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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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急道:“這孩子說什么呢?” 韻之說:“爹和娘的心思,我還不明白嗎?” 二夫人沒底氣,一時惱了:“做娘的來提醒你幾句,怎么就成了壞心,我是你娘,難道我要算計你什么?你這孩子,心里眼里就沒有我這個母親?!?/br> 韻之淡淡一笑,換來緋彤:“送夫人回去吧?!?/br> 二夫人再要發(fā)作,老太太過來了,一樣是叮囑韻之明日進宮要小心謹慎的話,韻之聽得很受用,更與祖母親親熱熱,她這個做母親的在邊上,反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唯有悻悻然離了去。 夜里祝承業(yè)歸來,聽說女兒明日要進宮,問起二夫人一些事,言語間頗有些不耐煩,二夫人一時氣不過,豁出去和丈夫吵了幾句,心里又是恐慌害怕又是傷心難過,當日夜里就氣得病了。 轉天,得知母親病了,韻之出門前想來探望一眼,但只見了嫂嫂。 少夫人拉著她在門下說:“娘就是氣的,昨晚不知怎么,和父親爭辯起來。我和你哥哥勸了幾句,她這會兒好些了,就惦記著你進宮的事,要我告訴你,去了宮里少說話,別留太久。” 韻之不愿對嫂嫂埋怨,怕她心里添堵,直到進宮見了堯年才一口氣“倒”進太液池。 她們在島上憑欄觀魚,宮女太監(jiān)皆離得遠遠的,除了太液池里的魚兒,誰也聽不見她們說什么。見韻之傾訴完,爽快地松了口氣,堯年才說道:“我找你來,原是有正經(jīng)事托付?!?/br> 韻之忙正經(jīng)了神情:“郡主請吩咐?!?/br> 堯年說:“我不便與扶意往來書信,但有些事想要交代她,你若與扶意通書信,能否替我傳達?” 韻之道:“這樣的小事,郡主只管交給我?!?/br> 堯年笑道:“不急這兩天,她還沒到紀州呢,何況你才來見過我,怕是你的一舉一動,也會遭人監(jiān)視?” 雖然扶意有很多事不曾告訴韻之,可她到底是公爵府的千金,深諳皇權之下的世界,皇帝與紀州王府之間不可言說的恩怨,心中也略知一二。 因此聽說這話,并沒有太多驚訝,只好好地答應:“請郡主放心,我自有分寸?!?/br> 堯年道:“過些日子,扶意到紀州后,必定會送消息來報平安,回函時就對她說,郡主惦記王府池塘里的鯉魚。” 韻之知曉她們幼年趣事,但想不明白為何要刻意說這句,但已經(jīng)答應了郡主,她必定會好好傳達,欠身道:“請您放心,我記下了?!?/br> 再抬起頭,剛好見遠處岸上有人,隱約像是四皇子妃領著兩個女兒,韻之想起扶意說過的話,便鼓起勇氣,對堯年說:“郡主能否為我引薦,我想向四皇子妃請安,好與她熟絡一些?!?/br> 堯年回身見到岸上的人,反問道:“你不是該離他們遠一些,我知道你父親母親,想你給四皇子做小,現(xiàn)在你主動去示好,可別叫人誤會了你的用心?!?/br> 韻之勇敢地說:“正因如此,扶意曾說,我該與皇子妃親近些,讓皇子妃知道我的心意,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br> “這像是扶意的性情?!眻蚰晷Φ溃半m然我和皇子妃并不相熟,與她的婆婆更是水火不容,但說幾句話并不難,你隨我來。” 她們下島上岸,并肩走過長橋,太液池中的錦鯉隨著二人的步伐翻騰,引得岸上兩個小娃娃十分好奇,大聲嚷嚷起來,有了動靜,四皇子妃也不好眼看著二人向她走來而故意避開。 這一邊,韻之好奇地問堯年:“是不是王妃娘娘在家做姑娘時,曾被貴妃欺負過?就像如今的閔初霖,仗著自己是嫡出的女兒,隨意欺負庶出的姐妹。” 堯年說:“母親不曾提過從前的恩怨,但她不把家人放在眼里我從小就知道,我不需要弄明白她們之間發(fā)生過什么,我娘厭惡的人,自然就是我厭惡的人。不過你這么一說,閔初霖的氣質(zhì)還真像極了她的姑母,貴妃也是一樣的陰陽怪氣。” 說著話,她們已經(jīng)來到四皇子妃面前,彼此見過禮,皇子妃也是落落大方,便一同帶著孩子,到岸邊看魚。 這日傍晚,韻之才從宮里回來,原以為她午后就能出宮,如此莫說二夫人著急,連老太太也惦記孫女。 好在一切平安,韻之只是被皇后留下用膳,同席除了堯年,還有太子妃與其他幾位皇子妃并公主們。 見過祖母后,韻之便來東苑探望母親,親口告訴她:“我和四皇子妃一道用了飯,說起祖母們是故交,遺憾從前不曾多多往來,相見恨晚?!?/br> “相見恨晚?”二夫人呆呆地看著女兒,“你們怎么……” 韻之說:“今日碰巧遇上,之前雖也曾一同參加宮中宴席,但還是頭一回正經(jīng)說話,皇子妃為人和善可親,我們很談得來?!?/br> “韻兒?” “娘不要為我擔心?!表嵵?,“如此,也不必擔心將來我不能與她好好相處?!?/br> 女兒正兒八經(jīng)說這些話,真真假假分不清,反把二夫人嚇著了,但她原樣轉達給丈夫,卻換來祝承業(yè)的夸贊,并敦促她早些進宮再與貴妃商議。 自然,韻之到了祖母跟前,說的是完全相反的話。 四皇子妃的娘家早就收到老太太的信函,深知老太太和二小姐的態(tài)度,今日韻之又親口對皇子妃說她的心意,皇子妃表示,她也會盡力周全。 “是扶意教我,與其被皇子妃敵視,不如說開了做個朋友?!表嵵畾g喜異常,“奶奶,我今天可快活了,好像終于能為自己這一輩子做回主?!?/br> 老太太欣慰不已,說道:“老張他們已經(jīng)回來,說是順利送扶意上了船,算算日子,再過幾天她就能到紀州,等她辦完了家里的事,我就派人接她回來。” 韻之反而謹慎起來,悄聲提醒祖母:“大伯不答應三哥哥和扶意的事,奶奶,您要想想法子才行?!?/br> 然而正是叫孫女說中了,這日夜里,母子倆終于在柳姨娘一事后相見,但不提家中瑣事,祝承乾拿來了秦太尉家小孫女的生辰八字和畫像,請母親過目。 秦家孫女的樣貌出身自然沒得挑,若不曾有扶意出現(xiàn),老太太也是能看得上這孩子。 可如今滿心盼著扶意做孫媳婦,更有兩個孩子情投意合,便是九天仙女也入不了她的眼。 “镕兒和扶意的事,兒子已經(jīng)和他說清楚?!弊3星⒉皇巧塘康目谖?,態(tài)度堅決地對母親道,“他和扶意不過短暫相處,久了見不著,自然就忘了,我已經(jīng)吩咐夫人約束下人的口舌,再不許傳那些話?!?/br> “哪些話?”老太太反問。 “說您看中了言家女兒,要留在家里做孫媳婦。”祝承乾說,“下人們向來見風就是雨,最愛嘴碎這些事,不正是他們說的多了,镕兒才會多看幾眼言家女兒,自以為動了心?!?/br> 老太太淡定地問:“這么說來,镕兒已經(jīng)答應你,從此放下扶意?” 祝承乾尷尬地一笑:“早晚的事,他冷靜下來,自然就想明白了?!?/br> 老太太將生辰八字遞還給兒子:“那就等镕兒親口答應你,我們再商議不遲?!?/br> 第181章 怕他無命歸來 祝承乾按捺下心中的不滿,索性與母親說開了:“在您心里,是認定了扶意,要將她許配給镕兒?” 老太太問:“說來,除了出身,你對這孩子還有什么不滿?我也想聽一聽。” 祝承乾對妻子說的那番話,可不能在母親面前說,便道:“只這一件,已是不足,祝家歷代主母,哪一位不是高門貴府的千金?莫說言家這樣的出身做不得主母,當年镕兒的親娘,我只想要她進門做妾,您也堅決不答應?!?/br> 老太太淡淡一笑:“镕兒的親娘,壓根兒就不愿意進這家門做妾,難道你不知道?” 祝承乾避開母親的目光:“可您不同意,難道是兒子編的?為何到了镕兒這里,您不再在乎家世門第?” 老太太說:“除此之外,你還有什么要拿來說服我?” 祝承乾強硬地說:“兒子不是來和您商量言家女兒的事,是來請您過目秦太尉的孫女,從頭到尾就和言扶意不相干,她既然已經(jīng)離開京城,往后也不會再相見,請母親也一并將她忘了?!?/br> 老太太道:“看來你是要違背諾言,當年我答應你將镕兒抱回來時,便已說定,將來他的婚事要由我來做主。” 祝承乾再次遞上秦家孫女的生辰八字:“那就請母親過目,若無不是,擇吉日早早與秦太尉定下婚約,一切自然由您來做主?!?/br> “放下吧,我慢慢看?!崩咸f,“你不要急著宣揚出去,若有萬一,秦家姑娘因此名聲受損,兩家結怨,何苦來的?也不要投機取巧,想著先張揚出去,再逼镕兒為了你和這個家就范。兒子是你養(yǎng)大的,他的脾氣你該明白,他不愿意做的事,這世上從沒有人能逼迫他?!?/br> 祝承乾忍著滿腔怒意回到興華堂,一進門就將茶幾上的茶盞摔得稀碎,大夫人在里屋聽得動靜,皺著眉頭出來問:“這是怎么了?” “你若要酸言冷語,就閉上嘴?!弊3星瑳]好氣道,“又或是我離了這里,大家清凈?!?/br> 大夫人直搖頭:“我只是問候一聲,祝公爺,您可不能把別處受的氣,往我身上撒?!?/br> 祝承乾卻問:“紀州回函了嗎,讓言家把女兒嫁出去的事,他們可有回音?” “哪有這么快,這會子言扶意還在江上漂,我送信再快,等回函至少也要幾天?!贝蠓蛉说溃澳慵笔裁?,實在急,不如雇幾個殺手……” “你瘋了!”祝承乾立時打斷她的話,“說什么胡話?太師府的下場,你忘了?” 大夫人眼神一晃,不免有些心虛,坐下道:“我就是打個比方,你還當真了?” “仔細禍從口出?!弊3星溃斑^陣子,恐怕朝堂要有大震蕩,可別為了說錯一句話,就送了性命。” 大夫人要發(fā)作,也不在此刻,緊張地問:“出什么事了?” 祝承乾道:“雖然這些年真真假假,消息無數(shù),可每一次皇帝都嚴陣以待,從不掉以輕心,我們也不得不跟著緊張?!?/br> 大夫人明白了,問道:“勝親王府父子倆有消息了?” 祝承乾面色陰沉:“若活著,蟄伏五年絕不尋常,以勝親王過去百戰(zhàn)百勝的能耐,對抗當今,后果誰也不敢想。” 大夫人也知其中利害:“我們皇上,可從來沒打過仗?!?/br> 祝承乾點頭:“他根本不會打仗?!?/br> 大夫人說:“他們?nèi)粢斜I馬,那、那也不能整整五年,皇帝這兒一點動靜沒有,連你兒子都被他派出去了?!?/br> 祝承乾眉頭緊鎖,他擔心的正是镕兒,怕他因辦事不利而遭皇帝懷疑打壓,又怕他與那父子二人正面交手,無命歸來…… 想到這里,不由得心慌意亂,他起身喊人:“把镕兒找回來,他在哪里?” 第182章 絕不妥協(xié) 祝镕被父親派人找回,就皇帝與勝親王府之事,相談至半夜。 不提及婚嫁,父子倆的確是無話不說,祝镕對父親更是滿心崇敬。 入仕以來,得父親諸多指點相助,才能一路順暢、不走彎路,他對開疆說仍然感激父親的話,亦是發(fā)自肺腑。 散去時,祝承乾還不忘叮囑,反是被兒子勸道:“很晚了,爹爹早些休息,您累了。” 祝承乾一愣,深深望著兒子,此刻很想問問他,言扶意的事想清楚了沒有,擔心可能帶來的不歡而散,他到底是沒問出口。 祝镕送父親至臥房外,才退出興華堂,腦中默默整理父親叮囑教導的話,浸yin朝堂幾十年的父親,往往比他看得更遠、想得更深,讓他受益匪淺。 但也不難想到,父親和祖母如今的客氣與疏遠,很可能也是將來他和父親的關系。 若是堅持娶扶意,必定惹怒父親,扶意進門后的日子也將不容易,他們父子的親情更是要走到盡頭。 這一切究竟是卡在父親的執(zhí)念里,還是自己的取舍出了差錯。誠然,父親讓一步,皆大歡喜,同樣的,他若讓一步,答應娶秦太尉的孫女…… 不。 祝镕猛地停下腳步,他絕不妥協(xié)。 若娶秦府孫女,一時間的太平安逸,帶來的會是一輩子的不甘和痛苦,縱然父子不因此事翻臉,也會被將來漫長而無奈的歲月磨光了一切親情。 剩下的人生里,每一天都將活在后悔和怨恨,對無辜的秦姑娘,也是一輩子的辜負。 再次前行,途徑清秋閣,難得見院子里有了燈火,他走到門前一看,是幾個小丫鬟在打掃。 “這么晚了,還不歇著?”祝镕問。 眾人看清是三公子,紛紛上前行禮,有人應道:“回三公子的話,管事說今日一定要收拾好,明日清秋閣就落鎖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