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軒身邊沒帶助理，附近也沒看見人，顧司留了個心眼，沒離莫如軒太近，保持一米距離，撩起衣服下擺，長腿一跨踩上大石塊上，居高臨下的望著莫如軒。

    “你以為站得高就能壓到我的氣勢？”莫如軒扭頭看見他的動作，唇角掛著不屑，轉(zhuǎn)身卻換了副面孔，溫文爾雅的君子風(fēng)范，“站得高容易摔，你要小心?！?/br>
    “我不是站得高，我是生來就在這個高度。”顧司提著衣服蹲下來，勉強(qiáng)和莫如軒對視，“哎，我挺想問你件事的?！?/br>
    “我似乎沒義務(wù)回答你幼稚的問題?！蹦畿幮θ莳q在，眼神不太友好道。

    顧司將頭發(fā)放到肩膀后面，唇角始終有絲笑容：“如果你不想聽我說什么，這會兒就該走開，你沒走，意思很明白?！?/br>
    莫如軒難得失聲，片刻后笑容淡去：“我就是想看看你哪里有讓金主看上的地方?！?/br>
    “你真以為我是靠金主帶資進(jìn)組的？”顧司挑眉，見莫如軒臉上的不然呢，他撓了下下顎，慢悠悠道，“我不說，等你自己慢慢發(fā)現(xiàn)?，F(xiàn)在我想問你的是，你是怎么做到當(dāng)面一套背地一套的？當(dāng)初的我眼睛有多瞎啊，把你當(dāng)偶像，還真要謝謝這次的合作，讓我看清你的真面目，不然我還在你是我偶像的坑里跌倒好幾年呢。”

    “你以為打著是我粉絲的旗號，我就會對你和顏悅色的？”莫如軒嘲諷道，“如果不是你非要演星玖這個角色，我也不會淪為襯托你的綠葉，我一個兩金影帝給你一個花瓶做陪襯，真是掉價?！?/br>
    “那你為什么不退演？你有機(jī)會做選擇的?！鳖櫵拘θ菀彩樟似饋恚皠e說你沒有。”

    莫如軒冷冷道：“我選擇出演的原因很簡單，讓你飛得高摔得慘，從此以后退出圈子，成為跳梁界最出名的小丑?！?/br>
    “你之所以想讓我被捧殺是在我身上看見了潛力。”顧司笑了。

    即便莫如軒不想承認(rèn)，但眼前還有少年感的人確實(shí)讓他看見了潛力，更多的是感受到危機(jī)。一種長江前浪退后浪的危機(jī)感。

    如果他不借著這個機(jī)會把顧司踩進(jìn)泥巴里，那將來對方會以比他更快的速度成為影帝，取代他在圈內(nèi)的傳說，成為新一屆的票房口碑。他的事業(yè)剛穩(wěn)定，影帝帶來的口碑效應(yīng)也才剛剛起步，他不想這么快失去這一切。

    莫如軒是個很渴望站在世界之巔的人，他希望自己像顆常青樹，永遠(yuǎn)不會有退出歷史舞臺的那天。

    所以，他在追逐成功的道路上，難免走上捷徑，比如背后有金主。不過相較于小明星，他挑金主的眼光狠絕很多也很隱秘。圈內(nèi)人只當(dāng)他背后有實(shí)力，沒人知道他背后站著的到底是誰。故弄玄虛之下，很多人不想惹他。

    沒想到在圈內(nèi)心照不宣不能惹的他，忽然有天會碰上顧司這顆難拔掉的釘子。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蹦畿幮α讼拢拔椰F(xiàn)在的身份，真沒必要怕一個花瓶?！?/br>
    “如果你不怕我，為什么要縱容粉絲污蔑我，劇組里的人給我穿小鞋呢？要知道這些人可都是打著你粉絲的旗號辦事，如果有天被爆出去，結(jié)果會怎樣，大影帝比我清楚吧？”顧司含笑道，眉梢眼尾透著愉快。

    莫如軒臉色驟變：“你在威脅我？”

    “那沒有，我就是在幫你分析利弊?！鳖櫵菊f，“人家總說粉絲行為偶像買單，莫老師，你覺得是不是這個理？”

    莫如軒一點(diǎn)兒都不想點(diǎn)頭，他僵著沒反應(yīng)。

    “不說你粉絲的行為，說說你這位偶像的行為舉止吧?！鳖櫵拘Σ[瞇的，語氣也是很好說話的那種，可落在莫如軒耳朵里，這人就是明擺著來和他算賬的，還是算總賬的那種。

    “短短一個星期內(nèi)，我和你拍了十多場的對手戲，在這些對手戲里，我被你借著劇本需要的名頭，推倒在地、罰跪、喝涼水、跳水里…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前兩天懸崖邊的一場戲，你讓你的助理打擾掌控威亞的工作人員，要不是我反應(yīng)快，可能就墜崖了吧？這事兒你要怎么解釋。”

    “你沒有證據(jù)證明那些是我做的?！蹦畿幰Фǖ溃霸僬f，我讓你做的那些，都是為了體現(xiàn)出真實(shí)感。雖然我們是拍電影，但要讓觀眾感受到那種真切，我是在幫你更好的塑造星玖這個人物，我做錯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鳖櫵军c(diǎn)頭，臉上是贊同的表情。

    他微微偏頭看向小美站的地方，這會兒時間差不多，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陸陸續(xù)續(xù)到場，開始按照昨天導(dǎo)演溝通過的那樣擺機(jī)器，他轉(zhuǎn)回目光看向面前毫無察覺的莫如軒。

    “師尊，你嘗過百口莫辯的滋味嗎？”

    “什么？”莫如軒愣了下，沒懂他的話題為什么跳的那么快。

    “你過來，我告訴你我說了什么?！鳖櫵境畿幑戳斯词种割^，這是種帶有濃烈暗示味道的手勢。

    莫如軒對他有著很高的警惕，沒動彈，即便看見這個手勢，依舊站在原地。

    顧司眨眨眼睛：“師尊，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剛才說了什么？”

    “你玩什么花樣？”莫如軒皺眉，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滿防備，不期然的后退兩步。

    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顧司唇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在莫如軒沒反應(yīng)過來前，從石頭上跳下來，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奔過去，伸手欲抱住莫如軒。

    在外人看來，這是個帶著點(diǎn)兒撒嬌味道的求抱抱舉動。

    可在莫如軒眼里，他的笑容加上這個舉動就是充滿死亡味道，讓人行為沒經(jīng)過大腦，自發(fā)地作出條件反射。等眼前空蕩蕩一片，驚叫聲和喊著救人的聲音亂成一片，吵得莫如軒回過神來。

    莫如軒還沒弄清楚眼前什么情況，就被人推的一踉蹌，他后退幾步穩(wěn)住身形，下意識看向人圍在一起的地方。

    “庭清，你沒事吧？”

    “有沒有被水嗆到？”

    “衣服都濕了，快點(diǎn)送他回休息室，換身衣服，再弄點(diǎn)姜湯給他喝，要是感冒就不好了?！?/br>
    “怎么落水了？這清晨的水最涼?！?/br>
    一片鬧哄聲中，顧司軟軟的聲音最為動聽：“是我自己不小心，和師尊沒關(guān)系，我忘了師尊不喜歡人近身，激動想討個抱抱，是我不好。”

    剎那被眾人扭頭注視的莫如軒心口梗死。

    第92章 凋零的第六朵花04.

    莫如軒是個長久生活在別人目光中的大影帝, 按理說早就習(xí)慣別人的注視, 可此時五六個人扶著落水的顧司, 近距離的看著他, 卻讓他有種遍體生寒，心里委屈無處述說的挫敗感，他雙手握在一起，分明是很緊張的舉動, 在他人看來不是這么回事。

    “把人推下水, 怎么這個態(tài)度？”

    “別說了, 人家是大影帝, 有架子多正常。”

    “快別說了，把人送回休息室?！?/br>
    “清哥，清哥, 你沒事吧？”小美驚呼聲及時響起，滿臉的驚慌失措, 語氣里哭腔滿滿道, “我就離開拿個劇本的功夫，你怎么、這是怎么了??？”

    幾個工作人員輕輕扯一把小美, 眼神輕抬往對面站著跟棵木頭似的莫如軒, 再一臉不恥的輕輕搖頭：“快去給他弄點(diǎn)兒姜湯, 等會我們會幫庭清和導(dǎo)演解釋的，放心吧，現(xiàn)在重要的是別讓他感冒，這要是感冒了, 后面拍戲遭罪的很?！?/br>
    小美連連點(diǎn)頭，接過瑟瑟發(fā)抖的顧司，跟另一邊扶著的人道謝：“謝謝謝謝，麻煩幫我把清哥送到休息室。”

    “沒事沒事，一個劇組的，幫幫忙應(yīng)該的?！惫ぷ魅藛T連忙說。

    顧司料想到溪水的冰涼，但沒想到這水會這么涼，小少爺?shù)纳眢w素質(zhì)很一般，短短幾分鐘的衣衫半濕，就讓他感覺整個人被冰水貼著似的，一點(diǎn)兒暖和感都沒有。

    “清哥，你感覺還好吧？”小美擔(dān)憂問，她被顧司眼神支走的時候，想到他會做點(diǎn)什么事，沒想到他直接落水了，看剛才工作人員的眼神，還是被莫如軒推下水的。這要是真的，未免太過分了，大影帝真把這里當(dāng)自家后院了啊。

    “還、還行?！鳖櫵靖杏X自己的牙花子都在打顫，心里暗自下定決心，以后他要回去弄個跑步機(jī)，好好鍛煉下這弱雞的身體。

    “你還是別說話了啊?！毙∶佬奶鬯懒?，手在他肩膀上試探性的按了按，沒有多少溫度，更多的是冰冰涼，她有些惱，“我真是豬腦子，怎么都不該放你一個人在那，這要是出了點(diǎn)什么岔子，我怎么和淼哥交代啊，現(xiàn)在只希望你喝點(diǎn)姜湯會沒事。”

    顧司也是這么希望的，他偏頭看向手邊的另一位工作人員，露了個蒼白的笑容：“耽誤你工作了，真是不好意思?！?/br>
    工作人員趕緊搖頭：“沒事，有緣進(jìn)同個劇組，能幫上柴老師的忙，我感覺很慶幸?！?/br>
    不知道是不是顧司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名工作人員身上的氛圍不太對，有點(diǎn)興奮有點(diǎn)激動，像挖到很重要的東西，不太像劇組工作人員，更像狗仔八卦記者。

    “能跟你這么樂于助人的工作人員一起工作，我也很慶幸。”顧司勉強(qiáng)維持住笑容說。

    休息室在這說話的時間里走到，工作人員把他送進(jìn)去，在小美和顧司的再三道謝聲□□成身退。

    門關(guān)上，小美急匆匆的給他找了套干凈衣服，叮囑他快換上后，立刻跑出去弄姜湯。

    顧司關(guān)上更衣室的門，動作利落的換了套衣服，把濕衣服放進(jìn)臟衣簍里的時候，他挑唇輕聲道：“真是對不起婉姐啊?！?/br>
    “清哥？換好衣服快點(diǎn)出來喝姜湯吧。”小美的聲音很快響起，聽得出來她很擔(dān)心顧司。

    顧司把臟衣簍一并帶出去，放到沙發(fā)邊，坐下端起桌上的姜湯，皺著眉悶了一大口：“這味兒也太足了?！?/br>
    “這是導(dǎo)演讓人早早準(zhǔn)備的，本來沒打算這么快用上，誰知道你會落水?！毙∶罌]好氣說，“到底怎么回事？外面都在瘋傳說是莫如軒反應(yīng)過度推你下水，借機(jī)報復(fù)。說什么你就是單純的想對戲，他卻把這當(dāng)做報復(fù)的機(jī)會。一個大影帝玩那么小家子的手段，先前默認(rèn)粉絲針對你就算了，這次還親自上手，是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br>
    “還有說什么的？”顧司只覺得幾口熱騰騰的姜湯下肚，他暖和了不少，蒼白臉色漸漸好看起來，此時也有心思打聽自己耍心機(jī)的后續(xù)。

    “說他做得過分了唄，不把大歌手的命當(dāng)回事兒。”小美身為一個同樣不了解內(nèi)情的，聽見這些傳聞，差點(diǎn)沒控制自己跟著人民群眾一并譴責(zé)莫如軒。想到支走她前顧司那說不出感覺的表情，她總覺得事情不是這樣的。

    “那莫如軒呢？他什么反應(yīng)?！鳖櫵颈容^想知道現(xiàn)在的大影帝作何感覺，平日里看別人欺負(fù)他，有苦說不出，心里別提多舒坦了吧？

    他想讓莫如軒試試這種感覺，就是不知道向來沒吃過虧的人這會兒是不是心理防線崩潰，有些扶不起來。

    “有些失魂落魄，還有點(diǎn)傻眼，說是在后悔?！毙∶雷屑?xì)回想剛聽到的消息，接著嗤笑，“后悔？他有本事后悔，當(dāng)初別那么做啊。欺負(fù)你成習(xí)慣了，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也敢把你往水里推，他真夠可以的。如果不是和劇組簽了保密合同，這事兒怎么說我都要爆出來，讓網(wǎng)友看看大影帝的真實(shí)面目！”

    “行了，他真實(shí)面目是什么樣的，和我們沒關(guān)系。”顧司心情好的又喝了幾口姜湯，沖臟衣簍抬了下下巴，“現(xiàn)在麻煩你幫我把臟衣服拿去給婉姐，可能要拜托她把昨天裝起來的衣服拿出來了?！?/br>
    “那套衣服有問題？”小美也知道不少劇組內(nèi)的小手段，聽他話語里的意思，不由得聯(lián)想開來，“是不是衣服里別著針？你一穿上就被針扎得疼?。俊?/br>
    顧司有些頭疼，無奈求饒道：“我的姐，你能盼我點(diǎn)好么？”

    “那就是我想多了？”小美不敢置信，“看你的表情不太像啊，清哥，有事你要和我說，不然我不好了解。”

    “沒別針，就是衣服上涂了辣椒汁。”顧司說。

    “什么？”小美一臉震驚，震驚之后，她面無表情的彎腰抱起臟衣簍，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

    顧司眼瞅著她跟抱著危險物品找人同歸于盡似的，無力道：“小美啊，這件事你別cao心，只管把衣服拿來，我有辦法為自己出氣，借刀殺人的那種。”

    小美的腳步頓住了，回頭詭異的看著他，語氣諸多不信任：“真的？”

    顧司舉起手作保證：“真的?！?/br>
    小美扭頭嘀嘀咕咕：“還真沒法相信你，一個出門在外會被假乞丐騙的人，怎么出氣？”

    “你幫我拿過衣服，順便出去找點(diǎn)兒辣椒面?！鳖櫵竞韧曜詈笠豢诮獪?，在小美將要出門前說。

    小美疑惑看他一眼，沒多問只點(diǎn)頭的走了。

    顧司放下空掉的碗，起身左右活動，想配合姜湯發(fā)汗，他感覺出來柴庭清這副小身板真的不強(qiáng)壯，不好好處理，很可能是感冒警告，他這反擊的局勢剛打開，不能平白無故的沒了優(yōu)勢。到時候被莫如軒壓一頭，他再想打個漂亮的翻身仗，恐怕有些難啊。

    他現(xiàn)在能占據(jù)上風(fēng)，完全是仗著莫如軒沒反應(yīng)過來，等反應(yīng)過來再做出應(yīng)對措施，他想贏取更多的優(yōu)勢，難如登天。

    還是要趁勝追擊，在這之前，他要和陳淼確認(rèn)件事兒。

    顧司這邊在緊鑼密鼓的安排反擊，同樣坐在休息室里的莫如軒六神無主。

    “你怎么想不開在那種地方針對他？你知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一舉一動代表著什么，就算你心里不爽，想看他出丑，讓他丟臉，也不能大庭廣眾之下，推他下水啊?！蹦畿幍慕?jīng)紀(jì)人童雙都要急死了，“我不在你身邊沒超過十分鐘，你就給我捅出這么大個簍子，你說我該怎么辦？”

    莫如軒倏然抬頭，語氣鏗鏘：“我沒推他，我真沒推他，他一個流量小生，哪里值得我動手？”

    “好，你說你沒推他，難道是他自己跳下水里的？”童雙壓著脾氣問。

    “就是他自己跳下去的，和我半毛錢關(guān)系沒有。我當(dāng)時離他太近了，看起來像是我推了他，可我真的沒下手。你還能不知道我嗎？平時我在外面最看重自己的形象，很懂得愛惜羽毛，不會做這種一看就會被人錘死的舉動。”莫如軒急聲解釋，他從入娛樂圈到問鼎影帝，一路有金主扶持，很少遇見這種棘手的情況，加上他身邊還有個金牌經(jīng)紀(jì)人童雙在，多數(shù)時候不用他自己出手解決，因此養(yǎng)成遇見難題，手足無措不知道怎么辦的性子。

    “我倒是想相信你，可劇組那么多人的嘴和眼睛是關(guān)不上的?！蓖p一想到劇組已經(jīng)瘋起的流言，頭都大了，“我早就和你說過，你看柴庭清不爽可以，不能帶到工作中來，至少在同個劇組戲沒殺青前，你要維持住表面塑料兄弟情的假象，你想想你自己怎么做的？”

    莫如軒不說話了。

    “你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可憐，讓你的粉絲謾罵他，針對他。我前面提醒過你，別做的太多，會遭人不喜的。你又是怎么回答我的？你說你就是看他不爽，讓你一個大影帝給他做陪襯太憋屈，所以不論劇組里你的粉絲做什么，你都不會阻止。你知不知道導(dǎo)演對你不滿意了？”童雙倍感心累，以前莫如軒沒拿到影帝前，還是很配合他，自從拿到影帝后，莫如軒整個人都膨脹了，他說什么做什么，跟五感失靈似的，裝作完全不知道。

    “錯誤已經(jīng)釀成，你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莫如軒被數(shù)落的炸了，起身煩躁的來回走，“這時候你就該去現(xiàn)場找證據(jù)，證明我的清白，證明是他自己下水，和我沒關(guān)系！”

    “我是經(jīng)紀(jì)人還是大偵探啊？”童雙不耐煩說，想到這到底是自己手下帶得最紅的演員，他語氣稍稍緩和道，“來找你之前我問過了，他們看見的都是你抬手讓柴庭清落水，這事兒除非柴庭清自己愿意說清楚，否則，你跳進(jìn)黃河洗不清?！?/br>
    “他怎么可能有好心幫我澄清？”莫如軒想到顧司當(dāng)時的表情，怒氣沖沖，“他故意報復(fù)我?！?/br>
    “怎么說？”童雙蹙眉看他，“他先前不說是你的粉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