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節(jié)
她咬了咬牙根子,沒原則、沒主見,誰讓開門都給開,回去一定要狠狠收拾他! 墨染窩在蕭憐懷里,瞪了風君楚一眼,“哼,小寶找不到娘親,都怪他!” 風君楚將臉別向一旁,假裝沒聽見。 “怪他什么?” “你問他?。∈撬诨蕦m里設了大陣,隱了你的蹤跡,讓小寶尋不到娘親的!這次若不是娘親離開了那個破皇宮,被龍刺感應到你的氣息,召喚了小寶前去,小寶還不知要在外面轉(zhuǎn)悠多久才能重新找到娘親!” 墨染說著,就是一副哭腔,聽得蕭憐鼻子發(fā)酸,瞪了眼風君楚。 風君楚清了清嗓子,“咳,看什么看,朕請了法師,在宮中布了辟邪的陣法,專防鬼神,有什么不對?” 居然怎么說都是他有理! 蕭憐一時語塞。 啪!一只小手打在風君楚手上。 風君楚瞪眼:“你干什么?” 墨染道:“你那么大個人了,能不能好好坐著,學我們小孩子牽著娘親的手做什么?” 風君楚重重扔了蕭憐的手,“現(xiàn)在滿意了?” 墨染得意,“這還差不多。” 下一秒,風君楚嗖地將蕭憐橫抱起來,整個撈進懷中,“這里面是朕的轎攆,外面是朕的天下,她是朕的妃子,朕想怎樣就怎樣!” 蕭憐捶他,“你跟小孩子都說些什么!” 風君楚跟墨染杠上了,偏抱得更緊。 墨染一看,這還了得,她長這么大,都沒有這么強行跟娘親要過抱抱! 于是哇哇叫著撲了上去,“還我娘親!還我娘親!你這個大壞蛋!” 她一丁點大的人,手腳并用也爬了上去,一面努力要把蕭憐解救出魔爪,一面去揍風君楚,卻不知不覺自己也爬進了他懷中。 風君楚一只手抱著蕭憐,一只手對付這個熊孩子,居然也不生氣,反而覺得墨染相當有趣。 蕭憐看著這父女兩個相見不相識,打得卻是雞飛狗跳,簡直快要笑斷氣了。 三個人將御攆折騰得歪歪斜斜,苦了外面扛著的十六個太監(jiān),就這樣一路吵吵鬧鬧回了皇宮。 第29章 贏了的那個,抱著娘親睡(三更) 一進廣和殿,墨染先是像小獸一樣巡視了一圈自己的新領地,背著一雙小手,對風君楚下了評語,“沒品味?!?/br> 風君楚也不否認,斜睨著小人兒,“都是些前朝的舊物,自然是沒什么品味。待到朕的神龍臺建成,便叫你知道何為世間的極致!” 墨染也不管什么極致不極致,又穿著鞋跳上床,蹦了蹦,“什么破床,這么硬。” 風君楚背著手,微昂下頜,“那是朕的御床,嫌硬,下去!” “哼!誰稀罕!”墨染果然是小孩子,就真的下去了。 風君楚對外面候著的白凈凈道:“老白,去,給朕這個半路撿來的公主找個偏殿安頓?!?/br> 還沒等外面的白凈凈答應,墨染嗷地一聲尖叫,抱住蕭憐大腿,“我不要!我要跟娘親睡!” “朕與龍妃同榻!” “我管你跟誰同榻,反正我要跟娘親一起睡!”墨染抱著蕭憐,仰頭撒嬌,“是不是娘親?” 蕭憐看了半天熱鬧,正津津有味,始終覺得手里少了一把瓜子,于是憨厚一笑,“好好,大家一起,一起。” 風君楚:“不行!” 墨染:“不行!” …… 最后三個人不知是鬧到何時,終于在墨染累了,一頭扎倒在蕭憐懷中睡著,這場戰(zhàn)爭才告一段落。 清晨,風君楚習慣性的翻身,想將蕭憐撈進懷中抱抱,可撈過來的人,卻是小了許多。 他睜開眼,竟然是墨染,小小的一團,不知何時擠在了他與蕭憐中間,鬼使神差地面對著他,睡得正酣。 她該是做了個美夢,長長的睫毛微顫,抿著小嘴兒邊睡邊笑。 風君楚看著她的眉眼,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這個漂亮的小人兒,就偎在他身邊,小小的,暖暖的,又輕又軟,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將她捧在掌心。 風君楚看得出神,無意間抬眼,發(fā)現(xiàn)蕭憐也已經(jīng)醒了,正在那一頭看著他們倆,于是慌忙起身,“更衣?!?/br> 之后竟然是逃一般地匆匆由宮人服侍著換了皇袍帝冕,跑了。 …… 這一整日,蕭憐的日子過得分外安靜。 墨染自從早上起來就不見了人影,風君楚雖然出乎意料地不那么忙,早早下了朝,卻也一直沒有回來。 她忽然間覺得好無聊,但身上有那瓔珞壓制著,就只能像個病秧子一樣沒事兒就躺著歇著。 直到午后,蕭憐終于忍不住,叫人喚了白凈凈來,“老白,皇上呢?” 白凈凈笑嘻嘻道:“稟娘娘,皇上去獵場了。” “哦,那你可見了昨晚帶回來的那位小公主了?” “也一起去了。” 白凈凈抹了把汗。 他自然不能跟蕭憐說,那小丫頭一大早沖撞了風君楚退朝的儀仗,掐著小腰板站在御駕前,指著他們的皇帝陛下鼻子,說要為了娘親,決一死戰(zhàn),贏了的那個,就可以抱著娘親睡覺! 讓所有人吃驚的是,皇上竟然欣然迎戰(zhàn)。 更讓所有人驚掉下巴的是,那半個人高的小丫頭居然能與堂堂九洲第一劍打了個不相上下,勝負難分。 于是,所有人只能眼睜睜看著風君楚與墨染沿著鋪了厚厚積雪的紅墻飛檐,一路打出了皇城,直奔御苑獵場而去。 …… 此時,厚厚的大雪殼子深處,埋伏著兩個人,一個一身黑衣銀袍,一個通身如雪,一個大,一個小。 墨染剛要抬起頭偷看,就被風君楚一巴掌按了下去,“別動,動了就跑了?!?/br> 于是墨染就真的將頭壓低,一動不動了,一雙大眼睛,緊張地滴溜溜轉(zhuǎn)。 “真的能抓到嗎?”她壓低聲音問。 “噓!”風君楚用一根手指豎在唇邊,示意她噤聲。 墨染立刻閉了嘴,老老實實地等著。 忽然,不遠處,一陣激烈的撲棱聲。 “抓到了!”風君楚飛快地跳出雪殼子,墨染也跟著爬了出去。 一只野雞! 風君楚將獵物從簡單的陷阱里抓了出來。 墨染跳著拍手,“好漂亮的翎毛,可以給我嗎?” “不可以。”風君楚臉一冷。 墨染抬腳狠狠跺在他腳上,“不給拉倒?!?/br> 風君楚由著她踩,也不管手中的野雞亂叫,直接拔了最漂亮的三根尾翎,在墨染面前晃了晃,“叫一聲父皇,賜你一根?!?/br> “真的?”墨染一雙眼睛,忽然忽然地看著他。 “真的。” “父皇!”墨染毫不含糊。 風君楚忽然覺得自己這個父皇好像并不值錢,可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便只好從三根里面,挑了相對最黯淡的一支,“給你?!?/br> “我要那支!”墨染嚷著要奪最長最翠的那根尾翎。 風君楚將手中的野雞翎一揚,躲開她的手,“叫一聲,賜一支。叫三聲,全賜你。” 墨染跳著腳,“父皇!父皇!父皇……!”她接連叫了一串,便眼巴巴地等著。 風君楚將翠色的那一支留在手中,先遞過去另一只支,果然墨染如意料之中,立刻非常不開心。 他接著又在她面前擺了擺這最后一支,“轉(zhuǎn)過去?!?/br> “你想干什么?” “讓你轉(zhuǎn),你就轉(zhuǎn),朕現(xiàn)在是你的父皇,還會害你?” 墨染想想也對,便真的轉(zhuǎn)了過去。 風君楚抬手,將那只翠色的長翎,仔細地插在她的發(fā)間,“在以前風國,民間每年秋天都會有盛大的行獵比賽,所有獵手都會在發(fā)間插上一支漂亮的翎羽,誰的射中的獵物越多,那頭上的翎羽就越長。” 他將小小的人扳過來,左右看了看,“向你頭上這支這么長的,該是全國最好的獵人了?!?/br> 墨染驚喜道:“真的?” 風君楚鄭重點頭,“真的?!?/br> 他明明隨口瞎編哄她玩,卻把這件事說得煞有介事。 “你不騙我?”墨染摸了摸頭頂翠色的長翎,有些疑惑。 “朕說九洲的皇帝,朕說有,就一定有?!?/br> 墨染眨眨眼,“那明年秋天,你能帶我去嗎?我要做你們九洲最好的獵手!” “好!” “一言為定!”墨染伸出小手指,等著風君楚拉鉤。 風君楚將手背到身后,“朕是皇帝,金口玉牙,一言九鼎,拉什么鉤!” 可墨染依然倔強地等著他,“不行,必須拉鉤,我娘親就經(jīng)常騙我,我從來不相信你們大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