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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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艾宜勾唇笑了,“跑啊!還跑!” 祝夏眼睛一睜,下一秒,張嘴,“哇”一聲哭了。 袁艾宜:“…………我日。服。” “哇嗚嗚嗚,你是流氓嗎!”祝夏一邊哭一邊往角落里蹲,“你為什么要追我!你喜歡傅承限就去追他?。£P我什么事?。⊥蹎鑶鑶?!” 袁艾宜問號,“傅承限不是你老公嗎?我去追他你就那么放心?” 祝夏點頭如搗蒜,一邊抹眼淚一邊抽噎,“去吧去吧,嗝,去追吧,別追我了?!?/br> 袁艾宜不想和酒鬼計較了,她轉身把電梯門關上,居高臨下踢了踢祝夏的腳,“你家?guī)讟?。?/br> 祝夏一把捂住嘴,堅決不說。 袁艾宜點點頭,“不說是吧?!?/br> 祝夏瘋狂點頭。 “好?!痹俗鲃荽螂娫?,“那我直接問你老公?!?/br> 祝夏眼睛一睜,下一秒立刻把門牌號報了出來。 袁艾宜心滿意足地俯身拍拍她的小腦袋,“乖?!?/br> 祝夏這次哭得更大聲了。 好不容易才出電梯,袁艾宜用同樣一招哄騙祝夏老老實實去開密碼門,祝夏進屋以后往沙發(fā)上一團,拒絕任何合作。 不說話不喝水不接客。 袁艾宜無所謂,也不在乎,她隨便在一樓轉了轉,“這就是你們的婚房?有夠無趣的。” 祝夏皺著眉懟回去,“你才無趣!你全家都無趣!” 袁艾宜一臉冷漠看過去,祝夏梗著脖子與她對視,堅決不認輸。 袁艾宜忽然覺得有點好玩,她坐過去,朝祝夏一抬下巴,“喂,傅承限不像是會喜歡你這種性格的人啊?!?/br> 祝夏聞聲眉頭擰得更深,然后一字一句強調,“我們結婚了!” 她不正面回答問題,便驗證了袁艾宜的想法,“你騙婚。” 果不其然下一秒祝夏跳了起來,她叉腰,“我沒有!” “你有?!痹颂统鍪謾C,調出錄像模式,手機懟著祝夏的臉,“來,沒有的話,告訴你老公?!?/br> 祝夏以為是視頻電話,想也沒想就一個猛虎落地撲了過去。 袁艾宜防不勝防,手機被祝夏扔出幾米外,隔著遙遠的距離,袁艾宜看到自己四分五裂的屏幕,“…………祝!夏!” 祝夏伸手拿抱枕往袁艾宜臉上捂。 臥槽!醉鬼謀殺能判刑嗎! 袁艾宜一腳把身上的人踹走,祝夏一屁股摔在地上,摔疼了,嘴巴一咧就要哭,袁艾宜真的瘋了,她“啊啊啊啊”了好幾聲,“caocaocao!我不管了不管了!” 說完下了沙發(fā)撿起手機摔門而去。 摔門聲因為過響足足過了好幾秒似乎還在耳邊回響,坐在地上的祝夏捂著臉抖著肩膀,抽搐了好一會兒肩膀越抖越烈,最后忍不住了大笑出聲,甚至拿拳捶地面。 好不容易緩過來,祝夏才一抹眼淚長長吁了口氣,然后一邊揉著摔疼的屁股一邊從地上爬起來。 小姑娘臉上雖然還是很紅,但是眼睛里哪有半分醉意,她往二樓走的時候,眼睛瞥了眼剛剛被摔過的大門,嘴角一勾,“哼”一聲,“玩不死你!” 就算沒喝醉,頭昏腦漲也是避免不了的,祝夏洗了澡,頭疼得更厲害,手機都忘記開機。 從浴室出來,祝夏在床沿邊坐著發(fā)呆,最后眼睛困的快要睜不開,她回頭看了眼自己鋪得整整齊齊的床,轉身去了隔壁傅承限的房間。 相當不客氣地把門打開,拖鞋一蹬,手腳并用爬到床上,然后把被子甩得亂七八糟。 看著和平時截然相反的床鋪,祝夏心情舒暢極了。 她“啊”一聲躺在床上呈大字狀,左滾一圈右滾一圈,枕頭夾在雙腿之間,想起之前傅承限酒后的狀態(tài),忍不住感慨一聲:啊!酒精真是一個能夠解放天性的好東西。 感慨完以后蒙頭進入夢鄉(xiāng)。 這一覺睡得又香又沉,傅承限房間里的鬧鐘早上六點準時開叫,祝夏臉還在被窩里,白凈如藕的手臂從被窩里伸出來,摸了半天沒摸到鬧鐘,煩躁地把臉探出來。 眼睛睜一只閉一只,等順利摸到鬧鐘關上,她自己也清醒了一大半。 打著哈欠坐起來,入目是熟悉又陌生的環(huán)境,祝夏茫然地坐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哦,這是傅承限的房間。 媽的,喝酒果然誤事。 幸虧傅承限出差去了。 清醒以后祝夏迅速從床上爬起來,確定自己沒有在人家床上留下什么奇奇怪怪的頭發(fā)痕跡,才小心翼翼地離開房間。 洗漱期間把手機開機,無數短信微信轟炸而來,祝夏加快動作,早飯都沒吃,抓著手機往公司跑。 路上接到了傅承限的電話。 大概是昨晚在人家床上滾了幾圈,祝夏現在聽到傅承限的聲音哪哪都不舒服。 心虛到不行。 “吃早飯了嗎。”傅承限那邊傳來一聲輕輕的關門聲,然后是窸窸窣窣一陣細碎的聲音。 有點像脫衣服的聲音。 祝夏本來很氣對方一言不合就出差的行為,但是又想到自己昨晚的那些迷惑行為,也不敢和對方置氣了,只是淡淡應一句:“起晚了,沒吃?!?/br> 傅承限頓了下,“昨晚睡得很遲?” 祝夏又淡淡“嗯”一聲。 她情緒不高,傅承限能直接感受到,兩個人彼此都沉默,良久傅承限才輕輕嘆了口氣。 他脫了外套,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坐在床沿邊,抬手松開領口領帶,兩肩微松。 床前的臺燈光線斜落在男人立體的臉龐,他微低著眼睫,啟唇喊了聲祝夏的名字。 “祝夏。” 恰逢紅燈,祝夏踩下剎車,單手搭在方向盤上,眉眼低垂,又“嗯”了一聲。 “你怎么沒回我微信???”傅承限好聲好氣,“是不是工作很累?” 距離那條微信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他等了那么久沒等到回復,一句質問沒有,反而聲色輕柔地替她找補借口。 祝夏心里忽然翻涌出一股莫名的委屈來,她輕輕吸了吸鼻子,低下頭,眼周迅速紅了一圈。 傅承限似乎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又輕輕問:“怎么了?” 祝夏倔強地說:“沒事?!?/br> 傅承限沉默了。 祝夏也跟著沉默。 綠燈亮起,祝夏本該把電話掛掉,但聽著耳邊的呼吸聲,她有些舍不得,于是便安安靜靜開車,手機就放在耳邊。 “在開車?”傅承限再次主動開口。 祝夏低低“嗯”,傅承限嘆了口氣,“那先掛了?” 祝夏抿著唇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傅承限大概了解了祝夏的想法,他笑笑,“那我不掛,你全心開車。” 祝夏攥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緊了緊,指骨泛出淺淺白色,她目視前方,看著川流不息的城市被早上第一縷陽光籠罩。 夏天的風像棉,存在感不強,卻讓人難以忽略。 耳邊男人淺淺呼吸和風揉在一起鉆進耳廓,讓人不由自主軟了身子骨。 兩個人很有默契地都不出聲,一直到祝夏抵達公司,她推開車門下車,傅承限聽到車門聲,“到了?” 祝夏還是“嗯”。 傅承限失笑,“祝夏,你是在跟我鬧脾氣嗎?” 祝夏莫名羞恥的耳朵發(fā)紅,她噘嘴,幼稚地不肯承認自己幼稚的行為。 “才沒有?!?/br> “沒有嗎?”傅承限反問。 祝夏從喉間哼出一個短暫的音節(jié)。 “沒關系。”傅承限說,“是我的榮幸?!?/br> 祝夏耳朵更紅,腳都軟掉了,她眼睛睜了睜,不可置信喊:“傅承限!” 傅承限低笑地“嗯?”了一聲。 祝夏嗓音嬌,“你干嘛!” “你不是生氣了嗎?”傅承限聲音更低很沉,咬字卻很清晰,“我在哄你?!?/br> “沒聽出來嗎?” 祝夏快速反駁,“沒有?!?/br> “那好吧?!备党邢拚f,“那我再努力一下。” 祝夏唇角上揚,“怎么努力?” “你到辦公室了嗎?”傅承限問。 祝夏說:“還沒有。” 有了傅承限的提示,祝夏第一次那么著急地往辦公室走,路過部門,員工紛紛拿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她。 祝夏耳根子發(fā)熱,躲閃著他們的目光,一頭扎進辦公室。 推開辦公室的門,愣了。 辦公室的桌子上擺著一大束玫瑰,桌子一角放著外賣。 祝夏認得那包裝袋,是她最喜歡吃的那家早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