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一邊說著吃不了這么多,一邊把燒烤吃完,吃完后才發(fā)現(xiàn)沈聽不知什么時候睜開眼睛,正看著自己。 曲今昔用紙巾擦嘴角的油。 “飽了?”沈聽問。 曲今昔:“飽了飽了。” “還有其他吃的?!?/br> “不了不了?!彼琶u手。 秦桑轉身過,肩膀不停聳動。 曲今昔:“……” “明天有戲嗎?”沈聽又問,看他的模樣,似乎是隨口問的。 “晚上有一場,白天沒有?!鼻裎粢簿碗S意回了,“你呢。” 沈聽:“一天?!?/br> 曲今昔露出同情的神色:“男一號,戲多一點正常?!?/br> 沈聽沒有說話。 曲今昔瞄向他的腰,看起來腰傷好像挺嚴重。 他不喜歡原主,沒碰過原主,身邊又沒有過女人,三十歲的男人,難道……咦? 多看兩眼后,忽然聽到沉沉地聲音:“你在看什么?” 一抬頭就對上沈聽冰冷的眼神,嚇得她頭皮發(fā)麻,趕緊撇開視線:“沒沒沒,我什么都沒想?!?/br>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情令沈聽重重閉上眼睛,車內(nèi)溫度陡然下降,曲今昔悄悄去看秦桑,眼神示意:我說錯話了? 秦桑:…… 眼觀鼻鼻觀心,他移開了視線。 先生擅長讀取細微表情中的意思,而且剛才曲今昔露出的表情……太過明顯,連他都看出來了,先生能看不出來? 等到酒店,曲今昔有心想先下車離開,剛剛站起,下一秒,不詳?shù)念A感籠罩了她。 叮的一聲,車廂內(nèi)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沈聽緩緩睜開眼睛,面前的人影消失,地面躺著一件眼熟的東西――那是沈聽拍戲時戴的玉簪。 一模一樣。 幾秒后,地上的玉簪尖尖頑強地翹了起來,翹起來大約有兩厘米的高度,仿佛體力不支般落回地面歸于平靜。 一眼看去,一只玉簪孤零零躺在那兒,硬是躺出哀莫大于心死之感。 沈聽低下頭,握拳于嘴前,最終沒有忍住,泄出一縷笑音。 曲今昔:“……” 第n次生無可戀。 第042章 一大早到劇組, 化妝師和造型師開始忙活。 “沈老師,我們要貼頭套了。”造型師將沈聽的頭發(fā)用發(fā)網(wǎng)網(wǎng)住,將頭套邊緣粘上膠水, 一點一點貼在沈聽頭頂。 隨著頭套的貼合, 鏡子里的人瞬間成為那個萬人景仰的國師大人。 造型師拿起旁邊的玉簪。 劇組不窮,在道具方面下了很大本錢, 藝人用到的每一個道具大部分是請專人制作。 比如這支玉簪,它代表了國師, 特意經(jīng)過設計雕刻而成, 價格不菲。 “用這支吧?!痹煨蛶焺傄獙⒂耵Ⅳ⑸先r, 沈聽忽然從袖子里取出一根一模一樣的玉簪。 造型師和化妝師頓時懵在原地。 兩人對視一眼,一臉想問又不敢問的疑惑表情。 明明有玉簪, 好好的也沒壞,這位沈老師怎么又做了一只一模一樣的呢。 但這是沈聽的要求, 造型師既使疑惑快要益出臉,也只能把原來的玉簪放下,將沈聽拿的這只接過。 一拿到手里, 造型師便知道這只玉簪和另外一支雖然外型一樣,質(zhì)感卻完全不一樣。 這一支稍重一些, 質(zhì)感更通透,握在手中溫溫潤潤, 似乎是用上好的玉石雕刻而成。 造型師腦子閃過一句話:真品和贗品的區(qū)別。 沈中這支是真品。 劇組這支是贗品。 曲今昔認命地接受自己即將要在沈聽頭上待一天的事實。 她苦中作樂, 在沈聽頭上也不錯, 有哪個人敢在他頭頂撒野, 自己肯定是第一個, 也是唯一一個。 這番安慰很有效果,而且玉簪是斜插在頭發(fā)上, 所以曲今昔現(xiàn)在的視線除了有點歪之外,其他沒有問題。又因她站得高,看得也就更遠了。 造型和妝化完,沈聽去隔間換戲服,有好幾個工作人員圍著沈聽給他換。 年紀較輕的姑娘些,一個個眼中藏不住興奮――替沈聽穿衣服,確實值得興奮。 看得曲今昔不得不感嘆顏狗的世界啊。 場地還沒布置完,沈聽到的時候,何照正給喻桐講戲,這場戲是他們兩人的對手戲。 “你來得正好?!焙握盏?,“正式開拍前,你們先走一遍,皇帝你要注意自己的情緒,你現(xiàn)在對國師不再是崇拜和依賴,而是忌憚與不滿,但你又不得不靠他扶持,這些你都要忍在心里,用眼神隱晦地透出來,你對國師又敬又恨?!?/br> 喻桐鄭重點頭:“我明白了導演?!?/br> 何照沒什么可以指導沈聽的,他看了眼沈聽,正要說話,目光觸及他頭上的玉簪:“簪子怎么回事,不是之前那一支?” 沈聽:“……” 就連曲今昔也震住了,作為一個導演,每天忙得跟個陀螺似的,他是怎么看出玉簪和之前不一樣的。 明明外型一樣。 “我讓人特意照原來模樣做了一支,以后自己收藏?!鄙蚵牭?,“您是怎么看出來的?” 何照說了句:“它在發(fā)光?!?/br> 他沒在玉簪的事情上多問,沈聽自己花錢雕一支新玉簪是他的自由,倒是曲今昔聽完何照的話后,想努力看看自己身上哪里在發(fā)光。 努力半天,也只不過在沈聽頭發(fā)里轉了半圈,什么都沒看到不說,自己的視線還變了,她只好老老實實再次使勁,把自己轉到原來的位置。 喻桐無意間抬頭,掠過沈聽頭頂,眉心一擰:他怎么看到沈聽頭頂?shù)挠耵⒃趧樱?/br> 再定睛一看,玉簪安安靜靜,沒有異樣。 看錯了吧,他想。 曲今昔最初還看得津津有味,后來看累了,干脆閉上眼睛睡覺,等她睡醒一覺,迷迷糊糊睜開眼,聽到了徐楠楠的聲音。 “……這個天下本該是你的,而不是姓蕭的。你為他謀劃這么多,他可有感激過你?他已經(jīng)被權力腐蝕雙眼,他對你動了殺心!” 曲今昔頓時清醒,發(fā)現(xiàn)沈聽已經(jīng)換了場,現(xiàn)在拍他和徐楠楠的對手戲。 她居然睡了這么久。 曲今昔有點點汗顏,她看不到沈聽的神情,卻能看清近在咫尺的徐楠楠,然后她發(fā)現(xiàn),徐楠楠想靠近沈聽,后者避開了。 由此得出,沈聽要是不想讓女人接近他,還真沒人能接近得了。 難怪原主以前沒有成功。 一場戲拍完,中途休息補妝,徐楠楠破天荒沒有前來找沈聽說話,而是去找何照。 沈聽則把玉簪從頭發(fā)里取下來,放在桌上立起。 曲今昔一對上他的臉,就想起昨晚被沈聽悶在枕頭下的畫面。 ――這個老男人為了報復她疑似懷疑他腰不正常,殘忍的不讓她好好睡覺,把她悶在枕頭下,他自己的腦袋壓在枕頭上。 害她睡著后做夢,夢到自己變成孫猴子,被五指山壓了一晚上。 現(xiàn)場人多,沈聽自然不會對著一支玉簪說話,他把玩著手里的玉簪,一會兒讓玉簪轉圈,一會兒又用簪尖尖在腿上一點一點。 看得旁人提心吊膽,生怕他把玉簪弄壞。 曲今昔:“……” 雖然暈了一點,不過這么活動一下,她整個人比之前舒服多了。 本來她是想直接把自己摔斷然后變回來,可沈聽沒給她那個機會。 一想到晚上還有戲,她早晚得摔斷痛一次變回來,她就想奮起力量,用簪尖尖對著沈聽的腦袋扎下去。 ――有道是早死早超生,她早點變回來,也比成為玉簪一直待在沈聽頭頂舒服。 偏偏她挪不動,只能任由沈聽為所欲為qaq。 “聽說你這只玉簪是自己找人做的,就這么喜歡呀,每次休息都要取下來玩一玩?!毙扉僖淮沃鲃幼哌^來說話。 沈聽旁邊有椅子,她順勢坐下,托著腮笑瞇瞇地看著沈聽。沈聽淡淡地嗯了一聲,把玉簪轉了個身,面向徐楠楠。 徐楠楠見他搭理自己,笑容真切多了,她看著玉簪:“雖然和你之前戴的那支一樣,但這支材質(zhì)要好多了,也更漂亮。用什么玉雕的?回頭我也讓人雕一個收藏紀念?!?/br> 沈聽:“你覺得是什么玉?” 徐楠楠想了想,說:“和田?” 沈聽但笑不語,徐楠楠以為自己猜對,又見沈聽低頭看玉簪,嘴角竟揚起一抹愉悅的弧度,本來雀躍的好心情頓時被一種酸澀情緒填滿。 他連一支只不過成色稍好點的玉簪都能喜歡,為什么就不喜歡自己? 想到這里,徐楠楠美目瞥過玉簪,詢問:“我可以看看嗎?” “抱歉?!鄙蚵牭?,“導演喊開始了?!彼延耵⒉寤仡^發(fā),起身離開座位,徐楠楠僵在原地。 沈聽掐了下眉心,收斂心神,讓自己投入到拍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