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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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昀呈把小布丁抱起來,給她拿了一個抱枕放在身后倚著,他知道她難受,只不過強忍著罷了。 “我們的藥,很快就能來了,再忍忍,就不疼了?!?/br> 小布丁笑著,“還好呀,我不疼。不用擔心我。” 她說起昨晚跟月月打的那通電話,“我們商量好了,等我出院,我們要去旅游,去一個美麗又神奇的地方,我想去小島,應該很好玩?!?/br> 那是她跟月月看了漂流記,就特別想去。 謝昀呈:“想去小島?” 小布丁點頭,“很期待?!?/br> 謝昀呈決定了,他可以買個私人小島,把那里整理成她跟月月幻想中的樣子,“等你出院了,我們就去。” 他把手機解鎖遞給她,“玩會兒游戲,我送你的landy姑媽?!?/br> landy從洗手間出來,簡單洗漱好。 她瞥了一眼謝昀呈,他從來沒那么好心會送女人下樓,反常必有妖。 landy親了親小布丁,跟小布丁告別,“姑媽有空了就會來看你?!?/br> 小布丁回親:“嗯,我會很想你的。” landy拿上自己外套離開,謝昀呈緊隨其后出了病房門。 花園里,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落下。 葉稍掛著晶瑩的露珠,花瓣略顯清冷。 謝昀呈雙手抄兜,直直望著她。 landy跟他對視了片刻,他現在的眼神跟這秋天的玫瑰一樣,除了刺就是冷傲,看不到半點溫暖。“說吧。”她也痛快。 謝昀呈還在看著她:“沒什么要說的。我就是想記住一下,你是小布丁姑媽?!?/br> landy明白這話什么意思,他對她僅剩的那點耐心,是看在小布丁面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她再糾纏下去,就真一點意思都沒有。 “你決定跟滕諾在一塊兒了?” 謝昀呈:“我決定跟我自己過一輩子?!?/br> landy不走心笑了笑,“不錯。”她雙手抱臂,“本來我還想幫你忙,可以跟你結個婚,把小布丁收養(yǎng)了。” 收養(yǎng)后,她要是睡膩了他,就再離婚。 謝昀呈:“不需要,她在法律上是不是我閨女都沒關系。反正我們注定是要以父女關系遇到?!?/br> 有時候,他也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當年遇到小布丁時,她是一個健康的孩子,他們就不會有今天的緣分,他頂多花錢把她養(yǎng)大,不會付出那么多情感和耐心。 可她偏偏身體有缺陷,還被醫(yī)生判了死刑。最惹人心酸的是,她那么堅強,在她身上從來看不到一絲悲傷和絕望。 她總是那么懂事,那么貼心。 不止他,換了任何一個有能力不缺錢的人都不會放棄她。 后來,付出的多了,在乎了,慢慢就成了心里的牽掛。親不親生的又如何呢,有父女緣分就足夠。就像他的舅舅舅媽跟慕靳裴。 謝昀呈又看了眼花園里的玫瑰,希望明年春天,小布丁依舊可以看到百花爭妍的樣子。 腳步聲遠去。landy轉身,目送他走進住院樓,那個挺拔的背影,不曾為誰停留。她一直以為她得到過他,現在又覺得,她從沒得到過。 快中午時,謝昀呈接到了馮梁的電話,馮梁現在負責m.k醫(yī)院,最近聯系較多,都是跟小布丁病情有關。 馮梁說話向來簡明,“周教授那邊已經有了消息,藥物出口的審批手續(xù)大概一個月內走完?!?/br> 好長一段時間,謝昀呈沒這么輕松過。 有了藥,至少就有希望。 他倒了杯紅酒,踱步到落地窗邊。 從他辦公室可以俯瞰中央公園,所有的景盡收眼底。 秘書來電,說滕諾滕小姐在樓下。 謝昀呈思忖片刻,“讓她上來吧。”她今天竟然通過秘書約他,又不知道走得什么套路。 幾分鐘后,滕諾進來,她隨手帶上門,沒想到他有閑情逸致品紅酒,“這么有興致?” 謝昀呈似笑非笑:“我什么時候沒興致過?” 滕諾笑了笑,不緊不慢走到他跟前,跟他相距不到半米,她沒看他,視線落在窗外的景上。 “厲赫文想要收購你們m.k醫(yī)院,你聽說了吧?” 謝昀呈轉著手里的高腳杯,“沒聽說,”他看著她側臉,“你這是泄露你們集團商業(yè)機密,不好吧?” 滕諾:“呵?!比缓缶蜎]了然后。 謝昀呈沒接話,自顧自品著酒。 滕諾打破沉默,“如果你想,也許我們家可以跟m.k成為好朋友,你們的醫(yī)院也會安然無恙。” 謝昀呈喉結滑動,酒咽下。一點都不拖泥帶水:“不想。” 滕諾轉頭,跟他對望,“你有底牌?”有怎么樣應對厲赫文收購的底牌? 據她所知,厲赫文這回可是聯合了有實力的投行和私募,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夠謝昀呈和慕靳裴招架的。 謝昀呈笑:“我沒有,有人有?!?/br> 滕諾第一反應:“慕靳裴?” 謝昀呈沒搭腔,又抿了口紅酒。 慕靳裴的這張底牌,是季常盛,或許連慕靳裴本人都沒想到。 厲赫文跟傅寒關系不錯,之前有過合作,傅寒的科技公司主攻ai醫(yī)療,原本厲赫文打算這次跟傅寒他們的科技公司聯手,一起拿下m.k醫(yī)院。 傅寒另一個合作人有背景實力,跟投行和私募關系匪淺。 可厲赫文怎么都沒想到,季常盛現在是科技公司的ceo。季常盛還怎么會跟他合作一起對付慕靳裴。 當初季常盛這么痛快答應去科技公司,大概就是料到了,有一天,厲赫文和慕靳裴之間有這么一戰(zhàn)。 如果季常盛沒去科技公司,傅寒大概率會選擇跟厲赫文合作,到時跟他們m.k集團這場資本戰(zhàn),不管輸贏,都會元氣大傷。 現在有季常盛拿主意,把這個風險規(guī)避掉,還能撮合科技公司直接跟m.k醫(yī)院合作。 不管是傅寒還是慕靳裴,都是雙贏。 滕諾明白了,就沒再多費口舌。她轉身,面對著他站,“既然商業(yè)上沒法合作,那我們私人關系可以合作合作。” 她向來直接,能今天解決的,絕不拖到第二天,她扣住謝昀呈的脖子,往下壓,而她也遞上自己的唇。 兩人之間只有幾厘米,她沒再主動,不由收緊了呼吸。 酒精混著荷爾蒙的氣息,滕諾感覺自己在沉淪的邊緣,她身邊不止一個朋友勸她,別沾謝昀呈,那個男人有毒。 可不是么。 還真有毒。 她竟然主動來找他好幾次。 謝昀呈盯著她看了數秒,之后也回應她了,不過用的是紅酒,他把手里的酒杯送到她嘴邊,喂了她一口。 “這么想喝,那就給你嘗嘗?!?/br> 隨之,不動聲色把她摟著他脖子的手拿下來,然后把紅酒杯送到她手里,“都給你了?!?/br> 滕諾忽而笑了,“謝昀呈,你還真打算這么浪一輩子?你知不知道你其實挺沒勁兒的。” 她好奇,“你這樣的男人,會愛上誰?” 謝昀呈頓了頓:“反正不是你。” 滕諾微微仰頭,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悶下,放下酒杯,瀟灑離去。 —— 中午時,慕靳裴和季星遙到了莊園。 秋天的莊園比任何時節(jié)都美,大自然贈予了無與倫比的色彩,比油畫里還要豐滿。 季星遙看著車外,她眼里,莊園的美永遠留在了那個冬天。當初在酒窖挑中了他的紅酒,她一度以為,他注定是她的。 也許,他是她的。 可他們并不算多的青春里,卻闊別了七年。 恨得久了,不想再恨。 太久沒愛,突然不知道該怎樣做,才能把曾經失去的那七年再連上。 車停穩(wěn),季星遙從過去抽身。 爺爺奶奶去了曼哈頓,莊園比平常要冷清不少。 慕靳裴把手遞給季星遙,季星遙看了看他,最終抓住了他黑色襯衫的衣袖。他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抓衣袖的動作有點孩子氣。 “今天又要給我什么靈感?還是做游戲?”季星遙問。 慕靳裴:“不是游戲?!彼胱屗嘧ブ滦湟粫?,“先走兩圈,帶你熟悉賽道?!?/br> “賽道?”季星遙有了興趣,“賽車嗎?”那種瘋狂與速度,她早就想嘗試,但始終沒敢,怕出點什么意外,她父母會難過死。 慕靳裴:“卡丁車?!睘榱税踩鹨?,只能開卡丁車,“我跟你比賽,你正常賽道,我障礙賽道。” 季星遙有了之前的經驗,不會再輕易上當,“是不是輸了,我還得親你?” 慕靳裴搖頭,示意她看河邊。 遠遠看去,那邊已經準備好了畫架畫布。 季星遙不明所以,“什么意思?讓我畫你?” “不是。這回畫風景。”慕靳裴說了說比賽規(guī)則:“你要是輸了,我跟你一塊完成一幅畫,怎樣畫,畫什么,我來決定。你要是贏了,條件隨你提?!?/br> 季星遙瞅著賽道,橫穿莊園,雖然他車技她沒法比,不過他的那道障礙很多,隔不遠就有彎道,她贏他的幾率還是很大。 她突然放開他,“我還是先開幾圈熟悉熟悉車子性能,這樣對賽道也有個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