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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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寧不太敢去想,從現(xiàn)在裴行越對她的態(tài)度,她已經(jīng)意識到了從她穿書以后。屬于這個身體原來的命運線已經(jīng)開始偏離,原主能活到裴行越送遣散費離開,她卻不一定了。 玉萍握住發(fā)冷她的手,接著說:“那位宋公子可是江南首富的幼子,宋家財力雄厚,富可敵國,當朝的商人地位又不低,不管是誰,總要給宋家?guī)追直∶妫绻蚺峁佑懸?,緹寧……?/br> “他是江南首富的幼子?”緹寧驚愕道。 “是啊,怎么了?” “沒怎么?!本煂幍拖骂^,她記得一件事,因為原文的開場就是一年后,很多以前的事便沒有說,但后來某個劇情中卻提到過一段裴行越的設(shè)定。 江南首富宋家富可敵國,廣交好友,但是一夜之間突然衰敗,富可敵國的財富好像只是一個空中樓閣,乃是長于炫耀的商人對財富的夸大而已。 但是作為一個讀者,緹寧擁有上帝視角,她知道宋家江南首富并非是虛有其名,而是泰半都收入了裴行越囊中。 再想到宋力實對裴行越推心置腹的樣子,緹寧忽然感覺涼颼颼的。 玉萍措辭慎重:“總之,你可千萬不能去他身邊,他床上的喜好著害人。” 緹寧臉色微微一白,她深吸口氣:“我知道了,玉萍jiejie?!?/br> 和玉萍告別,緹寧回到院子里,裴行越還沒有回來,她在房間里待了良久良久,想到裴行越那張俊美得天地失色的臉,毫不遲疑地下了決定。 兩個人都是混蛋,但還是跟著個長得好的混蛋好。 當然最好的是兩個混蛋都滾一邊,她自個兒逍遙自在。 心里想好了,緹寧便觀察著門口的動靜,等聽到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緹寧趕緊擠出一抹真誠的笑,理了理裙擺,走了出去。 裴行越剛剛出門打獵,他身上紫色的袍子沒有血跡,可一靠近他,總能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四爺,你回來了,妾身等了你半天了?!彼樕狭髀冻鲞m當?shù)南肽顏怼?/br> 裴行越頓了下,扭頭看了看緹寧,語氣懷疑:“哦?等我做何?” 緹寧態(tài)度誠懇:“自然是妾身想念四爺了,一起不見如隔三秋,這都大半日不見了,妾身感覺兩個秋都過去了?!?/br> 裴行越駐足,茶色的眸子看向緹寧。 緹寧下巴微抬,水汪汪的眼睛里映出裴行越的模樣,神態(tài)纖質(zhì)玉潔。 她剛剛對著鏡子練習(xí)了半天,特意找的這個角度,演技也是練了再練,立志將少女久侯情郎的思念羞澀演出來。 裴行越看了緹寧良久,煞有介事地點評道:“這次演技依舊沒有進步?!?/br> 緹寧:“……”不應(yīng)該呀。 “什么演技啊?”緹寧吸了吸鼻子,佯裝不解地問。 裴行越抬起手捏了捏緹寧的臉。緹寧雖然是溫香艷玉,桃臉蟬發(fā)之容,可才十六歲,臉上還有可愛的嬰兒肥,他像是捏面團一樣,緹寧的臉被他揉捏得變形。 他好生感受了一下手感:“枕玉,莊子里不是有演戲的師傅嗎?給她找一個來讓她學(xué)學(xué)。” 緹寧:“????” 裴行越松開她,緹寧白嫩若瓷的小臉因為他剛剛的用力,浮出一抹淡淡的紅,像抹了胭脂。 裴行越又慢條斯理地說:“騙我這一途你還需要好好學(xué)習(xí)?!?/br> 緹寧猶自掙扎:“妾身不懂四爺什么意思?” 裴行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緹寧讀懂了他眼底的趣味,登時低下頭磨了磨牙。 哼。 學(xué)就學(xué),她就不信,她騙不過裴行越。 不過想到這兒,緹寧目光一亮,裴行越說她需要學(xué)習(xí)如何騙他,是不是說明,他暫時還沒有弄死她或者把她送給別人的想法? 因為那句話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緹寧心中歡喜,哪怕枕玉給她找的教她演戲的女師傅特別兇,她也不覺得難熬,反而立下豪心壯志要盡可能學(xué)會人家的本事。 緹寧從教她演戲的嬤嬤的院子里離開回到房間的時候,天已經(jīng)快黑了。 今天嬤嬤也說了,她非常有天賦,緹寧想她再好好鉆研,她就不相信會永遠在裴行越面前鎩羽而歸。 她想著就走進院子,卻見裴行越門口站了兩個貌美如花的姑娘,兩個姑娘有些面熟,緹寧瞬間想了起來,這是昨天晚上宋力實旁邊的兩個美貌女郎。 幾乎就是突然之間,緹寧的腦子里閃過一個不妙的念頭。 心思剛動,門內(nèi)的人仿佛注意到了門口的動靜,枕玉走了出來,對緹寧道:“緹寧姑娘,主子請你進去?!?/br> 不緊張不緊張。 緹寧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這才堆出一張笑臉進去。 裴行越歪坐在雕花金絲紅木的躺椅上,修長的手指正把玩一顆夜明珠,夜明珠發(fā)著瑩白的光,連帶著裴行越的手指也有了幾分琉璃易碎的脆弱美感。 緹寧彎了彎腰:“妾身見過四爺。” 裴行越微微抬起頭看了她眼,又低下頭把玩手中的夜明珠,輕聲問道:“好看嗎?” 緹寧疑心有炸,小心翼翼地回答:“爺?shù)臇|西不管什么都是好看的?!?/br> 裴行越低笑了一聲,他將夜明珠隨手扔到一旁的桌子上,起身走向緹寧。緹寧咬著牙控制自己心里發(fā)毛的感覺,對著裴行越擠出一張笑臉。 “看到外面站著的人了嗎?”他盯著緹寧烏鴉鴉的黑發(fā),輕聲問道。 “看到了?!本煂幍男呐K不安地跳動起來。 裴行越抬起的下巴,深邃的眼睛仿佛想要看到緹寧的心里去,他聲音溫柔繾綣,如愛人間的床畔呢喃:“宋力實要用兩個美人換你,你覺得我要同意嗎?” 緹寧:“?。?!”怕什么來什么。 緹寧當然不能同意,既然宋家是裴行越想要搞的人,她去宋力實身邊不送死嗎?再者就算沒有裴行越,宋力實也不是個好人。 思及此,她揪了把大腿,用力擠出兩顆眼淚:“妾身只想跟著四爺,妾身哪兒都不去。” 裴行越眸光微閃:“可是宋力實不僅愿意兩個美人,除此之外,還愿意再出一千金。” 緹寧徹底心如亂麻。 她能依仗的不是打動裴行越,而是裴行越的利益,裴行越現(xiàn)在和宋力實交好,說明目前宋力實他還是很重要的,而她不過是個無聊時消遣的玩意,可有可無。 她舔了舔泛干的唇。 裴行越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見她臉上又顯露出一絲擔驚受怕之色,他陡然興奮起來,茶色的眸子里流露出詭異的激動:“再者說,宋力實可是我的好友,我又豈能不滿足他這個心愿?” “你收拾收拾東西過去吧?!?/br> “枕玉,帶她下去,讓人送去宋公子那兒?!迸嵝性睫D(zhuǎn)過身對著門口道。 緹寧聽到這句話,臉色都白了。而裴行越仿佛徹底失去了對她的興趣,轉(zhuǎn)身往外。枕玉走了進來,眼看枕玉距離她越來越近,緹寧心一橫,咬牙道:“四爺,你就不怕妾身將你的秘密抖露出去嗎?” 裴行越背對著緹寧停下來:“秘密?” 緹寧盯著他的后背:“你忘了在虎園中,妾身聽到了你的秘密嗎?” 裴行越聞言轉(zhuǎn)過頭,見他轉(zhuǎn)過頭來沒繼續(xù)往外走,緹寧心知她爭取來了機會,她心輕松了下,正琢磨讓裴行越打消將她送給宋力實的主意。 裴行越紅唇微動:“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件事了,我怎么能把知道我秘密的人送走呢?”他語氣有些遺憾。 緹寧略舒了一口氣。 他轉(zhuǎn)頭看向枕玉:“把她舌頭割了再送過去?!?/br> 他話一落,枕玉一臉嚴肅地走了過來,緹寧見她拔出腰間的匕首,后退一步捂住自己的嘴。 “四爺,我其實什么都不知道?!本煂幍纱罅穗p眼。 裴行越不在意地哦了一聲,又轉(zhuǎn)身往外走了,眼看他到了門口,再一步就走出去了。而枕玉也拔出了匕首,緹寧捂著嘴孤注一擲道:“今明兩年夏日蜀地會有旱災(zāi)?!?/br> 裴行越腳步停都沒有停。 緹寧心知砝碼不夠,她紅唇又動了:“臨西王世子殿下。” 裴行越停下了腳步,枕玉的臉色微微一變,江陵城內(nèi)知道裴行越真正身份的可不超過三個人,緹寧她不應(yīng)該知道。 緹寧也是在賭,因為原主也是個戲份很重的配角,花了筆力描述,當初她離開江陵時以為自己跟隨的只是尋常貴公子,后來才知道他是臨西王世子。 所以現(xiàn)在的她應(yīng)該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的。 裴行越扭過頭,但沒有驚訝,臉上浮出一絲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妾身對爺您的感情至死不渝,或許是因此感動了上蒼,讓妾身夢到了,妾身本來以為是假的,可剛剛殿下……”她說著語氣難過起來,“妾身就想著賭一下,沒想到果然如此?!?/br> 事已至此,緹寧反而臉不紅心不跳,反正從她說出前兩句話后,便知道原主的人物劇情她已經(jīng)走不了了。 “夢出來的?”裴行越挑眉,“蜀地大旱也是你夢出來的?!?/br> “自然也是?!本煂幚潇o道。 裴行越笑了笑,他重新走向緹寧,如畫的眉眼籠著一股詭異:“那你還夢出了什么來?” 緹寧抬起頭,望著他茶色的雙眸,“殿下是為宋家而來,且殿下也能得償所愿?!?/br> 裴行越笑了笑,他再次伸手摸了摸緹寧的臉,低笑著問:“你是誰?” 緹寧神色不解:“我是緹寧呀。” 他聞言定定地看了她良久,緹寧在現(xiàn)代活了整整二十歲,實際年齡比裴行越還大一點??蓪χ@樣的眼神,她手心開始冒汗,竭盡全力才能維持臉上的冷靜。 裴行越看她良久良久,他垂下眼彎腰,溫熱的呼吸撒在緹寧耳側(cè),緹寧肩膀瑟縮了下:“阿寧,你這么討我喜歡,我怎么會把你送人?” 什么?緹寧愕然地瞪大雙眼。 裴行越偏過頭見她瞪大眼像小老鼠的樣子,勾唇一笑:“阿寧擔驚受怕的樣子很可愛,我想看看而已,沒想到阿寧給了我這么大一個驚喜?!?/br> 可愛你個鏟鏟!看著他湊近的臉龐,緹寧忍不住想給他一巴掌。 但是我特么還可以忍! 忍成忍者神龜咬他咬他咬死他。 “阿寧生氣了?”裴行越不解地問。 緹寧繼續(xù)忍:“妾身沒有?!彼橆a鼓鼓的。 裴行越拿出手指輕輕戳了戳。 緹寧泄氣了。 不像鼓著氣的小老鼠,裴行越興致缺缺地收回手。 緹寧回房間后她深呼吸,告訴自己不生氣不生氣,越是生氣越讓裴行越那變態(tài)開心,她才不會生氣啊。 想著,緹寧的眼神漸漸冒火,她把枕頭扔在地上重重踩了踩,咬牙切齒:“裴行越,你個混蛋,我踩死……” 門口傳來響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