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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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這么久,你沒有考慮過別的方面?” “考慮別的什么?” “九年前,你們做過的那幾場手術(shù)應(yīng)該屬于違規(guī)cao作,若是季滿向公眾透露出手術(shù)的內(nèi)容,或者說那份資料落到警察手里,她母親當(dāng)然也會受到制裁。” 危玩將高腳杯掛到上面懸著的杯柜里,杯子全都擦完了,他關(guān)上小小的柜門,回身準(zhǔn)備洗手。 “季滿明知這個秘密會對自身以及親人造成極大的傷害,又怎么會輕易將東西交給你?” 符我梔沉默地和他對視。 危玩錯開她的目光,俯身擰開水龍頭,溫水沿著他手指的骨節(jié)緩緩淌下,滴進(jìn)水槽,嗓音混進(jìn)輕微的水流聲中,略顯模糊。 “更何況,”他垂著眼睫,眸光斂進(jìn)薄薄的眼皮下面,“我是你男朋友,你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多依靠我一點點?” 符我梔眨了下眼:“唔……” “或者只是稍微想一想,讓我去和季滿談判……” “絕對不行!”符我梔斬釘截鐵打斷。 “為什么不行?”危玩看她,眸光幽幽,“我給她開出的價可以更高,也應(yīng)該比你更容易說服她,無論如何,由我來說,成功的可能性比你大得多?!?/br> 符我梔鼓起臉,不高興地瞪他:“那又怎么樣?” 她從口袋里掏出紙巾,扯過他胳膊,氣哼哼地給他擦手:“你是我男朋友,我為什么要為了一份極可能拿不到的資料而讓你向別人低頭?” 哦,不是前男友了? 他不著痕跡地彎了下眉眼,順著她,她擦干他一根手指,他就伸直下一根,擦干的冰涼食指指尖碰到她熱乎乎的手心,她恍若未覺。 “我確實有求于她,所以我這次心甘情愿向她低頭,就算她不肯給我資料,那我至少也為此盡力了,我不后悔,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頂多就是一切重新回到原點,我又不會因此虧了什么東西,本來就應(yīng)該是這樣的……那只手給我?!?/br> 危玩乖乖把另一只濕漉漉的手伸過去,目光悉數(shù)落到她秀氣的面容上,她頰邊滑下一縷碎發(fā),細(xì)細(xì)的發(fā)梢貼近唇角。 “再說了,你不要以為我對你很放心,你以前是什么樣的人我太清楚了,要是給你個機(jī)會光明正大去見前前前不知道多少任的前女友,萬一一個不小心你們舊情復(fù)燃了呢?” 符我梔憤憤拍了下他漸漸變熱的指尖,語氣酸溜溜的。 “畢竟我也是混過你前女友大軍的好吧?你現(xiàn)在選了我,誰知道你以后會不會突然突然醒悟后悔,然后轉(zhuǎn)頭就選了其他人?” “不會?!蔽M娲驍嗨?,皺眉,“我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讓你覺得不高興?” 符我梔驚訝看他:“沒有啊,你怎么會這樣想?” “你對我不放心?!彼K于伸手將她唇邊那縷碎發(fā)別到她耳后,指尖留戀著她耳后的溫?zé)崞つw,語氣怪怪的,“你剛才全都說出來了,你一直在重復(fù)類似的話,你心里始終不相信我只喜歡你,你潛意識里對我的固有看法就是我風(fēng)流多情又不夠真心。即便我們現(xiàn)在仍舊在交往,你心里一定也會想,或許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們就會再次分手,我們走不遠(yuǎn),是不是?” 符我梔握著他右手的手指微微一抽,像是被他一語道破心思。 危玩攥緊她手指,另一只手五指展開,沿著她發(fā)根緩緩插/入細(xì)細(xì)的栗色發(fā)絲中。 “梔梔,以前是我不對,我對待感情太過敷衍和無所謂,我現(xiàn)在做的確實還不夠好,才會讓你感到?jīng)]有安全感。” 他兜著她后腦,俯首靠近,漆黑的眼睛直直對著她的,讓她無法逃避,嗓音很低,輕輕的呼吸落到她皮膚上,熱。 “可是對我來說,你從一開始就不一樣?!彼蚱鸫剑茻岬南麓铰涞剿尊谋羌?,燙的她不由自主縮了縮腦袋。 “有……不一樣嗎?”她仔細(xì)回想過去的許多事,發(fā)現(xiàn)沒什么不一樣啊。 他凝視著她眼睛,神色認(rèn)真:“有些事我本打算挑個合適的機(jī)會再和你說,但是這兩天我突然發(fā)現(xiàn),有什么話應(yīng)該及早攤開說清楚?!?/br> “?”符我梔疑惑地問,“那,那你想說什么?我認(rèn)真聽一下?” 危玩說:“還記得當(dāng)初我們怎么在一起的么?” 符我梔思索片刻:“記得?!?/br> 那種事情當(dāng)然忘不了了,國慶假期回去上課沒幾天,她去機(jī)房上實踐課,放學(xué)時口渴,攥著杯子去飲水機(jī)邊排隊打熱水。 那時人多,來來去去的人蹭著她胳膊往電梯或者樓梯口走,前面排隊的人還剩三個,她忽然聽見旁邊有人低沉喊了聲她名字,她轉(zhuǎn)頭看去,正好看見危玩從電梯口過來。 經(jīng)過寺廟那場火災(zāi),他們倆熟了不少,于是她回了聲:“你也來打水呀?” 危玩掃了眼她前面的三個人,隨口說:“我找你?!?/br> “找我?”她指了指自己,想起什么,露出笑,“你想問我胳膊怎么樣了?放心吧,早就沒事了?!?/br> 危玩低頭看了眼她手里的水杯,態(tài)度自然地替她接了過來,站在她身側(cè),隨意地和她聊天:“男朋友沒和你一起?” 前面還剩兩個人,聽見他這話,齊刷刷扭頭,面色古怪。 符我梔渾然未覺,遲鈍地?fù)狭讼露洌骸拔覜]有男朋友?!辈贿^她知道他女朋友挺多,于是回了句,“你沒和你女朋友一起?” “分了。” “又分了?” 他懶散地嗯了聲,等前面兩人打完水,順手替她打了熱水。 符我梔連忙朝他道謝,接過熱水杯時,聽見他用一種似乎不太在意的音調(diào)說:“要不要和我談場戀愛?” 符我梔以為自己聽錯了,手指被熱水杯杯壁燙了一下,吸著氣縮回手。 周圍比她驚訝的人更多,一時之間時間仿佛降了速,人群有意識地放慢速度。 “你剛才……”燙著的手指趕緊捏住耳垂降溫,她滿臉愕然,“你剛才問我的?” “不然呢?”他反問,“這里我就認(rèn)識你?!?/br> 態(tài)度倒是挺囂張。 符我梔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莫名其妙和他對視半晌,蹦出一句:“談了戀愛,你以后是不是會幫我打熱水?” 危玩挑了下眉,撒起謊來毫不心虛:“會?!?/br> 純屬騙人。 談了戀愛之后符我梔才知道自己被騙得好慘,他不僅不會幫她打水,反而是她各方面想辦法照顧他,每天還要督促他飲食睡眠。 符我梔現(xiàn)在回頭想想,實在想不通自己當(dāng)初是如何被他蒙蔽的,怎么會那么老實被他欺負(fù)不還手呢? 大概因為美色誤人吧。 她嘀咕了兩句,伸手揪住他的臉用力扯了扯:“說吧,你到底想和我說什么,我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zhǔn)備了。” 危玩揉了下酸疼的臉頰,覺得是自己活該。 “我沒有問過其他女生‘要不要和我談場戀愛’。” “哦。”符我梔表示知道了。 “沒有主動抱過任何人?!?/br> “嗯?!?/br> “沒有陪別人吃火鍋逛公園?!?/br> “唔。” “沒有和她們一起泡過圖書館,沒有陪她們看書看到趴在圖書館桌子上就無意識地睡著,也沒有給除了你以外的任何女生偷親我的機(jī)會。”危玩語調(diào)平平地繼續(xù),壓著睫毛迅速瞥了她一眼,“你知道我喜歡博弈,但你不知道,你技術(shù)實在不太行,大多時候我必須得不動聲色地讓著你才能讓你贏,因為我潛意識不想和你分手?!?/br> “哦……嗯?你讓著我跟不想分手有什么必然聯(lián)系?”符我梔警惕道,“你別想糊弄我?!?/br> 危玩看起來有點怏怏:“認(rèn)識你之前,對我而言,萬物皆可賭?!?/br> 符我梔遲疑了一下隱隱覺得自己抓住了重點:“世間萬物?” “世間萬物。” “包括感情?” “包括感情?!蔽M媲笊麡O強(qiáng)地補(bǔ)充,“對你的感情不包括在內(nèi)。” 符我梔:“……” 她腦子有點亂,等一下,讓她捋捋。 危玩以前確實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熱衷于打牌賭錢喝酒熬夜打游戲什么的,好像很正常? 典型的紈绔不是都這樣嗎? 他除了不隨便欺壓弱小之外,紈绔該有的惡習(xí)他好像全都有? 不不不,至少他不抽煙。 那什么,還有那句在認(rèn)識她之前是怎么回事?他的意思是,認(rèn)識她之后,他就不喜歡“萬物皆可賭”了? 危玩看出她心中紛亂的想法,輕輕嘆氣,捏著她下巴抬起她的頭,讓她看著自己,漆黑的眼底包攏著她茫然的面容,瞳仁深處不見一絲敷衍,極度認(rèn)真而坦誠。 “除了你,我所有的戀愛經(jīng)歷都只是一場你情我愿的公平交易。有人愿意拿出讓我滿意的籌碼和我博弈,我來者不拒,籌碼越多,這場博弈持續(xù)的時間就越長,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維持得也越久。一旦我贏光她們的籌碼,這場交易就算結(jié)束。女生大多只是想和我談感情,能拿的出籌碼的男生基本不缺錢,只是喜歡刺激,用籌碼換籌碼,也可以算是交易。” “交易?還有籌碼?什么籌碼?”符我梔訥訥。 她和他談戀愛時,壓根沒聽說過還有籌碼這回事。 “古董,殘存的棋譜,遺留的博弈局,亂七八糟的都有。”危玩想了想,不太確定,“以前沒什么感興趣的東西,偶爾會嘗試解解古時留下的一些殘局。” “……都解開了?” “有的解開了,有的沒解開。”危玩老實承認(rèn),“那些只是用來打發(fā)時間而已,認(rèn)識你之后就再也沒碰過那些東西了。” 符我梔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么大的信息量,艱難地將自己的下巴從他手中挪出來,腦子里的信息很快匯聚到一起。 她想起當(dāng)初在地鐵上碰見他時,他旁邊的那位女朋友說的什么記錄保持者,以及他收起手機(jī)時毫無情緒波動的一句“分手吧”。 原來是因為交易。 原來是因為籌碼。 女生想賭他的感情,但沒人贏過,男生想賭錢,卻也沒贏過。 只是你情我愿的交易。 他居然拿感情來賭? 符我梔動了動嘴唇,隱藏在目光深處的猶疑隱隱破碎,黑濃的睫毛輕顫,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那,那古董呢?” 他要古董有什么用? “古董用來換流動資金。”危玩絲毫不曾隱瞞,“原本是想等危愿情長大后進(jìn)入公司再把那些流動資金交給她,沒有足夠的資金,她在公司很難站穩(wěn)腳,不過現(xiàn)在不需要了?!?/br> 他過去不打算趟危家公司的泥潭,因此才想提前為meimei的未來做好準(zhǔn)備,可如今他已經(jīng)趟了,并且趟的還挺深,最后只可能有兩個結(jié)果。 要么身敗名裂,要么一步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