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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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腹一直隱隱作痛,顏水心臉色蒼白如紙,搭上自己的脈博。 是肚子里的寶寶也受驚了。 但他/她是個堅強的孩子,并沒有離開的征兆。 顏水心走到三四十米外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休息,順便掏出常備的一小瓶金創(chuàng)藥往自己身上的兩處刀傷止血。 不敢離崖底下近,怕上面掉東西下來砸到。 盤腿而坐,她氣運丹田,凝運內(nèi)力在周身走一圈,整個人果然舒服多了。 學武功什么的,真的太有用。 可惜,以武學修為來說,她很清楚,在這個時代,她還是只菜鳥。 就是靠結(jié)合現(xiàn)代學的柔道、跆拳道才能免強打那么五六個人。 加上用毒,倒是能弄死一批。 等肚子不痛了,她才起來小心地走路。 腳下被什么絆了一下,是牢里帶出來、夏初雪用過的軟劍。她撿起來,插回腰間像腰帶的軟鞘里。 不得不說,這軟劍滿好的,又能當裝飾腰帶,還能砍人。 唯一的不好,是使用起來,劍直得靠內(nèi)力。 而且,夏初雪生前說過,這劍是晉王送給她的。顏水心不喜歡晉王的東西,但暫時不能亂花錢買合手的劍,回京之后把它當了,就有錢了。 就著落日辨別了一下方向,朝東吧,回京城。 她走入了雜草叢生的林子。 沒一會兒,天色暗了下來。 不知明的蟲鳥叫聲在夜里特別嚇人。 她路過一棵大松樹時,用匕首在樹干上刮了很多帶松脂的木片下來,用纏樹的藤條綁了一小捆,等天色徹底暗下來的時候,她就取出隨身的火折子,取一片松脂木片用藤綁在五十厘米長的木棍上,點燃。 帶脂的木片,比普通柴木燃燒持久多了。 簡易的火把,就做成了。 她也不想摸黑走路??墒?,一個,她擔心蕭夜衡,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伸手撫摸著小腹,她輕喃,“寶寶,你爹爹一定會沒事的,對么?” 入鄉(xiāng)隨俗。就按古人的稱呼讓孩子叫爹吧。 獨自一個人在崖底黑林里,她也害怕。 忍著快涌出眸眶的眼淚,她告訴自己,要壯膽,不怕。 現(xiàn)在還有肚子里的寶寶陪她呢。 嘶嘶…… 幾聲詭異的聲音在前邊的雜草中突然響起。 顏水心手里的火把一照,發(fā)現(xiàn)前面竟然有兩條手臂粗、卷在一起的毒蛇。 蛇是在□□。 那么大,咬人一口,絕對致命。 她連忙輕手輕腳的向旁邊跑遠,好在那兩條大蛇沒追上來。 折了根一米幾的直長木棍,在木棍的底端用匕首削去留了一個u形叉。 萬一再碰到蛇,也可以用上。 果然,手里的長棍先行拍打雜草罐木,又驚走了好幾條蛇。 最怕蛇了,她頭皮發(fā)麻。 沒有必要,她也不殺蛇。 走了不知多久,她餓了。袖袋里摸出一張干菜rou餅啃,配著腰間掛的羊皮水壺里的涼開水飲一口。 餅省著,能吃個兩頓。 因為她與蕭夜衡幾乎一路難逃,所以,野外生存的簡單東西,她都隨身備著。 走走停停,她實在累了,就用匕首在附近的灌木叢里搞一堆雜草柴木,燒燃。 后半夜冷,有火烤不錯。 她在火堆邊墊了些干草,就地躺下睡覺。 沒睡一夜,兩個小時火滅了就冷醒了,繼續(xù)翻不高的小山、越嶺。 今夜有星,北斗七星的方向可辨位,多讀了點書,即使在夜里也不會迷失方向。 腳下的土地變得濕潤,前面有一條流動的小溪。 前兩天離京城近之后,她買了一副京城地圖,附近的主要山脈河流都標得很清楚。 溪流匯大江。 按墜崖地點在皇家狩獵場不遠,她走了一路的方向。如果沒猜錯,溪水會匯進冷月山莊二里外的渭河。 她在溪邊走了一陣,如果岸邊不能走,就繞遠一些,再走回來。 果然,天色蒙蒙亮的時候,看到了一條幾十米寬的河。 她會游泳,水性很好。 坦白說,給她一根大木頭,她能順水漂流很遠也不會死。 但懷孕了,游泳是個力氣活,水冷,能不下水,就不下。 回頭看了一眼一百米外的林子里有竹。難道要自己扎一個竹筏? 她本來動了胎氣,走路都是個極限了,再賣力扎筏,怕流產(chǎn)。 這附近幾里就有很多村落,也許等一等,會有漁船經(jīng)過呢? 想到這兒,她就在河邊視野好的地方找了塊大石頭坐下,一邊把最后剩的半塊餅啃了,一邊等,一邊練功。 因為她發(fā)現(xiàn),修煉內(nèi)力,對腹中的寶寶好。 大夏天的,清晨仍然很涼。 內(nèi)力還能驅(qū)寒。 大約過了三小時,在她幾乎想放棄等待的時候,前邊的河道拐彎處終于出現(xiàn)了一條漁船。 顏水心連忙雙手舉過頭頂揮,吶喊道,“哎!這里這里!” 那條漁船上的人看到,劃槳駛了過來。 顏水心從袖袋里取出一塊帕子撕做兩半,把身上兩處昨天被劃破的衣服口子擰起來綁住。 她的傷口很淺,昨天上了藥之后已經(jīng)好多了,衣服劃口扎起來,是怕明顯的刀傷嚇到百姓。 只不過,滲血的衣襟是掩藏不住的。 一條不大的漁船駛過來,船上的是一個中年男人與一個二十歲的小伙子,倆人長相平凡,膚色黝黑,看著像是父子。 第78章 他的狂只有她能安撫 “小少年, 你怎么一個人在這荒郊野外?這一帶岸上草叢里毒蛇鼠蟻太多,除了極少時打漁的船從河道路過,可沒人敢在這兒呆著啊。”說話的是那個中年男人。 顏水心現(xiàn)在仍是男裝打扮, 不過,臉上故意畫丑的妝早在遇水洗臉時卸了, 裝著情緒低落地說道,“原本我是租了一艘船過來郊游的, 也怪我糊涂, 竟讓那船家先回去了。于是,剩我一人,躊躇莫展。大叔, 能否載我到附近的村鎮(zhèn)巷口, 我愿奉上酬金?!?/br> 船上的年輕的小伙子將船靠岸, “上來吧。算你運氣好, 碰上我們了。按這天候, 過一會兒就要下大雨了?!?/br> “多謝小哥?!鳖佀奶つ_上船,那年輕小伙還扶了‘他’一把。 觸手卻覺得‘他’的胳膊好細,隔著衣服都感覺得柔軟,年輕小伙不由呆了一瞬, 看著顏水心絕色的眉目,他臉紅了起來。 “就送你到俐縣旁邊的何家屯吧。”中年男人也多瞧了顏水心幾眼,說道,“到那兒,水路得行十幾里。送你過去, 耽誤我們上工,收個一兩銀子便成?!?/br> “好的?!鳖佀内s忙從袖袋中掏出一錠碎銀遞給他。 中年男人接過收進袖袋,“如此,我們也沒白來這趟。” 年輕小伙忙說,“爹,你怎么收人家一兩銀子那么多?都趕上半個月工錢了。一百個銅板就行了,多的找給他!” 中年男人瞪兒子一眼,“找什么?要不是我們,他不知道還得在這呆多久。指不準就餓死了?!?/br> 顏水心在郊外,餓死倒不至于,她會設點小陷阱打獵,還能做叉子在河淺水處扎魚。 要是不碰到這兩個人,最多就是再等別人的船。 不喜歡中年男人難聽的話,“大叔,咒人死不好吧?” 中年男人也知說錯話,“我們鄉(xiāng)下人,直白了些,請別見怪?!?/br> 顏水心想著他可侮辱鄉(xiāng)下人了,不再開口,年輕小伙見父親不肯少收錢,也無奈只能坐在船頭,卻忍不住不時瞟著顏水心。 一會兒之后,船到了何家屯靠岸,顏水心邁步上了陸地。 年輕小伙盯著他清雋的背影回不了神。 “看什么,那個女人不適合做你媳婦?!敝心昴腥伺R了聲。 “她是女的?”年輕小伙一臉訝異。 “當然是?!敝心昴腥苏f,“她膚色細膩,也沒喉結(jié)?!?/br> “爹,我喜歡她,你剛才怎么就不能對人客氣點兒?” “少同她扯上關(guān)系。一個女子,一身是干涸的血漬在那光鳥拉屎的地方。你信她是郊游?離她近了,別命丟了都不知道。我們賺一票,見好就收了?!?/br> 年輕小伙是個聽話的,應了聲,“是?!?/br> 顏水心聽到后方二人的對話,也不在意。 確實,離她近,怕是指不準什么時候掉腦袋。 何家屯是個上千戶人的大村,村外的大路旁邊有幾家人開茶水鋪,有裁縫店,還有腳舍,供路過去京城的人歇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