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這時,外面就傳來秦月明哇哇地叫聲,“國師,你坑我!” 勝楚衣掀了帳子出來,“本座坑你什么了?” “父皇把皇子們叫去,說讓大家回去后雨露均沾,勤加耕耘,讓蕭氏皇族枝兒更開,葉兒更大!我一個婦道人家立在那里,像個傻子一樣,你還說不是坑我?” “不讓你去聽,難道讓憐憐去聽?”憐憐現(xiàn)在是本座的小可愛,這些烏七八糟的自然是不能入耳的。 勝楚衣悠悠回身看向身后垂下的紅帳,“況且她現(xiàn)在有傷在身,也去不了,聽不了。” 秦月明一肚子氣,繞過勝楚衣便要進帳去告狀,被他抬手攔了下來,“干什么?” “伺候我們爺?。 ?/br> “以后不用了,你若是不想回商陽府,可以去上面隨便找個地方待著?!?/br> “……”秦月明看了看帳子,發(fā)現(xiàn)蕭憐從頭到尾都沒出聲,便懷疑她一定是被勝楚衣給弄死了,更要沖進去,結(jié)果里面響起蕭憐懶洋洋地聲音,“媳婦,聽他的話,我要用你自會喚你下來?!?/br> 好好好!你果然有了國師就要分家! 秦月明氣得跺腳,轉(zhuǎn)身跑了。 勝楚衣回手掀開帳子,看向里面床上的人。 蕭憐警惕地看著他,“只睡覺!” 勝楚衣燦然一笑,“只睡覺?!?/br> …… 第二日一早,勝楚衣一去上朝,秦月明就聽見下面地宮里傳出鳥叫聲,是蕭憐在喚她。 她一溜煙兒地踮著腳尖溜了下去。 “憐,我還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呢!” “我不要誰也不能不要你??!” “那你昨天還趕我走,都不幫我說話?!鼻卦旅髯彀途锏媚芩┮活^驢。 “我?guī)湍阏f話管用嗎?咱們得用智慧!你有沒有覺得勝楚衣不對勁?” 秦月明眼珠子一轉(zhuǎn),覺得這件事再不說恐怕以后就沒機會了,于是道:“對了,憐,有件事,我得告訴你?!?/br> “果然有事?” “是啊,國師在朝堂上,已經(jīng)公然宣布,要將你禁足在墮天塔,直到秋獵的大隊開拔?!?/br> “什么!”蕭憐兩眼一瞇,“我說他怎么怪怪的。” “他這是變相地軟禁你了啊。” “……” “你想想看,你是個皇子啊,策馬揚鞭,快意人生,何等逍遙自在,怎么能就這么被人關在這地宮里,像個見不得光的鳥兒,每天只等著他降臨,曲意奉承?不行啊!那不是你蕭憐??!” 蕭憐眼睛一瞪,“沒錯兒!可是我現(xiàn)在動彈不得?。 ?/br> “沒事兒,你先忍忍,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反正他現(xiàn)在也不能把你怎樣,若是敢動你,你就可勁嚎!他就舍不得了。等你的傷養(yǎng)好了,我?guī)湍懔镒?!?/br> “嗯!好!就這么辦!” —— 自從用了蘭陵泉水,蕭憐的傷勢就飛速的好轉(zhuǎn),沒過幾天就被勝楚衣從地宮搬到塔頂。 白日里,頂層的所有猩紅的幔帳全部挽起,那黑沉沉的塔中撒進金燦燦的日光,才現(xiàn)出里面的奢華與恢弘,乍一看去,猶如一座神宮。 而到了夜晚,幔帳落下,掩了星月的光,這里便成了妖艷的魔神無所不能之地。 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她要什么,就給什么。 他要做的,便是哄著這只小豬,將她開開心心地養(yǎng)肥,之后挑個黃道吉日……。 如此又是七八天,晨光從未攏嚴的幔帳縫中投射進來,在神宮的盡頭,漆黑的檀木床上,重重疊疊的猩紅的絲絨帳中,同蓋著一床薄薄錦被的兩個人,睡得正沉。 蕭憐已經(jīng)習慣每天趴在勝楚衣胸口上睡覺,她睫毛微顫,頭頂上便有聲音道:“傷口可好些了?” 蕭憐的眼睛立刻睜開了,警惕道:“還疼呢!但是我堅強啊,我忍著!” 勝楚衣當下了然,用冰涼的唇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我去上朝,乖乖在這兒等著!” 蕭憐擠了一片笑,“國師大人,您慢走!” 第82章 天澈宮蘭陵泉 好不容易把這魔王送出門去,塔頂一聲鳥叫,秦月明立刻一路小跑上來了。 “我衣裳呢?” “早就準備好了?!?/br> 蕭憐一骨碌滾下床,兩人七手八腳穿戴整齊,手中殺生鏈一揚,栓了柱子,紅影一道,直接跳窗子,逃出了墮天塔。 商陽府是不能回了,蕭憐七拐八拐,鉆進了亂霓裳。 沒多久,雅間的門被輕叩了幾下,之后鉆進了秦方東的腦袋,“九爺,我來了。” “你還挺快?!笔拺z兩條腿搭在桌子上,正在自斟自飲。 “月明跟我那么一說,我這不就趕緊來救駕了嘛,說吧,我能給爺干點什么!”秦方東說著就開始擼胳膊挽袖子。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被關了半個月,悶死了,想找你出來喝個花酒?!?/br> “爺,您身上的傷……” “放心吧,早就好了,七天就沒什么感覺了?!?/br> “那您怎么這會兒才出來???” 蕭憐白了他一眼,我能告訴你我騙那妖怪國師都騙出花來了?你信? 讓他每天小心伺候著不說,還給占盡便宜,要什么給什么,說什么是什么,想什么有什么,說摸就給摸,要親就給親,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還生怕折騰大發(fā)了害她屁股疼,簡直是要多爽有多爽! 要不是今早被他發(fā)現(xiàn)了端倪,她還要禍害他整一個月呢。 她清了清嗓子,“咳,本殿在墮天塔中,接受國師的指點,實力突飛猛進,自然不能懈怠。如今一出關就第一個找你,是你的福氣?!?/br> “是,是!殿下說的是!早就聽聞墮天塔的藥有活死人rou白骨的奇功,如今看來是真的??!” “這次可不是墮天塔的藥管用,而是勝楚衣找人去東煌給本殿弄了點蘭陵泉水?!?/br> 噗! 秦方東一口酒沒咽下去,全噴了出來。 “蘭陵泉!不可能!九爺,他誆你!” “他誆我做什么?” “蘭陵泉的事,別人不知,我可是知道,九爺跟月明大婚后隱居的那一年,剛好碰上有人行刺皇上,當時皇后娘娘在場,用胳膊替皇上攔了一刀,也算是救駕有功,可是手臂上就留了一道很長的疤痕?!?/br> 蕭憐將酒杯往桌上一放,“所以呢?” “那疤痕太深,一般的藥見效太慢,娘娘天天跟皇上哭,皇上急了,就起草了一封親筆信,派我爹送去神都,面呈十二圣尊,求圣尊幫忙開口,向東煌魔國求取一小瓶蘭陵泉水。” “這件事本身并不難辦,難就難在十二圣尊會很沒面子。自從七年前上邪王朝覆滅,東煌帝國崛起,太華魔君稱帝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封了東西大陸的往來,所以要求一瓶蘭陵泉,等于讓十二圣尊開口去求太華魔君?!?/br> “于是我爹上上下下打點了一個多月,十二圣尊也是被磨得沒辦法,才寫了一封信,派人送過去?!?/br> 蕭憐越聽越有興致,“結(jié)果呢?” “結(jié)果回信是和信使的人頭一起送回來的,只寫了龍飛鳳舞兩個大字:‘不給?!?/br> 噗!這回輪到蕭憐噴了! “哎呀,這個皇帝有意思?。 ?/br> “是啊,雖然只回了兩個字,但是意思很明顯,人家根本就不鳥咱們啊,連跟咱們正兒八經(jīng)好好說話都不稀罕。所以十二圣尊就真的很沒面子了,我爹挨了圣尊們一頓損,灰溜溜地回來,跟皇上復了命,皇上也是沒辦法,加上皇后娘娘一直忙不迭地找各種生肌養(yǎng)顏的藥往胳膊上貼,那疤痕也好了大半,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br> “一瓶子水而已,用得著這么大費周章?找?guī)讉€高手越境,去偷了不就完了?父皇就是迂腐得很,喜歡墨守成規(guī)!” “非也,九爺,你可知道那蘭陵泉在哪里?那可不是一般人能靠近的地方??!” “哪兒?” “太華魔君的寢宮!天澈宮!” “……”蕭憐有些瘆得慌了,十二圣尊親自開口都求不來一小瓶的水,被勝楚衣用來給她在屁屁上做美容! 他是東煌人。 他好像還說過以后帶她去蘭陵泉洗澡。 怎么有點不敢往下想了呢…… 臥槽!他不會剛巧跟太華魔君也是親戚吧! 勝楚衣家的親戚一個比一個厲害??! 秦方東察言觀色,見蕭憐有些呆,便安慰道:“九爺,那水雖然不是蘭陵泉,可也許就是國師想跟你吹個牛,畢竟不管是什么東西,只要咱抹到屁股上管用就行,您說對吧?!?/br> “啊,對?!?/br> 秦方東搓手,言歸正傳,“九爺好不容易跑出來,咱們今天不醉不歸,您想玩點什么?我給您安排,不如我把人都叫出來給您接風?” “蠢!人多動靜大,你想讓本殿剛逃出來就被國師抓回去?” “哎,我蠢!” “你聽說過書館里有個神都來的說書先生沒?專門說大劍圣木蘭芳尊的那個,給我找來,就說一萬兩,包他一天。” “這個……”秦方東有些為難了。 “又怎么了?” “不瞞爺,那個說書先生的確出名,咱們哥們都去聽過,可是就因為太出名,沒嘚瑟幾天,就被人弄死了,聽說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死相好慘,是被人活著拔了舌頭后扭斷脖子的?!?/br> “死了?” “該是說了太多不該說的,有人不愛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