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嬌娘嘴硬心軟,她罵我的話都是為了我好,我聽出來了。 令我感到驚訝的是,嬌娘幾乎在一瞬間就判斷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雖然她把責(zé)任都推在丹殊頭上,這很不妥當(dāng)),并且馬上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應(yīng)對方式——打丹殊一個巴掌以及罵我一頓。 我覺得嬌娘從前一定很疼椿杪。 “嬌娘……”我看嬌娘眼睛一瞪,便馬上改口道:“奶,乃乃,那個,我其實(shí),其實(shí)記不得了……” 丹殊說:“椿杪失憶了。是蕃生陣出錯的緣故嗎?” 嬌娘聞言,伸手來抓我,我被她嚇得眼睛一閉,連連后退,卻撞上丹殊的胸。 “躲什么!”她喝道,一只手抓住我衣襟,將我扯過去,“膽子這般小,一點(diǎn)擔(dān)當(dāng)都沒有?!?/br> 她說著兇巴巴的話,眼神卻溫柔,手指在我臉上輕輕摸了一把。 我一下子臉熱,好像被調(diào)戲了一樣。 嬌娘把手放在我太陽x附近,虛虛地攏著。 這是一個嬌憐幼子的姿勢。 我在心里嘀咕,嬌娘這般作為,難不成真是乃乃? 她的樣子不過二十來歲,若不是她對椿杪憐愛的姿態(tài)太明顯,我?guī)缀跻詾樗窍矚g椿杪。 “神魂不全?!绷季?,嬌娘喃喃道,“你神魂不全了。” 咦? 和山鬼的說法一樣。 我以為她接下來要撲到我身上嚎啕大哭一場,結(jié)果她又揚(yáng)起巴掌要去打丹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跟在一起沒好事!” 我拼命護(hù)在丹殊面前:“乃乃!乃乃你做什么!師兄什么都不知道??!” 這什么亂七八糟的情況,我心里大苦,椿杪這根本不是滑稽話本,分明是個家長里短的戲本子! 丹殊一點(diǎn)都不動。 “不可能,”丹殊冷靜道,“我特地用了不盡木做引子,如果魂魄不全,他根本醒不過來?!?/br> 嬌娘到底顧忌我,打了幾下夠不著,便說:“呸!你還拿得到不盡木?西王母還沒死呢,你當(dāng)我不知道?” “不是我去,”丹殊說,“不盡木是將離上昆侖取到的,他以宛洛花主的身份去交涉,西王母不至于不理會?!?/br> 我想起來手心那一段黑色痕跡,微微收了收手掌,藏在袖子底下。 “乃乃,你先消消火,消消火。”我牽著嬌娘的袖子,學(xué)起小兒憨態(tài),“我來這里之前,山鬼給我看過,說是魂魄可以找回來的,她已經(jīng)幫我去找了?!?/br> 嬌娘還沒說什么,丹殊先挑眉道:“短短三日,你又和山鬼混在一起了?” 我心說你吃的什么飛醋,我這是在給你解圍啊大哥! 嬌娘又瞪丹殊:“山精鬼怪,總比你要好?!?/br> 丹殊面無表情。 嬌娘問我:“山鬼說了什么,你復(fù)述給我聽?!?/br> 我便把山鬼當(dāng)初那一套說辭,原原本本講出來。幸虧我記性好了很多,否則期間又是風(fēng)神追殺,又是水神欺騙的,我還真的可能忘記了山鬼的話。 嬌娘仔細(xì)聽完,略微沉吟,道:“山鬼所說不失為一個法子。但是你的神魂……”她停了一下,問我,“自你重生后,有沒有發(fā)生什么怪事,比如說,看到什么幻境之類的?” “?。俊蔽铱紤]了一下,半真半假道:“那倒沒有。只是身體里好像憑空多出許多靈力,源源不絕似的?!?/br> 嬌娘臉上閃過一絲笑,很快又收住了。要不是我一直心虛地盯住她,可能還發(fā)現(xiàn)不了。 她說:“蕃生陣霸道得很,可能把方圓幾百里的生氣都塞進(jìn)你軀殼中了,這有什么好奇怪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