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洛溪對老頭說:“告訴您的愛人,我很喜歡她,要不是語言障礙,真想同她好好聊上三天三夜。” 老頭傲嬌地說:“她有我的愛就夠了?!钡€是轉(zhuǎn)述了。 女人聽了,很是高興。取下一個鐲子遞給洛溪。 老頭泛著酸水說:“送你的,收下吧。”女人聽出了他的語氣,伸手拉了拉他的手,兩人目光相接,仿佛再也容下別的。 洛溪同傅青桓離開,傅青桓緩緩開口:“你特意過來,似乎想要弄明白一些東西。” “我在尋找一個能夠讓自己更加堅定的理由,我想見她就是覺得,或許從她身上可以有所感悟。” “那你找到了嗎?” 洛溪看著西斜的太陽,落霞被染上了炫目的顏色,在瑰麗的自然風(fēng)景面前,人類是那么的渺小,無論多么偉大的人都最終消散在歷史的長河里面,何況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她并不覺得自己可以流芳百世,但是她依然希望可以活出自己的精彩。她轉(zhuǎn)過身,看著綴在她后面的傅青桓燦爛一笑,那笑容很輕松,如同獲得新生一般:“嗯,我想我找到了?!?/br> 真是奇妙,她在那對異國戀的夫妻身上看到了她一直想要追尋的愛情,也在他們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明明他們的相處不過幾個小時。 傅青桓站在她身后,看著她的背影,良久才輕聲說:“那就好!” 在登機(jī)回國的那天,洛溪收到了秦頌的微信:在干什么? 這是她來迪拜這么多天來秦頌唯一的一條短信,也是兩個人相遇以來,秦頌唯一一條主動發(fā)來的短信。 洛溪看著短信,好像能夠從這四個字上面看出花來。 漂亮的空姐彎腰:“您好女士,請確認(rèn)手機(jī)是否關(guān)機(jī),飛機(jī)即將起飛?!?/br> 洛溪爽快地長按關(guān)機(jī)鍵,然后仰頭靠在椅背上面,閉上眼睛,心想,就讓你多等等吧。 第17章 秦頌最近總有點不爽,導(dǎo)致看誰都不順眼。 一開始還好,憑著他強(qiáng)大的自控力,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可是幾天過后,就連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都知道秦總頭頂烏云,沒事別去惹,有事也少去惹。 秦頌還不知道自己的威嚴(yán)連掃地阿姨都鎮(zhèn)住了,他翻看了好幾次手機(jī)之后,發(fā)現(xiàn)一個驚人的問題:洛溪已經(jīng)很久沒有找他了。 超過一周的時間! 一個人之前時不時地sao擾你一下,還頻繁地以各種方式出現(xiàn)在你眼前,忽然一下子什么消息都沒了,實在奇怪,還有點兒不習(xí)慣。 秦頌不想被這種事情受影響,決定醉心工作,但是隨著時間流逝,都差不多十天了,居然還是沒有一點兒消息。 他們最后一次的見面還是在自己的家里,之前還進(jìn)行了一場靈rou交合,秦頌對自己的完美表現(xiàn)絕對可以打到100分。 那天早上,秦頌起床的時候,看到邊上的洛溪睡得很熟,他還體貼地幫她把被子蓋好,誰知道,自那以后,洛溪就消失了。 秦頌擅長做總結(jié)和反思,但是他覺得那一天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百思不得其解,秦頌難得主動敲了條信息過去,隔了好久沒有回應(yīng),他有些生氣,覺得洛溪是故意的,一定是欲擒故縱,他告訴自己萬萬不可上當(dāng),但是心里的焦慮與郁悶還是影響了他,導(dǎo)致這一整個下午,公司的高層被他拉過去,一個一個的□□。 人事總監(jiān)從總裁辦公室出來遇到了市場總監(jiān),拉著哭臉說:“做好準(zhǔn)備,剛才非得讓我做一份計劃,如何把人才流失率控制在5%,天知道,明明今年的計劃是7%?!?/br> 市場總監(jiān)擺出黃繼光堵槍眼,董存瑞炸碉堡的決然表情:“前幾個兄弟都陣亡了,你們等等我,很快跟你們會和?!?/br> 到了晚上,秦頌把幾個難兄難弟又召集起來,說要對下半年的各項數(shù)據(jù)重新進(jìn)行評估。一時間哀鴻遍野。 會議開了一會兒,秦頌的手機(jī)響了。他看了一眼內(nèi)容,是洛溪發(fā)過來的:我才下飛機(jī),你在哪里?我過來找你。 秦頌心中冷哼,嘴角卻不經(jīng)意地翹了起來。 “在忙!” “那我去你家!” 沒多久,洛溪發(fā)了個定位過來,上面顯示是在秦頌的小區(qū),配上一條信息:我到你家樓下了,保安小哥哥不讓我進(jìn)去,哭唧唧! 秦頌扣上手機(jī),小哥哥什么的真辣眼! 中場休息的時候,人事總監(jiān)如一條死魚一樣暫時地活了,他一邊刷手機(jī)一邊感慨:“我天,治安這么差的嗎?又有少女被qj分尸了!真是太兇殘了。” 秦頌心里一動。 邊上已經(jīng)有人問了:“什么情況?” 人事總監(jiān)說:“說是夜跑被尾隨了?!?/br> “最近這種事情真多,所以晚上還是不要出來亂跑,尤其是女人?!?/br> “是啊,我好怕怕啊!做女人真難,尤其是漂亮女人。” 秦頌撇了一眼人事總監(jiān):“你一個大老爺們怕什么!” 他們休息了一會兒,又繼續(xù)開會,秦頌難得無法集中精神,心里總掛著什么事情,他看看手表:“今天就到這里吧,明天把之前討論的再繼續(xù)研究?!?/br> 眾人都在心中歡呼一聲,總算結(jié)束了,各公司高管起身,迅速消失在秦頌眼前,廢話,大boss好不容易開口放過他們了,萬一反悔了,那豈不是找不到地方哭去。 秦頌駕車到了自己小區(qū)附近,在小區(qū)圍墻那邊的一棵大樹下面,看到了人。 秦頌下車站在洛溪面前:“要不是我視力好,恐怕是看不到跟樹融為一體的藏在陰影里面的小小的你?!?/br> 洛溪下了飛機(jī)就直奔這兒來了,她站的久了索性就蹲著邊玩手機(jī)邊等人,不知不覺居然過了這么久,她聽到秦頌聲音立刻抬頭,看著面前的俊臉,呼吸一緊,不得不承認(rèn),這張臉無論看多少次,還是每一次都讓她臉紅心跳。 “你來啦。”洛溪可憐巴巴地說,樣子看上去就像是一只被拋棄的小狗,秦頌不禁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頂:“你真像只小狗!” 洛溪汪汪兩聲。 秦頌的手哆嗦了一下。 “我要是不回來呢?”秦頌問,“你就這么一直干等著?”他說這話的時候,無端地冒出一股火氣來,真相掐著這女人問問,究竟做事情帶不帶腦子。 他好像忘記了自己之前還在覺得洛溪是在耍手段的。 洛溪誠實地說:“是啊,你說在忙我可不敢去你公司打擾你,想著你總要回家的吧。” 秦頌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可以看到她高挺的胸,他眼神黯了黯:“還不起來?!?/br> 洛溪蹲的有點久,腳都發(fā)麻了,她站起來,沒站穩(wěn),跌倒了秦頌懷里。 秦頌摟住她,諷刺道:“你就這么喜歡投懷送抱嗎?” 洛溪翻翻眼皮,心想:你以為我跟你似的,成天就想那事。嘴上卻極為配合:“那還不是因為對象是你!” 秦頌將人松開,開車帶人進(jìn)小區(qū),走到保安室的時候,洛溪特意拉開窗,沖那保安道:“小哥哥,這是我第三次提醒你了哦,下次可記得要放我進(jìn)來哦!” 秦頌嘲道:“你以為這么簡單就能進(jìn)來?!彼娐逑獩]反應(yīng),手指在方向盤上面摩挲了兩下,隔了一會兒主動問,“你這些天去哪里了?” 洛溪報了地方:“你是不是在關(guān)心我?” 秦頌裝沒聽到停好車,大步往前走。 洛溪皺皺眉頭,她忽然覺得輕松不但傲慢而且傲嬌,口不對心!著實難搞!她跟著秦頌回到家,肚子不合時宜地響亮叫了兩聲。 洛溪尷尬地說:“我想起來了,我一天沒吃東西了?!?/br> 秦頌無語。 洛溪顯然也想到這一點,詢問:“你家里有什么嗎?隨便應(yīng)付一下吧。” 秦頌不太住在這里,也就最近住的頻繁點,只有一個負(fù)責(zé)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他不確定地說:“應(yīng)該有面吧?!?/br> 不過,事實證明他說錯了,家里冰箱除了幾罐啤酒之外,空空如也。 洛溪嘆口氣,無奈地說:“算了,等會兒餓過頭就好了?!彼镏?,自言自語,“可是好想吃啊,天知道在國外吃的都是什么,要是現(xiàn)在有一大桌子菜就好了。”一邊說一邊偷偷看著秦頌的表情。 秦頌道:“你想吃什么?哪家店?” 洛溪想了想:“我不想去飯店,家常菜,你會做嗎?” “不會!” “哦!我也不會!” 兩人相視,陷入沉默。 洛溪尷尬地笑著擺擺手:“算了算了,我開玩笑的。隨便找一家吧。” 秦頌?zāi)贸鍪謾C(jī)跟什么人發(fā)了兩條信息后,隔了一會兒拿起了車鑰匙。 到底是去哪里吃飯,秦頌也沒告訴洛溪,只是車子越來越偏,從b市的中心開到郊區(qū),最后停在了一排民居前面。 洛溪跟著秦頌一路穿過民居,又往里面走了一段路。 那條路很窄,邊上只有一盞路燈,散發(fā)著昏黃的燈光,有幾只不知名的蟲子在燈光下面飛轉(zhuǎn)著,盤旋著,好像不知疲倦一樣。 洛溪想:這種地方實在很像電視劇里面的拋尸現(xiàn)場! 邊上忽然野貓叫了一聲,尖利恐怖,洛溪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第18章 除開有野貓的怪叫之外,這兒還是很不錯的,洛溪之前沒有來過這,不知道原來在離城市的不遠(yuǎn)處會有這么一個地方,它那么安靜,就好像是一位睡美人一樣。 往前走了幾分鐘,看到了一排巨大的楓樹,在地上投下了巨大的陰影,月光透露樹葉罅隙投下來,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光斑。在楓樹的后面掩藏著一座造型別致的房子,門口還掛著兩只紅燈籠。 洛溪有種錯覺,就好像是來到了民國時代的古宅一樣。 或許里面住著一位端莊的待嫁的小姐。 風(fēng)吹過來,燈籠晃了晃,緊閉的大門遮住了里面的世界,讓人覺得神秘又有些詭異,洛溪挨著秦頌,躲在了他的身后。 秦頌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門打開了,一個剃著板寸極為瘦削的年輕男人從里面探出來,看到秦頌,眉飛色舞地說:“老四,你到的可真快啊?!?/br> 秦頌點點頭。 男人朝他背后看去,見到了洛溪,露出夸張的神色:“哇塞,美女!” 洛溪不知道他是誰,但料想應(yīng)當(dāng)是秦頌熟悉的,同他打了個招呼。 秦頌進(jìn)門,走在前面,看來對這里并不陌生,男人積極主動地湊到洛溪邊上:“美女,怎么稱呼,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孔陽,孔大圣人的孔,陽光少年的陽,取自班固《東都賦》:於昭明堂,明堂孔陽?!?/br> 洛溪簡單說了自己的名字:“洛溪,洛水的洛,溪水的溪?!?/br> 孔陽點點頭:“有道是:女人是水做的,你看,果然是人如其名,美!美!美!“ 洛溪并不覺得這名字哪里美的,不過看他說的一本正經(jīng)還是禮貌回答說:“你再夸,我就要膨脹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