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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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睿一想這些就容易鉆牛角尖把自己帶進(jìn)去,更何況在氣頭上更加脾氣怪。 他又拔出手里的匕首。 只是還未來得及有動作,一個黑影閃過,幾乎是眨眼之間,已經(jīng)攔在了元睿面前。 “皇上。”常顥語氣沉然,看了眼他手上的匕首,道:“莫要魯莽?!?/br> 可常顥定睛看著那匕首時,目光微閃,卻略顯怪異。 “國公爺管了朕的后宮,現(xiàn)在連朕的朝堂也要管了是嗎?”元睿倒不會在常顥面前對他動刀,語氣甚為冷漠,還是把匕首收了。 “皇上,臣有要事相商?!?/br> 元睿知道常顥是想勸走他。 他收了匕首,倒也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大步往外走。 常顥說的還是上回那事。 朝堂上和元洵走得近的官員,零零散散倒是揪出來一些,可常顥說,背后的人藏的太深,他一一排查,竟是一無所獲。 “臣能想到的最后一個人。”常顥斟酌了下,想著說出這個名字,無比慎重。 元睿的心下意識跟著提了起來。 元洵在宮中多年,根基頗深,當(dāng)年父皇出征時甚至由他監(jiān)國,可以說就差那么一點點,他就坐上皇位了。 直到現(xiàn)在竟然也還有人在為他謀劃。 常顥目光定下,壓低聲音:“徐嬋寧。” 元睿神色微頓。 常顥說的這個名字,他之前從來沒有考慮過。 徐嬋寧雖然是元洵的未婚妻,可她出身書香世家,還是女子,性格溫婉,向來懂禮,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和這些事扯不上任何關(guān)系。 但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之后,剩下來的,便是不可能中的可能。 “元洵落敗,皇上初登基時,徐嬋寧曾因傷心過度,臥病一月?!?/br> 常顥頓了頓,道:“我查過了,她身體無礙,也根本沒有到臥病不起的地步?!?/br> “還有,孟瀾清進(jìn)宮任職,也是她安排的?!?/br> 校書郎這樣一個小職位,無足輕重,常顥之前還不明白,徐嬋寧為何要這么做。 難不成真因為是世交,要幫孟家的忙。 一個才臥病而起的人,能有這個幫人家的心思? 直到看到元睿如此的針對孟瀾清,常顥才明白,徐嬋寧的最終用意,還是在元睿身上。 常顥把自己這兩天所查到的都一一告訴了元睿。 元睿心情不大好,只點頭說知道的,其余也沒有多說。 常顥說完該說的,便告了退。 到門口時,正撞上趙漪在外頭等著。 她身著淺色宮服,手上端著一盅湯,一抬眼看見常顥,她愣了下。 接著反應(yīng)過來,蹲身行禮:“見過國公爺?!?/br> 常顥眼神冷峻,不大想和她多說話,目光也只輕輕掃過那一下,便抬腿徑直往前走。 生疏冷漠到了極致。 趙漪端著盤子的手不禁握緊了些。 她垂眼,目光閃了閃,瞬間眸里濕濕的,隱約有淚花閃動。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昨天紅包已經(jīng)發(fā)了注意查收! 新年祝大家都一定身體健康啊! 第30章 到中午時風(fēng)刮的更大了。 傅瑜起來吃了點東西, 心情不好一直沒說話。 膳房送藥膳過來的時候,那小宮女在采苓耳邊和她小聲說了幾句話。 采苓面露難色。 傅瑜卻聽見了。 她抬頭看了眼,輕聲詢問:“怎么了?” 這話說了不好, 不說也不好, 可皇后都問了, 那當(dāng)然得如實說。 “先前趙姑娘去了小廚房,燉了雞湯, 給皇上送過去了?!?/br> 元睿這一日都沒怎么吃東西, 趙漪的雞湯送過去, 他倒是喝的干凈。 他以前不喜歡喝湯。 元睿吃東西口味不挑, 大抵是有過那么段餓極了的時候, 什么能填飽肚子,他就挑什么吃。 湯湯水水之類的, 喝多少也不頂飽,他向來不大喜歡。 傅瑜唇角緊抿,本來就沒什么胃口,看見桌上這些藥膳, 更加吃不下了。 “段大夫說,娘娘您這幾日精氣神實在不好,藥不能不喝。”采苓勸她。 “喝了也不見好?!备佃さ偷统雎?。 她自己有感覺。 這幾日她總犯困,倒也不是自己想睡, 就是身體撐不住了,不得不休息。 其實睡久了也不好。 晚上睡著也就罷了,白日里也總犯困打盹, 吃過飯之后便在床上躺著,整個人都昏沉沉的。 腦袋重的厲害,也暈的不行,渾身提不起力氣。 肚子雖餓,可每每吃了東西,心口便悶得難受。 好幾次吃了就吐了。 她也不想這樣,可沒辦法。 真就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體一天天落敗下去,喝藥沒用,治不好,東西也吃不下—— 她很難受。 這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 “阿瑜。”元睿聲音響起,接著人出現(xiàn)在門口,在她旁邊坐下,就拉了她的手過來握住。 元??粗佃っ奸g憔悴不少,這短短幾日,人也瘦了。 他眉頭皺起,心疼的不行。 “阿瑜,會好的?!痹B曇粝裨诤逯?,越發(fā)握緊了她的手,道:“你乖乖聽話,乖乖喝藥?!?/br> 見傅瑜沒有理他,元睿頓了會兒,沉聲道:“進(jìn)來吧?!?/br> 外面還有人在。 “趙漪認(rèn)識一位江湖名士,走遍大江南北,見多識廣,醫(yī)術(shù)也不錯,讓他給你看看?!?/br> 元睿說著,外頭趙漪已經(jīng)領(lǐng)著人進(jìn)來了。 年紀(jì)頗大的一老頭,跟在趙漪后面走進(jìn)來,隨著她一起,向元睿和傅瑜行禮。 傅瑜淡淡掃過一眼。 她把手往回抽,卻抽不出來。 “我不想看。” 傅瑜聲音悶悶的,提不起一點力氣。 元睿心緊了緊。 他目光打量著傅瑜的臉色,依他對她的了解,知道在這個時候,勸她應(yīng)當(dāng)也沒什么用。 他抬頭看向趙漪,微微點了下頭。 趙漪給了身后人一個眼神,便轉(zhuǎn)身和他一起走出去了。 房間里幾個宮女也全都退下。 只剩下了傅瑜和元睿兩個人。 元睿又往她身邊坐近了些,放低了聲音,道:“阿瑜,你生氣歸生氣,不要不把自己身子不當(dāng)一回事。” “段殊已經(jīng)是整個大祁最好的大夫,可連他也治不好,那只能想想另外的法子?!?/br> 就連段殊也不知道,傅瑜原本在好轉(zhuǎn)的身體,為何又突然惡化。 元睿把她的狀態(tài)每一點都清楚看在眼里。 甚至是后面這幾天,她手腳都越來越?jīng)隽恕?/br> 元睿怕的不行。 所以他一直都在想辦法。 “我沒生氣?!备佃ふf著話聲音便虛著沒什么力氣了,手搭在旁邊,道:“治不好便算了,反正我這條命也是撿來的,早該沒了?!?/br> “阿瑜?!痹2幌矚g聽她說這樣的話。 “以后這樣的話不許再說。”元睿握著她的手陡然一緊,盯著她,聲音也沉了下來。 “我又沒說錯?!备佃せ厮?。 她長這么大,向來都是乖巧懂事,處處識大體,為他人著想,這還是第一次說這些賭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