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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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緊緊攥住被子,指骨折起,關(guān)節(jié)處白的透明。 身體下意識反應(yīng)的恐懼,她忍不了,也緩解不了。 這兩年里,每每遇到這樣的天氣,她都是一個人生生熬過去,熬到雷聲停下。 即便是雷聲停下,她也渾身大汗,心悸狂亂,沒有一兩個時辰,緩不過來。 傅瑜真的怕極了。 胸口悶著一口氣,喘不過來,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情愿自己死在這里。 “阿爹……”傅瑜小聲呢喃。 閃電自窗前劃過,傅瑜蜷起身子,往被子里躲。 她知道躲沒用,可她害怕,不躲會更怕。 這時候鼻尖傳來熟悉的味道。 身旁被子一掀又落下,有人在她身邊躺下,一手自她脖頸穿過,輕輕抱住了她。 像是有一塊巨大的穹隆把天地都罩住,將雷聲阻擋在外,一只手輕輕拍著她的背,輕聲的哄她:“阿瑜,別怕。” “司天監(jiān)說了,頂多兩刻鐘,雷聲就停了?!?/br> 元睿的聲音自頭頂傳來:“忘憂在,忘憂一直陪著你?!?/br> 傅瑜一手捂在心口,原本緊緊按著的力氣松下不少。 元睿抱著她,小聲的和她說話。 “阿瑜,等過幾日,我?guī)闳ケ苯简T馬?!?/br> “你一定沒見過這皇城的草原,遼闊蔥郁,馬匹健碩,和江南一點也不一樣?!?/br> 傅瑜輕輕吸了吸鼻子,聽著雷聲漸漸小了下來,她心悸的感覺也下去的愈快。 心口一下舒展開來的感覺,這兩年都已經(jīng)沒有過了。 她手指抓著衣裳的領(lǐng)子,往熱源傳來的方向湊了湊,吐氣如蘭,皮膚每一寸都散著幽幽暗香。 離他越近,這穹隆就能將她罩的更緊。 傅瑜不由自主的往他懷里更縮了縮。 夜色安靜下來,傅瑜緊繃的身子松下,嬌軟細膩,一雙玉足微蜷,挨著他的腳。 睡夢中只覺得這片火熱異常舒服,傅瑜睡得愈香,緊挨著他,不愿離開。 女人的秀發(fā)垂在他的手邊,撓的皮膚一陣微癢。 元睿呼吸漸漸變沉。 他閉上眼睛。 元睿想起以前還在清渡的時候,每逢下雨天,傅瑜都會待在家里織布,而元睿會很乖,就在她身邊守著。 她低下頭來,格外認真,脖頸白皙線條優(yōu)美流暢,每一樣都美得令人窒息。 那個時候元??倳低档目此?。 夢里閃過千百次的畫面,都是有關(guān)他的。 當時他只知道,有她在身邊,他很開心。 很想碰一碰。 嘗一下滋味。 . 傅瑜醒來的時候天剛蒙蒙亮。 渾身被熱氣圍繞,暖的皮膚熱熱的,她喉嚨里溢出小小的一聲,一時竟不愿意睜開眼睛。 昨晚好像打雷了。 打雷的時候她睡得正沉,迷糊間也知道自己害怕的厲害,但在這害怕過后,心情平復(fù)的也快。 后半夜她甚至睡得很好。 很長時間沒有睡得這么好過了。 身上一直依著的熱源突然離她遠了,環(huán)在她脖頸后的那只手也要抽離,于是傅瑜下意識跟著往前,拉住了他的手。 他身體明顯的僵住了。 昨天一晚上他都沒有睡,就一直這么待著,陪著她。 生怕又打雷驚到了她。 一直到今天早上,他本也不想打擾傅瑜休息。 可上朝時間到了。 大概是壓得久了,左手完全沒了知覺,疼的刺骨,甚至動不了。 “阿姐,我該去上朝了?!?/br> 元睿小聲的開口,說道:“你早上想吃點什么,我吩咐人去做?!?/br> “想吃棗糕?!备佃ひ呀?jīng)半醒,呢喃著回答。 只有清渡才有的棗糕,她想吃了。 “好,給你買?!痹UZ氣寵溺,像哄著小孩子。 他說完這句話,傅瑜的手松了一些。 于是元睿小心翼翼的抽手出來,讓傅瑜好好躺下,起身都小心翼翼,一點聲響沒有發(fā)出。 他輕掃了門外的采苓一眼。 “昨日同你說的,派人下江南。” 采苓點頭答應(yīng)。 而元睿才離開,傅瑜就醒了。 身邊沒了熱氣依著,身子沒之前舒服,自然就醒了。 醒來之后,她眼神尚是迷離,緩緩坐起身去穿衣裳,回想著之前的事。 昨晚上好像是……元睿的聲音。 今天早上的也是。 傅瑜手指貼了貼臉,臉頰突然就紅紅的,面露異色。 她想到剛剛半夢半醒之間,還拉著他的手,不想讓他離開。 “阿睿一晚上都在這里嗎?”傅瑜出聲問采苓。 “皇上是丑時一刻從偏殿趕來的?!?/br> 采苓說:“之后便再沒離開?!?/br> 在宮里待了這些日子,傅瑜多少也知道,偏殿是元睿待的最多的地方。 批改奏章,接見下臣,都是在那里。 “丑時他都尚未休息?”傅瑜最先想到的,是他一點也不注意自己的身體。 采苓不敢答。 皇上夜夜到很晚才睡,丑時已經(jīng)算早的了。 但這些事皇上不讓他們在皇后面前說。 “我能寫個菜單,你拿去讓膳房的人做嗎?”要是身體允許,傅瑜會自己做。 “當然可以。”采苓回道。 采苓趕緊拿了紙筆過來。 “用新采的茶葉,煮過一次后炒蝦仁,味道特別清甜。” 傅瑜邊寫邊說:“只是這里肯定沒有新采的茶葉,那得先將龍井泡軟?!?/br> “做好要馬上送過去,囑咐他趁熱吃?!?/br> “是,奴婢知道了?!辈绍呤樟思垪l,又道:“等姑娘您身子好些了,親自做給皇上吃,皇上定然開心。” “是啊,他很乖,我做的他都喜歡吃?!?/br> “只是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給他做。” 她身體能不能好,不能好的話能撐多久,都是未知數(shù)。 當下的每一日,都是白賺來的。 “您說這話皇上要傷心了,他守了您十日,連藥都是親自熬的?!?/br> 采苓笑得落落大方:“有皇上在,你不會出事。” 元睿要做的事,說到做到。 自然他要保的人,也一定能保住。 . “司天監(jiān)那邊,預(yù)警時間至少要早一刻鐘?!?/br> 元睿邊走邊說,聲音沉然,道:“許錯不許慢?!?/br> 他若是不在她身邊,時間不夠,也護不住她。 “地牢氣候潮濕,皇上您多穿件衣裳。” 隨著元睿一路到了地牢門口,永洽開口道:“方才段大夫才說,您的手受寒太多,夜里會疼的厲害。” “我的手?”元睿往左看了一眼,目光掃過又收回,隨而淡淡道:“沒事?!?/br> 地牢里陰暗潮濕,道路狹窄,最多兩人可行。 元睿獨自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