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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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肖旭哭著跪坐在地上,“你們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我,陳潛要搞死我?!?/br> 黎嘉洲和陶思眠默。 知道自己兒子被同學(xué)投毒,宋文信父母幾乎站不穩(wěn)。 他們顫抖著在解剖書上簽字,得到了被提前預(yù)知的結(jié)果。 警方提審室。 肖旭囁嚅:“宋文信對自己項目和方向把控度很高,dl醫(yī)藥集團對宋文信研究的免疫球蛋白很感興趣,有高價收購專利的意愿,陳潛給宋文信提過,醫(yī)藥集團如果高價購買專利,相關(guān)藥物的價格一定會一提再提,宋文信不愿意,陳潛和宋文信生了罅隙,”肖旭環(huán)視一圈,“陳潛示弱和我建立親近關(guān)系,引導(dǎo)我給宋文信投毒,允諾至宋文信生活失序主動離開項目后,他會給我免疫球蛋白項目提成以及100萬項目啟動資金?!?/br> 所有人看向陳潛。 陳潛你不急不忙:“首先,肖旭確實有天賦,在免疫方面嗅覺也比較敏銳,他和宋文信同年的話,可以和宋文信旗鼓相當(dāng),他和宋文信有前后競爭關(guān)系,有充分的犯罪動機?!?/br> “其次,我在交大這些年捐給國家的專利有13項,其中含兩項突出貢獻(xiàn)獎,宋文信之于我是左膀右臂,是學(xué)生,是孩子,肖旭說我和宋文信因為高價買賣專利起爭執(zhí),簡直無稽之談!”陳潛擲地有聲,憤而拍桌。 “第三,肖旭很早就表現(xiàn)出躁郁癥和臆想癥傾向,我在宋文信墜亡第二天,3月29號就來警察局做過備案?!?/br> 肖旭呆住了:“我不是,我沒有,陳潛……” 陳潛看著肖旭:“嫉妒讓你變成魔鬼,我太痛心了?!?/br> 在陶思眠引導(dǎo)下,所有的聚光燈都打在肖旭身上。 肖旭眼神閃爍。 “如果出了意外,我會給你開精神異常證明,你不用付任何責(zé)任,兩年后到dl醫(yī)藥集團研究室,入職同樣有一百萬安家費。” 陳潛的話回蕩在耳邊。 當(dāng)時肖旭和陳潛在無菌室,沒有手機,沒有監(jiān)聽,沒有錄音。 可現(xiàn)在。 如果他不承認(rèn)精神異常,就等于故意傷害罪,致人死亡,十年以上。 如果他承認(rèn)精神異常,等于毒是他下的,鍋是他背的,陳潛擇得干干凈凈,沒有后路更沒有安家費。 肖旭大叫不止,崩潰地摔坐在地上。 陳潛端端正正朝黎嘉洲和陶思眠鞠躬:“謝謝你們的堅持和帶給大家的真相?!?/br> “對了,”陳潛想到什么,看向陶思眠,“如果你需要復(fù)學(xué),我可以給總務(wù)處寫信?!?/br> 陶思眠:“不必?!?/br> 陶思眠和黎嘉洲相視心悸。 所有人都知道宋文信的死沒那么純粹,所有人都知道和陳潛相關(guān),偏偏陳潛滴水不漏,過錯全都在肖旭的嫉妒上。 一紙精神異常證明橫亙在上,所有的黑暗被徹底埋藏。 隨著肖旭被開除,陶思眠辦完退學(xué)手續(xù),事情仿佛已經(jīng)落下帷幕。 宋文信的葬禮很簡單,只有父母和朋友,寥寥地站在草坪上。 落盒填土立碑。 墓志銘寫的有幸許國,不負(fù)少年。 春雨細(xì)如牛毛,潤濕墓碑,朋友獻(xiàn)花,鞠躬。 香燭落灰,云煙散去,宋文信曾經(jīng)那些嬉笑怒罵好像跟著散去。 雨后放晴,碧空如洗,天空蕩蕩的,好像宋文信不曾存在過。 黎嘉洲平靜地陪宋文信父母處理完宋文信的檔案、學(xué)籍、戶口,回到車上,陶思眠側(cè)身抱住黎嘉洲。 黎嘉洲嘴硬,故作輕松地笑:“前前后后弄了這么久,早就難受過了,我沒事?!?/br> 陶思眠什么都沒說,只是碰了碰黎嘉洲的頭發(fā),黎嘉洲伏在陶思眠懷里,沒有出聲。 陶思眠肩上的衣服潤濕一片。 陶思眠以為黎嘉洲為結(jié)果難過,只有黎嘉洲自己知道。 為宋文信,也為他確切明白的一件事。 他可以失去一切,唯獨不能失去陶思眠。 光是想想他就難過得受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后期發(fā)展畫畫心里有數(shù),大大們安心看~ 謝謝,抱歉,鞠躬。 第80章 七十六口 宋文信剛走那段時間, 黎嘉洲和陶思眠會去宋文信家, 偶爾送點新加坡帶回來的點心,偶爾去蹭飯。 宋文信奶奶問:“這都四月底了,怎么文信還不回來, 也不知道給家里打個電話, ”宋奶奶埋怨, “這孩子總是這樣, 一工作起來什么都不顧?!?/br> 陶思眠坐在茶幾旁, 幫宋奶奶卷著毛線團:“可能得要一兩年, ”她傾身到宋奶奶身邊,壓低聲音道, “我聽黎嘉洲說這項目很核心, 獎金高得可怕,估計回來就能給您買房子抱孫子, 開心嗎?” “哎喲我是擔(dān)心他身體, ”宋奶奶直嘆氣, “開心開心?!?/br> 宋mama每每聽到這些話,臉上笑容都是僵的。 后來, 宋奶奶得了阿爾茨海默,像有什么感應(yīng)般間歇性地忘了宋文信, 黎嘉洲和陶思眠在宋文信爸爸的暗示下去得更少了。 宋奶奶還是很喜歡撿廢品,宋mama擔(dān)心宋奶奶找不到回來的路不想讓她去,可宋奶奶總也不聽。 她已經(jīng)忘記了一些詞語,不知道該怎么告訴女兒這房子空蕩蕩的, 她和女婿上班之后她一個人在家怕。 宋mama在宋奶奶脖子上掛了一塊吊牌寫了自己和宋爸爸的聯(lián)系方式,交代社區(qū)保安注意宋奶奶去的地方,也便由著宋奶奶了。 后來,宋奶奶撿廢品帶回來一個五歲的小孩,衣衫襤褸,局促地躲在宋奶奶身后,眼神怯懦。 宋奶奶不確定兒媳會不會不高興,斷斷續(xù)續(xù)解釋:“這孩子蠻可憐,爸爸死了,mama跑了,家里太小嘞,還租給外來客,他和他奶奶就住在壁櫥,現(xiàn)在奶奶又癱瘓了,租金就夠買藥,飯都吃不起,天寒天熱就只有這一件衣服?!?/br> “我看文信房間空著,上次那個誰說要一兩年才回來,我就想著讓他睡文信房間,你們要怕把文信房間弄亂的話,讓他睡沙發(fā)或者陽臺都行,”宋奶奶心疼道,“這孩子一天只吃一頓飯,還是白飯泡水,瘦得皮包骨?!?/br> 宋奶奶接著道:“我就想著他吃住在我們家,然后早飯午飯給他奶奶送過去?!?/br> 宋mama臉色變了。 宋奶奶緊張道:“你們不樂意的話我們再商量,生活費可以我拿,我還存了四五千?!?/br> 宋奶奶以為宋mama不開心自己撿回來個孩子,沒想到宋mama抱住渾身臟兮兮的小孩,哭得宛如即將溺水的人在最后一刻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 漸漸地,宋文信出現(xiàn)的頻率更少了。 裴欣怡退群之后沒有再加,專心進(jìn)行考研復(fù)習(xí)。 她每天早上七點多去圖書館排隊等八點開門,晚上十一點踩著閉館鈴聲回宿舍。 一周之后,她覺得搬出去之前一直堅持這樣的陶思眠簡直不是人,完全配國獎。 這時,調(diào)查組老師找到裴欣怡,語重心長:“你和陶思眠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像陶思眠可以二話不說撕學(xué)籍,她照樣在上流圈子吃得開,而你和我一樣,我們是普通人,” 調(diào)查組老師終于說出目的,“所以老師希望你把這份保密協(xié)議簽掉,以后就不要再提?!?/br> 裴欣怡愣住。 調(diào)查組老師再接再厲:“你看陶思眠之前把事情鬧這么大,最后還是不了了之,說明宋文信的命就到這里了,這份協(xié)議一方面希望你不要再提也不要哪天重新翻出來,另一方面是周識理教授覺得你悟性不錯 ,就是前兩年打的底子差了一點,但可以招到他的研究室。” 裴欣怡偏頭問:“可我簽了的話,和吃人血饅頭有什么區(qū)別?” “為什么會這么說,”調(diào)查組老師被嚇到,“人不是你殺的,毒不是你下的,輿論開始和結(jié)束都與你無關(guān),你只是事發(fā)現(xiàn)場目擊者,僅此而已,為什么會是人血饅頭?” 裴欣怡搖頭:“我不會簽的?!?/br> “你再好好想想?!闭{(diào)查組老師和藹地向裴欣怡點點頭,起身離開后,老師背對裴欣怡,輕蔑冷哼。 五月一過,梧桐上的知了就聒噪起來。 速度快的同學(xué)已經(jīng)把數(shù)學(xué)第一遍拉完了,而裴欣怡剛到一半。 這時,她想起陶思眠,如果是陶思眠,應(yīng)該不用復(fù)習(xí)吧。 她又想起宋文信,她很想找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但她和宋文信認(rèn)識的時間確實不長,就連牽手和親吻都是發(fā)乎于情止乎于禮,好幾次吃飯都有陶思眠和黎嘉洲,去日式小屋度假村那次又不歡而散。 交大主頁資訊里還有宋文信拿獎的報道,宋文信寫過的那些論文裴欣怡除了“songwenxin”“to”“for”,其他都看不懂。 全英文,是宋文信寫的嗎? 就連中文名稱,裴欣怡都讀不完整。 她開始懷疑自己和宋文信是不是真的發(fā)生過交集。 裴欣怡把自己和宋文信走過的路走了一遍,去過的地方重新去了一遍,路上的風(fēng)景已經(jīng)從春天變成了夏天。 裴欣怡給陶思眠打了個電話。 時隔兩個多月。 “我承認(rèn),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迸嵝棱f。 陶思眠瞬間明白了裴欣怡的意思,道:“尊重你的選擇?!?/br> 電話那頭,裴欣怡深呼一口氣:“謝謝?!?/br> 陶思眠沒有情緒:“不該對我說?!?/br> 裴欣怡倉皇地掛了電話。 裴欣怡在保研保密協(xié)議上簽字那一刻,宋文信好像徹底消失在大家的記憶里。 被遺忘,被放下。 夏天到來,陶思眠已經(jīng)在一休編輯部實習(xí)了兩個多月。 她剛到的時候,大家覺得是公主到民間度羅馬假日,對她百般諂媚照顧,陶思眠寫了個劇本,讓蔣時延因為宋文信的事沒結(jié)果遷怒于她。 蔣時延罵得膽戰(zhàn)心驚,陶思眠瞬間從公主變成了凡人。 辦公室的咖啡和奶茶是她買,文件合同是她去復(fù)印,編輯校對她也做,垃圾她也扔。 不少人知道她是南方系長公主,可這里是一休,蔣時延還不待見她。 不少人知道她是交大國獎大學(xué)霸,可她現(xiàn)在退學(xué)了,和高中學(xué)歷一樣打雜做學(xué)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