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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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嬤嬤聽得一頭霧水,問:“這到底是怎么了?” 老太太嗔笑:“你糊涂,也就說明事情沒什么大不了,等你也明明白白了,事兒就不好辦了。” 此刻清秋閣里,扶意洗漱更衣后,兀自在鏡臺前打理長發(fā),祝镕從門外進來,夫妻倆沒說話。 過了許久,扶意才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看著,轉(zhuǎn)過身,果然,祝镕在鏡子照不到的地方,安靜地看著自己。 “我……怎么了?”扶意有些心虛,畢竟今晚,她強迫祝镕做下了違背他心愿的事。 “看著你,心里能安寧幾分?!弊iF說,“就覺得心里還有支撐?!?/br> 扶意來到丈夫身邊,將他的手掌抵在自己的心口:“我知道,先帝對你的傷害和打擊,讓你無法信任當今,哪怕是親姐夫又如何,是不是?但君臣之間,本就不該有什么情意不是嗎,做兄弟,還是做朋友?說白了,皇帝也不過是個雇主,你拿著俸祿辦事,互不相欠?!?/br> 祝镕笑道:“這是什么說法?” 扶意道:“自然是站不住腳,畢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只恨自己,無法像父親那般浸yin官場數(shù)十載,可以說出一針見血,更讓你踏實的話,但父親的幾十年也是他自己走下來的,我們一定比他更強些?!?/br> 祝镕撥開扶意的碎發(fā),露出白皙的肌膚,他問道:“我總是想給你想要的人生,但又總是迷茫,你是不是為了我,一忍再忍?!?/br> 扶意搖頭,笑道:“我怎么覺著剛好反過來,你為了我一忍再忍?” 第500章 他看你的眼神不對 祝镕坦言:“自以為果敢冷靜,可近來發(fā)生的每件事,都讓我看到自己懦弱和猶豫。雖然你說,因為我和他們每一個人都感情深重,但這不該是借口,總有大局要顧,總有取舍要抉擇,而我卻常常感情用事。” 扶意眼眸輕輕一轉(zhuǎn),笑道:“又或許是因為有我在身邊,你才可以放下心來,猶豫一些事,念一些感情,更因為信任我,知道我一定會在要緊時候推你一把?!?/br> 祝镕無奈,笑起來道:“好,你說是就是吧?!?/br> 扶意說:“本來就是,我不愿做決定的時候,不一樣都交給了你,不然我們?yōu)楹我Y(jié)為夫妻,我才不會為了這些反省自責?” 祝镕舒了口氣:“罷,橫豎這一面,也只有你看得見,我絕不在外人面前懦弱猶豫。” 扶意伏在他胸前說:“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我們還那么年輕,待你而立之年,再去考慮這些。如今的我們,不懂事又如何,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絕不看人臉色?!?/br> 祝镕心中釋懷了七八分,可難免憐惜妻子,說道:“我能想象,我爹今晚對你說了些什么,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語,我……” 扶意搖頭:“只要他不被人利用,不去招惹禍事連累全家,幾句難聽的話,我不在乎。就是覺得,方才我站在興華堂外,看著大門關(guān)起來,恍然想到了春明齋。镕哥哥你說,當年父親和大夫人關(guān)上春明齋的大門時,他們在想什么?” 祝镕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重蹈覆轍,一切又回到了六年前?” 扶意堅定地搖頭:“我承認我的確為此而恍惚,但若是當年,我絕不會把大jiejie關(guān)起來,更不會傷害她的孩子,這就是最大的區(qū)別?!?/br> 祝镕說道:“即便如今的皇帝是親姐夫,我對待他和先帝并無太大區(qū)別,我一度想,難道一切又回到了原點,我們費盡心血圖什么?但后來就明白,他們本身不一樣,一個整整十年活在自己的陰影和臆想中,不惜拋棄百姓割讓國土。但當今一心為國,哪怕他懷疑我,不信任我,甚至在將來拋棄我,只要是為了大齊,就值得了?!?/br> 這番話,每一個字都說進扶意心里,便是問:“后日帶meimei們進宮覲見,父親的事我還要向皇后娘娘說明嗎?” 祝镕搖頭:“不必提起,我們不怕被大jiejie拋棄,只要我們不拋棄她就好,一切是為了家族,為了她,更為了大齊的安定?!?/br> 扶意問:“那么,前太子那一邊,你還打算聯(lián)絡(luò)嗎?” 祝镕苦笑:“自然聽你的,除非迫不得已,我絕不主動靠近他們,以免招惹是非。” 扶意舒了口氣:“好了,正經(jīng)事都說完了吧,咱們能不能別這么嚴肅了?” 祝镕看了眼書房說:“可這里是書房,難道你想在書房做不正經(jīng)的事?” 見丈夫瞬間就切換了情緒,還出言調(diào)戲,扶意又氣又羞,在他肩膀上重重捶了一拳,卻把自己的手打疼了。 “你傻不傻?”祝镕揉搓著扶意的手,捧在嘴邊親了一口,“疼了吧?這是要寫下大齊女子未來的手,不許弄傷了?!?/br> 提起這事兒,扶意想起了白天客棧里的糾紛,說道:“后來回家,聽韻之說,你和閔延仕科考那一屆,蜀地的施展原是他心中最大的對手之一,可施展后來沒上京赴考,他便以為和你至少不相伯仲,誰知被父親做了手腳,沒能進入殿試?!?/br> 當年的事,祝镕和閔延仕之間早已釋懷和解,反是提起這個施展,祝镕自然就想起了白天他看待扶意時的目光。 若猜得不錯,身在蜀地的施展也知道紀州博聞書院,看過扶意的文章和詩詞,久仰這位北地才女的美名。 如今得見真人,扶意的姿色容顏,誰能不為之傾倒? “怎么了,發(fā)什么呆?”扶意歪著腦袋問,“別是惱了韻之,她也是心疼閔延仕,事已至此,就讓她念叨幾句吧?!?/br> 祝镕果然沒好氣:“我說了,閔延仕大可以再考一次。” 扶意揉了揉他的臉頰:“我怎么聽著,有幾分火藥味,真生氣了?” 祝镕道:“客棧里住著父親的學生和家人,男丁眾多,之后你要見爹娘,我陪你同去,不要自己單獨去。” 扶意不在乎:“都是和我一起念書長大的師兄弟,他們的家人也是長輩,不必顧忌那么多?!?/br> 祝镕干咳了一聲:“我是想,多在父親和母親面前陪伴你,將來他們回紀州,也好安心些?!?/br> 扶意還是沒察覺到話語里淡淡的醋意,連連擺手說:“我爹可不傻,太過刻意,他一猜就明白。你看我們倆都沒意識到,騎馬去接人,不等靠近就暴露我沒了身孕的事,可我爹一眼就看出來了?!?/br> 祝镕無奈,便是坦言:“那……說了你不許惱,那個施展今天看你的眼神可不對,你一個人跑去客棧,我不放心。” “什么不對?”扶意還傻傻的。 “你說什么不對?”祝镕板起臉來。 扶意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雙頰飄起紅暈,眼眉笑成了花兒,窩在祝镕懷里說:“你看看你,我家相公,才是個傻子?!?/br> 祝镕小氣地說:“他一定聽說過你,如今得見真顏驚為天人了吧?!?/br> 扶意嬌然道:“也就你覺著我好看吧?!?/br> 祝镕低頭吻了她的額頭:“我知道我這樣不大度,都不像個男人,你別生氣,是我心胸太狹隘?!?/br> 扶意笑道:“你要是不在乎我,哪里來這么多小心思,雖說我自己不在乎,可我們家還有那么多未出嫁的姑娘,百年世家的門第,在這個世道人心改變之前,婦道名聲我不得不在乎。镕哥哥,我不單獨去見爹娘,你放心,再不濟帶上韻之也好?!?/br> 祝镕問:“不生氣嗎?對不起?!?/br> 扶意笑道:“你又沒做傷害我的事,我生什么氣,倘若你無端指責我,那我的確會生氣。傻瓜,別胡思亂想,我不去見他就是了,是該避嫌的?!?/br> 祝镕雖然心里踏實了,可終究覺得對不起扶意,這一晚便是對她百依百順,夫妻二人回到臥房,閨閣意趣,自不得對外人言。 之后兩天,韻之陸陸續(xù)續(xù)將她的東西送去自己的小家,下人們也已提前過去打點,兩口子從閔府出來時,就沒帶什么,那府里的家具擺設(shè)都已另行添置,隨時可以搬過去了。 這一日,扶意帶著弟弟meimei進宮覲見皇后,手足團聚,涵之諸多叮囑和教導,并各自問了功課,命扶意多多敦促平珒念書。 而關(guān)于父親被軟禁,扶意只字未提,大jiejie應(yīng)該已經(jīng)察覺到父親那一頭斷了書信,但也什么都沒問,扶意離宮時,暗暗松了口氣。 一轉(zhuǎn)眼,便到了科考的日子,平理卻因此偷得一日閑,早早和兄弟們約好出城打獵,天未亮就出門,誰知和三哥撞個正著。 祝镕打量他和身后的小廝:“打獵去?” 平理尷尬地問:“哥……這么早你去哪兒,還沒到上朝的時辰吧?!?/br> 祝镕惱道:“今天是科考的日子,我自然要去探望岳父?!?/br> 平理問:“嫂嫂怎么不一起去?” 祝镕道:“她身子不舒服,不能出門?!?/br> 平理擔心地問:“嫂嫂病了,什么病?!?/br> “不必cao心?!弊iF說著,少不得告誡,“別野得沒了分寸,早些回府,仔細受傷?!?/br> 平理連聲答應(yīng),請哥哥代為問候嫂嫂,轉(zhuǎn)身拽著跟他的小廝就跑了。 待祝镕來到客棧,言夫人不見女兒,自然要問緣故,祝镕隨口搪塞:“她昨晚太高興,半夜才睡,這會兒沒能起來。” 言夫人嗔道:“她做兒媳婦孫媳婦的,怎么能這樣,镕兒,你可不能慣著。” 言景山緊張今日的科考,一時顧不得女兒,全部心思都在學生身上,祝镕反而松了口氣。 實則扶意的確身子不適,小產(chǎn)后她頭一回來了月信,腹痛如絞,一貫要強的人,生生被撂倒了。 于是也說好了,今天下午請?zhí)t(yī)院千金科的太醫(yī)來診脈,祝镕應(yīng)付完了岳父這頭的事兒,就要去為扶意請?zhí)t(yī)。 第501章 扶意就醫(yī) 門外車馬齊備,言景山命人將學生們帶下來,扶意的師兄弟們都來了,唯獨不見施展。 “施公子他還在房里?”言景山問自己的學生。 幾人面面相覷,并沒有人關(guān)心過。 “父親,我去看一眼,您帶著學生先上馬車,晚些路上該擁擠了?!弊iF說罷,便轉(zhuǎn)身上樓,在下人的指引下,來到施展的客房外。 他敲了兩下門,里頭沒有回應(yīng),說了聲“失禮”后,便推門進來。 門沒有反鎖,自然進了門也不見人影,祝镕立時下樓來告知岳父。 言景山奇道:“我和你岳母天沒亮就起來了,并不見有人出去,也沒聽見動靜?!?/br> 祝镕說:“您帶學生先過去,我在附近找一找,若是尋見他,立刻送來貢院,實在找不見,也不該影響了其他師兄弟們?!?/br> “是這個道理,那施展性情也頗有些古怪。”言夫子終究更愛惜自己的學子,將保管在他這里施展的路引和文書交給女婿后,帶著人先離開了。 要說祝镕心里怎么想,實則他這般自小長在京城的,深知單單會做文章會寫詩,與能不能當官其實沒太多關(guān)聯(lián),那只不過是一塊敲門磚,進了貢院也不考吟詩作賦,才情與才干,終究是兩回事。 自然他不至于那么小氣,不至于就此不顧,看在岳父的面上,正經(jīng)在客棧上下和附近都找了找,但還是不見蹤影。 眼看著時辰快到,祝镕便只身來貢院外找岳父,這里人山人海,圍聚著來自全國各地的考生及其家人,雖有衙差維持秩序,祝镕還是很艱難地才能通過人群。 目光不經(jīng)意從邊上的人面前掃過,竟見施展混在人群中,二人目光交匯,施展顯然吃了一驚,轉(zhuǎn)身就要走,被祝镕眼疾手快,拽住了胳膊。 “你怎么回事?”祝镕抓著他的手臂,擠過來后怒道,“所有人都在找你。” 施展冷聲道:“不妨,我看見言夫子的學生都已經(jīng)進去了,我沒妨礙他們?!?/br> 祝镕問:“你不考了?” 施展想要掙脫開祝镕的手,可他單單一個書生,哪里是祝镕這般文武雙全的對手,便是惱道:“松手!” 祝镕冷冷掃了一眼,手中猛地用勁,把施展推出了人群,擠得邊上百姓紛紛抱怨,差役立刻圍上來,罵罵咧咧著:“往后退,找死嗎?” 祝镕跟上前,當差的幾個都認得他,態(tài)度立刻有所不同。他解釋道:“他是個考生,被人群堵在了后面,你們帶進去吧?!?/br> 差役說道:“祝大人,考生需要路引和文書來證明身份?!?/br> 施展?jié)M眼不屑,是知道自己手邊沒有這些東西,可他沒想到,祝镕竟然從懷里拿出了他的路引和文書。 幾個差役核對身份后,便帶著施展往貢院門前去,那里還有負責科考的官員再次核查身份,都到了這一步,橫生事端便是擾亂考場的大罪,施展也不敢再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