼抗馍钋榭駸?。 “走開?!币幌氲剿怂睦锞捅餁?。 “不。”他又要上前圈住她,手才伸到一半,就被她拍開。 他也不惱,心知是自己的錯。心兒這般好的女子,怎么能忘記? 接下來兩天,不管顏水心走到哪兒,蕭夜衡都寸步不離跟著,她擺臉色,他那張半殘的面孔賠笑臉。 也不怕府里的下人看笑話。 顏水心想到即使他失憶,都待自己一往情深。 氣不由得漸漸消了。 那,愛她至深的蕭夜衡為什么會失憶? 想起他瘋顛之前,親眼看著她墜崖,受了極大的刺激,回到安王府醒來就瘋了。 皇帝蕭景與安王府總管方毅都說,安王不要命地要隨她跳下崖去。 會不會,蕭夜衡是因為以為她死了,才出現(xiàn)了創(chuàng)傷后遺癥,在他心里,他或許以為她已經(jīng)墜崖死了,不敢面對她死亡的事實,從而出現(xiàn)了應激反應,導致選擇性失憶。 她不禁猜測,只要與他回憶過云,鄭重地告訴他,她沒死,他就能想起她來了? 被人遺忘的滋味真的不好,顏水心決定喚醒他的記憶。 她來個炸死,刺激他?一想到蕭夜衡連忘了她,都那么愛她。 她不想這么殘忍地傷害他。 那么,就溫和一點兒好了。 顏水心讓人備了筆墨,去書房‘練字’…… 又是幾天過去,今天的太陽不曬,溫溫的,顏水心讓人擺了張桌案在院子里,一邊沐浴陽光,一邊快速在案上的宣紙上寫著什么。 蕭夜衡在她幾步開外的一張椅子上坐著,左手拿著個手腕粗、約幾寸長的圓木,右手拿著個刻刀雕琢木頭,時不時朝著顏水心絕色的面龐看一看,視線又滑至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之前她還不顯懷,一滿三個月,就能看出她是個孕婦了。 兩名下人走過來,行禮之后,其中一人道,“王爺,打造好了?!?/br> 顏水心側(cè)首看到下人奉上的是一條圓直木做的假腿,外觀打磨成了一截腿腿的形狀,木腿截頂部往下凹十余厘米,有精致軟墊,蕭夜衡左腿的一截殘肢剛好能套進去,木腿從底部延伸繩子上來,綁過他的左腿,系在腰間,就不怕掉了。 蕭夜衡現(xiàn)在佩戴的還是顏水心在牢里給他做的簡易竹筐套木假肢,戴了這么久,難免磨損,他已經(jīng)命人補了幾次了。 “現(xiàn)在找工匠做的,雖然優(yōu)化了些,還是大體按心兒你做的假肢,仿造的?!笔捯购饨忉專皳Q著戴也挺好。但本王還是最喜歡心兒做的義肢?!?/br> 一道來的另一名下人打開一個木盒,“王爺,您在崖上丟失的義眼找到了,被附近村民拾到,當賣了,幾經(jīng)轉(zhuǎn)手,最后流進了當鋪。當鋪的掌柜花了三百兩銀子收的。見王爺您懸賞五百兩銀子尋回,立刻就送過來了。方總管檢查過,確是您丟的那只義眼?!?/br> 蕭夜衡命人將玉質(zhì)摻巖材質(zhì)的義眼球拿去水煮再晾干,才塞回了這些天一直空洞的左眼窟窿。 一時之間,那極為逼真的左眼球似乎與他右眼一致,若不細看,不易發(fā)現(xiàn)他的左眸是假的。 揮退下人,院子里又只余顏水心提著筆揮毫,蕭夜衡刻木雕,“心兒,一會兒,我找人冒充你回郡主府。晉王蕭慎要抓你,冒充你的女子已經(jīng)幾度涉險了?!?/br> “嗯?!彼p應一聲,“現(xiàn)在外面局勢怎么樣?” “皇兄派的十萬精兵還是在京城外駐守,晉王屯五萬兵馬于俐縣?;市峙聲x王的岳父楊德在攏季城開守關大門,暫時未強攻?;市忠扬w鴿傳書給在攏季城的一行暗衛(wèi),設法斬楊德首級。只要楊德一死,守關安全,皇上便會下令兵將強攻晉王人馬。” 顏水心這些天在練字,每頁宣紙都寫得十分工整。 現(xiàn)在,她狗爬屎一樣的毛筆字稍微好看一些了。 一疊寫滿字的宣紙堆在桌案上,寫完最后一個字,顏水心在右下角標上頁碼,一整疊遞給蕭夜衡。 后者接過,滿臉訝異,“心兒,你竟然在寫我們在牢中及出來之后的艱險故事!” 前面,她不給看,他還以為她單純在練字。 蕭夜衡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從在牢中,她尚是一臉痘,他大小便失禁,她強行要為他診脈,她冒險在獄卒值班室偷了一把瓜子兒,撥了殼給他吃……到她恢復美貌,遭同囚覬覦,二人相扶相持…… 點點滴滴,如一道暖泉滲透他的心。 每每,那生動的字句,還有那一夜身心交付,共赴云顛…… 蕭夜衡在看的過程中,結(jié)合腦中的記憶,腦海中竟然浮起與她相處的幾個片段。 花了幾個時辰,蕭夜衡才看完。 最后一行寫著:蕭夜衡,你是不是以為顏水心死了?她不但沒死,還活生生地懷著你的孩子,站在你眼前。 蕭夜衡神色一僵,眼前一恍惚,終是想起,初遇時,她細心地照拂,為他留口熱飯,為他冒險偷藥……在牢中九死一生,出牢后差點被捉回去,一路千難萬險…… 她燒了他寫好給她財產(chǎn)的遺書。 以為毒無法解的時候,他差點就痛楚地放棄了,那時,還記得他說,“倘若本王中的毒真的無法解,本王寧愿跟你在一起,在有生之年,與你多相處一些時日?!?/br> 她熱淚盈眶,將腦袋靠在他厚實的肩膀,抱著他回,“夫君,你一定要好起來。如果你死了,心兒絕不獨活?!?/br> 他的嘆息是那么沉,“心兒,能得你厚愛,是本王一生之幸!” “那我們就好好在一起?!彼穆曇羧缣旎[。 還有好多好多…… “王爺,你要當?shù)?!”那輛狂奔的馬車上,她在他耳畔心酸道喜。 他的心情當時在亡命狂逃中,卻那般欣喜得似乎得到了全天下。 直到他親眼看著她墜崖,他目眥欲裂、悲痛欲絕地暴吼,“心兒!” 他瘋了般地要跳下崖去,一顆心痛到幾乎破了一個大大的血洞,當初那種麻木絕望的眼淚水,他償?shù)剑坪跏强嗟?、悲的、極痛的…… 然后,他徹底瘋了,再無意識。怎么接受得了心兒已墜崖死亡的打擊? 比要他的命還痛。 所以,他在心里欺騙自己,他的心兒沒有死,他也沒有忘。只是將她深藏在心里的某一個角落,與記憶隔開,好好地保存起來。 當看到,她那稱不上好看的字跡寫著,她還沒死。 一幕幕與她經(jīng)歷過的前塵往事飄蕩在腦海徘徊,蕭夜衡動容喜悅地看著站在眼前的顏水心,獨眸劃下一行清淚,上前幾步,將她珍惜地擁進懷里,懷中人兒溫熱的體溫讓他整顆心都顫抖,“心兒、心兒!本王想起來了、一切都想起來了!” “本王根本沒有忘記你,只是把你深藏在心里的一個角落?!彼宋亲?,眼眸因激動而通紅,“本王不敢承認你死了,才將你護在心底,與現(xiàn)實中的記憶分開。本王只是懦弱地逃避你墜崖死了的事實。原諒本王,好不好?” 顏水心抬首,瞧著他殘缺的容顏,他凝視著她的眸光,深情似海,癡戀狂熱,他真的是用心、用命在愛她。 她又怎么舍得生他的氣? 輕聲啟唇,“夫君,你想起來了便好,心兒不生氣。心兒愛你?!?/br> “心兒!”蕭夜衡雙臂緊緊箍著她,“你就是本王的心肝,骨髓、命脈!” 在古代,有權有勢的男人基本都三妻四妾,很少有專情的。 有夫如此,顏水心也很幸運。 少頃,她提出建議,“晉王的五萬兵馬本身就軍心不穩(wěn),不如,我們戳穿晉王的陰謀,他為斂財起兵,排除異己,在邊境一帶私設囚牢,害得牢里那么多人枉死。把我寫的‘實紀’,讓人改一改,去掉你……曾‘失禁’,不好的因素,寫成你在牢中雖步步維艱,卻也沒失顏面。這樣,天下人對晉王失望,他的五萬兵馬,軍心渙散。也許,能不攻自破?!?/br> “本王也是這般設想?!笔捯购馓謱⑺孤湓隰W邊的一縷發(fā)絲撩到她耳后,“只不過,不用改。就照實寫,本王被他逼得不成人形,一個缺只眼、毀容,少了截左腿的安王,不差多‘失禁’一項被世人知曉。越是讓人同情,晉王一個殘酷的亂臣賊子,越?jīng)]人幫,他只會死得更快?!?/br> “可是……太影響你的形象了?!?/br> 蕭夜衡不在意,“本王不是帝王,為扳倒晉王,在所不惜!” 于是,他立即下令,將顏水心所寫的二人艱險的實紀,拓印成書,取名《安王逃囚娶嬌妻》,加急發(fā)行三萬套書,送各大書嗣售賣,書的作者還署名升平郡主顏水心。 為免沒人買,書嗣的老板可以先賒賬拿貨,出售之后,再到安王府補上書款。 安王的命令,很快就有五間大的印刷坊同時開工排版印書,邊印邊賒賣。 兩天時間,三萬套書就賒了出去。 但是,讓蕭夜衡與顏水心沒想到的是,這書竟然賣爆了,很多書店老板幾百、幾千套的進貨,預定書冊已經(jīng)超過十萬套。 五間印刷坊只得加急、日夜趕工。 書的價格一百文錢一套,這樣的叢書,在古代已經(jīng)很便宜了。 買不起書的人,聽買了看過的人說,也是津津有味。 一時間,各茶樓、妓院,三教九流,有人的地方,都在談論這本書的紀實內(nèi)容。 百姓氣憤晉王蕭慎私設囚牢斂財,害死了以百計數(shù)的人命,很多家有失蹤人口的苦主都去衙門告晉王蕭慎殘害百姓。 其麾下五萬兵馬,也是人生父母養(yǎng)的。 蕭夜衡派人混進晉王屯兵的俐縣兵馬駐扎地,部份士兵床頭都是此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