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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書嫁給殘疾王爺之后在線閱讀 - 第54節(jié)

第54節(jié)

    后者發(fā)現(xiàn),連忙躲開。

    她又瞄準(zhǔn)王莫,王莫也迅速變化走姿。

    白錦川發(fā)現(xiàn)顏水心準(zhǔn)備朝他扔刀的時候,光顧著躲她的刀,蕭夜衡一個橫劈,白錦川的腦袋與脖子分了家,一顆頭顱滾到了顏水心腳邊,張大著嘴,死不瞑目。

    夏初雪見狀,轉(zhuǎn)身就跑,蕭夜衡手里的長刀飛擲過去,刀刃從背后將她整個人刺穿,冒出胸前。夏初雪來不及厲呼,就倒地身亡,擊起一地灰塵。

    馮海與王莫勢均力敵,后者要防顏水心暗算,一分神,胸口就被砍了一刀。

    “兄弟,有話好好說。”王莫捂著流血的胸口,“顏水心武功奇差,我們聯(lián)手把蕭夜衡殺了。能出去的,必然是你我之一……”

    “可惜,我不信任你。囚牢規(guī)則這么大的事,你都一直瞞著我,把我當(dāng)傻子!”馮海眼眶殺得通紅,“我糧被燒,即便差點餓死,老子吃趙柄的rou,寧愿冒險去搶蕭夜衡,可曾打過你半分糧的主意?”

    王莫招招格擋,也贏不過對方。陰著臉不答話。

    “我欲傷顏水心,她反嘲我‘辦事’快,你做為兄弟,幫著外人嘲我,可曾想過我心里難受?”馮海再問。

    “我……”王莫寒著面不吭聲。

    “想當(dāng)初,你、我、牢頭孫成,是過命兄弟,大家拜過把子,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馮海喝聲,“我與牢頭孫成都識字,而你王莫只是個文盲。牢頭當(dāng)初掌管全獄,把規(guī)則告訴了你。那是真把你當(dāng)兄弟。他那人心機沒你深,定是你攔著他,不許告訴我?!?/br>
    “……”王莫依舊不言??礃幼樱瑢Ψ秸f準(zhǔn)了。

    “在你準(zhǔn)備將我不知不覺殺了,我憑什么還要與你聯(lián)手?”馮海滿臉被兄弟背叛的痛怒,拿起刀對著王莫步步殺逼。

    王莫只得招招反殺,“兄弟,你中了顏水心的挑唆。本來,我與你等聯(lián)手,肯定能殺了蕭夜衡,現(xiàn)在,白錦川與夏初雪死了,我們根本打不過蕭夜衡?!?/br>
    “那又如何?她說的是實話,而你這個該殺千刀的兄弟,老子送你下地獄!”王莫拔地而起,舉刀照著王莫的腦袋劈,王莫險險閃開,待后者一落地,手里的長刀一個回馬劈,眼看刀就要插中馮海的脖子。

    王莫卻突然倒地,抽搐了一下,死了。

    馮海劫后余生,定睛一看,只見王莫的后頸被一把匕首插穿,那把匕首還是當(dāng)初趙柄用來刺殺蕭夜衡的,后來就不見了,原來是蕭夜衡拿去了。

    蕭夜衡正收回擲匕首的手勢,馮海清楚,是安王救了自己一命。

    天空陰霾,大牢空地上橫七豎八著白錦川、夏初雪、王莫三具尸首。

    蕭夜衡負(fù)手而立,站在顏水心身旁,眸色如冰地瞥一眼馮海,聲音冷寒,“就剩你了,動手吧?!?/br>
    馮海一手緊握著拳頭,一手持刀指著蕭夜衡。

    殺氣一觸即發(fā)。

    半晌,馮海猖狂地笑了起來,一斂神,哼道,“安王,我自知不是你對手,也定然不會枉送性命。這大牢,也不是只有自相殘殺一條路可走。牢里沒糧了,我先前看到夏初雪與白錦川那兩死貨生前就把大家伙兒剩的一點余糧全燒了,井也填平。相信他們是認(rèn)定,今兒就只活得一個離開囚牢。牢里無吃無喝,留下也是個死。還不如越、獄?!?/br>
    話落,馮海提刀,身影幾個縱騰起躍,就到了高高的牢墻邊。

    他似乎猶豫了一下,才撿起一根木棍靠墻,展輕功踩上木棍借力,身影飛攀過高聳的牢墻,消失在牢外。

    顏水心與蕭夜衡的目光自然追隨馮??催^去,稍一分神的功夫,三支箭矢飛過。

    原本該射中蕭夜衡胸口的兩支箭竟然沒插、進(jìn)去,反而第三支箭扎進(jìn)了他的手臂。

    “王爺!”顏水心焦急地驚喊了一聲。

    又是幾支箭矢飛過來,蕭夜衡抱著顏水心幾個閃縱,轉(zhuǎn)瞬間便到了射箭來源處。

    宛娘躲在樹后,剛要繼續(xù)搭箭,蕭夜衡一把奪過她手里的弓箭,揮出一掌,宛娘被擊中,身子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般飛了出去。

    顏水心驚訝,“宛娘,你不是早就掛在塔下,身體被牢外的飛箭射穿,死了嗎?”

    一抬首,看向木塔下方掛著的兩具尸首,竟然只余阿旺一人。

    當(dāng)然不相信宛娘是詐尸了,肯定地道,“你裝死?!?/br>
    宛娘從地上爬了起來,顯然沒受什么傷,扯開衣襟,里面是一塊木板上扎著三枝斷箭,木板用繩子系在腰上,豎在衣襟里,她低頭一咬木板上連著的另一頭系帶,插著箭的木板豎起來,箭從衣襟口子冒出,看著就像是胸前被插著三支橫箭。

    她一把拿開插箭的木板丟于地上,答非所問,“顏監(jiān)醫(yī),當(dāng)初阿旺劫走你,夏初雪在監(jiān)醫(yī)室放火,我可是悄悄跟上了阿旺。我原本是想看一看阿旺是否乃一個隱藏武功的高手,若是,我便追隨他。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幾乎沒什么武功,奇爛的點xue手法還是白錦川教的。自從之前聽到夏初雪與白錦川談話,知道囚牢還有活命規(guī)則一事,我就時常偷聽二人所言,發(fā)現(xiàn)居然只有一個人能活命。而白錦川竟然暗中將囚牢里發(fā)生的事畫了下來!”

    宛娘說到這,陰狠篤定地道,“我也不圖殺一人得二兩黃金了,必然只能我活到最后,得取賞賜。我的武功還是在外頭陪男人睡覺學(xué)來的。自知不是你們的對手,只有等你們自相殘殺,死光了,我才能笑到最后。所以,白錦川與夏初雪這兩個惡人綁了我與阿旺掛于木塔下方,可憐的阿旺還真被牢外的飛箭射死了。而我,于半空中旋身,讓阿旺的身體替我擋了牢外的飛箭。我再把木板上插的三支飛箭豎貼于身,看起來,就像我也中箭而亡。果然,一裝死,你們便自相殘殺,我只等著黃雀在后?!?/br>
    顏水心有一點不解,“你雙手被吊在半空,是怎么解開的繩子?”

    宛娘手里亮出薄刀片,“這刀片,還是我拆了一把獄卒長刀的鋒刃磨出來的,割斷吊住我雙手的豎繩,我再雙腿攀住阿旺的尸首,以免從高空墜落,手里的刀片劃斷綁著我手的繩子,我再使輕功攀木塔下地,偷撿夏初雪的弓箭,暗算蕭夜衡?!?/br>
    這回,換她不解,“為何,射中安王胸口的兩支箭扎不進(jìn)他的rou身?”

    “因為他有金鐘罩護體啊?!鳖佀牟挪桓嬖V她,她與蕭夜衡都穿了竹馬夾。箭頭穿不過煮過的竹片。

    蕭夜衡一手拔出扎中胳膊的箭,顏水心趕忙撕開他傷口處的衣裳,從自己口袋的瓷瓶里倒了顆藥丸出來捏碎,撒在他的箭傷上。

    有他盯著宛娘,她也不怕對方偷襲。

    “給他上藥有什么用?”宛娘哈哈大笑起來,“射中他的箭,我在箭頭上涂了奇歡瘋尸散,蕭夜衡從此以后可就不能與你風(fēng)流快活了,否則,就會變成之前那些顛囚。就算他不與女人合歡,他也會慢慢的病死?!?/br>
    顏水心氣得身體發(fā)抖,不相信,“你哪來的奇歡瘋尸散?”

    “當(dāng)初,我與夏初雪同關(guān)在一間囚室,我雖然不知道她藏了一包什么藥粉,但肯定是什么陰毒的玩意兒,我悄悄地偷了點藏起來,以備不時之需。我知道這囚牢天天死人不正常,”宛娘嗤笑著道,“為了活命,我只得隱藏實力,不管誰欺負(fù)我,我都順受著。果然是對的,你們千防萬猜,沒一個人把我算在里面?!焙荻镜氐芍捯购?,“你這個殘廢,當(dāng)初若是接受我的求愛,或許,我還會放你一馬。如今,等著受死吧!”

    第54章 本王從沒愛過你

    蕭夜衡傷口的奇歡瘋尸散毒素擴散, 他連忙封住胳膊幾處xue道,加之他先前傷重未愈,一時竟覺身體奇重, 差點兒趔趄站不穩(wěn)。

    宛娘等的就是這個時刻,系在腰后的長刀抽出, 就往蕭夜衡捅去。

    顏水心擋在蕭夜衡跟前,宛娘手里的刀捅不進(jìn)顏水心的胸口, 后者的刀卻抹了她的脖子。

    “你……你……”宛娘不可置信地瞪著顏水心, 倒地,絕了生息。

    至死都猜不透,為何連顏水心一個武功低微的女人也刀槍不入。

    雖然心兒也穿了竹馬夾, 刀砍不進(jìn), 她擋在自己面前, 蕭夜衡卻萬分感動。

    顏水心三指探上蕭夜衡的脈門, 發(fā)現(xiàn)他不但傷重, 還真的中了奇歡瘋尸散的毒,毒愫已經(jīng)擴散進(jìn)他的血脈。

    以后,他的身體肯定會很差。他不但不能再與女子行房,甚至 ……影響生育能力。

    他終其一生, 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眼淚從顏水心眸眶滑落,如斷了線的珠子,流個不停。

    蕭夜衡心疼地抬手拭去她面上的淚水,“心兒,你怎么了?”

    “王爺, 我解不了你中的毒,別說牢里的藥已被燒光,就是有藥,我也無計可施?!鳖佀暮拮约海t(yī)術(shù)不精,只能看著愛人被毒愫折磨。

    “這有什么關(guān)系。”蕭夜衡安撫地說,“此毒解不了,大不了不行房,身體弱一些,以本王的武功,死不了。”

    “真的嗎?”她抬首,痛心地凝視著他。

    “真的。”他伸手擁住她纖弱的嬌軀,埋首靠在她瘦削的肩膀。這是最后一次與她這般親密了,往后,她余生,必會恨透了他。

    顏水心亦回攬著他勁瘦的腰身,突然想到什么,她走過去檢查其余人的尸首,確定阿旺、王莫、宛娘、白錦川連同夏初雪是真的死了。

    只有馮海是越獄的,不知道他跑脫了嗎?

    她是希望他逃掉的,如果他成功了,她與蕭夜衡也可以一試。

    才這么想著,她走上木塔的梯子,往塔上爬,才到一半,站得高,遠(yuǎn)眺看到馮海周身中了幾十支箭,死在了牢外大約五十米的空地處。

    颼!一支飛箭從牢外射過來,從顏水心旁邊擦過。她趕忙邊攀邊躍下梯子,好不容易站穩(wěn)。

    外頭的箭倒是沒再射進(jìn)來,蕭夜衡面色冰冷地睨著她,語帶譏誚,“你是上去找死嗎?”

    他從沒這個態(tài)度對她說話,顏水心一時不解,“只是看看馮海怎么樣了,他已死??礃幼?,不管誰出去,都躲不過箭雨?!?/br>
    她跑到公用廚房后面的井前,發(fā)現(xiàn)牢里唯一的一口水井果然被填平了。又跑到各間獄卒住舍搜,只發(fā)現(xiàn)一堆新的糧食灰燼,半顆糧都沒見著。

    “看樣子,夏初雪等人真算計好,今天只許一個活口出牢,牢里糧與飲水一丁點也沒了?!彼赋睿晦D(zhuǎn)過身,才發(fā)現(xiàn)蕭夜衡一臉冰森地瞪著她,“蠢貨!現(xiàn)在牢里只有你我二人,該是你死的時候了!”

    她詫異地瞧著他,“你想殺我?”

    蕭夜衡手里持著長刀向她逼近,眸中殺氣乍現(xiàn),“既然越獄沒有生還的可能,那么,就按牢里的規(guī)則玩下去。你死了,本王就是唯一的活口,大可領(lǐng)了三千兩黃金賞錢。當(dāng)然,本王不在意區(qū)區(qū)三千兩黃金。但是,離開這兒,太誘人了!反之,你若殺了本王,也能離開?!?/br>
    顏水心愣在當(dāng)場,傷心地望著他,“蕭夜衡,你說過,你愛我,你會用命護著我。”

    “你不過是區(qū)區(qū)一個尚書庶女,身份低賤,本王不過在牢中無聊,好心陪你玩玩罷了。”他盯著她的神情充滿了玩味輕浮,“而你,卻當(dāng)了真。”獨眸上下打量著她窈窕的身軀 ,“還傻得把清白給了本王。本王倒是樂得享用,說起來,你的滋味兒……倒是好極。你費盡心機保有的清白毀在本王手上,可真是愚蠢到了極致!”

    顏水心的淚水又一次彌漫上眼眸,啞聲問道,“你真的不愛我嗎?”

    “本王又豈會愛你?”他像是聽了什么笑話,仰天大笑起來,笑容里隱著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悲哀,“本王的心早就死了,連我的養(yǎng)母那么仁慈的女人,都只不過是個表像,而你又算什么?你也不過貪圖本王的身份而已。否則,又豈會看上我這個殘廢?”他的心似乎被扯破了巨大的口子,好痛。

    顏水心聽著他口吐傷人之語,神色悲憤,“既然不愛我,為何要碰我?為何在g上那么熱切?”

    “對于男人來說,魚水之、歡,與情愛是兩碼事?!彼镆暤爻蛑?,身軀因隱忍著什么,而在發(fā)抖,“你這般的美麗女子,試問哪會男人會拒絕?”

    她深深注視著他森寒的半殘面孔,突然說,“我不后悔跟了你。”

    他心中隱過一絲動容,面上卻半分不顯,硬逼自己說,“一個女人而已,本王出去之后,要多少、有多少!”

    她沉默著,一陣涼風(fēng)吹過,吹拂著她長長的青絲,衣袂隨風(fēng)飄舞,她眉目是那般絕色。

    蕭夜衡一手緊緊捏握成拳,一手持刀指著她,幾握不住。

    半晌,她聲音輕柔地道,“安王既然說從不愛我,那么,你愛誰?”似乎想到了一個名字,“愛你的前未婚妻、定遠(yuǎn)候之女謝思雅嗎?也是了。你十三歲便與她定親,雖說五年前,你受傷后與她解除了婚約,畢竟,五年來,你進(jìn)牢之前,一直為她守身、一直為她不娶。”

    未料到她竟然會這般說,蕭夜衡捏握拳頭的指節(jié)‘咯嚓咯嚓’作響,似在極力隱忍著什么,他閉了閉獨眸,喝聲,“既然知道,又何必多問!”

    “我不問,又怎么能死得明白呢?”顏水心一顆心臟沉甸甸的痛,突然眸中閃現(xiàn)厲色,“安王既然不曾愛過我,要殺我,那還廢話做什么?還不動手!”

    蕭夜衡胸腔不知道是重傷劇痛,還是因傷她而痛碎,狠道,“那可是你自己找死,本王這便砍了你!”

    他手中的長刀對準(zhǔn)她優(yōu)美白皙的頸項展劈橫向一揮。

    眼看著她就要像白錦川一般人頭落地。

    她手里同樣拿著刀,卻沒有因為要自保而反砍向他。她亭亭玉立地站著,握著刀柄的纖手卻半絲沒有動作。這樣也好,也許她死了,就可以回現(xiàn)代見爸爸mama了。

    蕭夜衡手里的刀刃離她的脖子只差一片紙薄的距離停下,“你當(dāng)真不怕死?”

    “外界只道安王向來心狠手辣?!彼坏槐埽弊臃炊度兄鲃痈钸^去,“從來不知,安王殺一個人,廢話連篇,卻遲遲不動手。”

    他怕手里的刀鋒割到她,在她主動喂刀之前,刀向旁側(cè)移開,收回長刀。

    顏水心看著他隱忍晦暗的神色,呵呵地笑了起來,“怎么,安王說得狠戾,臨了卻下不了手?”

    她轉(zhuǎn)身走過獄卒住舍前的空地,往大牢的方向走去。

    大牢主要是石砌材質(zhì),先前被夏初雪等人環(huán)牢放柴木澆油燃燒,柴火燒盡之后,牢墻雖然被熏的漆黑,卻沒半分倒塌之勢。

    蕭夜衡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喝聲問,“你要去哪?”

    “自殺啊。”她邊走邊答,“這牢房才著過火,雖然火滅了,牢里肯定很燙,我進(jìn)去估計會被蒸焦。死相會難看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