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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清明上河圖密碼6:醒世大結(jié)局在線閱讀 - 第49節(jié)

第49節(jié)

    那兩人奔了一里多路,拐向田間一條土路。梁興繼續(xù)緊跟,穿過一片村莊,又奔了近二里地,在田地林子間拐了幾道,那兩人忽然放慢了馬速。梁興猛然記起,楚瀾在這里有一座小莊宅。楚瀾好獵,常去東北面那片茂林里追兔射鹿,回來時,便在那莊宅里歇息。冷臉漢一伙人果然還是尋見了楚瀾。

    梁興曾來過這里一回,知道方向,便不再跟著那兩人,從林子里繞路,斜穿過去,來到那莊宅附近。

    他躲到草叢里朝那院門望去,這時云霧散開,月光還算明亮。那院門兩邊各有幾個黑影在動。他望了片刻,旁邊路上響起馬蹄聲,冷臉漢兩人到了。兩人將馬拴在不遠處,徒步走了過來。門邊那些黑影忙都迎了上去,一伙人圍在一處,一陣低語,自然是在分派部署。

    梁興忽有些不忍,楚瀾雖會武功,身邊自然也有護衛(wèi),但恐怕逃不過今晚。再想起楚瀾處事雖機詐,但對自己,卻只有恩義,并無絲毫虧欠,而且,這些恩義,始終未能回報。

    他正在猶豫,那伙人忽然散開,分作兩幫,一幫守在前門,一幫沿著院墻朝后面輕步急奔而去,要動手了。這時,院中忽然傳來一聲慘叫,隨即,叫嚷聲連片響起,接著便是兵刃撞擊聲、廝斗呼喝聲——另有一伙人已先搶進了院中,摩尼教徒?

    梁興再躲不住,楚瀾即便該死,也不能死在你們手里!

    他抄起扁擔,奔了出去,院門前那伙人正忙著撞門、翻墻,只有一個僵直身影,提著把刀,立在院門前,冷臉漢。他聽到響動,轉(zhuǎn)頭驚望過來。梁興卻無暇理會,楚瀾臥房在后院,他繞過院墻拐角,發(fā)足疾奔。片刻間,便已超過前頭那伙人,奔到后院位置,見墻邊有棵樹,高枝伸向墻頭。他一把將扁擔拋進墻內(nèi),縱身一躍,抓住一根低枝,用力一蕩,向上翻躍,又抓住了那根高枝,再使力一挺,越過墻頭,跳進了院中,就地一滾,旋即站起,摸到了那根扁擔。轉(zhuǎn)頭一看,已有幾個黑影沖到了這后院。

    那后院一排五間房舍,楚瀾的臥房在正中間。那幾人顯然也已探明,他們疾步奔到那門前,其中一個用力一踹,將那房門踹開,幾個人立即沖了進去。梁興忙也飛趕過去。屋里傳來女子慘叫聲,楚瀾的娘子。

    梁興急奔進屋,里頭沒有燈,一片漆黑,只聽見一陣撲打搏斗聲,雖一片混亂,梁興卻立即辨出楚瀾的驚喚聲。他忙定睛細辨,借著窗紙微光,見床邊幾個黑影中間,不時現(xiàn)出一片白影,應(yīng)該是楚瀾穿的白汗衫。梁興忙握緊扁擔,走近床邊,對準那幾個黑影,接連急搗,四聲怪叫,四個黑影相繼跌倒。還有一個仍在急攻,梁興又朝他后背使力一戳,那人也慘叫倒地。

    “梁興?”楚瀾驚望過來。

    “走!”梁興低喝一聲,轉(zhuǎn)身忙要出去。

    “等等!”楚瀾俯身朝床腳呼喚,“阿琰!”

    地上婦人呻吟了一聲,楚瀾忙將她扶了起來。梁興過去一把扯下床帳,團了團,抓在手里,先走到門前,見再無他人,又回頭催了一聲。楚瀾扶著妻子,忙跟了出來。那妻子受傷不輕,只勉強拖得動腳步。

    梁興在前頭引路,三人走到墻邊,梁興用力將那床帳撕成幾條,綁作一條長繩,繩頭遞給楚瀾:“拴到阿嫂腰上。”

    楚瀾剛騰手接過,咚咚幾聲,幾個黑影從墻頭跳下。梁興忙抓起扁擔,在膝蓋上用力一撅,折作兩段,迅即將長繩另一頭拴死在短的那截上。他牽著繩子,甩了兩甩,用力一拋,那截扁擔飛過墻頭,卡到外頭那棵樹的枝杈間。他拽了兩拽,卡牢實后,忙說:“你趕緊爬上去,再把阿嫂吊上去!”

    那幾個黑影已經(jīng)發(fā)覺他們,一起奔了過來。梁興抓起另半截扁擔,快步迎了上去。那幾人都揮著鋼刀,梁興微一俯身,躲過劈面一刀,轉(zhuǎn)腕一戳,將頭一個人戳倒在地,順勢一拐,敲中第二人膝蓋,那人慘叫跌倒。他又抬手橫掃,擊中第三人左臉,同時抬腳斜蹬,將那人蹬翻在地。第四個急忙舞刀,向他肩頭砍來,他扭身避過,反手一搗,正搗中那人脅下。那人卻只悶哼一聲,旋即揮刀橫砍過來。

    梁興這才看清,他臉上縱橫幾道疤痕,是那疤臉漢。梁興不由得一笑,你追了我一個月,今日叫你知道自家追的是誰。他用那半截扁擔一隔,那刀砍中扁擔,嵌在了里頭。梁興左臂趁勢疾伸,一拳捶向他面門。疤臉漢急忙側(cè)頭,拳頭仍擊中他左顴。他又悶哼一聲,用力抽回刀,又斜砍過來。梁興閃身避過,右手一翻,扁擔砸中他右臂,疤臉漢刀險些脫手,他左臂卻拼力一拐,撞中梁興肋骨,氣力極大,梁興不由得也痛叫一聲,倒退了兩步。疤臉漢見得了手,鋼刀連揮,急攻過來。梁興不敢再大意,一邊用半截扁擔遮擋,一邊手腳齊施,不斷尋機進攻。

    那疤臉漢又吃了一腳兩拳,越發(fā)惱怒,嘶聲吼叫,將那把刀舞得風(fēng)中亂蓬一般。梁興那半截扁擔被連連砍中,終于再難抵擋鋒刃,斷得只剩半尺不到。梁興用力一甩,擲向疤臉漢面門,趁疤臉漢躲閃之際,騰空飛腳,踢中他胸脯。疤臉漢一個趔趄,連退了幾步,仰天倒在地上。

    梁興并未趕過去,站在原地等他爬起。身后忽然一陣輕微響動,他忙要回頭,后背卻一陣刺痛,被利器刺中。他痛叫一聲,忙要避開,后腰又挨了重重一腳,背上那利刃抽了出去,他也隨之栽倒。

    他咬牙忍痛,忙要爬起,一個人走到他臉前。抬眼一看,月光下聳立一個僵直身影,冷臉漢??

    四、香氣

    昨天晚上,胡小喜沒有回城。

    他在北郊集市尋了家小客店,那房間又窄又潮,被褥更是臭得熏人,卻要三十文錢,一碗寡湯素面十文,喂馬草料又是十文。一晚便花去五十文錢,恨得他雖早早醒來,卻仍縮在被窩里賴了許久,實在受不得那臭氣,才爬了起來。他不肯再吃那寡面,牽了馬到旁邊一個茶攤上,要了碗粉羹,吃了兩個餅,這才上馬去查剩下那幾處。

    頭一處仍是個農(nóng)舍,也是一對農(nóng)家夫婦佃了銀器章的田,這一向并沒有人去過那里。第二處,是瓜田邊一間空房,門只用根草繩拴著,他解開進去一看,里頭并沒有人,地上鋪著爛草席,角上搭了個石頭灶坑。地上滿是灰塵,連腳印都沒有。

    他又尋到第三處,是座小莊院,也隱在一片林子中,院門掛著鎖。胡小喜仍舊翻墻爬了進去,里頭有十來間房,他一間間查看,那些房里家具什物倒是齊整,卻都空著,蒙了些灰。他查到正中間那堂屋,輕輕推開門,卻見里頭桌椅箱柜都擦得凈亮,黑漆方桌上擺著茶盤,里頭茶具也洗得瑩亮。他走到桌邊,揭開那茶壺瓷蓋,里頭水跡未干。他嚇了一跳,忙蓋了回去,側(cè)耳細聽,四周的確沒有聲響。

    他見堂屋兩側(cè)各有一扇門,便壯著膽子走到左邊那間,推門一瞧,是間臥房,撲鼻一陣香氣,里頭雖有些昏暗,但床褥被枕都鋪疊得極凈整,床帳被面,都是上好羅緞。他扭頭看到門邊一根衣架上掛了條綠羅裙,便小心走過去,撩起裙擺聞了聞,心里猛地一顫,是阿翠身上那香氣。他道不出來,卻記得極清。他握著那裙角,心里說不出是怕,還是戀,只覺得呼吸都緊促起來??稍僖幌氲阶约罕煌葡履前凳?,放開手,快步走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他又走到右邊那間房,也是間臥房,里頭陳設(shè)雖不似那邊精貴,卻也干凈齊整。他見那床上竹枕邊塞了個藍綢小袋,伸手取了出來,是錢袋,里頭沉甸甸恐怕有百十文錢。想到自己昨晚白花掉的錢,心里不由得動了動念,但想到正事,又塞了回去。

    看來阿翠這幾天躲在這莊院里,不知此時去了哪里,也不知何時回來。他不敢久留,忙走出去,關(guān)好門,翻墻爬了出去。他蹲在墻角邊,急急思忖,不知阿翠還回不回來,她自然不是獨自一人,哪怕回來,見了我,自然不會再饒過。他頓時怕起來,忙繞到前面,騎了馬,飛快離開了那片林子。

    到了大路上,看到往來的車馬行人,他才略略松了口氣,心里卻在猶豫,不知該在這附近盯望,還是該回去報信。若在這里盯望,即便看到阿翠回來,也沒有幫手,趕回去,又怕錯過。正在猶豫,忽然瞧見不遠處田里,有幾個農(nóng)人在鋤田,他忙驅(qū)馬穿過田埂,行到那田邊,高聲問:“我是開封府公差,你們這村中的保正在哪里?”其中一個老農(nóng)指向遠處村落的房舍。胡小喜見里頭有個十來歲后生,便說:“我有要緊公務(wù),你趕緊去喚保正來?!蹦呛笊行┠懶。c點頭,丟下鋤頭,朝那村落跑去。

    胡小喜便下了馬,在那田邊等候,過了半晌,那后生引了一個中年綢衣男子疾步趕來。

    “你是這村中保正?我們到這邊說話——”胡小喜將那男子引到旁邊,避開那幾個農(nóng)人,才小聲說,“那林子里有個莊院,是個朝廷重犯藏身之處。我將才去查看過,人不在里頭。你趕緊尋幾個人,躲在那林子里看著。記著,若有人來,莫要驚動。”

    “他們?nèi)籼恿四???/br>
    “只捉其中一個女子,年近二十,生了一對水杏大眼?!?/br>
    “好,我這就去找?guī)讉€人?!蹦潜UD(zhuǎn)身快步走了。

    胡小喜一邊等,一邊望著那林子入口。又是半晌,那保正帶了五六個漢子趕了回來。胡小喜見那保正分派那幾人時,甚是有條理,更加放了心。這才謝過那保正,上馬往城里趕去。

    行了兩里多路,他忽然想起還有第四處沒查,正在這大路邊往東幾里處。阿翠那般機警,定然不會只在一處死躲。胡小喜便驅(qū)馬轉(zhuǎn)向那條田間窄路,照著張用所畫地圖,向東尋去。

    過了一條小河溝,又是一大片林子,林間有一條小道。胡小喜沿著那小道穿進了林子里。林中極靜,只有鳥兒不時鳴叫,他的馬蹄聲異常震響。他只有讓馬行得慢些,彎彎拐拐,繞了許久,眼前忽然敞出大片田野來,不遠處一叢柳蔭,隱現(xiàn)一座小莊院。他沿著土路來到那莊院門前,一眼瞧見,那院門沒鎖。

    他嚇得忙停住馬,見旁邊田頭有株柿子樹,便將馬牽了過去,拴在樹上,這才輕步走了過去。

    院子里極安靜,聽不到絲毫聲響。他先從門縫朝里覷望,里頭也是一排農(nóng)舍,院子清掃過,堂屋門開著,卻不見人影。門縫太窄,他盡力朝左右望,手扒著門扇略一使力,那門竟開了,害得他險些撲倒。他驚得魂幾乎飛跑,忙站穩(wěn)身子,急朝那院里掃視,半晌,并沒人出來。

    他壯著膽,輕步走到那堂屋門前,見里頭桌椅上并沒有灰塵,還擱著一只茶壺、一只茶盞,盞里還有茶水。他站在門前,一動不敢動,但盯了半晌,都不聞人聲,更不見人影。

    他越發(fā)害怕,正在猶豫,忽聽到旁邊的房門吱呀一聲。他忙扭頭望去,一個女子從那房間走了出來,姿勢極怪異??

    五、鋼錐

    莊清素原要給舞奴寫篇祭文,卻始終難落筆。

    她擱筆抬眼,悶悶望向窗外。院里種了一叢金鑲玉竹,竹竿嫩黃,竹葉青翠,是十二年前她初來這芷風(fēng)院時所種,那時她不到七歲。好在這院里的mama并非俗劣之輩,深知好女兒要從性情養(yǎng)起,頭一天牽著她到這后院,那時窗前種的是一棵杏樹,她最不愛吃杏,瞅著枝頭綴滿拇指大小的青杏,越發(fā)心酸。那mama察覺,柔聲問她,不愛這杏樹,那就移走它。你心上愛種什么樹?她說,金鑲玉竹。那mama果真當天便叫人挖走了那杏樹,隔日便栽了這叢金鑲玉竹。

    莊清素在家里時,從未有誰這般順過她意,只為這金鑲玉竹,她便十分感念那mama。不過,無論那mama如何愛惜,莊清素心里卻始終明白,親生的娘都能賣了你,何況這妓館中的mama?因此,她始終淡然處之。就如這芷風(fēng)院名,水邊蘭芷,有風(fēng)則送香,無風(fēng)則獨幽。不迎,不拒,不爭較,不當真,更不錯用了情。

    好在那mama依她性情,只請教師教她詩文,成全了她這清凈之愿。即便接客,也大多是文人士子。那些粗劣庸憊之徒,即便來,也大多掃興而歸,尤其得了詩奴名號后,這門庭便越加清靜。

    她原以為能這般清靜到老,也算從了志、遂了愿。可那天聽到舞奴死訊,趕到烏燕閣,一眼瞅見崔旋手臂上那瘀痕,她才頓時醒來。這命數(shù),與你是何等性情心志全然無干。有些人生來便能左右他人福禍,有些人則只能聽受。自從六歲被賣后,她以為自己什么都不再怕,舞奴死,花奴傷,琴奴失蹤,卻讓她從心底里寒怕起來。

    她又尋出了那根銀釵,牢牢插在了鬢邊。那釵子是她十四歲那年,頭一次見客前,背著mama,暗地里托了賣釵環(huán)的婆子,替她尋匠人特意打制。釵頭是一簇銀蘭,釵尾則由精鋼制成兩根尖錐,極銳利,稍用些力,便能扎進心里。她不能叫任何人強辱。

    然而,那頭一位客人竟是大詞人周邦彥。那時周邦彥年紀已過五旬,早已是詞家之冠。當今官家創(chuàng)置大晟府,按協(xié)聲律、大興雅樂,命周邦彥主掌,為大司樂。莊清素一向深愛周詞精工蘊藉,周邦彥讀了她幾首詩,也賞贊不已。兩人言談投契,相見極歡,當即便認了父女。莊清素也由此聲名遠揚,那釵子自然也便摘了下來。

    這幾年,她雖戴過幾回,卻都有幸避開凌辱,并未用到。接連見三奴慘遇,她不得不將那釵子重又插穩(wěn)在頭髻上,無人時,常拔下來反復(fù)演練。

    這會兒,心中憂煩,她不由得又伸手拔下那釵子,望著那精亮錐尖,正在出神。婢女忽然推門進來,小聲說:“jiejie,大相公又來了。”

    “他算什么相公?你沒說我不見人?”

    “他說,明日就啟程回登州去了,只想見一面,不說話也可。”

    莊清素聽到登州,心里忽一動:“你叫他進來吧?!?/br>
    半晌,那婢女引了一個男子走了進來,年過三十,身穿半舊素絹便服。莊清素一眼見到,心里頓時騰起一股火,見他竟隱隱顯出些老氣,又有些傷感。

    這男子是她親兄長,名字雖叫莊威,卻既不莊也不威,相反,肩背微縮,一副怕高怕貴、怕富怕強的小心模樣。父母一直盼著他能舉業(yè),他卻連府學(xué)也未能考進。正是為了讓他再多攻讀幾年,父母才將莊清素和兩個jiejie,先后賣給了人牙子。最終這哥哥也沒能考中,只得做了個公吏。

    莊清素見這個哥哥手足無措站在門里,怯怯望過來,似乎想說什么,卻動著嘴唇說不出話。婢女給他搬過一個繡墩,他怯怯坐下,不好一直瞅,便將頭扭向窗外,半晌,才干笑一聲:“你這里也種了金鑲玉竹。家里院前的那兩叢還茂盛,院后那一片卻枯了許多。我原本打算今年開春挖過重栽,卻不想來了京城??”

    “你來京城做什么?”

    “公干?!?/br>
    “什么公干?”

    “不好說的?!?/br>
    “有什么不好說?”

    “長官嚴令過,不許透露。”

    “你可在登州見過一個人?”

    “什么人?”

    “王倫。”

    她哥哥聽了,神色頓時一變。

    莊清素也心里一緊,忙問:“你見過?”

    她哥哥低頭不應(yīng),但看那神色,不但見了,而且干涉不淺。

    “你的公干和他相干?”

    “你莫再問了??”他哥哥臉有些漲紅,眼里更是露出慌怕。

    “那人有關(guān)你meimei的生死!我一個姐妹已經(jīng)被他害死了!”莊清素不由得惱起來。

    “?。繛楹??”

    “你不說,我哪里知道為何?你來京城究竟做什么?”

    “這??”

    “說!”

    “其實??其實??我也不清楚究竟在做什么??”

    “你——”莊清素再說不出話,不由得跺起腳來,眼淚也隨之涌出。

    “meimei,你莫哭。我說,不過,說出來你千萬莫要傳出去?!?/br>
    “說!”

    “王倫從登州往汴京走,一路東繞西繞,行了大半個月。他身后跟了個人。我們的差事便是不讓后頭那人追上他。”

    “后頭那人是什么人?”

    “我也不清楚,也不敢問。只知那人生得極健壯,牛一般,耳朵卻和王倫一般,穿了耳洞?!?/br>
    “這事是從哪天起的?”

    “二月二十三。那天半夜,王倫偷偷從驛館出來,我們在附近等了一會兒,后頭那人也跟了出來,我們便一直暗中尾隨那人,怕他發(fā)覺,一路上不停換人。直到清明那天,王倫到了汴河邊,上了一只客船,那人隨后也跟了上去。我們的差事便了結(jié)了,再沒跟??”

    第十章 疑處

    人命至重,天地之大德曰生,豈可如此!

    ——宋神宗?趙頊

    一、眼目

    趙不尤到家時,天色已暗。

    他進到院中,見溫悅和瓣兒在廚房里忙。正要進去問話,趙不棄從堂屋里笑著走了出來:“趙大判官總算回來了!墨兒說哥哥一整天不見影兒,哥哥躲哪里去了?”

    瓣兒也端著一大盤蒸鯉魚,笑著走出廚房:“是呢,哥哥你去哪里了?這才回來。這魚已蒸了兩道了,嫂嫂才說不等你了,你卻回來了?!?/br>
    趙不尤只笑了笑,見溫悅在廚房里探頭望他,目光含嗔帶疑,恐怕已猜出了幾分。他點點頭,自家去缸邊舀了水,洗過臉。走進堂屋,見菜已擺好,他才將背袋掛到壁上,琥兒便高聲喚著,跑來撲進他懷里,他一把抱起來,逗了兩句,走到桌邊坐下。

    墨兒過來小聲說:“怨我不慎說漏了嘴,叫嫂嫂聽見了。”

    “該怨我耳朵長才是——”溫悅端了一盤熘鮮筍走了進來,臉上仍微含嗔色。

    趙不尤忙賠笑:“該怨我?!?/br>
    趙不棄笑起來:“該怨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