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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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府的家仆們默默看在眼里,初雪和扶意直到回家的路上,才聽說了這件事。 初雪為難地說:“這究竟算是我們得罪了大長公主府,還是侯府得罪了他們?” 扶意同樣覺得事情不好辦,想起之前出宮時因想心事,忽視了從邊上走過的大長公主,就曾遭她當(dāng)面挖苦諷刺,那一位對公爵府,原就很不友善。 但想來,真正讓永清大長公主看不順眼的,應(yīng)該是皇后,乃至新君。 “嫂嫂別放在心上,南平侯府落寞多年,今日聽幾位少夫人說,家里很多年沒這么大的陣仗,她們都亂了套?!狈鲆鈩裎康溃拔覀儾贿^是客,客隨主便,又不是我們非要僭越大長公主府,更何況來的只是她的兒媳,沒有任何誥封,您遠(yuǎn)在她之上?!?/br> 初雪嘆道:“這位大長公主,橫行霸道慣了,先帝在位時便是如此。如今她的生母又封了太皇太妃,到底沒改了這霸道的脾氣,把兒媳婦也帶成了這樣。怎么好把賀禮丟在路邊,這可不是打侯府的臉面,是在踐踏皇上皇后的體面?!?/br> 這件事必然不會就此結(jié)束,扶意心里多了幾分警惕,不安分的人絕不止楊太后一人。 先帝與勝親王另有手足兄弟,他們是皇室血脈,也曾有機(jī)會觸碰到龍椅,既然勝親王能反,他們?yōu)槭裁床荒芊矗?/br> 扶意不禁在心中感慨帝王的不易,仿佛連先帝誅殺勝親王,都變得合情合理。 妯娌二人回府,已時近傍晚,進(jìn)門時遇見三夫人往內(nèi)院走,扶意主動抱過小珍兒,娘兒幾個便說說笑笑地去見祖母。 三夫人另派人往門外傳話:“平理回來后,讓他到老太太屋里用飯,我們都在那兒。” 但平理今天可不惦記回家,本以為到了學(xué)堂能見到秦昊,誰知秦昊因那日當(dāng)街鬧事,被罰閉門思過,五日后方可歸來。 平理在學(xué)堂里昏昏沉沉地熬了一整天,散了學(xué)就要和兄弟幾個,往太尉府來找人。 走出國子監(jiān),門外各家各府的車馬來迎自家公子,平理大大咧咧往外走,身邊的兄弟突然說:“怎么一個個都看著我們,怎么回事?” 平理抬起頭,果然,不論是那些家仆還是正要回去的同窗們,不約而同齊刷刷地看向自己,連身邊的兄弟都確認(rèn):“他們是在看平理吧?” “我怎么了?”平理一臉茫然,“我昨晚剛回京?!?/br> 兄弟幾個便去打聽,連帶著他們各自的家仆主動上前來稟告,然而得知緣故后,他們反而不敢對平理說,一張張尷尬的臉,敷衍著:“走吧,去太尉府撈人?!?/br> “出什么事,他們?yōu)槭裁纯次??”平理卻不糊涂,“我們家出事了?” “不是,那什么……”兄弟幾個支支吾吾,最終抵不住平理的堅(jiān)持,說道,“說你和你家三少夫人曖昧不清,叔嫂共處一室、深夜相會行、行不倫之事?!?/br> 平理瞬時炸了,沖到人前大罵:“是誰造謠,有種給小爺我站出來,我要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摔在地上踩爛了,是哪個混蛋造謠,給我站出來!” 眾人都不敢輕易得罪公爵府,紛紛拉著車馬離去,可不論平理多生氣,這謠言還是傳開了。 三百年來,忠國公府向來以家風(fēng)清明端正立世,還是頭一回遇上這樣的破事。 偏偏令人信服的是,很多人都知道,此番是平理護(hù)送扶意去探望大夫人楊氏,年輕叔嫂,往返七八天的光景,路上誰知道發(fā)生過什么。 不堪入耳的話語,到底還是傳進(jìn)了公爵府,然而令扶意生疑的是,這謠傳并非隨口編纂,竟然知道深夜驛館里,叔嫂說說笑笑,知道平理半夜練武,做嫂子的端茶送水噓寒問暖,再有什么沿途在河畔共賞夕陽,什么親昵無間,竟然七八成都是扶意和平理之間切實(shí)發(fā)生過的事。 很顯然,隨行去往封地的家仆里,出了內(nèi)jian。 夜里,祝镕帶著怒意回府時,爭鳴告訴他,少夫人已經(jīng)把此次隨行的下人都綁了,可少了一個,家里上下都找遍了,也不見蹤影。 “那就是少的那一個,被人買通了?!弊iF說,“被綁的人里,還有沒有可疑的?” “等您回來審問呢?!睜庿Q說,“您說這事兒鬧的,這是沖著誰來,難道我們四哥兒在外頭得罪人了?” “平理呢?” “在西苑呢,三老爺和三夫人看著,可把四哥兒氣壞了。” 祝镕大步走回清秋閣,本是滿腹焦慮怒火,擔(dān)心扶意羞憤難過,誰知當(dāng)事之人,正安寧靜心地把著慧之的手,糾正她的字跡。 “三哥哥?!被壑娏诵珠L,便是歡喜,“您可回來了?!?/br> 扶意松了手,亦是溫婉一笑:“慧兒等你半天了。” 祝镕平靜下來,問meimei:“什么要緊事?” 慧之收好筆墨,走來向兄長行禮,而后道:“爹娘要我轉(zhuǎn)達(dá),請三哥哥千萬冷靜,這事兒急不來,他們會看好我哥,不讓他去外面闖禍。我爹說,事關(guān)三嫂嫂名譽(yù),不能就此算了,請三哥哥查個水落石出,看看是誰在背后造謠。我們家既然出了jian細(xì),往后就更要小心,家里清理門戶的事兒,就交給他們,您不必?fù)?dān)心。” 祝镕松了口氣:“替我向三叔和嬸嬸請安,我明日再去見他們,還有平理,叫他別生氣,我一定還他個公道?!?/br> 扶意喚來香櫞和翠珠:“好生送姑娘回西苑,仔細(xì)路上別絆著?!?/br> 夫妻倆目送慧之離開,祝镕聽見扶意的嘆息,他心疼極了,攬過妻子:“我一定查清真相?!?/br> 扶意倒是鎮(zhèn)定:“要說我最近得罪人的話,就是永清大長公主。” 祝镕不明白:“你和她有什么交往,如何得罪她?” 第543章 幕后之人的目的 扶意說:“三公子莫不是氣糊涂了,反問我為何得罪她?” 祝镕一怔,忙將此事在心中略略過一遍,才醒過味來:“可不是嗎,你怎么會得罪她,她也犯不著和你過不去,怕是要沖著皇后娘娘,甚至是皇上?!?/br> 扶意說:“這次的事是誰干的還不好說,可也不難查,對方顯然不怎么聰明,不會編瞎話,又或是真當(dāng)我和平理有什么,才照實(shí)往外傳。可這照實(shí)說,不就是暴露了行跡,我們只要順藤摸瓜地查,一定能查到是誰?!?/br> 看著扶意氣勢洶洶地往房里走,祝镕能感受到,她是真生氣了,哪怕扶意不在乎所謂的“名聲”,可誰又愿意成為別人嘴里的笑話,走到哪兒都被指指點(diǎn)點(diǎn)。 “扶意……”祝镕跟進(jìn)臥房,反手關(guān)上門,一把將妻子擁入懷里。 扶意滿身的沖動和浮躁,被稍稍遏制,緩緩轉(zhuǎn)過身,把臉埋在了丈夫的胸前:“镕哥哥,對不起……” “傻話。”祝镕道,“這件事,怎么也怪不到你和平理頭上,待我將幕后之人揪出來,一定給你個交代。” 扶意心累得很:“我不會被名聲所困,卻會連累其他人,meimei們將來談婚論嫁,我會被拿來說事,若有幸能開辦女學(xué),我做了先生,學(xué)生們也會遭人詬病。就為了這么幾句話,耽誤多少人,人言可畏四個字,遠(yuǎn)比我想象的可怕?!?/br> 祝镕道:“那些說三道四看笑話的,很快就會被其他事其他人所吸引,只要你我在這條路上堅(jiān)持下去,早晚甩開那些人?!?/br> 扶意抬起頭:“我知道,可我不甘心,原來事情到了自己頭上,咽不下這口氣?!?/br> 祝镕說:“我們管不住天下人心,但能殺雞儆猴,能震懾那些人,這件事絕不能就此算了,不然再有下一次,還真當(dāng)公爵府好欺負(fù)?!?/br> 扶意眼中蒸騰起斗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br> 要說祝镕總有法子哄得扶意高興,可西苑這一邊,三老爺和三夫人,竟不知如何才能讓兒子冷靜下來。 平理長這么大,還是頭一回這么生氣,瞧著那殺天滅地的氣勢,連三夫人背過兒子,都忍不住問丈夫:“這傻小子不會真對扶意有什么吧,要說扶意剛來那會兒,若不是她出身太平凡,我的確是很中意的,他們年紀(jì)也一樣大?!?/br> 祝承哲瞪著妻子:“再胡說,我可要生氣了,自己養(yǎng)的兒子,還不了解他?” 到如今,全家人都察覺到的,平理對秦影的情愫,只有三夫人這兒依舊少根弦。 她總覺得太尉府的事和自家沒什么關(guān)系,加之不喜歡秦影那姑娘的性情,壓根兒就沒把人家考慮在選擇兒媳婦的范圍里。 可祝承哲答應(yīng)了兒子,絕不輕易告訴他母親,此刻也只能嘆口氣:“別多嘴,怕好心辦了壞事,你只要看住兒子,剩下的事,交給平珞和镕兒他們?nèi)ヌ幹谩!?/br> 三夫人嘀咕道:“我還想,過了今年先帝的喪期,最遲明年夏天前,一定把兒子的婚事辦了,這下可好,事情一天不查清楚,誰家愿意把姑娘嫁給我們?連帶著慧兒,將來都要被人挑三揀四,不是我說,涵之那孩子怎么想的,叫小叔子護(hù)送小嫂子,上趕著讓人說閑話?!?/br> 祝承哲嗔道:“行了,怎么連皇后娘娘都擠兌起來,不許再提這件事?!?/br> 三夫人怨懟道:“說到這份上,我又不甘心了,你說既然上面幾個都不樂意繼承爵位,怎么就輪不到平理呢?!?/br> 祝承乾嘆氣,好聲哄道:“你是惱火了,又把舊賬翻出來,你心里早就不這么想,當(dāng)我不明白嗎?行了,兒子夠煩的,你別火上澆油,平理和扶意沒什么事,可他從心里尊敬嫂子,你若擠兌扶意的不是,又或是涵之的不是,仔細(xì)兒子和你翻臉。” “他敢,反了他……”三夫人急得不行,沖丈夫發(fā)脾氣,“好好的,我還以為能過上太平日子,這一天天的,怎么就沒個盼頭?!?/br> 第544章 佛前秘語 祝承哲深知妻子本性不壞,偶爾幾句抱怨不能當(dāng)真,便是耐著性子哄勸她,孩子們的事暫且不論,先把妻子穩(wěn)住了,至少能不給他們添麻煩。 自然這件事,早已在京城傳開,這個時辰,皇帝還忙著朝務(wù)在大殿未歸,堯年來見皇后,提起來便是惱火。 她本要為扶意出頭,但涵之勸她說:“順其自然吧,這京城里被念叨這種事的人家還少嗎,難道那些府里也喊打喊殺?” 堯年不屑:“他們是真有其事,心虛才不敢鬧,公爵府向來清明端正,豈能遭受這樣的恥辱,皇嫂,不如讓他們自己想法子,您別攔著?!?/br> 涵之笑道:“聽這口氣,我倒是成了外人,好,聽你的?!?/br> 堯年問:“當(dāng)時您安排平理去護(hù)送扶意,就該想到會有人說閑話吧?為何不避嫌,非要平理去送呢。” 涵之坦率地說:“一則,我要把他支開,讓他暫時離開京城,否則他會闖禍。再則……” 堯年望著嫂嫂的雙眼,仿佛看見了滿滿的算計(jì)在其中,她不禁小聲問:“嫂嫂,難道您是故意的?!?/br> 涵之沒有承認(rèn),但也不否認(rèn),只是笑道:“放心,這么點(diǎn)兒小事,公爵府能擺平?!?/br> 堯年不愿與嫂嫂之間有芥蒂,追問:“您圖什么呢?” 涵之說:“與其說我圖什么,你該問散播謠言,企圖敗壞公爵府名聲,最終好沖著我來的這些人,他們做過些什么。” 堯年在宮里養(yǎng)傷那么久,懶得管任何事,除去扶意韻之幾人,幾乎不見外人,雖身處皇權(quán)利益的中心,卻過得如世外桃源般悠哉悠哉,冷不丁把人心算計(jì)擺在眼前,她自然是懵了。 涵之道:“有我那弟弟在,沒人能欺負(fù)了扶意,事情總要一樁一樁來?!?/br> 堯年愿意信任嫂嫂,便不再糾結(jié),之后說起代嫁和親,說起南平侯府,又說到自己要隨慕尚書和開疆一同去邊境。 涵之便囑咐:“你皇兄既然以你的傷病為由拒絕和親,你一年半載的都要養(yǎng)在宮里才行,去贊西邊境只能微服前往,不能表露身份。我們不阻攔你,可你要保護(hù)好自己,別暴露行蹤。” 堯年松了口氣:“這不難,我就怕您和皇兄不讓我去了,在宮里關(guān)一年半載,我能老十歲?!?/br> 涵之滿眼寵愛地看著小姑:“年兒,從今往后,我和你皇兄再不得自由,可你是自由的,想去哪兒就去哪兒?!?/br> 堯年反而心疼嫂嫂:“這不是才開始嗎,待皇權(quán)穩(wěn)固,皇兄他絕不會把您困在這皇宮里?!?/br> 只聽皇帝的聲音傳來:“什么事,你又替朕做主了?” 堯年起身,向哥哥行禮,替涵之抱不平:“您也忒忙了,總把皇嫂一個人丟在這里,也不怕她悶壞了,懷著身子的人,心思細(xì)膩著呢?!?/br> 項(xiàng)圻嗔道:“你逍遙自在,就以為全天下人都逍遙自在,你嫂嫂忙的時候,連朕也挨不上見她。你的傷都好了,這么晚了不歇著,趕緊回去,還想不想去邊境?” “是是是……”堯年不敢頂嘴,沖哥哥做了個鬼臉,一溜煙的跑了。 項(xiàng)圻說:“這丫頭,還真不能留在京城,你看她言行舉止,哪里像公主?!?/br> 涵之拉著丈夫坐下:“這不是在哥哥面前,端著做什么呢。” 項(xiàng)圻便不再念叨meimei,關(guān)心地問:“白天見過扶意了,母親如今怎么樣?” 涵之卻道:“遠(yuǎn)的先不說,眼門前的麻煩,皇上打算如何處置?” 那一晚,帝后商議至深夜,而隔天一清早,涵之便早早起身,來太皇太妃宮外,目送她出宮禮佛。 若是平日里,涵之也不必如此上心,對待太皇太妃只要盡到心意即可,但今日老人家是去為了自己腹中的孩子祈福祝禱,身為皇后,少不得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