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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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心的感覺讓她回神,她推開了他,一言不發(fā)的把他推出了門,連帶著他的那還沒來記得說出口的呢喃愛語,都被她一道隔絕了出去。 他出去了有一會兒了,她發(fā)著呆游神也有好一會兒了。 但心口那堵惡心的感覺卻是一點(diǎn)兒都沒有消下去,隱隱有增長的痕跡。 因為她耳邊好像又響起一句話。 是顧歸酒抱著她的時候說的。 ——“若是一個人的心都不真了,留著何用?” 可她哪里知道,她當(dāng)親姐妹對待的人,就這么背叛了她,讓她這三年來,每每夜深人靜都覺得自己對不起的人太多了,孩子,夢煙,溫家的那幾百條無辜的人命,愧疚的感覺壓上了頭,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可能會窒息而亡。 活生生的慪死自己。 然后今天他卻忽然把她一直認(rèn)定的事情給撕碎了,甚至撕碎了她這三年來白瞎的愧疚。 三年啊,夢煙......你折磨了我三年。 今羨抱著腿,慢慢的坐在了地上,單薄的背抵靠著門,忽然感覺可笑又可恨,她自認(rèn)沒有對不起夢煙什么,當(dāng)時受盡顧歸酒的侮辱和欺負(fù),她因為不想夢煙一道受牽連,沒有開口讓顧歸酒將她調(diào)到承天宮。 卻萬萬沒想到,就這一點(diǎn)兒,讓夢煙記恨上了。 有些人銘記恩情一輩子,感激感恩一輩子,而有些人卻一味的覺得不滿足,甚至要了一顆糖還想伸出手和別人要第二顆。 但那糖,分明是別人贈予的。 就像她與夢煙之間的感情,十幾年的姐妹之情,她有什么都給什么,但夢煙就僅僅一次她沒有調(diào)她去承天宮而記恨了她。 情緒這個東西真的消得很快,明明她今日去到溫湫宮的時候心中還對著夢煙懺悔了一番,連帶著愧疚都在心口扎根蔓延肆意生長,卻又在剛剛,得知了真相,她如今只覺得可笑,除了可笑,半點(diǎn)兒別樣的情緒都沒了。 因為愧疚已經(jīng)沒了, 夢煙不配。 她辜負(fù)了她的一番情意,辜負(fù)了她想要護(hù)她周全一世的心。 她拿著假死藥回去的時候,心頭第一個想著安置的,是夢煙,她想著把自己存著的錢全都給夢煙,然后用自己掩護(hù)夢煙出宮,讓夢煙自己找個地方買處宅子好好過,然后她再吃下假死藥。 她覺得這樣的安排很好,哪里知道,在她幫她計劃安穩(wěn)的一生時,她卻在背叛她。 心口很難受,像是有根細(xì)細(xì)的針,在一下一下的扎進(jìn)她的心,讓她慢慢的不能呼吸,讓心臟的血液隨著被扎出來的那幾個小孔傾盆而下往外流,然后那些流下來的血全都長出了一雙雙手,慢慢的由下往上,狠狠的纏住了她的脖頸,罵她傻,罵她天真,罵她多余善良。 夢煙于她,是夏夜的風(fēng),是趁她不備,傷她遍體鱗傷的風(fēng)。 那風(fēng)從前是愧疚,以后是可笑,是警醒。 ...... 她張了張口,聲音像是含了沙一般,啞著聲問:“你怎么那時候不告訴我?” 這句話很輕,但能準(zhǔn)確無誤的讓一直站在月光下的男子聽進(jìn)去,他眼眸微顫,隔著一道門看著里頭燭火映照下從門縫里投射出來的影子,聲音比她的低啞有過之而無不及,“我那時候若是實話實說了,你信么?” 他問,她卻明白了。 她只會說他是在找借口掩飾自己的暴戾,掩飾他的心虛,掩飾他的罪責(zé)。 反正就是不會去相信,他說的是實話。 他們之間的交叉點(diǎn)和相處點(diǎn)好像永遠(yuǎn)都是如此,剛開始他不愿聽,她說再多,最后都化成抿抿唇,垂著眼乖乖閉嘴,有時候連解釋都覺得多余,因為他不會聽。 交叉點(diǎn)一過,相處點(diǎn)卻沒變,但好像又變了,變成了她已經(jīng)不想去聽他說什么了,而他說再多,她的耳膜就像是注了水,蒙了一層水霧,不想去聽,不想去理。 好象這樣,就能真的躲過一切她不愿再撕開的傷疤。 可剛才她卻開口問了,問他為什么當(dāng)初不說,然后他回答了,原以為她會繼續(xù)再問,可誰知,她卻又閉上了口。 仿佛剛才那個開口撕開了他們之間那塊布簾的人不是她似的。 交叉點(diǎn)相處點(diǎn)剛有個拐彎,就被她拐回來了,并且比以前更加的筆直前行。 因為他在外頭低聲下氣的叫她開門,他和她說說話,她也一概不理會。 直到月光悄悄露出來,皎潔的光暈灑下,蟬都匿在樹梢上倦怠的偶爾吱幾聲,似乎在告訴人們,夜深了,該睡了,又好像在告訴人們,情緒往往只出現(xiàn)在一個突如其來的時刻,那種情緒被人稱之為不真實,我們該做的,就是把不真實給消滅掉,繼續(xù)過我們認(rèn)為真實的生活。 比如,把交叉點(diǎn)和相處點(diǎn)拐回正道,不要拐彎。 畢竟你們,隔了好多溝渠,溝渠的水很深,兩方在掙扎,若是執(zhí)意過去一個,必然會淹死另一個。 她不愿過去,強(qiáng)硬被他拉過去,過程會掙扎,必然會自我淹死。 他想過來,她不接納,他會淹死。 那日之后的今羨好像又把自己窩在了殿內(nèi),這次,顧歸酒連門縫里瞧她都沒能瞧上一眼,她好像鐵了心不讓他見,又好像是在自我消化些什么,但人就在眼皮子底下,顧歸酒到也不怕人跑了。 他有的是時間等,人左右不過活七八十年,他大不了,七八十年都等著她。 反正他不怕,她就在身邊,他好像就無所畏懼。 但,顧歸酒覺得自己想的太美了,人一旦有了盔甲就會有軟肋,今羨就是他的軟肋。 他感覺到自己也不是無所畏懼,無所不能,因為有人拿軟肋下手了。 他看了眼手中的奏折,一雙眼陰鷙冷冽,周身的寒氣久經(jīng)迸發(fā)出來,差點(diǎn)在炎熱的夏日把王德顯凍的打牙顫,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偷偷瞄了眼奏折,只一眼,一雙眼驀然瞪大,儼然嚇的不輕。 比皇上身上的寒氣還要嚇人。 原因無他,奏折上白紙黑字的寫著,關(guān)于那日皇后娘娘刺殺皇上的事眾臣們得知了,全都力薦處死皇后,覺得皇后是個危險的隱患,留不得。 顧歸酒這三年來動怒都會克制一些,倒不是旁的什么原因,而是他的身子動不得怒,但今日怒火顯然很大,心口像是堵了一口血,上不去下不來,好一會兒后,殿內(nèi)才響起他咬牙切齒的聲音,“豈有此理!” “陳越!”顧歸酒怒道:“去給朕查查,到底是誰走漏了風(fēng)聲!” 在暗處的陳越得了吩咐立刻往外走。 他明明瞞的很緊,明明就小心翼翼地將這件事瞞著,就是為了不讓大臣們知道,刺殺皇上是何等的大罪,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如今就被傳到了朝堂上,想也知道那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一舉想要他殺掉今羨的目的下,隱藏著的,是別的目的。 而這個目的,顧歸酒很清楚。 他們堅持三年了,沒有一次成功,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他的軟肋了,拋出的選擇,顧歸酒已經(jīng)猜到了。 要不就是除掉今羨這個軟肋,要不就是同意他們堅持了三年他卻沒有一次肯點(diǎn)頭的建議。 他垂眸望去,一疊厚厚的奏折全都是要處死今羨的事,他最后的那點(diǎn)僥幸也沒了,這下,上上下下幾百個大臣們都知道了。 今羨,新皇后企圖刺殺皇上,未遂。 顧歸酒一雙手因怒意而逼出了幾根青筋,他眼底的有火在燒。 不同承天宮主殿的那種冰火兩重天,今羨緩了好幾日終于從夢煙的那件事中回了神,外頭的蟬鳴聲在叫喚個不停,吵得她耳廓生疼,她抿唇,翻身下了床榻,珞兒伺候今羨有段時間了,什么都沒學(xué)會,耳朵倒是學(xué)尖了,一聽見床榻上細(xì)微的動靜,她就知道今羨醒了。 她將耳朵微微的往門靠,抬手輕輕的敲了敲門,篤篤兩聲,她低聲問:“皇后娘娘醒了?可現(xiàn)在就要洗漱嗎?” 今羨站著,蔥白的指尖揉了揉依舊有些困倦的眼眸,低低的嗯了聲,聲音帶著只有剛睡醒才會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一種軟糯,道:“你拿進(jìn)來罷,順便叫人去御花園靠近這邊的涼亭上沏上一壺蒲公英根加玫瑰花茶?!?/br> 珞兒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記下這個茶,繼而才驀然回神,立刻一臉驚喜的抬眸看著今羨,言語間都是止不住的興奮,問:“皇后娘娘是要出去么?要去亭子坐一坐?” 今羨知道自己已經(jīng)幾日沒有出門,但也不至于讓珞兒開心成這樣,她眼眸微垂,一邊擦拭著臉,一邊低低的嗯了聲。 得到了準(zhǔn)確答案的珞兒立刻往門口走去,跑路都帶風(fēng)的往御膳房備今羨說的這壺茶的事。 珞兒的人其實性子特別的搞笑,特別的......不認(rèn)主子,倒也不能說不認(rèn)主子,就是之前她可能只認(rèn)這個皇宮只有一個皇上吧,所以什么都聽王德顯和皇上的,然后王德顯把她挑去伺候今羨,她便滿心滿眼的全都只有今羨。 估計是第一個真的主子吧。 今羨算起來,的的確確就是珞兒的第一個主子。 所以珞兒有點(diǎn)兒......只聽今羨的,所以有了上面不認(rèn)主子這一點(diǎn),她只認(rèn)今羨,倒是把皇上和王德顯是主子的事給忘了,今羨其實挺喜歡她這個性格,因為她有時候會把顧歸酒賣了,就像上次,今羨是很清楚顧歸酒定然是叫珞兒把他的身子間接的告訴今羨,或許是想要博得同情吧,但是珞兒倒是很直白,直接告訴了今羨,所以今羨才會說:“哦?那他死了沒?” 珞兒就這么原封不動的轉(zhuǎn)告了顧歸酒,反正明里暗里,都只認(rèn)今羨這個主子。 就像現(xiàn)在,今羨是一點(diǎn)兒也不擔(dān)心她會去通風(fēng)報信告訴顧歸酒她要去涼亭,因為珞兒不會做她沒吩咐之外的事情,這一點(diǎn),她就特別喜歡。 只是珞兒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起先她只是用完了早膳從殿內(nèi)走出去,便瞧見了跑的有點(diǎn)兒快的王德顯。 他少有這種匆匆忙忙兵荒馬亂的時刻,撞了上來,今羨才發(fā)現(xiàn)他身邊跟了一個太醫(yī),王德顯自個兒留下來給今羨賠罪,然后催促太醫(yī)進(jìn)去。 “皇后娘娘恕罪,老奴心著急,一時沒注意,沖撞了皇后,我自個兒下去挨板子?!蓖醯嘛@賠笑道。 今羨倒不是這么一個蠻橫的人,雖說在顧歸酒面前她是一個冷面無心的人,但她知道王德顯沒做錯什么,不但沒做錯,甚至在三年前很多時候,王德顯還曾悄悄的幫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