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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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之忘了這一茬,立時跑去祖母身邊賣乖。 自己親手養(yǎng)大的小丫頭,老太太又是憐愛又是嫌棄,看著漂亮的寶貝孫女,想到關(guān)在春明齋里的涵之,不論如何,她不能讓韻之將來再受罪,一定要好好給這個孩子找個婆家。 “奶奶,有件事,我想求您示下。”扶意說道,“我心里有了主意的?!?/br> 韻之見扶意有正經(jīng)事,便不再纏著祖母,坐到了一旁去認真地聽著。 老太太問:“什么事。” 扶意稍稍有些緊張,說道:“是翠珠的事,這幾日香櫞去看過她一回,送了些滋補之物。” 她從邊上端來茶,遞給祖母,以緩解自己的緊張,而后道:“奶奶,翠珠想要合離,求我救救她。” 老太太不急不緩地喝了茶,心中已有了思量,說道:“她嫁人之前,已經(jīng)取回了賣身契,因此她的婚事,只能由她的爹娘做主。如今既要合離,也要她爹娘答應,夫家若不松口,也不好辦。這件事,已經(jīng)和祝家無關(guān),你不要再插手?!?/br> 扶意接過茶碗,捧在手里,神情堅定地說:“可是,我想還翠珠自由身,想讓她永遠擺脫那個男人和那家人。” 韻之忍不住要張嘴幫著求情,但深知祖母的脾氣,趕緊雙手捂著嘴,把自己一沖動壞了扶意的事。 老太太和扶意同時看向她,被她傻乎乎又可愛的模樣逗樂了,老太太嘆了一聲,說道:“行,你自己想法子,我不會幫你,回頭你公公婆婆動了怒要懲罰你,也別指望我來救你。你要想明白了,為了這件事你受懲罰,大不了閉門思過,再了不起挨頓打,他們也不能吃了你??扇裟憔炔涣舜渲椋@家里從此也容不下她了,她不得不重新回到虎xue狼窩里,往后日日挨打受折磨,哪一天撐不住一頭碰死了,你心里過得去嗎?眼下,至少兩處相安,她在我們家里當差,那家人也進不來,好歹能安安生生過日子?!?/br> 這一切,扶意早就在心里想了無數(shù)遍,從得知祖母用一百兩銀子打發(fā)那家人起,她就籌謀著,如何才能幫到翠珠,更何況翠珠親口對香櫞說,求自己救救她,幫她合離擺脫夫家。 況且,不只是翠珠,還有大嫂嫂的堂妹初霞姑娘。 扶意深知自己無法改變這世道,一人之力回不到太宗當年的盛世,可眼前的身邊的,她現(xiàn)在既然是公爵府的少夫人,盡己所能對她們施以援手,才對得起滿身綾羅珠寶,才對得起祝家三百年的富貴榮華。 “奶奶,我記下了?!狈鲆夂敛粍訐u地說,“我一定會謹慎處置?!?/br> 老太太眼中是擔憂,心里卻是驕傲,鄭重地說:“去做吧,年輕的孩子,就該闖一闖拼一拼。” 扶意周正行禮,深深謝過祖母。 韻之想緩解一下屋里的氣氛,笑著說:“三哥哥和平理沒事吧,我真怕他們打起來呢?!?/br> 這會兒平理的屋子里,他正一臉不服氣地看著哥哥吃光了他的宵夜,坐在一旁敢怒不敢言,最后憋不住道:“哥,嫂嫂不給你飯吃嗎?” 祝镕瞥他一眼,慢條斯理咽下最后一口吃的:“你以為,我為了誰這么晚回來,連飯也吃不上一口?” 平理立時別過臉,不敢看著兄長。 祝镕嘆:“我知道,有些事就算打死你也撬不開你的嘴巴,你我心里明白就好。但你的功夫,跟誰學的,這總能回答我吧?” 平理用左手撓了撓頭,指向兄長說:“三哥?!?/br> 祝镕不行,皺眉道:“我?guī)讜r教你,小時候教你的也不過是些簡單招式?!?/br> 平理直搖頭,覺得哥哥太單純:“當然是偷學的,你練功的時候,你和開疆大哥練功時,就不覺得有一雙眼睛老盯著你嗎?再加上我天賦異稟,勤學苦練?!?/br> 祝镕微微一笑,拽過弟弟的腦袋說:“江湖上,偷學功夫是什么下場你知道嗎?” 平理一顫,緊張地看著哥哥:“不知……” 祝镕說:“輕的挑斷手筋腳筋,重的直接砍斷手腳?!?/br> 平理不服氣地說:“你一個做哥哥的,嚇我有意思?” 祝镕順勢摸了摸弟弟的額頭,確認他沒有因為傷口感染而發(fā)燒,又強行查了全身的筋骨,擔心他另外有傷。 平理不敢反抗,受了傷也沒得反抗,在祝镕手里像條泥鰍似的扭來扭去,渾身不自在。 祝镕確認無誤后,心下松了口氣,拍了拍弟弟的腦袋,笑容里滿是威脅:“只吃了你一頓宵夜不夠補的,我為了那個誰挨的打,日后慢慢算,一下都不能少。” 平理小聲念著:“我又不是打不過你……” 再抬頭見兄長威嚴地看著自己,他立刻老實了。 祝镕低下頭,收斂了那些玩笑似的笑容,正色道:“你只是傷了一條胳膊嗎?嬸嬸和才出生的弟弟,他們何辜?祖母一把年紀,為了我們提心吊膽,她何苦?平理,你要走正道,但不能搭上一家人的性命,不然這條路,你也走不下去。” 平理咬著唇,眼睛微微泛紅,但哥哥拍在他肩膀上的巴掌,那樣堅實有力,他毫不吝嗇地夸贊自己:“好小子,好樣的?!?/br> 平理用手揉了揉眼睛,堅定地說:“哥,我不后悔?!?/br> 不久后,祝镕離開弟弟的屋子,來向祖母問了安,就要帶著扶意回清秋閣。 韻之畢恭畢敬,向哥哥又是問安又是行禮,不似平日那般,喊著祝镕就招呼上來。 他剛想說meimei轉(zhuǎn)性學乖了不成,結(jié)果一出門,韻之就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眼,哼的一聲走了。 祝镕一臉茫然,但見扶意笑成了花兒,就知道沒出什么事,搖頭嘆了聲,帶上他心愛的花兒回清秋閣去。 路上提到了中秋狩獵,祝镕卻一臉沉重:“這件事,沒那么簡單,我并不希望祖母和韻之同行,你也最好別去?!?/br> 第259章 皇帝的用意 扶意問:“今日這樣晚回來,就是在商議中秋狩獵一事?” 祝镕頷首:“不等安排周詳,他便傳下旨意,勢在必行,已是攔不住。皇上接二連三地受到驚嚇,對禁宮關(guān)防失去了信任,現(xiàn)在唯一能讓他安心的便是……” 他忽然住了口,神情凝重地看著扶意,但妻子的眼睛告訴他,她已經(jīng)明白了。 扶意平靜地說:“我還是想去獵場,我想在離你近一些的地方?!?/br> 祝镕不自禁地握緊了她的手,終究是答應了:“但你要留在祖母和韻之身邊,要聽話?!?/br> 扶意點頭,不愿彼此為了還沒發(fā)生的事憂心忡忡,揚起笑容說:“知道韻之為什么突然對你畢恭畢敬,但一出門就嫌棄你?!?/br> 祝镕搖頭:“我又哪里招惹她了?” 扶意笑道:“因為把你的名字掛在嘴邊,被奶奶罵了,之前還曾直呼大哥的名諱遭過責備,方才奶奶警告韻兒,這是最后一次,下次就不客氣了。” “那丫頭?!弊iF嗔道,“越大越淘氣,是該教訓教訓?!?/br> 扶意卻羨慕地說:“你哪里舍得教訓meimei,而我若有這樣的哥哥和奶奶疼著,指定比她還淘氣。” 祝镕說:“如今你不是有了奶奶,還有我?!?/br> 扶意滿眼甜膩,反手抓了丈夫的胳膊,拉著他就往清秋閣走。 這一晚,小兩口終于心滿意足地度過了短暫分別后重聚的旖.旎纏.綿,早起的祝镕精神煥發(fā),祝承乾見兒子氣色極好,作為過來人,自然明白其中的緣故。 他的確不喜兒子有了媳婦后,不再依賴親近自己,可兒媳婦若將兒子伺候得好,他還是滿意的。 至少在自己的跟前,扶意時時刻刻恭敬謙卑,不論是裝的還是真心誠意,祝承乾認為,只要扶意有做兒媳婦的意識,知分寸守禮節(jié),并屈服于他的威嚴,那就足夠了。 于是今早,扶意總算沒有被挑理責備,能有心情笑著悄悄和镕哥哥揮手道別。 那之后,因老太太要去探望小兒子媳婦和孫兒,扶意隨行陪同,便沒有到興華堂請安。 午前趕著來問候,并侍奉婆婆用午飯,大夫人心里不知為了什么煩躁,沒吃幾口就撂筷子,滿目嫌惡地看著扶意,倒也沒為難她,丟下個白眼就離開了。 扶意捧著布菜用的筷子和碗碟,暗暗松了口氣,離開時遇見柳姨娘和楚姨娘在廊下,二位善意的笑容,總算讓她舒坦了一些。 好在這樣的日子就快結(jié)束了,過幾天玉衡軒收拾妥當,重新開了書房,她就不必再晨昏定省地侍奉婆婆,一切以弟弟meimei們的學業(yè)為重。 是日午后,老太太命人將她屋子里的書都搬去玉衡軒,扶意來督促下人整理收拾,自然在祖母的藏書里發(fā)現(xiàn)了好些寶貝,站在書架前,就挪不開步子了。 直到下人來稟告,安國郡主代替閔王妃送來賀禮,但因客人不得入西苑,老太太午睡才歇下,儀容不整不得前往招待,請少夫人趕緊去前廳接應。 扶意這才放下手里的書,帶著香櫞趕到前廳,堯年已經(jīng)坐了好一會兒,好在有慧之陪在一旁。 堯年見了她就說:“你家姑娘真是了不得,這樣年紀已經(jīng)能會客,到底是公爵府的千金?!?/br> 慧之不免害羞,靦腆地跟在了嫂嫂身后,扶意便道:“回去陪著嬸嬸吧,這里有嫂嫂在,你別照顧嬸嬸把自己累著了?!?/br> “家母身邊離不開人,請郡主恕罪。”慧之禮貌地行禮后,才退出了前廳。 扶意則大方地邀請堯年:“家里新開了書房,正在籌備收拾,郡主賞光去看一眼可好?!?/br> 堯年饒有興致,便隨扶意穿過內(nèi)院,沒有驚動祝家老太太,徑直來到玉衡軒。 她們一起參觀了新書房,翻閱了幾冊老太太收藏的珍本,而后兩盞清茶,幾盆菊花,悠閑自得地坐在窗下。 下人們遠遠看一眼,只當是郡主和少夫人說閨房私語,卻不知她們討論的,是生死大事。 五年前,貴妃有份慫恿皇帝對勝親王父子下殺手的事,扶意早早就傳遞給了母女二人,此刻說著八月十五的秋狩,還有前日闖進宮里的賊。 扶意沒有提及平理,郡主這一次也沒說是她的人,扶意估摸著平理并不是受命于王妃和郡主,從镕哥哥的緊張沉重來看,平理很可能直接受命于他的大姐夫,但他如何與世子爺聯(lián)絡上的,似乎連镕哥哥都不知道。 “皇帝是想故意松懈關(guān)防,誘騙我父王和哥哥來刺殺他?”堯年厭惡地說,“難道他已經(jīng)有把握,我爹和哥哥還活著?不然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扶意答應過王妃,暫時不告訴郡主真相,但她和堯年的想法一樣,蟄伏五年的人,會貪圖一時的關(guān)防松懈貿(mào)然出手?是皇帝太蠢,還是他認為自己的弟弟和侄兒太傻? 堯年道:“你們可要小心了,指不定他想殺的人,并不是我爹和我哥,畢竟那是完全沒把握的事,可他卻非要走這一趟,還弄得興師動眾、神神叨叨,必定另有目的?!?/br> 扶意最擔心的,便是平理的身份被揭穿,怕他的行蹤遭人監(jiān)視,很可能在皇帝眼里,祝家上下如今早已是亂黨叛賊,保不齊秋狩那天,皇帝要滅的就是祝家。 但這一次伴駕前往獵場的,俱是京中至尊至貴的王公大臣并皇親國戚,自然王妃母女也在其列,祝家二房和三房不去,作為大臣的二老爺和三老爺也不單獨隨駕,此行的目的又模糊起來。 “皇帝的心思不好猜。”扶意道,“請郡主和娘娘小心,我這一邊自然也多多謹慎。” 堯年頷首,深知扶意謹慎祝家人精明,她無須多cao心,徑自捧起茶盞小飲一口,嗅著茶香,緩緩靜下心。 然而放下茶盞時,低頭間像是不經(jīng)意地問:“祝镕的身體可好了?皇帝對他動了大刑?!?/br> 扶意應道:“他一身筋骨,那頓板子著實傷不了什么,慕公子與他不相上下,挨的還少些,想必也無大礙?!?/br> 堯年眼簾低垂,口是心非地說:“我又沒問他?!?/br> 扶意忙道:“是我多嘴了?!?/br> 堯年輕輕一嘆:“祝镕回家來,有你貼心照顧,可他回尚書府,怕是要被慕大人再責備一頓,聽說慕大人教訓兒孫,都是用軍棍的?!?/br> 扶意好生道:“郡主放心,慕公子當真沒事,他是慕夫人的心頭rou,自然會得到母親的照顧?!?/br> 堯年笑:“心頭rou?” 扶意不好意思地說:“一時急了,也想不出更恰當?shù)脑拋?,讓您笑話了?!?/br> 堯年則漸漸放開了,問道:“慕家家風如何?你可知道一些?” 扶意緩緩道:“慕大人治家嚴謹,為人剛正清廉,慕夫人和善好相與,家里家外料理得齊全周到。我家老太太不愛應酬賓客,特別是各家女眷,但慕夫人是能到內(nèi)院坐坐喝茶,好些日子不來,還能叫我家老太太惦記的人?!?/br> 堯年聽著,雙眸漸漸明亮,嘴角也有了笑容:“怪不得,他能和祝镕做朋友?!?/br> 扶意笑道:“祝家世交的子弟不少,能與他投緣的也就一兩人?!?/br> 堯年想了想,問道:“既然兩府關(guān)系如此親密,為何不見婚配,韻之的年紀就與慕開疆剛好合適,聽說他們很親密,時常往來?” 扶意猜得出堯年的心思,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應道:“認為他們般配的不在少數(shù),可我家老太太和慕夫人都明白,從小一塊兒長大,兄妹似的人,若能成夫妻,兩年前韻之及笄時,這婚事就能訂下了。可惜沒緣分,誰也沒和誰對上眼,依然是兄妹一般,長輩們也不好強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