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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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镕道:“不是,還有堂兄嗎?” 扶意一個激靈:“是啊,爹,大哥人呢?” 第589章 世上,我只哄你一人 提起侄兒,言景山嘆道:“你出嫁后,許多人家上門提親,可你大伯一心盼著兒子上京趕考后,能娶高門貴府的千金,哪家也看不上?!?/br> 扶意說:“可是大哥卻連赴京趕考的資格都沒掙上?!?/br> 言景山頷首:“是啊,效廷因此一蹶不振,將自己關(guān)在家中不見任何人,我忙著帶你的師兄弟們備考,只去看過他一次,被你大伯拒之門外,后來也就顧不上了?!?/br> 祝镕說:“堂兄若能自立門戶,將來便能照顧堂姐。父親,我可以為堂兄謀一份衙門的差事,高官必然不成,但堂兄念了那么多年書,做個文書并不難?!?/br> 扶意冷聲道:“我大伯那樣的人,你的好心,只會被當(dāng)做是羞辱,他的兒子怎么能只做個文書呢?” 祝镕說:“這是大伯的心思,堂兄若愿自立門戶,我們扶持一把并不是難事。再者,未必要在紀(jì)州,一切要等見過堂兄本人,問過他的心思再做決定?!?/br> 言景山并不樂觀:“這孩子文弱怯懦,從小被他爹娘掌控慣了,不會自己做主,你縱然幫他一時,也幫不了一世,他很快又會落入他爹的掌心。” 祝镕眼中掠過凌厲的目光,對岳父道:“孩兒既然有辦法不再讓他們一家來sao擾您和母親,自然也有法子,讓他們父子遠(yuǎn)離,但這一切,要看堂兄本人是否愿意?!?/br> 扶意深知丈夫能做到這一切,但不與兄弟往來,大伯或許還咽的下這口氣,可若再與兒子斷絕,怕是狗急跳墻,什么都做得出來。 “言蓁蓁要我救她,但怎么救只怕和我想的不一樣?!狈鲆庹f,“她很可能希望我的救助,是幫助孫家把生意拓展到京城,并在日后不久舉家遷入京城,讓她在孫家揚(yáng)眉吐氣,而不是幫她與丈夫和離脫離苦海?!?/br> 言景山直搖頭:“很有可能,這一家人,實(shí)在叫人心寒。” 祝镕安撫道:“父親,盡到心意便是,他們要走什么樣的路,我們無權(quán)左右?!?/br> 此刻,只見香櫞一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找到這里,新家尚不熟悉,地方雖不大,也叫她好找,到了跟前歡歡喜喜地說:“老爺 ,夫人問晚飯在哪里用,是不是回書院去。” 扶意問:“這家里沒吃的嗎?” 香櫞應(yīng)道:“沒料想咱們早一天來,方才忙著卸行李搬東西,又以為您在書院用飯,就沒顧得上預(yù)備?!?/br> “你去告訴夫人,隨便應(yīng)付一口吃的便是,過幾天再正經(jīng)張羅些酒菜?!毖跃吧饺缡欠愿?,而后看向女兒和女婿,說道,“扶意倉促出嫁,禮數(shù)上諸多不周,難得你們回紀(jì)州來了,我想邀請幾位同僚和前輩來家中小聚,一則為你們接風(fēng),再則也是彌補(bǔ)之前的不足。自然往后的日子,我不會再要你們應(yīng)付這些事,你們只管忙自己的就好?!?/br> 祝镕作揖道:“王爺給了孩兒幾日時間,便要孩兒周全好家中事務(wù),之后若有顧不得的,請父親多多包涵?!?/br> 見天色已晚,一時逛不完,言景山便帶著孩子們回到前廳。 家人團(tuán)聚,粗茶淡飯也吃得高興,說了些分別后各自的經(jīng)歷,還提起了施展如今投入太尉府門下,為將來入仕做準(zhǔn)備。 言景山道:“革去所有功名,倒也卸下了他身上的枷鎖,但愿他能心存天下和百姓,真正有所作為。” 祝镕道:“施展在護(hù)國寺中聽聞永清大長公主的陰謀,以此投入太尉府,雖說是為了將來入仕鋪路,其中也必有幾分,是為了報答您的恩情,好助扶意從謠言中脫身。父親當(dāng)初收留施展,是他命中的貴人,但也福澤了我們。” 言景山笑道:“我不求他報答什么,也不怨他當(dāng)初拖累我和學(xué)生們,只愿將來他能為大齊效力,為百姓謀福?!?/br> 扶意看了眼祝镕,再看看爹娘,他們眼里哪兒還有自己的身影,盯著女婿看,都快在他身上盯出倆窟窿,而丈夫更是舌燦蓮花,就連提起他并不喜歡的施展的事,都能哄得她爹眉開眼笑。 用過晚飯,言景山帶著妻子離去,小兩口在門前目送,約好了明日一早母親再來幫忙收拾家里。 岳父岳母遠(yuǎn)去后,祝镕便牽了扶意的手回臥房,說道:“王爺給了我三日時間,來打點(diǎn)家中事務(wù),之后忙起來,就不得閑了。但我每天都會回來,除非進(jìn)山試炮,要些日子不著家,平日里,家里的事,你還是要和我商量。” 扶意笑道:“就我們倆,能有什么事,你以為還在京城吶?” 祝镕怔了怔,自嘲道:“我真是,總覺得還是一大家子在一起?!?/br> 扶意笑道:“不急,過幾天就習(xí)慣了,就怕在紀(jì)州適應(yīng),回去把弟弟meimei都忘了?!?/br> “這怎么能忘?!弊iF說著,又問,“方才用飯,我見你不提那件事,我也沒敢說,你打算什么時候和父親商量?!?/br> 扶意說:“原本大伯家的破事一堆,我爹還要擺宴請客,想著等幾天再開口,可我就怕像在京城似的,走一步路都要瞻前顧后,到后來一讓再讓、一忍再忍,結(jié)果什么也做不成了。所以我決定,明天一早就去書院找我爹,不再等了?!?/br> 祝镕很是贊同,但問:“方才為何不說,何必多等一個晚上。” 扶意的底氣弱了幾分:“你把他哄得那么高興,萬一我開口掃興了,這才第一天就翻臉的話,往后一兩年的光景還過不過了?” 祝镕笑:“原來你也在乎?” 扶意惱道:“你少幸災(zāi)樂禍,不就仗著我爹我娘疼你?!?/br> 說著話,夫妻倆已經(jīng)回到臥房,屋子里,除了幾件從京城帶來的擺件,一切都是新置辦,祝镕四下都看了看,說:“你可還滿意,幾個大男人置辦這些,終究不如女子細(xì)心,你若不喜歡,之后再換新的?!?/br> 扶意搖頭:“就是睡覺的屋子,不必那么考究,再說了,我也不知道我有多少錢嘛?!?/br> 她說罷,轉(zhuǎn)身到妝臺前,從鏡子里意味深深地看了眼丈夫,便信手摘下發(fā)髻上的金簪玉釵。 祝镕走上前來,從背后摟住她的腰肢:“還生氣呢?” 扶意故作矯情:“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 祝镕在她面頰上啄了一口:“我給你賠不是,不該不經(jīng)你同意,就拿家里的錢?!?/br> 扶意委屈地看他一眼:“你全拿走了也不打緊,本就是你掙來的,可你當(dāng)著我爹那么說,我爹該以為我都是嘴上逞強(qiáng),其實(shí)連家計都算不清?!?/br> 祝镕道:“我們?nèi)ベ澪鬟吘城?,你為家里家外周全的一切,都在后來派上大用處,連你準(zhǔn)備的幾箱銅錢,也沒白忙活,怎么會連家計都算不清?!?/br> 扶意軟乎乎地說:“我真不知道你拿了錢,平日里也不惦記那些,其實(shí)嫁給你之后,就不知道金銀是什么了。過去在家里,總還要跟著娘把一個銅板分兩半花,處處精打細(xì)算,去了公爵府后,我自以為放開手腳地花銷,還是被韻之看不起?!?/br> 祝镕惱道:“她敢看不起你?” 扶意笑起來:“也不是看不起,是我知道自己,有時候還是小家子氣了些?!?/br> 祝镕說:“那是高門貴府本身的做派不好,家里也是諸多弊病,是韻之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揮霍無度的不是,不是你小家子氣?!?/br> “你啊……”扶意說,“是紀(jì)州的風(fēng)水好嗎,怎么一到這里,這樣會夸人,哄我爹哄我娘不算,現(xiàn)在又來哄我?” “爹娘是敬重,怎么能用哄的?”祝镕摟緊扶意,將她貼在自己身上,照著鮮紅的嬌唇便親了一口,“世上,我只哄你一人?!?/br> 扶意掙扎了幾下,反而越纏越緊,再后來被祝镕抱起,徑直往床榻走去,窩在他胸口,不禁嬌嗔:“我就知道,你另置宅子沒安好心……” 此時此刻,孫府長子的臥房里,扶意的大伯母由丫頭帶著進(jìn)來,她塞了塊碎銀子賠笑,那丫鬟總算客氣幾分:“您長話短說,公子很快要回來休息,不敢久留您?!?/br> “這是自然……”敷衍著答應(yīng)后,轉(zhuǎn)身就進(jìn)門找女兒,見到蜷縮在床頭的閨女,便重重一嘆,坐在床沿道,“蓁兒,你能不能翻身,就看這一次了,千萬要哄得言扶意心軟,只要孫家能把生意做到京城去,往后你在這家里,就能挺起腰桿抬起頭了?!?/br> 第590章 夜市大集,你也來吧 言蓁蓁的雙眼晦暗呆滯,對母親的話無動于衷,她娘著急起來,拉扯她:“聽見沒有,你還想不想去京城了,言扶意那丫頭心軟,只要你好好裝可憐,多求她幾次,她不會袖手旁觀的。聽著,你不想被孫家打死的話,就只有這一條路?!?/br> “疼、疼……”言蓁蓁瑟瑟發(fā)抖,想要掙脫開母親的手。 卻是此刻,門外傳來下人的聲音:“公子,您回來了?!?/br> 還有人喊著:“趕緊攙扶,公子喝多了?!?/br> 言蓁蓁猛然清醒,抓著母親的胳膊苦苦哀求:“娘,帶我走,帶我走?!?/br> 可母親無情地推開她,轉(zhuǎn)身往門外去,用卑微的口吻巴結(jié)著:“姑爺辛苦了,這又是去談什么大買賣了?” 醉醺醺的男人呵呵一笑:“是岳母大人來了?” 她母親應(yīng)道:“姑爺,我們把蓁蓁送回來了,因見天色晚,親家老爺留我們住一宿,我們已經(jīng)教訓(xùn)過蓁蓁,她再不敢亂跑了?!?/br> 但見女婿不搭理自己,只管往里屋去,她也不敢再多嘴,趕緊出門來。 剛走下臺階,猛聽得身后桌椅摔倒的動靜,男人大聲咒罵:“敢跑,你跑啊,你再跑啊!” 她捂著耳朵匆匆跑開,才出院門放下手,就聽見一聲凄厲慘絕的:“娘……” 翌日清晨,祝镕照著扶意給的住址,先于她大伯父一家趕去見堂兄言效廷,扶意則借口來接母親幫她收拾家里,早早來到書院。 且說此次科考后,博聞書院名聲大噪,求學(xué)者從四面八方絡(luò)繹不絕地趕來,言景山心里明白,他們不是來求學(xué),而是來求仕途。 翁婿二人早在京城時,就已商量好,學(xué)里原本在讀的孩子將來參加科考后,將以童試為限,往后只教小孩子念書,但求遠(yuǎn)離朝廷紛爭。 但這話不能明著說,眼下只是借口身體抱恙,無力授課,一而再地拒絕了前來求學(xué)的學(xué)生,又或是舉薦去別處,這會子大清早,又有人登門求學(xué),看著他們失望而去,扶意不免有些同情。 倒是言景山心意堅決,對女兒說:“他們是來求仕途利祿,如今少些同情心軟,十幾年后才能免災(zāi)避禍?!?/br> 扶意說:“您就不怕偏激險惡之人,將來得勢后,報復(fù)您今日的無情狠心?” 言景山瞥了眼閨女:“你是質(zhì)疑當(dāng)今皇上選才取仕的能力?” 扶意驚道:“爹,我可是您的親閨女,怎么好給我扣上欺君的罪名?” 言景山嫌棄地說:“行了,帶你娘忙去吧,爹要給你的師兄弟們上早課。” 扶意眼眉彎彎地笑道:“其實(shí)有件要緊事,想和您商量,今日早課,就讓師弟們自習(xí)吧?!?/br> 不等言景山問為什么,扶意徑自闖進(jìn)學(xué)堂,師兄弟們見了她都十分高興,她簡單說了幾句,請各位自行溫書后,就跑出來,拉著爹爹到邊上的書房單獨(dú)說話。 言景山好生不耐煩:“什么話趕緊說,镕兒呢?” 扶意吃味地說:“镕兒、镕兒,他是您親兒子呀?” “怎么說話呢?” “爹……” 扶意軟綿綿一聲撒嬌,當(dāng)?shù)木故菧喩聿蛔栽冢?xí)慣了女兒長大懂事后的頂撞爭辯,這么一下,言景山都恍惚了。 自然,扶意來商談?wù)?jīng)事,不能總這樣撒嬌,她直起身板,跪坐在書桌對面,向父親行禮后,說道:“爹,我想在家里挪出一間屋子,開個小小的學(xué)堂,招收女學(xué)生?!?/br> 言景山并不意外,畢竟女兒在京城時,就一門心思協(xié)助皇后重現(xiàn)太宗時期的女學(xué)盛世,但他問:“你要做這件事,爹自然不反對,可是以你和镕兒的能力,找一處合適的宅子改成書院,又有何難,何必要擠在家里?” 扶意說:“在一間書院,下了學(xué)和師哥師弟們都能打照面,甚至一起念書玩耍,我要的是這個目的?!?/br> 言景山摸了把胡子,若有所思后,說道:“跟你小時候似的,和師兄弟們在一處?” 扶意道:“咱們家早就有我這個先例,再收女學(xué)生也不稀奇,況且咱們招歸招,人家不來也沒法子,可但凡愿意來的,就好好給姑娘們一個交代?!?/br> 言景山問:“你打算教授什么,窮人家讓女孩子讀書認(rèn)字,沒有任何意義;富庶官宦人家,若有此意愿,會自行請先生,絕不會讓姑娘和男子廝混在一起念書。我怕你張揚(yáng)出去后,一個人都不來,空歡喜一場?!?/br> 扶意說:“這些我都料想到了,興許十天半個月連個來問一聲的都沒有,可我還是想開,哪怕只來一個人?!?/br> 言景山說道:“在京城聽你說,為了朝政穩(wěn)固,皇后不得大肆推行女學(xué),且要待時機(jī)成熟,所以你才跑回紀(jì)州來?” 扶意道:“商量來不來紀(jì)州那會兒,我還沒想明白呢,后來接到王爺?shù)男藕?,再出了翠珠那樣的事,我就想,若要站在高處,自上而下,等皇后娘娘的信念傳遞到最底層的百姓時,只怕我都是白發(fā)老婆婆,什么都做不了了。不如一點(diǎn)一點(diǎn)開始,自下而上,我們在小地方,給姑娘們教書認(rèn)字,也不會影響朝廷上那些貴族高官的利益,他們不會指手畫腳乃至蠻橫阻撓,您說是不是?” 言景山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驕傲而欣慰地看著閨女,卻又故意問道:“你才念幾本書,就要當(dāng)先生教學(xu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