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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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走進(jìn)了客廳才發(fā)現(xiàn)盛青溪就睡在沙發(fā)上,小小的一團(tuán)縮在沙發(fā)的角落里。 林煙煙抬頭看了一圈,客廳里只開了幾盞小燈。 林煙煙進(jìn)門的時候沒有立刻帶上門林燃便知道林佑誠還在外面,林燃起身朝門口走去,經(jīng)過林煙煙的時候他低聲道:“煙煙,別吵醒jiejie。” 換好鞋子的林煙煙忙不迭地點(diǎn)頭。 林燃出門的時候帶上了門,林煙煙悄悄地跑到客廳的落地窗前偷偷瞄了一眼,見這父子倆站在一起沒打起來才放下心來。 院子里。 院子里沒開路燈,只別墅外明亮的路燈分了一些光過來好讓林佑誠仔細(xì)看了一眼林燃,他溫聲道:“小火,你又長高了,比起過年那會兒又高了一些。” 林燃低聲喊了一句爸。 林佑誠微微嘆了一口氣:“這樣大的事你也不告訴爸爸。煙煙告訴我這段時間你一直把她帶在身邊,你早知道可能會出事是嗎?” “為什么不和爸爸說呢?” 林佑誠面上顯露出細(xì)微的難過來:“當(dāng)時你說和煙煙搬出來住,爸爸怕你們在家里過得不開心,便由著你們出來住?!?/br> “我知道你們和徐阿姨相處不好,但我可仍舊是你們的父親。兩年前的事你還不能原諒爸爸嗎?那件事是爸爸的錯。” 兩年前的事其實(shí)只是非常小的一件事,但林燃和林煙煙都被他傷到了。所以林佑誠這兩年總是懷著愧疚,是他沒有給自己的孩子最基本的信任。 林燃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說:“煙煙和我說以后你會安排人負(fù)責(zé)接送她,這件事我默認(rèn)了?;厝プ〉氖虑槟銜簳r不要和她提,至少..至少等到明年六月?!?/br> 此時林佑誠并沒有察覺到這個時間點(diǎn)有什么特殊,他只以為是明年林燃高考完要準(zhǔn)備去上學(xué),便沒有那么多時間去上大學(xué)了。 聞言他拍了拍林燃已經(jīng)逐漸厚實(shí)起來的肩膀,說道:“那幾個人和那個俱樂部的事情爸爸會處理好,以后他們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br> 林佑誠又笑了一下:“過年那會兒阿真告訴我說你喜歡玩重機(jī)。如果你喜歡,爸爸可以給你組建車隊(duì),你可以擁有自己的俱樂部?!?/br> 林燃的眼底閃過一次嘲諷,擁有自己的俱樂部? 他能不能活著過明年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 林燃斂眸,掩下眸內(nèi)的情緒,“我暫時不考慮這件事,您早點(diǎn)回去休息。” 林佑誠聽林燃這么說就明白他不想再說下去了。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燈光微暗的客廳,輕聲道:“小火,你幫爸爸和煙煙說一聲晚安。爸爸走了。” 林燃無聲地目送著林佑誠一步一步走出別墅。 在林燃看來,那場大火是意外。 他不知道這樣的意外會不會再次來臨,他沒辦法就這樣把林煙煙送回林家,至少得躲過這場大火。 等林佑誠走后,在這無人的夜里,林燃才狼狽地閉上了眼睛。 此時他心里想的的和盛青溪先前想的是一樣的。 至少,未來是可以改變的,就像今天。 ... 客廳里。 林煙煙正盤腿坐在柔軟的地毯上寫作業(yè),她很小心,幾乎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每當(dāng)寫完幾道題她就會抬眸偷偷看一眼睡著的盛青溪。 不知道為什么,她看到盛青溪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甚至連眼前的場景都覺得眼熟,好像某一日盛青溪也是這樣躺在他們家的沙發(fā)上。 可她們分明先前是不認(rèn)識的。 沙發(fā)上的盛青溪睡得很沉,不知道是否是因?yàn)樗诹秩嫉募依?。她又夢到了上一世發(fā)生的事,她夢到了她和林燃第一次遇見的時候。 那一天是平安夜。 十二月天已入冬,盛青溪穿著厚厚的毛衣和紅色的羊角大衣抱著一堆糖盒走在路上。平安夜院里也過節(jié),那些小朋友們都玩瘋了,盛蘭備好的零食都吃完了,于是盛青溪出門給他們買糖吃。 城西很偏僻,許多店在這樣的冬夜里都關(guān)了門。盛青溪找了好幾個居民區(qū)才在某個居民區(qū)外的超市里找到用可愛的盒子包裝著的糖果。 這一夜下了雪,零碎的雪花輕飄飄地往下掉。 盛青溪打了個寒顫,她不由地加快了腳步往回走。 經(jīng)過的小巷口畫著各種各樣的美食彩繪。 這是城西的特色。 就在她加快腳步之后她聽見她身后似乎也有人加快腳步追了上來,盛青溪動作一頓,她側(cè)頭用余光瞟了一眼,她身后跟著三個年輕男人。 其中一個人手里還拿著酒瓶,他們在笑。 盛青溪抿了抿唇,她不安地看了看前面。漆黑的夜里只有街道上的路燈亮著,兩邊的商鋪都關(guān)了門,路上連車都很少。 盛青溪心里一慌,干脆加速往前跑。 在她跑起來的一瞬間,她身后的腳步也開始凌亂。 身后響起男人帶著醉意的調(diào)笑聲:“meimei,你最好快點(diǎn)跑。不然我們一會兒可就追上來了?!?/br> 有人附和著惡意地笑起。 與此同時,街尾響起了重機(jī)轟鳴的聲音。 不過此刻盛青溪顧不上這些,她越跑越快,懷里的糖盒散落了一地??缮砗蟮哪_步聲卻離她越來越近了。她的呼吸也越來越重。 那時候她只是一個什么拳腳功夫都不會的女孩。 盛青溪還是被那三個醉酒的男人追上了,她被堵進(jìn)巷子里。巷子里比路上更暗,她仍舊在掙扎,不管摸到什么都往他們身上扔。 可面前的人卻越來越興奮。 盛青溪忍住沒有哭,她只是拿起手邊的東西狠狠地往他們身上砸,她厲聲喊:“滾開!” 剛上幼兒園的時候她也曾被那些小朋友欺負(fù)過,因?yàn)樗龥]有爸爸mama,他們笑話她是沒人要的孩子。那時候盛青溪也是這樣拿起石頭丟他們,讓他們滾開。 小時候的盛青溪,很乖也很兇。 她從小到大都很少哭。 這一個沒有出口的小巷子,很快盛青溪就被躲在了角落里?;靵y中她感覺到有人往她臉上摸了一把,她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男人們笑得更大聲。 盛青溪從來沒有那么絕望過,她望著眼前沉沉的黑暗和面前扭曲的臉,耳邊是自己的喘息聲和那些刺耳的小聲。 她的手里一直緊緊地握著一截粗糙尖銳的玻璃碎片。 顯然已經(jīng)考慮好了所有的可能性。 冰涼的手向她的領(lǐng)口伸來,有人死死地按住了她的腿。盛青溪咬唇,她揚(yáng)起手里的碎片就想往眼前的人身上扎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轟鳴的引擎聲再次響起,輪胎和地面的摩擦聲尖銳刺耳。 有人將車停在了巷口。 所有人的動作都頓住。醉酒的男人不悅地回頭看是誰打擾了他們的好事,有人直接把酒瓶往地上一砸,嘴里罵罵咧咧:“哪個不長眼的?” 巷口的人往漆黑的巷子里掃了一眼,他倚在重機(jī)旁懶散道:“不想過節(jié)就早點(diǎn)去局子里蹲著,出來礙人眼就是你們的不對了?!?/br> 聽這聲音似乎還是個少年。 這幾個人男人似是被激怒,放開盛青溪就朝外走去。 等這些男人走到巷口的時候,燈光將他們輕浮惡心還泛著油光的面容都照得透亮。少年不由嗤笑了一聲:“這么幾個丑東西,你們連看人家姑娘一眼都不配?!?/br> “老子x大爺!” “臭小子,我看你就是找揍!” 林燃微微轉(zhuǎn)動了一下脖子,又伸手活動了一下先前被手套包裹著的雙手。他輕飄飄地掃過面前幾個人,揚(yáng)拳就迎了上去。 隨著他的動作,黑色的風(fēng)衣外套微揚(yáng)。 巷子里的盛青溪怔然地望著巷子口的少年,她知道自己此時應(yīng)該站起來往外跑的,但她卻像失了力一般動不了。 只能癱坐在臟亂的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巷子外的打斗才停下。 盛青溪恍惚地看著那個背光而來的少年,他隨手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丟到了一旁。他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來,最后他在她面前蹲下。 “我已經(jīng)報(bào)警了,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br> 他的聲音清冽又干凈,像雪一樣。 盛青溪的意識越來越迷糊,回家?她不能回家,她不能讓盛蘭看到她這幅模樣,于是她下意識地?fù)u了搖頭。再后來她就暈了過去。 暈過去之前她聞到了少年身側(cè)好聞的味道,微甜又帶著烈性。 最重要的是,他是溫?zé)岬模蓜偛庞|摸到她的那雙冰冷骯臟的手全然不同。 ... 沙發(fā)上。 盛青溪緩緩睜開了眼睛,她一時分不清這是現(xiàn)實(shí)還是夢境。因?yàn)槟且煌硭犻_眼看到的也是這樣的場景,微暗的客廳和淺色的天花板。 她不自覺地低聲喊—— “林燃?!?/br> “林燃。” “林燃?!?/br> 她自己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喊了幾聲,但客廳里的林燃和林煙煙同時怔住。林煙煙偷偷地斜了一眼坐在側(cè)面的林燃,他正緊緊地盯著沙發(fā)上的人。 林煙煙在心里數(shù)她哥哥能忍多久,三... 林煙煙:“......” 這個三在她心里尾音還沒落下呢,林燃就忍不住起身朝著盛青溪走去了。 林煙煙憂愁地嘆了一口氣,她哥哥也有這么一天。但就她哥哥這個壞脾氣,有哪個女孩子能長時間地受得了他呢? 林煙煙一度覺得林燃可能會孤獨(dú)終老,哪怕每個月都有追他的人。 微暗的光被身影遮擋住,當(dāng)盛青溪渙散的目光開始聚焦的時候,她看到了俯身看著她的林燃。少年的目光里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緊張。 林燃見盛青溪終于看向他才驟然松了一口氣,他蹙眉問:“是不是哪里疼?還是哪里不舒服?” 盛青溪望著他朦朧的輪廓又輕喊了一句:“林燃?!?/br> 林燃應(yīng)她:“我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