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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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意笑了,看向祖母,問道:“奶奶,您說成嗎?” 老太太也是又氣又好笑,但知道平理的斤兩,還是幫著孫子說:“幫幫他吧,等他哥哥回來,再收拾他?!?/br> 扶意好生道:“我替你寫不難,可你一定要用心抄,不然博士、夫子們抽問你,你答不出來,又多一個弄虛作假的罪名,實在不值當(dāng)了。” 平理連連鞠躬:“多謝嫂嫂,多謝嫂嫂!” 第386章 憑空消失 是日午后,扶意除了料理家中事務(wù),便是抽空為平理寫悔過書,要七十篇不重樣的,在初雪看來也是不可能的事,可到了扶意筆下,從容不迫洋洋灑灑,不多時就有了五六篇。 只是她害喜嚴(yán)重,精神時好時不好,到夜里寫完七篇文章,已是精疲力竭。 但床榻總是空蕩蕩的,不論屋子里炭爐燒得多旺,被窩總也捂不暖,而白天瑣事纏身,無暇想起丈夫,這一整日的思念,都堆在夜里。 許久不見,書信也斷了一陣子,扶意只能依靠平理的描述,想象邊境的景象,想象丈夫在獵獵寒風(fēng)中,為百姓奔走辛勞的模樣。 “你到底計劃什么呢?”扶意輕聲念,“镕哥哥,我好想你……” 這會子,香櫞洗漱罷了,進來熄燈,她最近都陪臥在外間,好隨時照應(yīng)小姐的身體。 但方才出去轉(zhuǎn)一圈,聽說了些事,提起京城衙門挨家挨戶來警告夜里小心門戶,今晚要全城追捕用燒焦的爛布頭擺成貓狗尸體恐嚇路人的嫌犯,外頭官兵一撥又一撥地過去,鬧得人心惶惶,十分嚇人。 扶意說:“你派人去打聽著,城里有任何消息,即刻來告訴我。” 香櫞提醒道:“叫大老爺知道,又怪您多管閑事了,這幾日井水不犯河水的,倒也安逸。” 扶意冷然:“不必顧忌他,我再也不會顧忌他,相反,他才是顧慮重重投鼠忌器的人,往后我再也不會看他的臉色。” 香櫞也把心一橫:“就是,我在怕什么呢?!?/br> 說著轉(zhuǎn)身出去,安排了可靠的人打聽外面的消息,回來陪著小姐說話,扶意一時精神好了,又起來給平理寫悔過書。 這一晚,京城很不太平,扶意寫到第九篇悔過書時,竟有消息傳來說,城東失火,從東苑那邊的閣樓上,就能看見城東火光沖天,火勢不小。 公爵府家規(guī)中,提防火燭是重中之重,一時從主子到下人都不得再睡,生怕風(fēng)向有變,將火勢蔓延過來,必須盡早提防。 扶意立在門前,遙望東邊的夜空,倘若她這里都能看見火光,就要立刻從家中撤離。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子時更鼓敲響了,扶意在空氣里聞到了焦灼味,但下人來稟告說,東頭的火勢滅了,燒了一座空宅子,雖然兇險,并無人口傷亡。 香櫞把聽來的話,學(xué)給小姐聽,說全城水龍隊都出動了,那宅子邊上,挨著幾位郡王和長公主的家宅,燒過去可了不得。 她攙扶小姐躺下,為扶意蓋好被子,將床幔一層層放下,嘀咕著:“空宅子怎么會燒起來呢,真稀奇,該不是有人放火吧?!?/br> “必定是有人放火,明蓮教的教宗里,有浴火重生一說?!狈鲆饫渖?,“怕不是余孽在作祟,實在可惡?!?/br> 然而這一次,扶意猜錯了,竟是憑誰也沒嚇到,就在滿城驚恐的這一晚,勝親王府里,上至王妃閔姮母女婆媳,下至前門小廝后院漿洗,宛若憑空消失般,整座王府人去屋空,難覓蹤影。 嘉盛帝是在早朝時,突然聽到內(nèi)侍急報,而眼前的滿朝文武,尚無一人察覺,待他要發(fā)難時,又有勝親王府的書信送來,閔姮大大方方地告訴皇帝,她要帶著女兒和媳婦回紀(jì)州去了。 祝承乾站在階下,驚得目瞪口呆,猛然想起這些日子京中的鬧劇,還有昨晚那場聲勢滔天卻連牲畜都沒損一頭的大火,難道一切的一切,早就在王妃的算計中。 這一刻,他惶恐無比,他的女兒跟著王府逃走了,他的兒媳婦與王府往來密切,倘若皇帝遷怒于他…… “朕這個弟妹,向來是這樣的性情,過去閔老相爺也是了解的?!被实酃恍?,竟是一筆帶過,“罷了,先說說,昨晚的事,查得怎么樣。” 大臣們面面相覷,京城關(guān)防上的官員,個個兒臉色煞白,他們折騰了一整夜,連個鬼影子都沒抓到。 皇帝強作鎮(zhèn)定地嘆息:“想必是你們動靜太大,打草驚蛇,不如再靜候幾日,歹人必定會露出馬腳?!?/br> 此刻,公爵府中,平理高高興興地來取扶意為他寫的悔過書,一并告訴扶意,王府女眷全部在昨夜離京,大jiejie也走了。 “那昨晚,你?”扶意雖然高興,少不得擔(dān)心平理,“你可有受傷了?” 平理搖頭:“不提了,昨晚衙差不是來警告小心門戶嗎,我為此娘守了我一夜?!?/br> 想到三嬸嬸的無奈和魄力,扶意又心疼又好笑。 平珒說:“這件事我也不知道,看來是王妃娘娘和大jiejie一手策劃,連您也不知道吧?!?/br> 扶意頷首:“只知她們要走,沒想到是這樣離開,原本王妃娘娘認(rèn)為沒法兒全家一起走,打算先送大jiejie和郡主走,她留下應(yīng)付皇帝的。” 平理翻看著悔過書,竟然沒有一篇字句重復(fù),連聲贊嘆后,便說道:“看樣子,三哥和您團聚的日子,也就在眼前了。眼下王妃給皇帝遞了書信,證明她們走得光明正大,皇帝也不好發(fā)難去追捕,只能吃啞巴虧?!?/br> 扶意謹(jǐn)慎地問:“平理,你是幾時和世子聯(lián)絡(luò)上,決心助王爺成大事的?” 平理說:“國子監(jiān)里,有王爺舊部家的子弟,細(xì)的就不告訴您了,我不愿連累任何人。而我是姐夫的小舅子,幫著大jiejie一家,天經(jīng)地義,皇帝又是我什么人呢?” 扶意說:“那家人、族人怎么辦?” 平理回答了面對項圻提問時一樣的話,堅定不移地說:“嫂嫂不必勸我,將來我若與三哥為敵,不得已殺他,還望您不要恨我?!?/br> “平理,你哥哥他……” “但若我死在三哥手里,千萬別告訴我娘真相?!逼嚼碜饕镜?,“還請嫂嫂將來多多照顧我娘?!?/br> 扶意將心沉下,鄭重地答應(yīng):“我明白了?!?/br> 此刻,興華堂的下人來到清秋閣,傳大夫人的話,要見少夫人。 平理嘆了聲:“大伯母又要折騰您了吧,三哥真是,他那里的恩怨,全要您受著?!?/br> 扶意說:“成親前,我就想好了的,不必為我抱不平,這是我自己選擇的?!?/br> 說起這些話,不免想起韻之來,扶意奇怪:“這么大的事,閔府應(yīng)該也有了消息,照韻兒的脾氣,早該跑來家里了?!?/br> 平理說:“忘了提,來之前去奶奶屋里請安,聽說韻之病了,發(fā)燒在家。前天夜里回府時,她和閔延仕的馬車受驚嚇,嚇著了。” 見嫂嫂憂心忡忡,平理則說:“嫂嫂還是先顧著自己,大伯母等您呢?!?/br> 扶意道:“那我先去了,你記著,一定把每篇都念一遍,別露出破綻。” 叮囑罷,便往興華堂來,進門前,扶意深吸一口氣,做好了準(zhǔn)備,聽大夫人惡毒刻薄的言語,可是一進門,卻見形容枯瘦的人,安安靜靜地坐在鏡臺前。 “母親,您有什么吩咐?”扶意行禮后,見婆婆衣衫單薄,說道,“屋里雖暖和,您穿得太少了。” 大夫人從鏡子里看了眼扶意,眸中依然是滿滿的嫌惡和怨恨,可再沒有從前的氣勢,冷聲道:“如今你當(dāng)家,這件事自然要交代你去辦,你派人收拾一下城外的莊園,我要搬過去?!?/br> 扶意問:“母親獨自一人去嗎?” 大夫人冷笑,反問:“你陪我去?” 扶意自知說了好沒意思的話,垂首道:“母親放心,媳婦立刻去打點,不如,讓老太太和您一道去靜養(yǎng),那里……” “不必了,我一個人去,你立刻去打點,不要廢話。”大夫人道,“不許聲張,我靜悄悄地走?!?/br> 扶意一一應(yīng)下,再行禮,抬起頭不經(jīng)意看見鏡臺上一封信,她只匆匆瞥了一眼,若沒看錯,像是從宮里來。 不禁在心中揣摩,大夫人突然要離家的緣故,恐怕是有來自皇后的壓力。 出院門前,扶意回首看了眼,不論如何,她答應(yīng)了大jiejie,為照顧好大夫人。 臥房里,楊氏起身,將jiejie送來的信函,焚燒在炭爐里,看著張牙舞爪的火舌吞噬信封,白紙黑字化為灰燼,她的心也跟著萬念俱灰。 第387章 大夫人離家 皇城之中,散朝后,祝承乾和其他幾位近臣被阻攔在大殿外,嘉盛帝獨自一人在殿內(nèi)枯坐良久。是日天氣陰寒,站在殿外不動的人,漸漸凍了手腳,裹上貂皮大襖也無法御寒。 內(nèi)侍們倒是來勸了好幾回,請各位大臣離去,眾人不敢丟下皇帝,又或是擔(dān)心被遷怒,遲遲不敢散。 這一回,內(nèi)侍官又出門來,一到屋檐下,就被寒風(fēng)吹著打了個哆嗦,緩了口氣,上前來勸諸位大人:“皇上從側(cè)門往內(nèi)宮去了,已經(jīng)不在大殿中,皇上說了,請各位大人先退宮,不要凍出病來,有什么事,之后再商議?!?/br> 眾人互相看了眼,漸漸有人離去,祝承乾還想再堅持一下,內(nèi)侍特地上前對他說:“皇上命大人明日早些進宮,有要事商議,今日皇上疲乏了,暫不議國事。” “有勞?!弊3星蚰莾?nèi)侍微微欠身,順勢從袖籠里遞過一張銀票,那內(nèi)侍官倒也拿的爽快,悄聲道,“公爺您放心,有什么事,小的必然立刻派人知會您?!?/br> 祝承乾嘆了一聲,只能作罷離去。 且說嘉盛帝離了大殿,進入內(nèi)宮后,就徑直往貴妃的殿閣來,行至宮門前,見大門緊閉毫無聲息,才猛然想起,閔氏已經(jīng)被他貶至才人遷居偏宮。 “她在哪里?”皇帝問。 “皇上,您這邊走。”內(nèi)侍躬身領(lǐng)路,竟是繞了好半天,遠(yuǎn)離妃嬪宮殿聚集之所,在清冷偏僻的宮苑外停下來。 寒冷陰晦的天氣里,皇帝竟走出一頭汗,立在宮門前,回望大殿和中宮的所在,他好久沒這么真實地感受皇城之大。 里頭一路通報進去,便聽見倉促的腳步聲傳來,卸下羅裙金釵的貴妃閔氏,少了脂粉的遮蓋,面上衰老的痕跡展露無遺。但衣衫干凈發(fā)髻整齊,沒有過多的珠玉反襯,瞧著倒也順眼,像是剝掉一層華而不實的外殼,變得更鮮活。 “皇上……”閔才人期期艾艾地一聲喚,倚門跪跌在地上,哭著說,“皇上,臣妾知錯了?!?/br> 嘉盛帝一臉冷漠,卻吩咐內(nèi)侍:“預(yù)備熱水,朕要沐浴。” 這一邊,祝承乾回到家中,走進興華堂,如今柳姨娘和楚姨娘搬去內(nèi)院伺候老太太,再不會立在廊下等候他,加上映之和敏之也去了靖州,整個家里冷冷清清。 進門后,他很自然地往書房走,不經(jīng)意瞥了眼他和妻子的臥房,發(fā)現(xiàn)下人們正忙忙碌碌收拾東西,不免眉頭皺起,走來問道:“怎么回事?” 下人們抱著東西都停了手,一人輕聲道:“大夫人要搬去城外莊園靜養(yǎng)些日子,奴婢們正在收拾行李?!?/br> 祝承乾闖進門,見妻子靠在美人榻上,望著窗外那方方正正的一小塊天空出神。 “眼下什么時候,你又鬧什么?”祝承乾沒好氣,劈頭蓋臉地就問,“你這么走了,外頭的人該怎么想,家里的人都快要走光了?!?/br> “不是還有你在嗎,你在就成了?!贝蠓蛉宿D(zhuǎn)過臉來,黯淡無光的眼神里,一片空洞,說的話也像是沒有心的,“我在那里是生是死,往后公爺也不必cao心了,我并不想走,但皇后下旨命我走,我也不知道她圖得什么,既然還有個人關(guān)心我的去留,我聽她的便是了。” “皇后?” “一早你出門,她就送來旨意?!?/br> “娘娘怎么說,她已經(jīng)知道王府……” “知道,涵之走了,閔姮和項堯年都走了?!?/br> 祝承乾重重一嘆,坐在了邊上,揮手命下人都退出去,抬眼看屋子里一片凌亂,惱道:“你這陣仗,是一時半刻不打算回來了?” 大夫人繼續(xù)望向天空:“還沒想回不回來的事,只想這家里,就剩下這些東西是屬于我的,我都想帶走?!?/br> 祝承乾道:“你何苦來的,一把年紀(jì)了,總還在糾纏這些有的沒的,你堂堂公爵夫人,到底還有什么不足?” 大夫人沒有像往日那樣,立刻火冒三丈大吵大嚷,反是靜了須臾后,冷聲說:“公爺辛苦了,您歇著去吧,我這里伺候不得你?!?/br> 祝承乾一臉的嫌惡,直覺得妻子不可理喻,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妻子氣得說不出話來,拂袖而去。 楊氏走得很是匆忙,也很低調(diào),自然城郊莊園本就有人日常打理,扶意派人去知會一聲后,這邊命人準(zhǔn)備車馬,當(dāng)天日落前,就把婆婆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