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男的茅塞頓開:“有道理啊。你手表給我掃一下,我看網(wǎng)上有沒有同款。” 女的糊了他一巴掌:“你還真想買啊,怎么,要騙小meimei嗎?!?/br> 男的被拍的嗷嗷直叫,抱頭鼠竄:“寶寶,我沒有,我不是,我哪敢啊?!?/br> 女的這才罷休,坐下來,抽出紙巾擦了擦手,順便扭頭悄悄地跟洛溪普及心得:“你別看我這樣,其實男人就是賤骨頭,就喜歡女人潑辣,懂?” 洛溪不明所以,還是配合地點點頭:“哦?!?/br> 秦頌他們吃完就先走了,洛溪注意到秦頌幫小情侶他們一并付了。 因為吃的撐。 洛溪提出要走一段。 于是司機只好開著車子緩慢地跟在兩人的后面。 洛溪輕聲哼著歌,歌聲細(xì)細(xì)碎碎的,隨著他們的腳步散開在黑夜中,如漸次開放的花朵。 秦頌牽著她的手,眼中噙著溫柔的笑意,俊美無雙的臉在夜色中如同從天而降的小王子:“很開心?” 洛溪直直地回望著他。 那兩個逗比小年輕,雖然沒有眼力見又沒什么錢,穿山寨貨吃大排檔,可是他們過得很開心。人這一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就看你怎么過,可以一輩子開開心心,也可以一輩子都活在怨恨悲傷之中。 每個人都希望能夠開心,可是真做到的能有多少,但是,洛溪卻覺得,對她來說,其實很簡單。 只要身邊是這個人,她想她這一輩子都會開心的。 無論富貴貧窮,生老病死。 只要身邊的人是他。 洛溪點頭,垂下眼睛,看著交叉相握的手,秦頌溫暖的體溫透過掌心傳了過來,她勾起唇,露出小小的梨渦:“嗯,龍蝦很好吃,下回我們再來?!?/br> “好。” 兩人默契地回了秦頌家里。 洗漱的時候,洛溪想到女人的話,眼珠子轉(zhuǎn)轉(zhuǎn),計上心頭。 她披著浴巾出來,看到床上洗完澡的秦頌,不等秦頌開口,就站在床上,一腳踏在秦頌的身上,桀桀地笑著,聲音陰惻惻的:“你,跪下叫女王!” 秦頌?zāi)抗庾谱频赜上露系乜粗?,視線帶著倒勾一般,在洛溪的身上一寸一寸的凌遲。 洛溪吸了吸口水。 秦頌挑起了一邊的眉頭:“嗯?” 下一秒,女王的浴衣就被剝了扔在床下。 秦頌將她壓倒。 唇舌纏繞,沒幾分鐘,洛溪就軟了,哪里還有女王的姿態(tài)。 潰不成軍的女王只剩下嚶嚶輕語,等著男人開辟新的疆場,進(jìn)入屬于她的領(lǐng)地。 秦頌忽然開口:“要我跪下嗎?行啊。”他一邊說一邊真的跪在床上,將洛溪拖到身前,兩條長腿架起,放在腰側(cè)。 挺身。 瞄準(zhǔn),直直地沖了進(jìn)去。 旗幟插在了土壤的最深處,完整地占領(lǐng)了女王的領(lǐng)地。 第二天,洛溪下班去看姚慕云。她的狀態(tài)比起昨天已經(jīng)好多了,只是臉色還是蒼白。邊上的護(hù)工告訴洛溪,姚慕云這一天還是什么都沒吃。 都知道自己是低血糖導(dǎo)致的休克了,居然還這樣任性。是真的打算修仙嗎?好在因為輸液的關(guān)系,倒也不會再有危險。 洛溪耐心勸她:“陳太太,多少吃一點,你自己也說了,想要好好地活著,不為了自己,也該想想小寶?!?/br> 姚慕云蹙著細(xì)眉,輕聲說:“我吃不下。” 洛溪揚了揚手里的袋子:“我?guī)Я怂?,嘗嘗?!?/br> 夏季的關(guān)系,水果種類繁多,洛溪每種都帶了些,可供選擇的有不少。姚慕云禮貌地道了謝,看樣子并不想吃。 洛溪坐在她身邊,兩個人一時都沉默了。 護(hù)工幫著把水果洗了切好,放在盤子中。果香四溢,不過沒人關(guān)心。 “啊,看會兒電視吧?!甭逑氏却蚱屏藢擂蔚臍夥?,拿起遙控器,開了電視。 第83章 宮斗? 不行不行,劇情勾心斗角太過復(fù)雜,不利于她放松心情。 洛溪換了個臺。 都市男女談戀愛? 不行不行,太甜蜜了,會讓人形成對比,更加難受。 洛溪選個節(jié)目都cao碎了心,最后停在綜藝節(jié)目。這個好,京味相聲,雅俗共賞。 不過,很快她就后悔了,還不如看宮斗戀愛呢。 相聲講的正是豪門恩怨,惡婆婆和俏媳婦的爭斗。雖然抖了一個個包袱,著實好笑,不過,有幾個橋段抖跟姚慕云的經(jīng)歷相似。 洛溪發(fā)現(xiàn)姚慕云的眼角紅紅的,楚楚可憐,估計是聯(lián)想到了自己的事情。 她尷尬地捋了一下頭發(fā),隨意說了幾句,就把節(jié)目換了。 最后,選了電視廣告。 嗯,這鏗鏘有力地推銷,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勾起姚慕云的傷心了。 “只要998,只要998,就能把愛帶回家。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jīng)擁有,快拿起電話訂購吧?!?/br> 姚慕云低聲喃喃:“曾經(jīng)擁有過,才知道失去的悲痛?!?/br> 洛溪無語,這年頭就算連電視廣告都靠不住啊,賣什么不好,非要賣鉆石,你賣拖把不行嗎? 洛溪張口安慰了幾句,可惜效果不大。 姚慕云輕輕抬眼,看著洛溪:“你看你又漂亮工作又好,家庭又好,還有一個那么厲害的男朋友,而我呢?好不容易盼到了希望,卻又那么快就失去了?!?/br> 人人都看到了外面的光鮮,內(nèi)里的酸楚流膿誰又知曉。 就算是自己,在跟秦頌這一路上,也經(jīng)歷了很多的坎坷,不過,這些都沒有必要和別人說。洛溪語重心長發(fā)自肺腑地說:“沒有誰是一帆風(fēng)順的,再說人生那么長,也不會一直黑下去,希望一直都在,只要你愿意去尋找它?!?/br> 姚慕云輕聲重復(fù)著:“希望么?”她像是瞬間相通了一樣,忽然從床上爬起來,掛著的吊瓶因為她的動作而晃晃悠悠,“洛小姐,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再幫幫我吧。” 洛溪誠懇地說:“你說?!?/br> 只要是她能做的,她愿意給眼前這個可憐的女人幫忙。 姚慕云直接拔了針,掀開被子,跳下床跪在了洛溪面前,她動作太突然,以至于洛溪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我求你幫我再勸勸秦總,讓他出手?!?/br> 洛溪拉住她,看著她手背上因為拔針而迅速飆出來的鮮血,心跟著顫了顫:“你的手,天,陳太太,你先起來,”她忙叫來護(hù)工讓她幫忙拿棉球止血,又反復(fù)地勸著姚慕云,“你起來說話,你這樣我承受不起?!?/br> 姚慕云的腿像是黏在了地上,不停地哀求著洛溪,她哭的很凄慘,眼淚刷刷地往下落。 “我知道我讓你為難了,洛小姐,你人這么好,一定也不想看到骨rou分離對不對?” “我也很同情你,”洛溪很無奈,血總算是止住了,她剛才真的被嚇到了,她耐心地跟姚慕云解釋,“但是秦頌做的決定,誰都改變不了?!?/br> “你可以的,”姚慕云,“你是秦總的女朋友,你就幫我說兩句話,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br> 洛溪沉默半晌,她當(dāng)然對姚慕云很同情,但是她了解秦頌,如果真的可以勸他改變心意,那就不是秦頌了:“對不起。” 姚慕云一直哭著。 洛溪狠了狠心,離開了病房。 她走出去沒多遠(yuǎn),就收到護(hù)工的電話,說是姚慕云跑天臺去了。 洛溪嚇了一跳,忙疾奔過去。她簡直心急如焚,不知道姚慕云究竟想要干什么,好不容易趕到樓頂,就看到姚慕云穿著藍(lán)白相間的病員服,站在天臺邊上,她那么瘦弱,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把她帶走一般。 洛溪站在離她五步之遙:“陳太太,你回來,萬事好商量。” 姚慕云仿佛沒有聽見一樣,輕聲哼著什么,那音調(diào)像是一首童謠,風(fēng)把她的聲音吹的七零八落,就好像她的人生一樣,破敗不堪,似乎隨時都會消散。 洛溪說:“我知道了,我會去勸勸秦頌?!?/br> 姚慕云身子顫了顫,緩緩回頭。 洛溪說:“不過,我答應(yīng)你會盡力去勸說,但是成不成功我也不敢保證?!彼p輕嘆一口氣,“陳太太,其實你這樣做,我挺失望的,你知道嗎?我并不喜歡道德綁架?!?/br> 姚慕云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洛溪看出了她的心思。 她確實是故意的,因為她知道洛溪是個心腸很好的人,不會愿意看著自己出事的。她知道自己這么做簡直是狼心狗肺,恩將仇報,可是沒辦法,人都是自私的,她現(xiàn)在什么都管不了,只想拿回長河的公司還有要回小寶。為了這個目的,就算她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不折手段的心機女人,她也不在乎。 她咬了咬唇,眼睫顫抖著,垂下眼睫,將萬千情緒深埋心底。告訴自己,如果這次秦頌幫忙,那么她一定會兌現(xiàn)承諾。 洛溪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人最終能夠依靠的只能是自己?!?/br> 洛溪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既然答應(yīng)了姚慕云,自然就會去做。可是怎么才能讓秦頌改變心意呢?這實在是一個棘手的任務(wù)。 洛溪托著下巴,吃飯都吃的心不在焉。 花花看不下去了,抬著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發(fā)什么呆呢?” 洛溪回神,苦著臉:“你說想要讓一個人改變主意,有什么方法?前提是這個人很難被說服。” 花花:“讓你這么牽腸掛肚的,不會是秦總吧?” 洛溪回避問題:“別瞎猜??鞄臀蚁胂??!?/br> 正巧,飯店的音樂唱到:“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點?!?/br> 花花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你看,歌都在教你,講話做事簡單點,要么打到他聽話,要么睡到他聽話,你自己選吧?!?/br> 洛溪默默地臉紅了,就知道花花不靠譜,她手敲了敲桌子:“說正經(jīng)的?!?/br> 花花認(rèn)真思考了半分鐘:“做件讓他開心的事情,趁他高興的時候,跟他提一提?!?/br> 難得她能這么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