ǐOsんO.K 知觀的爐鼎(完)別打
凜冬倒是有點本事,這一診治就看出了善枯的心脈不妥。 絮絮說了一通,這病還是天生帶的,難以根除,只能慢慢養(yǎng)。 待他說完,善枯就問道:“不知道長可否有你們師父的畫像?” 凜冬含笑搖頭:“師父的畫像倒是有,但是不在我身邊,畢竟誰也不想時時刻刻都好像被師父看著一樣?!?/br> 善枯又問:“知觀說道長頗善工筆,那不知可否麻煩道長畫一幅給我,我也好每天有個盼頭,求求你的師父保佑他。” 說到這份上,凜冬也是明白了,婦人家想求個安穩(wěn)罷了。 “那姑娘等我兩日,我也好有時間細細畫出一幅來?!?/br> …… 公主到哪里都那樣瀟灑,跟她的美男子到處游玩,回來后就去找善枯說話。 善枯每日都在緋葉的門外站一會兒,指望著他或許能跟她說兩句話,當然每次都徒勞無功。 過了大約有五日,午后,善枯正在屋內(nèi)昏昏欲睡。 門外一個小廝敲門,說是凜冬找她。 善枯靜了靜神,知道大約是那畫畫好了。 到了凜冬院內(nèi),一眼就看到他站在廳前,背對著她。 那背影驀然冷肅,一個晃神,凜冬又轉(zhuǎn)過身來,臉上仍是一副微微笑的模樣,只當方才是錯覺。 凜冬請她坐,又親手奉上茶:“師兄情況很好,我也會一直在師兄身邊護法,姑娘唇都裂了,快點喝些茶吧。” 善枯的確感到口干舌燥,端起茶盞,心里又掛念著畫的事。 凜冬通曉人意,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柄畫卷,佯怒:“姑娘不喝茶,是想讓師兄出來后罵我嗎?” 善枯勉力一笑,終于一口飲盡了茶。 凜冬也把畫像攤了開來。 那畫像一寸寸展開,白胡子老道的形象跟記憶里一模一樣,果然,逝去的青山道長就是給她掛玉墜又給她算命的那人。 凜冬看著畫像嘆道:“師父本有希望突破的,可他心魔太大了,熬了這么久才去已實屬不易。姑娘知道他心魔是什么嗎?唔,就是師兄。 師兄是我們這幾輩最有希望合道成功渡劫的,這已然成了師父的執(zhí)念。為了助師兄早日大道得成,師父百年前就開始尋找合適的人,直到十幾年前在遠離西山府的一個小鎮(zhèn)找到了合適的人選。陰生人,還是水靈根,出生天降重紫,萬物復蘇。這實在是個合適的人選。 師兄與她雙修,修為會越級突破,所以才會成現(xiàn)在這樣,把你忘光了。 不過你只是師父選中的一個爐鼎,倒也不足輕重。” 他看著她,一點點收起眼中的笑。 善枯腦袋忽然開始昏沉,來不及訝異他的轉(zhuǎn)變,才意識到自己喝的那杯茶有問題。 “唔,你或許還有一件事不知道,師兄合道成功后會迎來渡劫,而讓他渡劫萬無一失的話……那還得靠你啊?!?/br> 啪嗒,善枯徹底暈了過去。 凜冬提起嘴角,在院子里布下了結(jié)界。 …… 公主今日在外遇到了一件高興事,本想去和善枯分享,結(jié)果到處找不到人。 半路上被她逮到凜冬,她趾高氣揚:“喂,緋葉他師弟,你看見阿古了嗎?” 善枯告訴公主的也是阿古這個半邊名。 凜冬抽了抽嘴角,還是有禮回道:“公主,我今日一直在外面,也是將將才回來?!?/br> 公主撇了撇嘴,走了。 凜冬一路走到緋葉閉關(guān)的房間。 在結(jié)界外等了三天,終于等到緋葉片刻的清醒。 緋葉開了結(jié)界讓他進來。 他皺眉:“凜冬,你在外面干什么,這次突破我心里有數(shù),快些回去吧?!?/br> 凜冬執(zhí)拗的搖了搖頭,為師兄檢查了一番,確認無礙才從袖中掏出一個造型古樸,其上流光溢彩的盒子來。 “師兄,這是師父彌留時留給我的,是叫你合道時留著用的?!?/br> 緋葉打開盒子,里面一顆紅的近乎妖異的血丹。 他有一瞬的心悸,下意識的搖頭:“這是什么制成的,我不用,你拿走吧。” 凜冬卻將血丹拿起,送到師兄的手里:“師兄,這也是師父最后的心意,你就受了吧,不要讓師父九泉下都不安心。” 他抓著他的手送到嘴邊,湊近鼻翼,血丹其上的異香聞的一清二楚,緋葉皺著眉頭,還是就著自己的手吃了下去。 …… 到處都找遍了,哪里都沒有善枯,就連緋葉的門前她都不去了,只有那個師弟坐在那兒。 不對,還有師弟的院子沒有找過。 可是師弟的院子有結(jié)界,她和他的美男子都破不了,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東西,下這么重的結(jié)界。 今 裘書請到ΧīAOSんυΟ(小説)點ひΚ發(fā)表評論日她照常過去一晃,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結(jié)界竟然破了個小口,她蹲下身子,剛好夠她爬進去的。 鉆進去的那一瞬,她還得意的沾沾自喜,結(jié)果蹦蹦跳跳的走過前廳,她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 血,全是血,中間是冰棺,善枯被挖了心臟,躺在冰棺里。 白慘慘的一張臉,閉著眼睛。 公主一瞬間淚流滿面,是驚恐,是不相信,是心疼。 她哭哭啼啼的上前扒在冰棺上,越看越心驚,心里亂糟糟一片。 好容易有了點頭緒,趕緊順著原路出去,一路跌跌撞撞跑到了緋葉的屋子。 結(jié)界還開著,她倒是不用費心,一邊擦眼淚一邊推門,還被門檻絆了一下。 這正好驚了屋里的兩人。 便見平日里那個總是要美的公主渾身臟兮兮,手上,裙上都沾了血。 她向著緋葉哭道:“阿古死了,阿古她死了,你快去看看啊,嗚嗚嗚嗚……” 這幾日緋葉其實只有隱隱的記憶,還記不起很全,之所以會開結(jié)界讓師弟進來,也是因為自己思緒不穩(wěn),暫且根本無法平息循轉(zhuǎn)體內(nèi)的靈力。 被五公主這話一擊,識海里就像一盞大鐘撞撞的響。 他兩手撐著地上,試圖站起,卻翻涌著吐出一口血。 踉踉蹌蹌走到公主面前:“在哪兒,她在哪兒!” 他的樣子讓她害怕,公主哭著指凜冬:“就在他院子里!” 凜冬的氣息很好找,哪怕不知道院子在哪兒,憑他的氣息緋葉也一路找了過來。 到了里面,看見冰棺的一剎那,他快瘋了。 她的心臟被挖了一個窟窿,再也不是偽裝的溫婉,她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躺著。 “阿古,阿古,你醒醒,是我啊……我沒忘記你啊……”他小心翼翼的觸摸她,臉頰已然沒了溫度。 胸前的窟窿就大剌剌的在他面前,刺著他的眼。 他想起自己吃的那枚血丹。 凜冬一路跟在后面,此時見師兄向他望來。 他平靜的上前跪在地上:“師兄,師父都是為了你好。這一輩子只有你大道得成,才能全了師父的遺愿?!?/br> 緋葉痛苦的閉上雙眼:“那你又怎知,我就非得一心向著大道,這些又有什么好呢……” “師兄!你可知這不僅成了師父的心魔,這也成了我的心魔??!我們都是為了你!” 緋葉脫下自己的外袍蓋在善枯身上,遮住她心口的窟窿,半抱起她。 不去理會已經(jīng)失去理智的凜冬,他只輕輕對著善枯咬耳朵,好似她還好生活著。 “我求的什么大道,我這會兒才知道,沒了你,大道又有什么意義?這兩百多年我過得囫圇,遇著你,我才好歹找到了方向。 這輩子,是我對不起你。 下輩子,我一定好生還你?!?/br> 緋葉嘴角溢出鮮血,他看著她卻安詳?shù)拈]上了眼睛。 “師兄!” 凜冬無論怎樣都沒想到,師兄會為了一個女人,不僅放棄了大道,還自絕心脈放棄了性命。 秋風颯颯,拂過依偎的兩人。 ps:存稿箱君說請看標題,唔,阿泡表示她會做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