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節(jié)
“又是誰說的,每晚都要睡在本君的御床上,而且要越大聲越好?” 蕭憐快要跪了,以她以往的經(jīng)驗,勝楚衣現(xiàn)在這副臉色,她今晚若是被他逮了,只怕會死無全尸! “勝楚衣,你行行好,我錯了,我會努力盡快長大,你三十年都等了,再等我個三年五載也不是特別糟心的事兒……” 她話還沒說完,天旋地轉,被勝楚衣拎起來就往床邊拖,“龍族,五百歲成年,你錯過這次化形,就要再用五百年方可長成!” “五百年也不是很久啊,你可以回神域去轉轉,見見雪薰、敘敘舊什么的……哎呀!” 勝楚衣將嘴賤的人扔到床上,還敢把他往旁人身邊推!簡直不知死活! “本座現(xiàn)在就來與你好好敘敘舊!” 其實他若是溫柔一點,逗逗她,她也許也就答應了。 可現(xiàn)在這么兇,就分分鐘有種被肢解的恐懼感,“勝楚衣叔叔,你不能這樣,我才十歲,我……我還是幼女呢!” 勝楚衣壓在她身上,惡狠狠道:“方寸魔君,百無禁忌!” 張嘴就是一口! “?。∫牢伊?!” 蕭憐尖叫! 果然是如她坑芷鸞時所言,越大聲,越勇猛! 她推也推不動,逃也逃不掉,正準備英勇就義時,外面燦陽一聲吼:“啟稟君上,有寶石獸的消息了?!?/br> 勝楚衣現(xiàn)在根本就不關心寶石獸都去了哪里,他直接跨下床,打開門,“滾——!” 一腳將燦陽踢飛個無影無蹤,之后砰地關上門,“小畜生!咱們繼續(xù)!” ……? 畜生呢? 死丫頭!一轉眼的功夫,就給她跑了! 第271章 月下,焰殺(一更) 蕭憐逃出憐宮,在誅天宮里瞎轉,慶幸自己的胳膊腿兒總算保住了。于是琢磨著先找個地方?jīng)隹煲粫海饶悄Ь菹孪麣?,去去火,再回去哄他不遲。 她向來對這個不是很熟,又過了五百多年,原本認識的幾個地兒,現(xiàn)在也變得不認識了。 她手中搖了根樹枝,溜達到一片湖邊。 如今終于換了兩條腿走路,確實感覺好多了,只是脖子和手腳還掛著那副細細的龍鎖,讓人見了,一眼就知道她是剛化形的龍女。 魔域的月亮與璃光不同,是東西各一,赤色如血,渾圓如輪,掛在天上,如一對雙瞳。 霧蒙蒙的月色下,湖水泛起漣漪,前方不遠處,依稀有個人影,正坐在湖邊,望著水面。 蕭憐覺得還是不要撞到旁人比較好,她對這里又不是很熟悉,而這里的人,都不是那么好相與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她剛要調頭,湖邊那人道:“聽說你回來了,既然偶遇,為何又要回避?” ……? 誰??? 蕭憐又往前走了幾步,瞇著眼,仔細看了看,該是穿了身大紅的衣袍,聽聲音是個男子,可看身形,卻像個女人一樣美好。 “內個,您哪位???” 湖邊坐著的人,手中輕搖著一把和衣袍一樣艷紅的羽毛扇,悠悠微微側臉,卻并不轉身,斜瞟了她一眼,悵然道:“五百年啊,你怎么才這么一點兒大?” “我……內個……”我特么也不想??! 男子起身,連從地上爬起來這種動作都優(yōu)雅地讓人自慚形穢,那一襲紅袍散開,蕭憐才發(fā)現(xiàn),還當是他袍子華麗繁復,原來那身后的,是毛絨絨的尾巴。 一堆尾巴! 在屁股后面晃啊晃,搖呀搖,撩啊撩…… 好想擼一把毛! “你是個九尾獸???” 男子紅色的羽扇半遮著臉,“是啊?!?/br> 蕭憐走近他幾步,身上的龍鎖細細作響,“我是蕭憐,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眼光閃了一下,原來你不叫混蛋啊,你有名字啊。 “我是……,焰殺?!彼鹕群螵M長的眼睛,微瞇著笑。 焰殺! 蕭憐蹭的跳后一步,“喂!你不要過來?。 ?/br> 當初沙場上,他可是要殺了她的! 但她憑著與他一樣大的龍族形態(tài)足夠兇猛,才將他給摁了。 而現(xiàn)在,她只是個小丫頭,變回龍還沒一只羊大,這個時候若是打起來,她還不被他給活吞了? 她這樣一叫,焰殺果然止了步子,扇子一撤,露出精致嫵媚,華麗地有些過分的臉,“你怕什么?” “有話好好說!”我能不怕嗎,我要是當初沒有勝楚衣作弊,早被你的馬仔一腳踩死了! 焰殺的羽扇在身前輕輕搖動,靜靜看著她,頗有種咬牙切齒的恨意,“我等了你很久了。” 蕭憐就更是全身寒意,戒備起來,“你……你想干嘛?” 真是小氣到死!五百年了,她不過就是當眾把他摁倒,逼他喊個服字,他居然能記恨到現(xiàn)在! 焰殺試著探出一步,打量著眼前這個腰身剛剛稍顯輪廓的小丫頭片子,“我想與你……” 決一死戰(zhàn)? 蕭憐腦袋搖得撥浪鼓,打斷他,“不不不!你找別人吧?!?/br> 她往后退一步,焰殺向前進一步,她竟然不明白他到底為何等了她五百年,這樣輕易將他推給別人! “別人不行!必須是你!” “可是我……,我這么?。 蹦銊僦晃浒?! 蕭憐怕惹毛了他,一扇子把自己扇飛,后半句話就硬憋著沒說出口。 焰殺稍稍緩和下來,原來是因為小,便認真道:“沒關系,我可以等?!?/br> 蕭憐再退。 到底有完沒完!還要等我長大了再打?反正這里也沒有別人,不如我認慫試試? “內個,我當初就是一時興起,真的沒想怎樣,你放過我吧?!币粫r興起好戰(zhàn),要逞英雄,沒想過殺你的風頭。 可焰殺想的是,原來你只是一時興起,就隨便咬了我的耳朵,還說沒想怎樣?那你讓我以后怎么辦? 他狹長嫵媚的雙眼在月色下掠過一抹神傷,堅決道:“不放過,也放不下!” 蕭憐繼續(xù)向后退,撞在湖邊的樹上,小氣到死??!打架輸了,五百年都放不下! 焰殺將她逼退到樹下,垂眸看著這個小不點,傷感搖頭,“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長大?”長大了好一起生蛋! 蕭憐決定,這次就算勝楚衣有靈丹妙藥,她也堅決不想長大了,不然面前這位,沒事就要決斗,那么麻煩,不如熬到他老死算了。 “我……,我可能還要五百年……” “你……!” 焰殺恨得牙根疼,手中羽扇一手,抬手將蕭憐的頭一掰,俯身張嘴! 咬! “啊——!”蕭憐的耳朵差點被他咬下來!“你怎么咬人啊!” 她捂著耳朵,疼死了! “你說呢?”焰殺該是終于咬到她耳朵,解了點心頭只恨,稍稍平息了一下,扇子重新在胸前搖啊搖,“沒關系,五百年!我等你!” 說著轉身,九條紅燦燦、毛絨絨的尾巴搖啊搖,飄然離去。 身后,蕭憐捂著耳朵,跺腳怒吼:“小氣鬼!咬你耳朵你能記一輩子??!” 焰殺悠哉回應,“是啊,記一輩子!” “小氣鬼——!” 蕭憐吼完了,看著焰殺走遠,自己卻無處可去,轉到半夜,無聊到極點。 天上兩輪血瞳般的月亮,始終照在頭頂,就像是她走到哪里,它們就跟到哪里。 直到轉入一方花園,蕭憐便聽見前面的花影中,有女子在輕聲說:“喜歡我,不喜歡我,喜歡我,不喜歡我……” 蕭憐探頭去看,一個女子,正低頭認真拆著一朵花的花瓣。 最后,那花拆剩最有一瓣,“喜歡我……!” 女子咯咯咯地笑出了聲。 接著,又摘了一朵花,繼續(xù)拆。 蕭憐忍不住,“喂!你都拆出好的結果了,為什么還要繼續(xù)?” 那女子轉頭,月色下,生得很是好看,卻是她沒見過的,“這種晚月花,每朵的花瓣數(shù)都是一樣的,我只需要從‘喜歡我’開始說,無論哪一朵,最后剩下的一瓣,都依然是‘喜歡我’?!?/br> 女子喜滋滋地拈著手里的花,稍稍打量了一下蕭憐。 她的脖頸間也掛著黃澄澄的龍鎖。 “咦?你也是龍女?” 蕭憐也發(fā)現(xiàn)了,“你也是?” “嗯,我叫翠花,你呢?” “翠花——!” 居然是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