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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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嗎?” “我方才還見陛下去昌樂公主的院子里,又不是親兄妹,哪用得日日去?何況陛下……” 小宮婢話沒說完,靠著她坐的宮婢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扭過頭便見緹寧面無表情地站在她們背后,她扯了扯她身邊還在八卦的婢女。 “唉,我還沒說完呢,陛下又不是昌樂公主的親兄長,而且昌樂公主模樣……” 她正議論著,就聽到噗通一聲傳來,然后是好姐妹顫抖的聲音:“奴婢拜見公主。” 小宮婢猛地扭過頭,瞧見緹寧,膝蓋猛地砸在石板上:“奴婢參見公主?!?/br> 緹寧都為那個小宮女感到膝蓋疼,但她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兩個宮婢,她們應(yīng)該是一直留在岐山守皇陵的宮女,年齡大概十三四歲,正嚇得渾身顫抖。 “一人掌嘴十下。” 吩咐完,緹寧抬步往前面走。 兩個小丫頭連求饒也不敢求。 她們說的是實話,緹寧其實也不想打她們,但是剛才掌管園子的公公見她悄聲往欄桿處去,也跟了上去。 如果她不開口說打十下,公公定然輕饒不了她們。 更重要的是,來的越久緹寧便越發(fā)知道身份的重要性,今天她們說了不該說的,她可以放過她們,但明白若是說了別的不該說的,或許就不只是十巴掌了。 緹寧回了她居的小院,進了廳堂,她發(fā)現(xiàn)裴行越還是坐在她走之前的地方,緹寧蹙了蹙眉:“陛下,你該走了,天要黑了?!?/br> 裴行越捧著一盞茶,低眉沉思,聞言緩緩地抬起頭來,幽暗晦澀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但并沒有動腳,也沒有說走的話。 緹寧見狀,扭頭自己往外走。 剛走兩步,裴行越陰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你在生氣?” “沒有,我只是想去皇陵陪父皇最后一天?!泵魅赵绯烤鸵x開岐山歸京了,她想去皇陵內(nèi)為裴隆再守一夜。 解釋完,緹寧繼續(xù)往前走。 哐當一聲,茶杯重重擱在紅木漆桌上,裴行越陰沉沉地道:“你不舍得卓云益,嗯?” 緹寧閉了下眼,不想伺候他了,眼看就走到了門邊,只要一步就能出去。 一道危險的男聲在背后傳來:“卓云益的右手對他重要嗎?!?/br> 緹寧頓住腳步,轉(zhuǎn)頭看向裴行越。 裴行越一只手搭在扶手椅上酸枝梨扶手上,另外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拳頭發(fā)在膝蓋上,俊雅的臉上帶著變態(tài)的笑意。 緹寧深呼吸了兩口,解釋道:“陛下,我對卓云益只是欣賞之情,因為他畫工了得,我不喜歡他。” 骨節(jié)重握的吱吱吱響聲消失,額上跳動的青筋也有平息的趨勢,但整個人還是散發(fā)著我很暴躁的訊息。 “我是有些心情不好,但是是因為父皇去世?!毕氲脚崧?,緹寧心里忍不住空蕩蕩的,她逼回眼角的淚水,又笑了下,“還有我剛才回來的時候,聽到兩個宮女在議論兄妹□□,心底惶然罷了?!?/br> 裴行越死死地擰著眉,尤其看見緹寧眼角那點晶瑩的時候,幽深的眼眸里浮現(xiàn)著暴戾的內(nèi)容:“誰在議論?” “陛下想殺了她們嗎?”緹寧說罷,輕吁了一口氣:“陛下也把人當當人吧?!?/br> 話罷,緹寧轉(zhuǎn)身離開了大堂,也沒管裴行越是什么神色。 她其實自己都有點討厭自己,因為她好像是真的有些喜歡裴行越,畢竟她從不覺得和裴行越的身體接觸惡心,但卓云益隔著衣服碰一碰她,她都覺得不適。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的,或許是她被宋力實欺負他出現(xiàn)了,她被他二哥綁架他出現(xiàn)了還放他走,或許是他偶爾流露出的悲涼,或許是因為他那副好看的皮囊。 可是這也改變不了他是個王八蛋的事實。 不把人當人,想殺就殺,沒道德底線,從來不尊重她,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見緹寧越走越遠,裴行越獨自站在廳堂里,渾身散發(fā)著一股肅陰之氣。 過了許久許久,裴行越望著緹寧消失的方向,低低地笑了一聲。 果然是這兩年,被裴隆寵著,小騙子翅膀硬了不少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太短了,我今晚一定再更新一章 第62章 翌日, 緹寧上了回京的馬車。 路程走到一半, 有丫鬟來說瑞王妃不舒服,瑞王妃就是宋云昭,登基幾天就死了的裴行綽的嫡妻。 雖然也是死之前也被人叫過皇帝, 但到底是沒舉行登基大典的帝王, 連屬于他的年號都沒有一個, 裴行越封了他個瑞親王, 跟著先皇安葬在皇陵之中。 宋云昭沒出嫁的時候長居皇宮, 那一年緹寧和她的關(guān)系挺好, 雖說她和裴行綽有政治聯(lián)姻的因素在,可婚后緹寧每次見她, 她臉上的喜歡都告訴緹寧這場婚事是她自己先滿意的。 得知她不舒服, 緹寧先問了丫鬟可有請?zhí)t(yī)瞧瞧情況。 婢女道:“說娘娘是思慮過重,傷了心神?!?/br> 緹寧上了宋云昭的馬車, 見人臉色有些蒼白, 緹寧坐在一邊建議道:“云昭, 要不我們先停下休息幾日,等身子骨好了再回去?!?/br> 整個車隊不可能為了一個王妃輕微的不舒服而放緩進程, 但是她們慢些走,卻不礙事。 宋云昭搖了搖頭:“沒事, 何況明天中午就能到京城了,也就懶得半路停了?!?/br> 緹寧見她不是很勉強,也就沒有再勸。 宋云昭看了她兩眼,咳嗽了一聲, 突然問:“緹寧,你什么時候搬出皇宮?” 緹寧呼吸一窒,“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你的公主府不是已經(jīng)修好了嗎?離瑞王府也近,搬出來后我也好找你說說話?!?/br> 緹寧的公主府在裴隆生前便修葺好了,完工時恰是裴隆重病之時,緹寧沒心思去看,但早前去看過,府里的修葺無一不精致。 “這個,這個再說吧。” 宋云昭聞言,眼神略微有些復雜。 緹寧眉心微皺:“云昭,你有什么話想說?不妨直說?!?/br> 宋云昭垂眸想了一會兒,仿佛在深思,過了片刻她抬眸,眼神緊緊地盯著緹寧,“我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 緹寧眼皮子微微一跳。 “緹寧,你和陛下……” 緹寧擱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這些事竟然宋云昭都聽說了,她本來還以為是那天兩個小宮女發(fā)散思維想得多。 其實也不怪緹寧這么想,這段時間她的心力都分給了裴隆的后事,裴行越雖然時常來找她,但來了就走,他也沒在她哪兒留宿,都是白日里。 可是未婚的新帝一日三次出入長公主的寢殿,再加上宮里的人多練就了一雙銳眼,于是那些話也就傳了出來。 “云昭,這些事你就別cao心了,好好養(yǎng)身體才最重要?!本煂幟銖姷匦α讼隆?/br> 宋云昭盯著緹寧的神色,猛地握緊了拳頭,臉上溫柔貼心地說,“緹寧,我聽你的。” 說完話,宋云昭垂下頭,她的夫君本來該是帝王,她應(yīng)該是最尊貴的皇后娘娘,可如今…… 宋云昭她在權(quán)勢里長大,和裴行綽成婚后府外的事情他也沒有瞞著她,她有著不錯的政治敏銳度,裴行澤雖一直有意于皇位,不會樂意裴行綽登基,造反的事情他在某些情況下也能做出來,但裴行綽突發(fā)惡疾才是一切的源頭。 如果裴行綽沒有突發(fā)惡疾,裴行澤沒有那個膽量敢直接篡位登基。 許多人都以為裴行綽染疾是裴行澤下的手,且因為裴行澤中途造反,他打著清君側(cè)的名頭用最少的代價坐穩(wěn)了這個皇位。 所以,最終得利者是裴行越。 既如此,誰是謀劃這一切的幕后黑手也就顯而易見。 思及此,宋云昭看了眼緹寧,遮住了眉眼里的糾結(jié)。 翌日午后,馬車進了京城,又過了一個時辰,馬車到了皇宮。 回到皇宮,緹寧發(fā)現(xiàn)宮里有了些不同,臨走之前,皇宮里還遍是白布麻衣,如今宮里的白幡都取了下來,宮女的衣裳也不是孝服麻衣了。 緹寧在自個兒宮殿沐浴更衣后,正準備梳發(fā)。 瑞草進來稟告道:“殿下,枕玉姑娘在宮殿門口侯著?!?/br> 緹寧頓時沉默了片刻,將手中的畫卷細心合攏,“帶她去花廳?!?/br> 裴行越登基,枕玉自然成了整個皇宮的頭號紅人,緹寧也見了她幾面,不過從來都沒有敘過舊。 枕玉一身女官衣裳坐在花廳里,臉色依然嚴肅,和幾年前她初見時一般無二。 見緹寧出現(xiàn),枕玉先請了個安。 緹寧說請起,又問是什么事。 枕玉望著緹寧,特別想弄清楚她的心里想法,過了片刻后她道:“陛下今日不曾用午膳?!?/br> 緹寧眨了眨眼,“枕玉姑娘,出門東走右轉(zhuǎn)再往西,是御膳房的位置?!?/br> “殿下,你明白奴婢的意思?!闭碛駨娬{(diào)。 緹寧理智地道:“不明白?!?/br> 枕玉的臉色變得有些復雜,似乎有點奇怪緹寧的反應(yīng)。 緹寧明白原因,但她這兩年,的確是有些被裴隆給寵嬌了,不在是從前那個裴行越動一下,她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緹寧了。 一盞茶后,見緹寧沒有改口的意思,枕玉施禮告辭。 兩刻鐘后,玉萍到了御書房,御書房鴉雀無聲,她抬腳入內(nèi),內(nèi)里針落可聞,只除了輕淺的呼吸聲。 枕玉抬起頭,她的主子歪坐在最上首的龍椅上,衣襟微敞,龍座周邊扔著幾本奏折,但紫檀木卓案上的奏折整齊潔凈,看來地上的是主子看了后隨手往地上一扔的。 裴行越又瀏覽完一本阿諛奉承的奏折,罵了句無聊,把奏折隨手一扔,之后他緩緩抬起眼,散漫的眸光看向枕玉。 枕玉只好把把緹寧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話罷,她趕緊低下頭,因為她家主子肯定得生氣,至于生氣了的后果,她決定提前為緹寧念南無阿彌陀佛。 想著,便見裴行越慢慢地站了起來,闊步往外走,枕玉趕緊跟上。 她得花兩刻鐘的路程,裴行越一刻多鐘便走到了緹寧的宮殿門口,宮婢們連忙磕頭行禮。 已是日暮,瑞草剛擺了晚膳,緹寧剛用了兩口豆腐,便聽到叩見陛下四個字,她下意識朝著門口看去,瑞草趕緊出了門。 一走出去,便見年輕的陛下冷著臉走了過來,瑞草正準備行禮,便見他闊步進了膳廳。 緹寧倒很冷靜,直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幾乎到了自己跟前,緹寧才當下玉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