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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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镕道:“大齊有精兵悍將百萬雄師,何懼贊西小國?!?/br> 皇帝搖頭道:“我朝國境綿長,沿境番邦小國無數(shù),雖是帝國偉業(yè),但也隱患重重。倘若贊西來犯只是一個圈套,引我朝將大批軍力抽往一處,他們再伺機而動,從兵力薄弱之境攻入,屆時腹背受敵,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祝镕眉頭緊蹙,能感受到皇帝是真誠與他相談,便也直言:“我朝兵力,足以周全大齊全境,皇上是不是太謹(jǐn)慎了?” 皇帝卻神情怔怔地看著他,問:“把兵力都抽去邊境,誰在京畿保護朕?” 祝镕心里一咯噔,竟無話可說。 先帝一生英武,頗有太祖風(fēng)骨,幼子勝親王亦是驍勇善戰(zhàn),繼承了太祖遺志。 為何同是兒子,與勝親王一母同胞的當(dāng)朝皇帝,如此本末倒置,難道不該是他如何保衛(wèi)國家,難道不該是他如何守護百姓,怎么變成了…… “镕兒?!被实勰抗庵敝钡卣f,“你跟了朕這么些年,比太子皇子還要親近,家國大事,乃至后宮瑣事,你都知道,在你心里,朕是個什么樣的皇帝?” 祝镕道:“皇上仁慈愛民,事事以百姓天下為重?!?/br> 皇帝幽幽道:“朕想聽真話。” “是真話?!弊iF毫不猶豫地說,“百姓安居樂業(yè),無不稱頌皇上仁德,自然,人無完人,皇上亦如是?;噬弦犝嬖?,臣亦冒死諫言,對外,您的確太過仁慈?;噬吓沃鲊院蜑橘F,不愿動干戈起戰(zhàn)火,可他們卻因此認(rèn)定,您軟弱好欺。” 皇帝握緊拳頭,重重地砸在了桌上。 祝镕跪下道:“臣死罪!” 嘉盛帝道:“朕若殺你,真真成了昏君,起來說話?!?/br> 祝镕深深叩首,起身垂手而立。 嘉盛帝聲音低沉,神情凝重:“婚后,你的首要任務(wù),是找出他們父子二人,格殺勿論。” “是?!弊iF應(yīng)諾。 “必要時刻,可將王妃母女挾作人質(zhì),江山和美人之間,孰輕孰重,朕還分得清?!奔问⒌鄣溃叭グ?,婚后再來見朕?!?/br> 祝镕行禮告退,但心中滿腔怒火翻騰,到頭來皇帝還是沒對邊境紛亂做出決定,滿心想著的,依然是要殺他的胞弟。 走出沒多遠(yuǎn),內(nèi)侍官追出來,奉上一方錦盒,盒內(nèi)裝著金麒麟一對,是皇帝下賜,賀祝镕新婚。 祝镕朝著大殿三拜,帶上金麒麟離宮回府。 此刻忠國公府里正熱鬧,老太太擺宴為女兒接風(fēng),祝承乾三兄弟也早早歸來列席,畢竟meimei是王妃,他們在靖王跟前,只能自稱下臣。 且說靖王妃雖遠(yuǎn)嫁,但常與母親通書信,加上這次韻之去接,姑侄倆說了好些體己話,對于家中的紛紛擾擾,她心中早有掂量。 大夫人本擔(dān)心會遭小姑子刁難,更何況她身份高貴,若以權(quán)勢壓人,她這個做嫂嫂的,只能低下頭。 沒想到多年不見,小姑子和氣又熱情,不過是說些家常與靖州風(fēng)情,對于家里的事,只字不提,讓大夫人十分自在。 經(jīng)皇后允許,靖王妃將留宿于娘家,一雙兒媳由大侄媳婦照顧,另安排了住處,她則如未出嫁的女兒似的,賴在母親房里。 夜色漸深,老太太由著女兒給自己梳頭,門外通報三公子回來了,老太太讓孫兒歇著去,對女兒則嘆:“這孩子成日里忙,這才剛回來,你瞧瞧,飯也吃不上一口?!?/br> 女兒笑道:“成了家就好,家里有了惦記的人,就知道回家了?!?/br> 老太太問閨女:“那孩子你瞧著怎么樣。” 女兒道:“能叫您偏愛的,還能不好,我就看長相吧,是個有福氣的孩子?!?/br> 老夫人心滿意足,拉著女兒的手在榻上坐下,問道:“家里可好,小孫兒可好?” “一切都好,不過……”靖王妃欲言又止。 “怎么,王爺待你不好?”老太太擔(dān)心不已。 “沒有的事,再沒有比他更疼我的?!蓖蹂鷳?yīng)道,“是大事,是國事,娘……” 老太太神情越發(fā)凝重,但聽女兒道:“您是將門出身,我也不怕嚇著您,將來萬一您女婿有對不住家里的,請您千萬別怪他。我們夫妻不圖一家安樂,沈家世世代代為大齊盡忠,若國將不國,您的女婿和外孫子們,必將誓死捍衛(wèi),就顧不得許多了。” “我知道……”老太太揪心不已,“這世道,遲早要亂,我絕不怪你們。” 與此同時,祝镕來到興華堂向父親問安,擺下那對金麒麟,講述了大殿上的君臣對話。 祝承乾聽得心驚rou跳:“你瘋了,傻兒子,我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你今晚若是死在大殿上,你要爹爹怎么活,你有個三長兩短,老太太怎么活?難道你不要扶意了,她還在等你娶她過門?!?/br> 第227章 侍君之道 提起扶意,祝镕想著,若有那一天,扶意才是真正能理解她的人,而言扶意的人生,絕不是等著哪個男人去娶她,父親還是小看了她未來的兒媳婦。 “這金麒麟既是御賜之物,你們婚后入宮謝恩時,一人佩戴一枚?!弊3星瑢⒑凶佑滞平o兒子,“往后你就是有家室的人,在御前說話,只能更謹(jǐn)慎。” “今日他一心想聽真話,若再拿假話敷衍,又或是應(yīng)答得不痛不癢,只怕會惹惱了他?!弊iF道,“皇帝生性多疑,兒子便是再三謹(jǐn)慎,才做出了這樣的選擇。您不在當(dāng)時,若是在,您一定會和兒子一樣?!?/br> 祝承乾嘆氣:“親兄弟在他手中,尚且是如此下場,你我不過是外臣。爹爹并不是要責(zé)怪你,我將一生的經(jīng)驗本領(lǐng)都教給你,但我深知你志不在此,可若想走得遠(yuǎn),你必須先站穩(wěn)腳跟,你才二十歲,想要對皇帝說實話,至少再等二十年?!?/br> 此時有敲門聲響起,他好不耐煩:“什么事?” 門外是大夫人不情不愿的聲音說:“新郎的禮服再不試一試,可來不及改的,不要光顧著和兒子說話,婚禮前好些事要辦,掐著時辰呢。” 祝承乾知道妻子根本不愿cao持這場婚禮,既然能做到這份上,自己也不好駁她的顏面,不該說些酸言冷語。 便是朝兒子使了眼色,祝镕會意,走出門來躬身道:“辛苦母親為兒子上下打點,我這就來試禮服?!?/br> 大夫人見丈夫跟出來,淡淡一笑,說:“跟我來吧?!?/br> 然而一背過身,眼底笑容盡失,王mama和娘家嫂嫂都勸她,她不先盡到婆婆的責(zé)任,將來就沒資格教訓(xùn)兒媳婦,不然人家一句話就堵回來,她站不住腳。 言扶意進門后,大夫人頭一樁事,就是要保住自己的權(quán)力。她幾乎能預(yù)見老太婆因為對孫媳婦的寵愛,會以各種借口逼她交出家中大權(quán),這件事她絕不妥協(xié)。 為了將來種種,如今才忍氣吞聲,硬著頭皮為父子倆cao辦這一切。 但她心中怨恨,前些日子帶人在清秋閣鋪設(shè)被褥時,恨不得在被褥里扎上銀針,讓他們小兩口新婚之夜不得好過。 此刻,祝镕換上了禮服,龍行虎步地走出來。 原就俊朗挺拔的年輕人,在禮服的襯托下,更見神采奕奕滿身朝氣,祝承乾看得眉開眼笑,幾位針線上的婦人暗暗松了口氣,領(lǐng)了賞后都退下了。 待回到屏風(fēng)后換下禮服,聽得父親在那頭對嫡母說:“清秋閣的下人,還是原先那些嗎?” 大夫人淡淡地說:“差不多,跟镕兒的幾個也都撥過去了,老爺還有安排嗎?” 祝承乾道:“最要緊是能照顧好他們,日后更要能照顧好孩子。” 大夫人笑道:“不如現(xiàn)在就把穩(wěn)婆奶娘都備齊?您也太著急了,兒媳婦還沒進門,都想那么遠(yuǎn)去了。” 祝承乾說:“那不是遲早的事?你先物色起來,總不會錯?!?/br> 祝镕在屏風(fēng)后默默地?fù)Q了衣裳,他只記得祖母說,扶意年紀(jì)太小,不能急著生兒育女,要先保重她的身體。在紀(jì)州時,岳父岳母也是一樣的心思,更是托了奶娘婉轉(zhuǎn)相告。 可在父親眼中,兒媳婦并非子女,不需要疼愛和憐惜,他更在乎能從兒媳身上,為這家里謀求什么。 祝镕冷靜下來,父親和嫡母的內(nèi)心他無力改變,但他也決不允許任何人來左右扶意的人生。 第228章 淡淡的哀愁 轉(zhuǎn)天,是宰相府與平南侯聯(lián)姻的日子,二夫人帶著兒媳去赴宴,派周mama來接韻之,周mama無功而返,說姑娘身上不自在不樂意去。 但婆媳二人出門沒多久,韻之就帶著兩位表嫂來勝親王府做客,二位表嫂是替姑母來向閔王妃行禮問候,韻之自然是來找扶意。 恰好今日堯年陪老太妃禮佛出關(guān),三姐妹久別重逢,又聚在了一起。 韻之說道:“大jiejie的身體越來越好,飲食起臥與常人無異,但精神依然不正常,我哥說可能是裝的,但愿如此?!?/br> 這些話祝镕也對扶意提過,她昨日已告知王妃,如今她還與王妃娘娘共同守著天大的秘密,連作為親生女兒的堯年也不知曉。 可是堯年避開韻之,卻又對扶意說,她在宮里時,有一夜闔宮戒嚴(yán),她隨皇后而居,中宮殿的宮人說,從沒見過宮里那樣的陣勢。 “我想著,興許是皇帝發(fā)現(xiàn)了父王和哥哥的蹤跡,他害怕了?!眻蚰暾f,“但我不敢告訴母親,怕讓她有了盼頭再失望,心里受不住,不如不知道的好?!?/br> 扶意被夾在兩個秘密之間,雖不為難但很心疼這母女倆,而她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說到了紀(jì)州王府的錦鯉池。 “方才韻之問我,我說我沒看出信里的蹊蹺,她很惋惜,但就這樣吧,別把她卷進來?!狈鲆鈱ぶ鞯溃皩崉t我去看過,一切安好,管事的說,只是過去夏日里為了逗您高興,才放養(yǎng)幾尾鯉魚,平日里只是小小的荷塘。不知郡主想讓我去看什么,只能把所見所聞都告訴您,再沒有別的了,實在幫不上忙?!?/br> 堯年道:“不妨事,一切安好就好,若有那一天,你自然知道我擔(dān)心的是什么,不然,知道了也是禍端?!?/br> 說著話,韻之解手歸來,跟隨她一起進門的下人說,宰相府又送來席面和喜餅喜糖,姑娘們在此相會,要不要送來供她們享用。 三人都不是饞嘴的,自然不稀罕宰相府送來東西,但韻之還要照顧兩位表嫂,今日不得不早些離去。 扶意和堯年送韻之來向王妃告辭,不想今日來送席面和喜糖的,竟是宰相府長孫閔延仕。 三人避之不及,唯有大大方方相見,閔延仕更是彬彬有禮,扶意悄悄看向韻之,她神情安寧,似乎已經(jīng)將那些情愫放下了。 然而,王妃即便是對著無辜的侄兒,依舊冷冰冰,毫不客氣地說:“不必再送什么來了,我心領(lǐng)了?!?/br> 兩府關(guān)系本就惡劣,姑母如此態(tài)度,閔延仕并不見怪,行禮告退后,先于韻之離開了王府。 待韻之與兩位表嫂再出來,宰相府的車馬已去無蹤影,扶意攙扶她上馬車,姐妹倆目光交匯,韻之淡淡一笑:“沒事了,原本就是鬧著玩的?!?/br> 扶意沒說什么,目送她們遠(yuǎn)去,一轉(zhuǎn)身,見郡主的目光緩緩掃過周遭一切,像是在找尋什么人,而后失落轉(zhuǎn)身,一時把扶意也忘了。 “郡主?”扶意跟上來,“您怎么了?” 堯年才回過神,淡淡一笑:“皇帝好像另派了人來監(jiān)視我們,慕開疆被換下了?!?/br> “開疆?” “祝镕沒告訴你嗎?”堯年灑脫地說,“我還以為,他什么都會對你說。” 就在堯年向扶意講述她和開疆之間的事時,公爵府的車馬漸漸追上了閔府一行,原來閔延仕的車拔了縫,停在半道上,下人正趕緊回府再拉馬車來。 祝家一行停下,下人之間禮貌地問候怎么回事,韻之挑起簾子看了眼,就聽表嫂在邊上說:“早就聽說京城第一公子,果然樣貌出眾,氣質(zhì)形容與三表弟不一樣,可都是極好的,難分伯仲?!?/br> 韻之靜靜地聽著,表嫂忽然問她:“這位閔公子,可曾婚配了?” 韻之搖頭:“宰相府說他的生辰八字,不宜早婚?!?/br> 說話的功夫,馬車重新前行,韻之不經(jīng)意地和站在街上的閔延仕對上眼,他禮貌地抱拳作揖,韻之也不好倉促躲開,文雅地頷首致意,才匆匆放下了簾子。 開朗活潑的表嫂笑道:“我看姑娘臉都紅了,這是怎么了?” 韻之慌忙搖頭:“是熱的吧,我沒事。” 可兩位嫂嫂性情像極了她們的婆婆,大大咧咧地笑起來:“韻兒和那位閔公子,論樣貌家世,再般配不過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