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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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之跟著堯年猛跑一氣,幾乎到了圍場的盡頭,她勒馬停下,仰面看著遠方。 “郡主,您在看什么?”韻之跟來,喘息著問道,“我們跑得很遠了,回去吧。” “那里是我父王和哥哥失蹤的方向。”堯年說,“我一直在想,他們是不是已經(jīng)在回家的路上,是往京城走呢,還是往紀州走,也許我和母親不該離開紀州,怕他們回家找不見我們?!?/br> 韻之聽了很是難過,不知該說什么好,更愧疚,她們祝家甚至沒能為人家照顧好兒媳婦。 “剛才那個慕開疆,你們很熟嗎?”堯年問道,“看起來很親切?!?/br> 韻之說:“與我家三哥哥是同窗,他和他的母親常來我家做客,從小就認識了,是個很好的人?!?/br> “很好的人……”堯年苦笑,“不過是皇帝的爪……” “什么?”韻之沒聽清。 “沒什么。”堯年笑道,“在京城真好,不是過節(jié)享宴,就是行獵出游,日子太逍遙?!?/br> 韻之問:“郡主在紀州,平日里做些什么?” 堯年引馬往回走,說道:“看我父王和哥哥練兵,和我娘養(yǎng)蠶,天災時跟著隊伍去附近的州縣賑災,又或是隨我父王出訪鄰邦友國,甚至上前線?!?/br> “上前線?”韻之很驚訝。 “當然不打仗,給前線供給?!眻蚰晷Φ溃拔覜]去過,但我娘去過,她和京城里的貴婦人們可不一樣,下回你仔細看,我娘手上都是繭子。” 她們一路往回走,遇上了閔初霖帶著一眾人騎馬從別處歸來,方才賽馬祝韻之不知落在何處,閔初霖本有心譏諷一番,奈何郡主在一旁,她不得不收斂。 韻之和堯年都不愿搭理她們,招呼也不打,引馬便從面前走過。 忽然間,轟隆隆的馬蹄聲傳來,前方塵土飛揚,待看得清,便見幾十個人追著一頭野豬,年輕的男子們,策馬放箭,箭矢如雨,卻怎么也扎不中它。 堯年眼中閃過精光,殺氣騰騰揚鞭就迎上去,韻之嚇得不輕,高聲喊:“郡主,您別過去?!?/br> 女孩子們,俱是嚇得花容失色,紛紛揚鞭逃離此處,閔初霖也要走,一眼見韻之落單,且注視著遠去的郡主,一時起了歹念。 她引馬上來,拔下發(fā)間的簪子,照著馬屁股奮力扎下去。 韻之座下的馬兒受驚,前蹄揚起,將毫無防備的她整個兒摔下來,隨即撂下韻之狂奔而去,卻是此刻,那頭野豬朝著這里來,閔初霖立刻策馬逃離。 韻之被摔懵了,睜開眼,就見那頭野豬橫沖直撞朝著這邊狂奔,她慌忙爬起來,奮力往遠處跑,可發(fā)狂的野豬像是也看見了獵物,緊追著她不放。 受傷的韻之,沒跑多遠就支撐不住,跌倒在地上,一回頭,那頭野豬已近在咫尺,她抱著頭失聲尖叫,忽然一道身影閃過,撲在她身上,抱著她滾到一旁。 一旁,中箭的野豬嚎叫著,劇烈的掙扎企圖反撲,堯年策馬趕來,握著不知從哪個侍衛(wèi)腰中抽出的佩刀,將那畜生一刀斃命,周遭瞬間靜下來。 “沒事了,二姑娘?!边@一邊,閔延仕抱著韻之坐起來,溫和地說,“放心,沒事了?!?/br> 韻之睜開眼,那頭野豬已倒在血泊里,堯年郡主手里的刀還在滴血,一步步走向這里,反而把她嚇著了,慌張地看著懷抱自己的人,才發(fā)現(xiàn)是閔家的長孫。 “傷了筋骨沒有?哪里疼的厲害?”閔延仕道,“我現(xiàn)在輕輕放開你,你慢慢活動手腳。” 堯年把刀扔在地上,問韻之:“你怎么會從馬上掉下來,你的馬呢?” 韻之搖頭,不知如何回答,試著活動手腳,并沒有感覺到讓她無法忍受的劇痛。 “坐我的馬,別害怕,我送你回去。”閔延仕起身,向韻之伸出手,“拉著我,慢慢站起來?!?/br> 第113章 擔心你多一些 這場意外,未在獵場上掀起軒然大波,韻之被安然送回老太太身邊,前頭熱鬧的是,安國郡主刀劈野豬,英勇無比。 那頭野豬,被堯年進獻給了皇帝,不久后,散去的世家子弟們歸來,今日誰也風光不過郡主,自然閔延仕飛身撲救韻之的事,也被按下不提。 閔延仕并不在意這點虛榮,反而在大部隊要回去時,特地來到忠國公府的車駕下,通過長姐詢問二姑娘是否安好,老太太親自下車來謝他,更說過幾日,要送謝禮到宰相府。 日落黃昏,祝家老小回到家中,老太太雖然只是干坐了一天,也十分疲倦,把家人都打發(fā)了,不要他們在跟前,內(nèi)院里只留下扶意在房里照顧韻之。 韻之雖沒有重傷,但渾身擦傷無數(shù),腳踝也崴了,看著怪叫人心疼。 回憶起來,從馬上摔落時,仿佛看見閔初霖在邊上,但韻之也不敢肯定,是不是她動了手腳。 “要是讓我知道,是她干的?!表嵵畵]舞著拳頭,“我下次一定要把她摁在地上,用腳踩她的臉?!?/br> “你別動氣,臉都漲紅了?!狈鲆庵钡卣f,“還不知道有沒有摔著腦袋,大夫都說且要觀察兩天,你靜靜地躺上幾日可好?” 韻之倒也聽話,但擋不住想要告訴扶意的熱情,她對郡主真真佩服得五體投地,比劃著堯年是如何彎弓射鳥、刀劈野豬。 “郡主手里握著刀,刀刃上滴著血,一步步向我走來,把我嚇得……”韻之說到這里,心中一個激靈,猛地想起,懷抱著她躲過一劫的閔延仕。 “怎么了?”扶意正聽得緊張,卻見韻之停下了,“后來怎么了?” 韻之抿了抿唇,不自覺地將拉過閔延仕的手握成了拳頭。 此刻,眼前盡是當時的情形,在極其驚恐和天旋地轉后,明媚安寧的陽光下,俊朗而溫和的人,伸出手,安慰她不要害怕。 他的手,厚實而溫暖,不像三哥哥那樣虎口指尖布滿繭子,韻之記得,那是一雙很漂亮的手。 “那么好的人,為何會有那樣的meimei,還是一母同胞?!表嵵嘈?,“一個娘胎里,怎么能生出天差地別的兒女?” “你在說誰?”扶意細細看著韻之,女孩兒兩腮飄起了紅暈,不是方才激怒時的紅,紅得那樣嬌羞柔軟,惹人憐愛。 “我沒說誰……”韻之看著扶意,有些話她想說,又不知從何說起,總覺得心里像是忽然打開了什么,可她從沒見過、從沒碰過,新鮮而又膽怯。 “早些休息吧,我哄著你睡?!狈鲆鉁厝岬嘏呐乃?,“等你睡著了我再走,姑祖母說了,要你在房里躺兩天,你老實點,不要讓姑祖母再擔心。” “扶意?!表嵵上?,扯過紗被半遮著臉,“這世上,你見過最英俊的男子,是誰?” 扶意眼中含笑,猜想著韻之心里的念頭,不忍說破。 她笑道:“都不曾仔細看過,非要我說,我也說不上來。” 韻之吃力地翻了個身,找到舒適的姿勢,安心閉上眼說:“是我三哥哥吧,我家的男孩子里,他最好看了?!?/br> 湯藥的作用下,以及滿身的疲倦酸痛,讓韻之很快就進入夢鄉(xiāng),扶意為她掖好被子,輕輕放下紗簾,門外一陣風進來,她回過神,祝镕已經(jīng)到了跟前。 “韻兒怎么樣?”祝镕很緊張,“傷了哪里?” 扶意要他小點聲:“睡著了,大夫讓看兩天,怕摔著腦袋,其他都沒事。” 祝镕松了口氣,走到桌邊像是找水喝,扶意跟過來,給他倒了一杯茶。 “圣駕已經(jīng)順利回宮了嗎?”扶意問道,“那么多的人,比端午宴還多出好幾倍,車駕綿長如龍,我大開眼界,也實在辛苦了你?!?/br> 祝镕笑道:“我第一次主管此事,確實有些緊張,好在一切順利,皇帝回宮后,就沒我什么事了?!?/br> “我們走吧?!狈鲆饪戳搜鄞策?,“別吵醒了韻之?!?/br> 屋外已是夜幕降臨,祝镕叮囑緋彤和婆子們一些話,要她們時刻看著小姐,任何不適都要及時稟告,隨時找大夫來。 說了半天,才被李嫂嫂催著離去,他們也怕再驚動了祖母,便雙雙退出了內(nèi)院。 從老太太院里出來的路,是扶意和祝镕說話最多的地方,這里不經(jīng)傳召閑人不得進入,此刻只有香櫞在前頭提著燈籠,他們循著光走,就算有人來,也不能看清夜色里的身影。 提起韻之的意外,祝镕后怕不已,野豬兇猛,不亞于虎豹豺狼,韻之若被撞一下,只怕小命難保。 “過幾日,我要親自登門去謝過閔延仕。”祝镕道,“多虧了他?!?/br> 扶意想起方才韻之的笑容,并不打算在她哥哥面前提,只靜靜地在一旁跟著。 祝镕停下腳步,說道:“我暫時將柔音姑娘安置在開疆奶娘的家里,一家子都是善心人,會照顧好她?!?/br> 扶意問:“二公子回來了嗎,方才老爺夫人們從內(nèi)院退出去,我聽見二老爺一出門就問兒子的去向,氣沖沖地回東苑去了。我知道我多事,可作為爹娘,都不惦記看一眼韻之是否安好,反而責怪韻之又生事。虧得韻之不在乎,心也大,不然該多寒心?!?/br> 祝镕倒是看得開:“世上沒有十全十美,哪怕骨rou親情亦如是,有時候有些事不必強求。” 聽這話,扶意心中頓時開朗:“的確如此,正是有你這個哥哥,韻之才有這樣好的性情?!?/br> 就著月色,祝镕無法看清扶意的面容,一時忍不住伸手撫摸她的額頭:“你沒受傷就好,我當時以為,你會和韻之在一起,嚇得我魂飛魄散?!?/br> 扶意心里一暖,笑問:“是擔心韻之,還是我,又或是誰多一些?” 祝镕也笑了:“韻之皮實,從小樹上爬草堆里滾,所以擔心你多一些?!?/br> 扶意笑道:“可不是嗎,我是蓮藕做的?!?/br> 一陣暖風吹過,頗有夏日的浮躁,想起方才祝镕在燈下的模樣,扶意不免心疼:“快回去洗漱更衣,滿身塵土汗水,一定難受極了?!?/br> 祝镕不自禁往后退開幾步,怕自己身上有氣味。 扶意卻拉過他的手,十指交纏在一起,輕輕一晃說:“我們再一起走幾步,就快出去了?!?/br> 短短的一段相處,他們很快就在岔路分開。 扶意和香櫞徑直回清秋閣,祝镕回小院洗漱后,還要去興華堂見父親,畢竟二哥的事還沒解決。 東苑里,二夫人此刻已換了寢衣,坐在鏡子前怔怔地發(fā)呆。 周mama進門喊她,也聽不見,不得不推了推,二夫人才醒過神。 “夫人,二哥兒回來了?!敝躮ama說,“剛被老爺叫過去,梅姨娘勸著,倒也沒吵起來,又打發(fā)走了?!?/br> 二夫人松了口氣,拉過周mama說:“你不知道,今天圍場里出了大事?!?/br> 周mama坐下道:“我們姑娘差點被野豬撞了?” 二夫人連連搖頭:“那件事都沒外人知道,壓根兒就沒提起來,所以老爺也沒動氣責怪女兒。我說的大事是……” 她起身朝門口張望,拉著周mama坐到臥房深處,才說:“了不得了,閔王妃竟然當眾勾引皇帝,皇帝今天都摟著她的腰了?!?/br> 周mama驚訝不已:“還有這事兒?” 二夫人說:“我沒親眼見著,可是看見的人都說,閔王妃像是故意在那兒矯情,勾得皇帝去救她?!?/br> 周mama緊張地問道:“那、那貴妃娘娘豈不是……” 二夫人重重地哎了一聲:“貴妃都氣瘋了,你猜她對我說什么?我都沒敢對老爺說。” 周mama就怕小姐走錯路,忙問:“您告訴奴婢,奴婢絕不多嘴。” 二夫人道:“她說,只要我?guī)退龑Ω堕h王妃,她就娶韻兒做皇子妃,不是側妃,是皇子妃,還說一定會讓珞兒繼承爵位?!?/br> 與此同時,興華堂的臥房里,大夫人正對祝承乾嗤笑:“皇后娘娘還算計著,如何出手挑唆她們姐妹,她們雖不對付,但也不往來,還真生不出什么事來。沒想到,今天閔姮當眾勾引皇帝,你沒看見皇上那被勾了魂似的眼神,貴妃說要給郡主指婚,他立馬就否決,都不顧貴妃的臉面?!?/br> 祝承乾在一旁心不在焉地聽著,他只惦記著兒子有沒有回來,兒子頭一次主管這樣規(guī)模的關防,做爹的心里一直捏著把汗。 大夫人冷冷道:“老爺,你聽見我說什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