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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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意看在眼里,走到韻之身邊,輕聲道:“她若來挑釁,我們不必逞口舌之快,她說什么你都不要動氣,不然不知情的人,只當你沒有教養(yǎng)脾氣暴躁,她慣會裝腔作勢不是?韻之,我知道你寧愿被人看不起,好讓貴妃厭棄,但今日老太太也在,好歹給姑祖母幾分顏面?!?/br> 韻之握著拳頭答應:“我知道,我忍她就是了?!?/br> 兩處相遇,互相見禮,閔初霖高傲地站在人群中,見附近湖面上水波翻騰,五彩斑斕的錦鯉時不時躍出水面,她進宮無數(shù)次,從沒見過這般景象。 “今天這些魚都是瘋了嗎?”閔初霖往水邊一站,可她站立之處,那些錦鯉紛紛散開,周遭的小姐們都“哇”了一聲,但見魚兒往祝家姑娘那頭擠,熱鬧極了。 閔初霖好沒面子,斜眼瞪著韻之,忽地看見韻之身邊的扶意,她早就派人打聽過,祝家這女先生的來歷,一時嗤笑起來:“到底是公爵府的門面,能把鄉(xiāng)下丫頭也往宮里帶?!?/br> 眾人不懂她的意思,閔初霖指著扶意道:“呶,這位是你們祝jiejie的私塾先生,公爵夫人千里迢迢從紀州請來教她的侄女念書。” 女孩子們紛紛將目光投向扶意,好些人方才就已經(jīng)看到她,但見容貌端麗氣質(zhì)優(yōu)雅,只當是哪家貴小姐,不敢冒然失禮,沒想到,竟然是祝家的私塾先生。 有人道:“今日皇后娘娘擺宴,請的是世家小姐,怎么……家里的陪讀也跟來了?” 也有人說:“聽講是祝家老太太娘家的孩子,到底是哪里來的?” 閔初霖從宮女手里接過魚食,灑入水中,可她面前冷冷清清,任憑那些魚食漂浮在水面,魚兒們卻依然聚攏在祝韻之那頭。 “今天是怎么了?”女孩子們紛紛稀奇不已,連宮女都經(jīng)不住奇怪。 閔初霖好生沒面子,又記恨祝韻之那日在壽宴上推搡她,滿心想著要她出丑,一想到祝韻之的脾氣,便故意道:“鄉(xiāng)下人比不得我們深宅大院里,不沾人間煙火,可不就是跟畜生親近嗎?這養(yǎng)在深宮里的錦鯉,幾時見過粗鄙之人,好容易盼來個鄉(xiāng)下丫頭,自然都競相湊上來看熱鬧?!?/br> 她的話好沒教養(yǎng),可等下祝韻之發(fā)脾氣,會更難看。 身后的女孩子各自家里都仰仗宰相府在官場混口飯吃,不敢挑閔初霖的不是,更有甚者,刻薄地說:“閔jiejie不說,我還不覺得,一說,我才明白,怎么有股怪味道,想必就是鄉(xiāng)下人的氣味?!?/br> 扶意輕輕拉了韻之的衣袖,要她千萬別發(fā)作。 可閔初霖卻變本加厲,冷笑道:“公爵夫人也是用心良苦,祝家jiejie不通文墨,生怕她又鬧出笑話,才讓陪讀也跟來吧。其實我覺得大可不必如此,祝jiejie說說笑話,大家樂一樂不是挺好的?” 身后的小姐們,紛紛附和,閔初霖挑釁地走到韻之和扶意跟前:“聽說姑娘從紀州來,那么遙遠的地方,我真是十分神往,想來紀州鄉(xiāng)下,多的是奇聞異事,姑娘不如給我們說說,大家都開開眼界?” “不如我來告訴你?”只聽得身后傳來話語,眾人循聲回眸,見是安國郡主,紛紛讓開行禮。 項堯年悠然走來,一面看太液池風光,一面將目光掃在閔初霖的臉上:“紀州的故事,你想聽,三天三夜也講不完,就從太祖皇帝紀州起兵說起,如何?” 閔初霖福身行禮,她再如何驕傲,不過是官宦家的兒女,安國郡主可是先帝最寵愛的孫女。 在她出生時,就冊封安國郡主,賜名堯年,取舜日堯年之意,幾乎是將大齊國運放在這小孫女身上,一眾皇子皇孫里,先帝對她的寵愛,無人能及。 在郡主面前,閔初霖怎敢輕易放肆。 “想要和錦鯉親近,這有什么難?”堯年不屑地瞥了閔家女兒一眼,徑直走到湖邊,竟是伸手探入水中,那些擁擠在此處的錦鯉,不僅不散,更爭先恐后往她手里鉆,郡主五指一拽,進徒手抓起一條魚兒,在一片驚呼聲中,猛地扔向閔初霖。 一條活生生的大魚落在身上,閔初霖本能地雙手來接,碰到了濕滑魚鱗,臉上被魚尾甩了一臉腥水,才嚇得花容失色,驚叫著丟開,腳下又踩著長裙,絆了自己仰面摔下去。 那魚兒落在地上,痛苦的撲騰著,便見堯年走上來,隨手一撿重新放回水里,見它在水中轉(zhuǎn)了兩圈,又跑回祝韻之那邊,十分神奇。 項堯年不禁抬眼看向祝家女兒,正要說話,又聽得身后的動靜,宮女們七手八腳去攙扶閔初霖,那畢竟是貴妃娘娘的親侄女。 “郡主、郡主您欺人太甚……”閔初霖狼狽極了,急紅了眼。 “娘娘們都在那兒坐著,去告狀呀?!表棃蚰暄壑械陌翚?,可不是閔初霖身上那不可一世的虛榮,貴氣天生的皇孫,只站在這兒,就逼人不敢抬頭。她道,“我才知道,紀州原是鄉(xiāng)下地方,咱們?nèi)f歲爺,是鄉(xiāng)下人的子孫?!?/br> 閔初霖頓時緊張起來,推開了攙扶她的宮女,別過臉不敢再說話。 堯年走上前,威嚴的目光逼得她抬不起頭:“沒有那遙遠邊境的軍民固守疆土,何來你身處京中的逍遙自在,信不信哪天沒了那些鄉(xiāng)下地方,有一天你就會被剁碎了喂魚?” 第84章 舊友相認 這句話,旁人聽得不清,但見閔初霖嚇得臉色蒼白節(jié)節(jié)后退,便知道她開罪了安國郡主,平日里忌憚宰相府而捧著閔家女兒的小姐們,此刻都不敢上前來攙扶一把。 堯年轉(zhuǎn)身來,看向祝家女兒們,笑道:“那里有孔雀,要不要去看一眼?” 韻之心里正痛快,朗聲答應:“愿隨郡主前往。” 一行人跟隨堯年而去,這邊該散的也散開了,幾位小姐這才來攙扶閔初霖,被她怒而推開,已是氣得七竅生煙,撂下眾人拂袖而去。 “這是怎么回事,郡主好歹是閔家的外孫女,怎么幫起外人來?” “那公爵府和王府也是親家,不算外人?!?/br> “王妃娘娘是老相爺原配夫人唯一的孩子,和繼室所出的向來不和……” 女眷中議論紛紛,鬧不明白親疏遠近,但厭惡閔初霖的大有人在,好些姑娘平日里被她吆三喝四,這會兒心里都暗暗痛快。 韻之就大方多了,直接擺在臉上痛快,一路跟隨堯年走來,說道:“多謝郡主,您那表妹實在可惡,前日我爹壽宴上欺負我嫂嫂,也就是您的表姐,我和她吵了起來,結(jié)下了梁子,沒先到她跑宮里來和我過不去。” 堯年知道一些外祖家的事,對那閔初霖的驕縱跋扈有所耳聞,但也不見得與祝家女兒們多親近,若非方才她出言不遜,蔑視嘲諷紀州在先,堯年也不會輕易出手。 想到這里,她站定下來,看向扶意:“你是從紀州來的,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扶意方才見郡主徒手捉錦鯉,簡直一瞬間回到了幼年,郡主還是當年的郡主,昔日活潑可愛,如今英姿颯爽,不愧是征戰(zhàn)四方百戰(zhàn)不敗的勝親王之女。 “郡主,您還記得小時候,帶我抓鯉魚嗎?”扶意笑意盈盈,滿心歡喜,“我是博聞書院夫子,言景山的女兒言扶意?!?/br> 堯年很是驚喜:“我說眼熟呢,真是好些年不見,我們都長大了,后來不見你再來王府玩耍,我還向母親念叨過?!?/br> 韻之笑道:“郡主果然認得她,我還以為她跟我吹呢?!?/br> 她親昵地挽著扶意,向郡主說,“扶意是我家老太太娘家的親戚,特地接來教我們姐妹念書,今日皇后娘娘恩典,允許她也來看看天家氣派,沒想到閔初霖一見面就挑釁找茬,也真是服了她?!?/br> 堯年卻問扶意:“你幾時來的,那日我隨母妃到公爵府,怎么不見你在?” 牽扯上大jiejie的事,韻之不知如何應答,扶意則從容地應道:“我是外客,未經(jīng)傳召怎敢到娘娘與郡主跟前。” 堯年拉起扶意的手:“什么外客,我們都是紀州生紀州養(yǎng)的,本是一家人。”另一手挽了韻之道,“別在意剛才的事了,我們看孔雀去?!?/br> 遠處的人都看見,郡主與祝家女兒們很親昵,對旁人來說,紀州王府一來高攀不上,二來也有所避忌,王爺和世子失蹤五年生死不明,早就有人傳言,王府女眷命太硬。 而提起王府女眷,不免叫人想起另一個人來,有人好奇地問著:“世子妃呢,祝家大小姐呢,這么多年了,還在養(yǎng)???” 這邊廂,被鯉魚弄得一身狼狽的閔初霖,換了衣裳后就回到席上。 在長輩們面前,她自然是乖巧恭順,端莊大方,但心里是想著要找機會,向姑母狠狠告一狀。 臺上一出戲唱罷,皇后問內(nèi)侍:“孩子們都去哪兒了?仔細別叫她們掉進水里?!?/br> 下面的人立時上來稟告,提起安國郡主,道:“郡主和祝家小姐們,在后面逗孔雀?!?/br> 楊氏坐在席中,剛好手里捧著茶杯,禁不住指間一滑,茶碗蓋落在茶杯上。 動靜不大,不至于驚動旁人,但身邊的二夫人看在眼里,眼角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但冷靜下來,也擔心韻之亂說話,雖說涵之是大房的女兒,王妃若因此和老大家過不去,不與他們相干,但畢竟沒分家,一旦鬧出什么事,少不得受牽連。 二夫人便主動道:“嫂嫂,不如請皇后娘娘派人,把孩子們找回來,在身邊看著才安心些?!?/br> 楊氏瞪了眼弟妹,揣摩她的用意,回眸見坐在對面的閔王妃沖她微微一笑,便是心頭大亂,顫顫巍巍放下茶杯,低聲道:“不礙事,隨她們?nèi)グ?,皇后寵愛郡主,郡主高興了,一切都好?!?/br> 二夫人聽這話,也不再多說什么,但提起皇后寵愛郡主,方才她也看在眼里,誰人不知道,這不過是大人之間拿孩子來做人情。 她的目光,落在貴妃身上,便立刻換了張臉滿面堆笑,向貴妃欠身致意。 可剛抬起頭,就聽得邊上一聲驚呼,二夫人嚇了一跳,循聲望去,只見大腹便便的四皇子妃捂著肚子一臉痛苦,裙下赫然淌出鮮血,她漸漸坐不住,身子無力地往下滑。 “來人,快來人……” “宣太醫(yī)!” “皇子妃娘娘,娘娘……” 戲臺這邊,亂成一團,驚動了散在別處游玩的女孩子們。韻之姐妹聽見動靜,不由得擔心祖母和母親,紛紛往回趕。 扶意一并跟上前,卻被一把拽住了胳膊,她回過頭來,竟是郡主。 “扶意,我求你一件事?!眻蚰旮纱嗬涞卣f,“我們就說兩句話?!?/br> “是,您說……” “你在祝家見過我嫂嫂嗎?”堯年問。 “見過?!狈鲆獾男奶煤芸臁?/br> 堯年眼中一熱:“她好嗎?在哪里養(yǎng)?。俊?/br> 扶意的手握成了拳頭,指甲幾乎嵌進rou里,把心一橫道:“她不好,世子妃很不好。” 郡主的眸中浮起淚花,深深呼吸后,松開了手:“我知道了,多謝你?!?/br> 堯年說罷,徑直就往戲臺走去,可這一回,卻是扶意抓住了她的胳膊:“郡主,您愿意信我嗎?” 好好的端午宴,因四皇子妃突然早產(chǎn)而匆匆收場,女眷們被依序送出宮,祝老太太走出宮門,就回頭清點自己的孩子們,見韻之和扶意她們都好好的在,才安下心來。 二夫人臉色蒼白,緊張得滿頭是汗,心里求神拜佛地希望四皇子妃能生下個女兒,她不至于惡毒地詛咒那孩子,畢竟孩子真有什么事,貴妃心情不好,也不能給她好臉色。 一家人將要離開時,祝镕穿著侍衛(wèi)首領(lǐng)的鎧甲從宮門里走來,詢問祖母是否受到驚嚇。 大夫人向他遞過眼色,祝镕微微頷首,他知道,養(yǎng)母是要他有了消息,立刻送回家中。 待祖母與養(yǎng)母都上了車,祝镕才看見遠處的扶意,彼此匆匆一眼,扶意很快就被送上了車,只能挑起簾子,從縫隙里偷偷看。 但見祝镕一身鎧甲,在宮門下挎刀而立,是那樣威武莊嚴,器宇不凡。 不知者,只以為是武功了得的軍爺,卻不知祝镕年紀輕輕已是兩榜出身殿試頭名。然而這般本該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的人才,為何甘愿困在深宮里做個小小的侍衛(wèi)。 馬車緩緩前行,扶意放下簾子端坐車中,眼前祝镕的模樣漸漸淡去,她想起了太液池上的情景,想起了方才郡主抓著她說,求她一件事。 郡主行事,頗有王爺行軍打仗的風范,果斷干脆,為何能單刀直入地問起世子妃,就確信扶意她見過大小姐? 又或是,王府早就派人打探公爵府,大夫人自以為瞞天過海的秘密,興許已在他人掌控之中。 扶意和郡主約好,改日相見,再細說此事,她請求郡主相信她,郡主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不論如何,扶意是高興的,紀州王府依然惦記著世子妃,她們盼著一家團圓,必然到此刻,娘娘和郡主都堅信,王爺和世子尚在人間。 很快,車馬返回家中,扶意沒跟著送老太太回內(nèi)院,徑自回到清秋閣,翠珠香櫞她們才吃了酒菜,正暈暈乎乎偷懶睡中覺,驚聞主子們都回來了,嚇得手忙腳亂。 扶意回到房中,香櫞好半天才送來茶水,奇怪地問:“這么早就回了,不是說還要用晚宴的?” “四皇子妃突然要生了,且形勢兇險?!狈鲆夂攘瞬?,擔心地說,“我沒親眼看見,但聽三夫人說,淌了一地的血?!?/br> “哎呀……真可憐。”香櫞很是同情,“但愿皇子妃能母子平安。” 扶意心里也默默祝禱,盼著皇子妃能平安生下小皇孫,斷了二老爺和二夫人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