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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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之窩在軟墊子里,抱著手爐緩過幾分,搖頭道:“我婆婆病成那樣了,還有幾位嬸子去問她討月例,又鬧著要搬回老宅去,是怕被牽連吧。我好心替她打發(fā)這些事,請?zhí)t(yī)請郎中的,到頭來被她指著鼻子罵掃把星,說閔初霖若有什么事,要拉著我陪葬?!?/br> 扶意嘆息:“不怪老相爺走得那么干脆,也是知道他官袍一脫,家里什么奇奇怪怪的事都要冒出來,不愿在京城丟人現(xiàn)眼吧。” 韻之懶懶地靠在墊子上:“這樣的人家,一想到將來,我要當(dāng)家作主,心里就沒底?!?/br> 扶意說:“至少咱們不能學(xué)各自的婆婆,都是不長久的?!?/br> “你是要以德服人嗎?”韻之苦笑,“也看他們配不配,有些人吶,你就得下狠手,像我婆婆那樣的,我若不厲害些,就落得大嫂嫂和初霞的下場,你是真沒見過我嫂嫂嫁來時,瘦得什么似的,那可是宰相府千金呢?!?/br> 她們正說著話,興華堂的管事婆子來了,向少夫人和二姑娘請安,倒也和氣恭敬,說了幾句天氣寒冷的話,便退了出去。 韻之好奇:“我當(dāng)什么要緊事,就這么幾句話,值得她跑一趟?” 扶意說:“如今她們都是好的,至少不會在大夫人跟前多嘴多舌火上澆油,她們并不是來向我請安,是來查崗盯梢的。” 韻之問:“為了今天的事,大伯母又和你過不去了?” 扶意苦笑:“若是她也罷了,如今限制我自由的是你大伯父,不過父親他有所顧慮,我也能理解,先這樣吧,我也該休息休息,把身體養(yǎng)好再說。” “今天的事,可真險,閔初霖若半程中丟開手,又或是塞在別人的身上,那可就說不清了?!表嵵袔追趾笈拢澳枪范⒅肄D(zhuǎn)時,嚇?biāo)牢伊耍鲆?,你膽子可真大?!?/br> 扶意道:“若非你和郡主協(xié)助,我哪有什么本事,不過是敢起個頭。說到底,功勞最大在你,為我們看住了閔初霖?!?/br> 韻之輕嘆:“我還沒告訴他真相,到底是親妹子,閔延仕沒那么狠,正為了他meimei在奔波?!?/br> 扶意道:“也是人之常情?!?/br> 韻之小心翼翼來扶意身邊依偎著,說最掏心窩子的話:“我們?nèi)缃褚粡堥缴纤耍上Ф疾恍?,我沒有沖動,他也不敢,其實我心里挺難過的。雖然他親口對我說,和我在一起很高興,他也會對我笑了,但我心里依然不踏實,我知道我們之間,終究還差著一大口氣?!?/br> 扶意輕輕拍哄韻之:“你想說什么,都說出來?!?/br> 窗外夜色漸濃,此刻皇城中,皇帝的轎輦緩緩行進(jìn)在宮道上,燈火停在了貴妃的宮殿外,平日里燈火輝煌的殿閣,今晚黑漆漆一片。 因被侄女牽連,宴席散去后,貴妃就遭到軟禁,這里原先的宮人都被撤下,只有從別處調(diào)來的把守宮門的內(nèi)侍。 貴妃在殿內(nèi)聽得動靜,知是嘉盛帝到了,門前棉簾才掀起,她便在黑暗里凄涼地喊了聲:“皇上……” 內(nèi)侍魚貫而入,將殿閣里的燈火點亮,貴妃慌忙整理自己的發(fā)髻衣衫,可皇帝在一旁閑適地坐下,冷冷道:“不必忙,再怎么打扮,也就這樣了?!?/br> 這話聽著寒心,貴妃緩緩放下了抓著衣襟的手,下跪行禮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br> 第364章 家里的被子最舒服 嘉盛帝眼中是冷漠的笑,搖頭道:“說吧,這次是想對誰動手,皇后?還是你jiejie?” 貴妃連連搖頭:“臣妾不知道,那東西和臣妾不相干?!?/br> 嘉盛帝嘆氣:“這么多年了,是朕不了解你,還是皇后不了解你,朕來,只是想聽實話,你既然不愿說,朕只好走了。” “皇上、皇上……”貴妃抱著皇帝的腿,“看在臣妾侍奉您二十多年的份上,皇上,饒過臣妾這一次,求您饒過臣妾。” 皇帝冷漠地問:“你想對誰下手,皇后,還是閔姮?” 貴妃卻說:“這并不重要,皇上,您沒看見項堯年的本事嗎,她一步一步引著您上套,她是原就知道初霖身上帶著砒霜。還有、還有祝家的兒媳婦,那個紀(jì)州來的小丫頭,她好大的膽子,這樣的事?lián)Q做誰都要嚇得半死,可她竟然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就和項堯年出謀劃策,把您都算計上了?;噬?,那幾個丫頭膽大包天,更是精明透頂,您一定要當(dāng)心。” 嘉盛帝蹲下來,看著貴妃:“在你眼里,朕是有多愚蠢,能被幾個小丫頭算計?” 貴妃搖頭:“臣妾不是那個意思?!?/br> 嘉盛帝怒聲道:“朕問你的話,你卻始終不回答?!?/br> 貴妃被逼無奈,自知逃不過皇帝的眼睛,繼續(xù)撒謊否認(rèn)只會磨光他的耐心,萬般無奈地坦白:“是您的兒媳,她一味縱容皇兒不求上進(jìn),對我也不如從前那般順服,這樣下去,皇兒的前塵都?xì)Я耍兼荒茏屗龤Я恕?/br> 皇帝突然逼近她眼前,言語里帶著殺人的戾氣:“什么前程,你想要他當(dāng)太子,要他做皇帝,動搖屬于他哥哥的一切?” 貴妃渾身僵硬,再說不出話來,她知道,自己的所有欲望,都是皇帝的逆鱗,就因為她生的是小兒子。 皇帝伸手撫過她的臉龐,每一下觸碰都讓貴妃顫抖,最后只輕輕一推,眼前的人就朝后跌坐在地上。 “皇上……”貴妃絕望地呼喊。 “朕告誡過你無數(shù)回,不要有癡心妄想,可你始終不聽勸,但看在今次你替朕試出那幾個姑娘的深淺的份上,也算功過相抵,皇后會對你網(wǎng)開一面?!?/br> “真的?”貴妃雙眼放光,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皇上,您原諒臣妾了?” 皇帝冷漠地走開,只撂下一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br> 夜已深,京城里,大街小巷燈火漸滅,此刻閔家上下的人,也已各回各屋,紛亂的一天,終于要過去。 閔延仕拖著疲憊的身軀從父母房中退出來,面對這件莫名其妙的事,母親還是沒來由地責(zé)備他的不是,而父親則唉聲嘆氣,并不在乎女兒的死活,只盼著不要被閔初霖牽連。 他后悔了,后悔沒答應(yīng)韻之跟她回娘家,至少在那里,會有人關(guān)心他的冷暖,擔(dān)憂他的辛苦,哪怕只是表面的客氣,也好過被責(zé)備被怨懟,被無休止地否定和嫌棄。 獨自回到臥房,下人們來侍奉洗漱,反倒是看見這些從祝家來的人,他的心情還能略好一些。 “這燕窩粥,是少夫人吩咐,要您當(dāng)宵夜的?!毖诀叨藖砹藷嶂?,說道,“清火潤肺,要您一定吃下去。” “放著吧,我一會兒吃?!遍h延仕道,“你們也可以歇著去,我這里不用人?!?/br> 眾人領(lǐng)命,詢問是否要將房內(nèi)燭火熄滅后,便紛紛離開。 待房門關(guān)上,閔延仕松了口氣,走到桌邊看了眼燕窩粥,雖感激韻之的體貼,可他實在沒有胃口,想看幾眼書,又定不下心來,只能自行將蠟燭一盞一盞吹滅,留下最后一點火光,就重重倒在了床榻上。 一切歸于寧靜,閔延仕聞到了淡淡的清香,是韻之平日里用的香,他早已記住了這清甜的氣息。 如今閉上眼,他已經(jīng)能在腦海里勾勒出韻之的模樣,清晰地看見她的笑容,但這一切卻讓閔延仕惶恐,他還是不明白,自己對妻子究竟是什么感情。 但韻之清清楚楚地說過,期待自己有喜歡上她的那一天,期待著他們彼此兩情相悅的愛意。 可閔延仕卻害怕,怕自己僅僅是漸漸習(xí)慣,漸漸熟悉,害怕他只是貪圖和韻之在一起的輕松愉悅,害怕他永遠(yuǎn)也無法回報韻之的真情實意。 捫心自問,是不是還幻想著和言扶意的感情,閔延仕總算能毫不猶豫地告訴自己,他早就放下了。 翻過身,他下意識地小心一些,怕驚醒身邊的人,直到看見空蕩蕩的床鋪,才愣住了。 身體的意識,比他的心更早地習(xí)慣了身邊有一個人,閔延仕疲倦地閉上眼睛,沒來由地想起了那一晚,韻之貼著自己的身體,要他拍拍才能睡。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開了,閔延仕半夢半醒,便道:“把燕窩粥拿走吧,我沒有胃口。” 卻傳來妻子的聲音:“那我吃了,我正覺得餓了?!?/br> 閔延仕怔然,再一個激靈起身來,見緋彤點亮了蠟燭,再從她家小姐身上取下風(fēng)衣。 韻之則端起碗,吃了兩大勺燕窩粥,一面扭頭看向丈夫,問:“你真的不吃了嗎,要不要分你一口?” “怎么回來了?”閔延仕醒過神,站了起來,“不是說好了,在家里住一晚?” 韻之說:“可我太想你,怎么也不能安心,我還害怕母親她趁我不在,給你床邊塞通房丫頭,我就回來了?!?/br> 緋彤在邊上抱著風(fēng)衣說:“奴婢可是睡著了,又被拖回來呢,公子,您下回還是跟著少夫人一道回去吧。” 她說著,打了個哈欠,就去門外找小丫頭端熱水來供小姐洗漱。 閔延仕道:“你也太胡鬧,大半夜地回來,若是驚動了祖母她們,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嚇著了如何是好?!?/br> 韻之卻說:“我從清秋閣直接出來,誰也吵不著,你就別cao心了,明兒我一早你再送我過去,姑姑天一亮就動身呢?!?/br> “這是自然,我也要去道別?!遍h延仕說著,見韻之耳朵鼻頭通紅,看來外面十分寒冷,她從宅門外一路走進(jìn)來,必然是凍著了。 “冷不冷?”他不自覺地走上來,捧過韻之的手,頓覺手指冰涼,不禁惱道,“你還吃冷的東西,這粥都涼透了?!?/br> 韻之卻笑得眼眉彎彎:“這是風(fēng)吹的,我心里可熱乎了,想著馬上能看見你,我就高興。” “快上床捂著。”他拉著韻之坐下,用自己的棉被裹住了妻子,韻之感受到棉被上丈夫留下的體溫,用力裹緊說,“還是家里的被子最舒服,我在我嫂嫂身邊,怎么也睡不暖和。” 此時丫鬟們進(jìn)來,送來熱水為少夫人洗漱泡腳,閔延仕便讓到一旁去,又要了熱茶來,給她暖暖身子。 當(dāng)手腳都捂暖的人,鉆進(jìn)自己那冰涼的被窩里,冷得直哆嗦,一骨碌又鉆進(jìn)了閔延仕的被窩,閔延仕吹滅蠟燭歸來,無奈地說:“怎么不睡你自己那邊?!?/br> “被子太冷了?!表嵵f,“今晚我們蓋一床被子可好。” 閔延仕卻直接翻進(jìn)里面,躺在了韻之的位置,蓋上她的被子說:“你睡相太差,我們蓋一床被子,明早就都著涼了?!?/br> “可是我冷。”韻之說,“我一個人睡,太冷了?!?/br> 閔延仕翻身過去:“很晚了,趕緊睡吧?!?/br> 韻之又問:“我要是掉下去怎么辦,你讓我睡外頭?!?/br> 閔延仕沒理她,但身上的氣息,卻是溫和而親切的,從剛才開始,他的嫌棄里就帶著幾分寵意,這一點情緒,韻之還是能分得清。 她掀開被子,一下又鉆回自己的被窩,從后腰抱著閔延仕,但這床被子還沒捂暖,又冷得她直哆嗦,閔延仕趕緊翻過身來,很自然地將妻子擁在了懷里。 貼上丈夫溫暖的胸膛,韻之終于消停了,踏踏實實地閉上眼睛,口中黏糊地念著:“我很想你,夜越深,我就越想你,哪怕把全家人折騰起來,我也要回家來?!?/br> “韻之,這里是你的家嗎?”閔延仕問,“你已經(jīng),把這里當(dāng)做是家了?” 韻之卻搖頭:“是把你和我在一起的地方當(dāng)做家,我可不喜歡這里,就算你不答應(yīng),我心里依然期盼著有一天,你愿意和我搬出去,與這里的人斷得干干凈凈?!?/br> 閔延仕攏起被子,將韻之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無奈地說:“那你先存在心里,興許,會有那一天?!?/br> 韻之心里一咯噔,抬起頭來,心疼地問:“是不是又被父親和母親責(zé)罵了,他們逼你了嗎?” 閔延仕的難受和委屈,幾乎要在妻子面前化作眼淚,二十多年來,終于有一個人如此在乎他,能從細(xì)枝末節(jié)上在意他的情緒,可他是個男人,他怎么能哭呢。 “你回來了,我就安心了?!遍h延仕說,“真的?!?/br> 第365章 為天下人一搏 那一夜,小兩口依然沒有圓房的沖動,可都睡得香甜踏實,直到天明,彼此都在一條被窩里不分不離。 清晨,熟睡的人兒在丈夫的輕聲呼喚里,迷迷糊糊醒來,睜眼就看見心愛的人,韻之甜甜地笑了,又往閔延仕身上貼。 可惜今早沒有時間再多幾分溫存,他們要趕去公爵府送姑母離京,再者皇后今日會正式提審閔初霖,這件事總要有個了斷。 天微微亮,忠國公府門前,已停下幾輛馬車,祝平珞今日告假半日,要護(hù)送姑母和meimei們出城。 靖王妃不要兄弟們來送,只應(yīng)了三夫人和初雪,扶意則因天氣太寒冷,姑姑心疼她的身體不叫她出門,反正該說的話都已說罷,將來的事,也不急于眼下。 三夫人和女兒難分難舍,慧之倒是冷靜干脆,既然必須要走,她不愿拖泥帶水,叮囑了母親一些話,就靈活地爬上馬車,只在窗口揮了揮手。 車馬出發(fā)前,韻之夫妻二人剛好趕來,閔延仕主動要求與姐夫一起送姑母出城,被平珞攔下說:“你家姑娘的事,還等圣上與娘娘發(fā)落,你先管好自家的事吧?!?/br> 靖王妃邀請小兩口將來到靖州游玩,攬過韻之,慈愛地說:“好孩子,別著急,你們夫妻要一輩子長長久久,你只管在乎自己的心意,不要看任何人的臉色行事。要記著,是你選擇了延仕,誰也不能影響和阻礙你喜歡他,不要為了任何人忍氣吞聲。我們祝家的姑娘,該是天底下最驕傲的女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