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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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靳裴一直盯著她看,從她的臉到衣服,這條裙子他從來沒看她穿過,修身又襯膚色,他看了都移不開眼。 那天她帶他回家吃飯,也不見她這么精心打扮。 其實季星遙壓根就沒打扮,謝昀呈給她打電話時她還穿著家居服,兩三分鐘的時間,她隨手從衣柜里拿了條針織裙子換上,還是長袖款。 慕靳裴解開衣扣,把大衣脫下放在沙發(fā)背上,“你裙子什么時候買的?” 季星遙想了想,無果,她搖搖頭:“忘了。” 慕靳裴看看她,沒吱聲。 “是不是很好看?” “不怎么樣。” “……” 慕靳裴也感到不妥,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問道:“謝昀呈在這不打擾你畫畫?”之前他一直以為,只有他在畫室才不會打擾她。 這個問題差點把季星遙給問住,她也挺納悶,謝昀呈在這里竟然她能投入到繪畫里。來不及多想,她趕忙解釋:“無關(guān)緊要的人肯定打擾不到我?!?/br> 她親了親他,“你不一樣,現(xiàn)在能影響到我,我不見你不就是怕見到你后我想黏著你,耽誤正事兒嗎?” 慕靳裴淡淡‘嗯’了聲,他挽起衣袖,把茶幾上茶杯拿去清洗,倒了很多消毒液,洗完又放消毒柜里消毒,消完毒直接放到茶水柜最下面那層的角落。 季星遙后知后覺,他吃醋了。 第34章 謝昀呈到了樓下站在風(fēng)口醒神,困意散了,但慕靳裴恨不得將他凌遲的眼神遲遲沒有散去。他跟慕靳裴不管是因為家里的矛盾還是公司決策意見不合,從來都處理得很淡,得過且過,誰都懶得跟對方多說兩句話。 可剛才在畫室他和慕靳裴對視的那個眼神看似無聲,卻在兩人之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輕哂,拿著畫回到車?yán)铩?/br> 城市早就靜了下來,他還沒有。 車子打著了火又熄滅。 他給秘書打電話,“季星遙的飛行教練不用安排了?!?/br> 三更半夜的,秘書早就睡了,剛才是被惱人的電話鈴聲擾了美夢,這是給老板特別設(shè)置,不接都不行。 這會兒秘書腦子反應(yīng)略遲鈍,老板安排的事情他習(xí)慣了說:“好的?!彼煺娴囊詾?,“就算季小姐體檢過關(guān),我們也找個理由不接收?” 謝昀呈:“我親自教她。” 秘書:“……”這下徹底不困了,他突然摸不清老板的腦回路,按理說只要跟慕靳裴有關(guān)的人和事,都避之不及,哪會主動貼上去,這一次老板一反常態(tài)竟然提出要主動教學(xué)。能讓老板親自指導(dǎo)飛行的,目前沒誰有這個榮幸。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他冒死提醒老板:“季小姐是慕靳裴女朋友?!奔幢阌锌赡苋桥习澹勺鳛槊貢托母惯@是他的職責(zé)所在。 謝昀呈冷聲道:“就因為是他女朋友我就更要親自教,免得到時有什么意外,我也在飛機(jī)上他還能說什么!” 隔著電話屏幕秘書都感覺到了老板的不悅,不知是老板被說中了想法惱羞成怒還是他誤解了老板的意思。不過剛才老板說的那些有他自己的道理,畢竟慕靳裴恐直升機(jī),而且萬一到時飛行訓(xùn)練中遇到突發(fā)情況,慕靳裴還以為是老板在直升機(jī)上做了什么手腳,到時欲加之罪他們培訓(xùn)機(jī)構(gòu)跳黃河也洗不清。 不過老板既然擔(dān)心這些節(jié)外生枝,直那接拒絕接收季星遙這個學(xué)員不就結(jié)了?需得著大費(fèi)周章自己去教,還浪費(fèi)時間吃力不討好? 但老板明顯不打算這么干,他也不敢多廢話。 他擔(dān)心的是:“謝總,您平時那么忙,怕抽不出時間。” 謝昀呈的話里沒有絲毫感情波動:“抽不出時間就擠!” 秘書:“……” 謝昀呈直接掛了電話,發(fā)動車子離開。并到主道等紅燈時,他抬頭看了眼大廈。 畫室窗口的燈滅了,一片漆黑。 季星遙不明所以看著慕靳裴,“誒,你干嘛把遮光簾都拉上?這樣看不到夜景,太悶了,悶了就影響靈感?!?/br> “大半夜的看什么夜景?!蹦浇崮昧送馓拙妥摺?/br> 季星遙看著他背影,“不多陪我一會兒了?” “我今晚住這里?!蹦浇彡P(guān)上門離開。 季星遙后知后覺,他是下樓去車?yán)锬眯欣钕洌嚭髠湎淅锍涑霾钜玫乃形锲贰?/br> 她放下筆,放松手腕。 太晚了,她也打算睡覺。 沒到十分鐘,慕靳裴提著行李箱回來。 季星遙正在收拾沙發(fā),她把臥室的床讓給慕靳裴,她住外面的沙發(fā),以前畫畫時她經(jīng)常在沙發(fā)上湊活過夜,懶得多走幾步到臥室。 她催促慕靳裴:“你快洗澡睡吧,你跟我不一樣,你得按時到公司,我什么時候睡覺什么時候起床都無所謂?!?/br> 慕靳裴把堆在邊幾上的抱枕又扔到沙發(fā)上,“一起睡?!彼皇痔嵯渥?,一手牽著她進(jìn)臥室。 那句‘一起睡’就像說一起吃飯那樣風(fēng)輕云淡。 季星遙一直偏頭盯著他看,想從他臉上窺探出什么,可他波瀾不驚鎮(zhèn)定自若,就像冬天被冰封的湖面,沒有一絲絲漣漪,瞧不見湖水下面是什么狀態(tài)。 可能是暗流涌動,也可能是紋絲不動。 慕靳裴跟她對視,“看什么?” 季星遙:“在用眼給你量血壓,看你血壓有多高。” “兩百八。” 季星遙笑了。 “別想太多。”沉默了一瞬間,慕靳裴這么說。 季星遙:“想得不多,就看看你背部線條?!?/br> “……” 進(jìn)了臥室,慕靳裴把箱子打開拿出洗澡要換的家居服,季星遙早他一步去了浴室。 浴室熱氣騰起,水流嘩嘩,就像那天在莊園冰上的舞曲,落到了心坎上。 慕靳裴把臥室窗簾拉開一段,遠(yuǎn)處不少地方的燈已經(jīng)關(guān)了,無邊黑暗,原本這個時間他該在自己公寓。 占有欲這個東西,原來他也有。 “我好了?!奔拘沁b從浴室出來,手里拿了一個白色的東西對著頭發(fā)胡亂吹著。 慕靳裴松了手上窗簾,夜幕被擋在外?!澳闶掷锏氖鞘裁??” “智能迷你吹風(fēng)機(jī)?!彼{(diào)皮的在他臉上吹了下。 慕靳裴拿梳子把她長發(fā)給梳通,“你洗過頭發(fā)都不梳一下?” “這叫凌亂美。”季星遙就是故意沒梳通留給他來做。 今晚不管是季星遙還是慕靳裴,洗澡時都比平時要節(jié)省不少時間。 臥室的燈關(guān)上。 季星遙眼睛沒適應(yīng),一下找不到慕靳裴在哪。 “人呢?” 下一秒就被慕靳裴拉到懷里。“睡覺。” 兩人用了一樣的沐浴露,清新的氣味縈繞在鼻尖。 慕靳裴枕了她的枕頭,把手臂墊在她腦袋下。季星遙很聽話,枕在他胳膊上入睡。她不知道慕靳裴在想什么,反正此刻她腦袋一片空白。想法肯定還有的,沒有好像才不正常。她的手無處可放,蜷累了就搭在了他腰間。 “慕靳裴。” 沒人回應(yīng)她。 她知道他沒睡,他呼吸一點都不平穩(wěn)。 慕靳裴屏息,后來還是沒用,他起身去了浴室。 季星遙失眠了,腦補(bǔ)了不少,后來她什么時候睡著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 她睜眼,慕靳裴正背對著她在換襯衫。他背部肌rou結(jié)實,卻一點都不厚重,線條流暢,棱角感,力量感,還有說不出的美感。 昨晚她抱著他時也是這種感受。 慕靳裴伸好衣袖,開始系紐扣。像有感應(yīng)一般,他忽然轉(zhuǎn)身,跟她四目相對?!安凰??” “等你走了我再睡個回籠覺?!?/br> 慕靳裴把襯衫紐扣從上往下一粒粒扣上,人魚線也慢慢遮住看不見。 季星遙這才收回視線,“早餐你吃什么?讓張伯給你訂?!?/br> “不用,我到公司吃?!蹦浇嶙叩酱惭兀┥碓谒~頭落了一吻,“睡吧,十二號早上我來接你。” 季星遙抬手圈住他脖子,有了肌膚相親,兩人比之前要無形親密一些,她也沒什么要跟他說的,就這樣對視許久。 彼此在對方眼里找自己。 她松開他,“不耽誤你去公司了,十二號早上見。” 慕靳裴離開,把行李箱也帶了下去。 電梯里,他看著門上映著的不是很清晰的自己。 荒唐的念頭,荒謬的做法。 接下來幾天,慕靳裴沒打擾季星遙,直到出發(fā)那早,他去畫室接上季星遙趕往機(jī)場。 他們的情人節(jié)之旅開始。 儲征留在北京處理工作,還要參加許睿的婚禮,此番沒同行。 季星遙這會兒才知道他們要去50號公路自駕,那種迫切和期待不亞于對自己作品的期待。 她問慕靳裴:“你自己開車嗎?” “嗯?!蹦浇幔骸叭涛叶甲约洪_,你坐副駕?!?/br> 冬季的50號公路更顯蒼涼寂寞,特別是經(jīng)過無人區(qū)戈壁灘時,一眼望不到頭的枯草,沒有丁點生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