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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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誰也攔不住她去b市了,等待的時間過于漫長, 她神經(jīng)質(zhì)地給他發(fā)微信罵他,罵得這輩子的詞匯量全貢獻(xiàn)了出去,腦子里空空如也。 他不回。 那會兒危玩正在包扎傷口, 剛包扎完就被帶去做筆錄了,之后拿到手機(jī),一時之間又不太敢回復(fù),猶豫了半天,才試探性回了個“求饒”的表情包。 符我梔已經(jīng)登上了飛機(jī)手機(jī)關(guān)機(jī),沒看見他的回復(fù)。 她到b市時已是深夜,危玩雖然已經(jīng)被放出來了,但因此游戲的性質(zhì)著實惡劣而不得不被重點監(jiān)控,短時間內(nèi)無法離開b市。 聶西旬去接的符我梔,呂如臨陪著她一塊兒來的。 符我梔坐在車上邊哭邊罵,眼睛紅彤彤的,嗓子也罵啞了,聶西旬越聽越想揍人,心想早知道出門前先揍一頓危玩。 而后轉(zhuǎn)念一想又揍不得,叫符我梔曉得他動了危玩,不得和自己拼命? 于是愈發(fā)煩躁,只能暫時將這筆賬記在危玩頭上等著日后再算。 到了酒店他也沒上去,坐在車?yán)锍闊?,穩(wěn)重的眉眼籠在淡淡的煙霧之下,燥意愈盛。 呂如臨也沒有下車,看著他抽了會兒煙,忽然開口問:“老板的傷怎么樣了?” “死不掉。”聶西旬冷聲,“子彈都要不了他的命,幾條刀傷算什么?” 呂如臨靠著車后座,斂著眼皮瞅他:“我說,你現(xiàn)在這是在無能狂怒?” 聶西旬掐滅煙,車窗是開著的,但車?yán)锏臒熚稑O重,他煙癮不大,這會兒是實在忍不住,呂如臨那句話像是一盆冷水,兜頭將他滿身的燥意沖了個一干二凈。 他側(cè)著頭,瞇眸,不答。 呂如臨又說:“我不知道聶家那些人對梔梔具體做過些什么,以至于老板寧愿冒著承擔(dān)法律責(zé)任的風(fēng)險仍然不肯輕易放過聶聞深,聶家做的那些事一定罪大惡極,否則你們也不會付出那么大的代價也要整垮午金?!?/br> 聶西旬沉默著,權(quán)當(dāng)是默認(rèn)。 她停了一下:“在英國時,我碰見過梔梔洗澡,看見了她胳膊上的傷,我沒問過那些傷是哪來的,現(xiàn)在我有點明白了,應(yīng)該和聶聞深有關(guān)系吧?!?/br> “既然你是梔梔親哥哥,你當(dāng)然不會不知道她身上的傷,你也想報復(fù)聶家,你確實做到了,你可能想的是,只等警察把聶家一網(wǎng)打盡,將聶聞深那些人送進(jìn)監(jiān)獄你們的仇就算徹底報完了?!彼Z調(diào)平平地陳述。 聶聞深回頭看她,表情冷得宛如十二月的冰雪:“接著說?!?/br> “嘿,就算你不讓我說我也打算繼續(xù)說,給我根煙……”呂如臨朝他伸出手,被他一巴掌拍掉,眉心皺起,不滿,“聶西旬你有???準(zhǔn)你抽煙不準(zhǔn)我抽?剛剛誰讓我抽的二手煙?” 聶西旬沒搭理她,猶自將煙盒塞進(jìn)小抽屜,順手把打火機(jī)也扔了進(jìn)去。 呂如臨罵罵咧咧了片刻,隨后縮回身子,撩著眼皮,有些怏怏地諷刺起他:“老板今天的做法是不是刺激到了你?既能親手替梔梔報仇,讓聶聞深完完全全體會rou/體上的痛苦,又能讓他這輩子都待在監(jiān)獄里出不來。” “老板報復(fù)的手法雖然存在一定的風(fēng)險,但只要計劃好,最后還真不需要承擔(dān)法律責(zé)任,反觀作為哥哥的你,這么多年了,不僅沒有把人送進(jìn)監(jiān)獄,甚至也沒能解決梔梔身上那些傷口帶給她的痛苦?!?/br> “極有可能,這么些年,你的感同身受也早已被磨得麻木了吧?尤其梔梔平時表現(xiàn)得開朗又樂觀,讓你漸漸覺得她可能已經(jīng)不痛了,你麻木了自己,所以今天才會因為老板自損八百傷敵一千的做法而感到憤怒?!?/br> “你在生自己的氣,你覺得自己特別無能,因此當(dāng)看見梔梔為了老板哭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時才會連一句小小的安慰都不敢說出口,你在心虛,愧疚,以及懊悔?!?/br> 她說完了,陳述性的尾音在充滿刺鼻煙味的車內(nèi)緩緩落下,沉默在蔓延,車外有路過的行人在小聲交談,也有汽車鳴笛聲快速遠(yuǎn)去。 酒店門前的侍從訓(xùn)練有素,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一邊拉開車門,一邊恭送乘客入內(nèi)。 聶西旬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動了動,他又想抽煙了。 呂如臨的聲音從后座輕輕傳來,帶著嘆息。 “但你其實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她傾身過去,不輕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沒有幾個人愿意用那么多年的時間去畫出一個專門用來做陷阱的圓圈,也沒有誰心甘情愿豁出那么多年的青春竭力經(jīng)營出自己的心血,最終卻只是為陷阱做誘餌。你和老板都在用自己的方法幫梔梔,只不過方向不同而已。” 聶西旬拿煙的手頓住,偏頭看了她一眼,對于她的安慰并沒有表現(xiàn)出半點的開心。 呂如臨聳了聳肩,無所謂:“不管你信不信,我還是要說,你和老板都在努力,一個是為了梔梔的過去而努力,一個是為了梔梔的未來而努力,少了任何一個,梔梔都不可能開心。都說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現(xiàn)在才算是看明白了?!?/br> 聶西旬想要撫平符我梔過去的痛苦,危玩卻想連帶著未來的痛苦也一并拔除,身份不同,思考的方向自然也會產(chǎn)生微妙的差別。 聶西旬生氣,是因為他做的還不夠好,沒有為meimei考慮到方方面面,可危玩卻做到了。 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他對符我梔的了解比聶西旬這個親哥哥還要深。 聶西旬最終也沒有拿起煙,只是撥弄了一下抽屜里純黑色的打火機(jī),隨后收回手,打著方向盤把車停進(jìn)了車庫。 “回去給你漲工資?!彼f,呂如臨歡呼,他又說,“呂如臨,考不考慮跳槽?” 呂如臨:“?” 聶西旬平靜地說:“豐衡已經(jīng)重新開始運行了,聲如朝很快就會回到危玩手里?!?/br> 呂如臨懵逼:“豐衡不是破產(chǎn)到被并購了嗎?” 聶西旬:“負(fù)責(zé)并購的那間公司也是我們的?!?/br> 呂如臨:“???”m這是在玩俄羅斯套娃? 聶西旬最后說:“你跳槽到豐衡來,工資數(shù)額隨便你開。” 呂如臨:“……” 糟糕,有點心動了。 …… 符我梔剛進(jìn)酒店大廳就瞧見危玩坐在對面休息區(qū)的軟椅里,黑色的衛(wèi)衣,略微發(fā)白的臉色。 她又難受了。 “怎么哭成這樣?” 他還好意思問? 危玩等了許久才等到她來,走近發(fā)現(xiàn)她眼眶一圈圈紅紅的,心尖軟軟的,用拇指蹭了下她潮濕的眼尾,放低了聲音:“眼睛疼不疼?” 符我梔很努力了,但還是沒能壓抑住聲音里的哭腔:“你疼不疼?” 她想抓他的胳膊,但又不確定他的傷口究竟在哪里,不敢亂碰,怕碰疼了他。 “你怎么沒有去醫(yī)院?”符我梔忍了忍眼淚,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抓住他手指,指尖蒼白的,涼涼的,有些語無倫次,“我看見你流了好多血,好多血,袖子都是紅的,你哪里受傷了?為什么不去醫(yī)院包扎傷口?” “已經(jīng)處理過了,”看著她這副驚惶后怕的模樣,他難得心虛,頓了片刻,才說,“其實只是看起來血多,實際上沒多少,就劃了條小口子做樣子?!?/br> 他說:“你還在h市等我,我舍不得死,就是嚇唬嚇唬別人而已,你知道我很壞的?!?/br> 他抱了抱她,感覺到她身子細(xì)微的顫抖,有點懊惱,當(dāng)時應(yīng)該多穿件外套再出門的。 “吃晚飯了沒有?”他小聲問。 符我梔悶悶搖頭,埋在他懷里不想動,雙手緊緊攥著他衛(wèi)衣下擺。 “餐廳還沒有關(guān),先去吃一點東西?” “不去。” “多少喝點粥?” “不喝。” 說氣話呢。 危玩莫可奈何,她不放開他,走不掉,只好向柜臺對面的服務(wù)員招了招手,叮囑對方等會兒送些晚餐上去,復(fù)低頭輕拍了下她單薄的后背。 “咱們先上去,樓下人多,你想罵我也放不開去罵?!?/br> 大廳是公共休息的,這會兒人正多,后面有對外國夫妻正倚進(jìn)沙發(fā)似的軟椅里,頭對頭笑著朝他們這邊看。 符我梔這才慢慢松開手,跟著他上了樓。 …… 危玩用盡法子哄符我梔吃了幾口晚餐,五星酒店房間自帶小冰柜,里面存著不少飲料,他問她要喝茶還是喝酸奶。 “喝血?!?/br> 符我梔吃飽了,臉色紅潤,只是面上的表情不太善良。 危玩錯開她目光,咳了聲,拿了一瓶甜牛奶。 “我錯了?!彼x擇主動投降,態(tài)度相當(dāng)誠懇,“沒有下次了,以后我再也不會瞞著你去做任何事?!?/br> 符我梔沒理他,咬著牛奶吸管將目光撇至窗戶的方向,窗簾拉上的,兩層,不透光。 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看著看著就出了神,牛奶也忘了喝,咬著吸管陷入自己的思維中。 危玩等了許久,等不到她吭聲,心里懸了塊大石頭,慌。 “梔梔?!彼p聲喊她名字。 符我梔醒過來,坐在床沿上,低頭看向他,忽然開了口:“我來的路上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br> 她看起來實在過平靜,他心中咯噔一聲,想要去抓她的手,不動聲色地問:“什么問題?” “我在想,如果我不在你身邊的話,你以后是不是就不會再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彼f。 危玩臉色微微一變,極力保持鎮(zhèn)定:“不要開這種玩笑?!?/br> 她搖搖頭:“我沒有在開玩笑,我真的在思考這個可能性。” “我不同意?!彼岣呗曇簦殖榈羲种械呐D?,放到床頭柜上,轉(zhuǎn)身看她,緩緩開腔,“梔梔,別再思考那種可能性,你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就算你離開我,該發(fā)生的事還是會發(fā)生?!?/br> “你剛剛才保證以后不會再做那些事?!狈覘d指出他的謊言,抿了下嘴唇,“對,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那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 他怔了怔,薄唇細(xì)微地動了一動,似乎想說什么,被符我梔捂住了嘴。 她非常冷靜,甚至無法從她臉上看出她此時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不要告訴我你知道,你不知道,如果你知道,就不會去以身犯險,而且還是兩次。”她說到這,梗了一下,眼皮半斂,看起來有些難過,“我知道你是為了讓我以后不必再承受過去的痛苦,可是……” 她像是難受得有點受不了,話都說不完整,他手足無措,想抱抱她,被她推開了,她捂著嘴忍了許久,平息著胸口的起伏,顫著聲音繼續(xù)說。 “可是對我來說,你比其他什么全都重要,什么過去,什么傷疤,就算是羅伊送給我的那份資料——我甚至可以不要那份資料,我不要再管那些人了,我就想你像以前那樣,養(yǎng)養(yǎng)花逗逗鳥,偶爾熬個夜教我打打游戲……” “我就想你能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我很久以前就想過要不要放棄,可是沒等我想出答案,你就和楊老板賭了好大一場。那時候我想,我不知道你來了,我阻止不了你,也說服不了自己,如果有下一次,我一定能夠阻止你,也阻止我自己。” 她聲音里的哭腔越來越濃,眼淚順著眼尾吧嗒吧嗒地往下淌。 “我都做好決定了,羅伊給我的錄像我也收起來了,我不想報復(fù)她了,只要把聶聞深和聶柯那兩個混蛋送進(jìn)去就好了,其他人我都不在乎了。如果我知道把傷口給你看會害你受傷,我一定會早早地想辦法把傷疤祛除掉,我不要證據(jù)了,我要把自己打理得漂漂亮亮的,最好還要活得開開心心又沒心沒肺……” “我想讓你知道,我很漂亮的,至少在別人看來,我們只看外貌也是極般配的,我還想告訴你,和你在一起我特別開心,就算好些天見不到你,但只要想到你我就會莫名其妙笑得像個白癡?!?/br> 她惡狠狠擦了把臉上的眼淚,站起身用力抓住他的衣領(lǐng),鼻子哭得通紅,整個腦袋都是熱的。 “危玩,你還敢說你了解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孩子。 抬頭一看24w字了,天知道我當(dāng)初只想寫20w字而已,我寫過最長的也才27w,這篇難道要突破記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