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節(jié)
我想也不想,掏出了槍抬手就是一槍,鬼嬰?yún)s簡單的避了過去,仿佛后腦勺長了眼睛一般。 “不要開槍,沒用!”秋小姐大吼一句,她手上的飛刀一把接著一把,可很快就枯竭了。之前的報喪鳥已經(jīng)消耗了她非常多的飛刀,此刻剩下不多也是預(yù)料之中的事情。 我立刻收起了槍,施展了定海七步的身法,雙手成爪直接沖向鬼嬰。 鬼嬰的爪子已經(jīng)伸向了秋小姐,后者一個騰躍堪堪躲過它的爪子,它還要再沖,我已經(jīng)接了上去,成爪的手直接扣在它的腦袋上。 刺啦一聲,我聽得心里如同被貓爪子撓了一般,十分的不舒服。 這鬼嬰竟然硬如盔甲,我的手別說刺破它,剛撞上去的時候就覺得手都廢了! 第六百六五章 偉大的侯部長 我迅速的收回手,從懷里掏出匕首,對準鬼嬰的腦門上方砸去。這里是它們的弱點,因為在它們還是活生生的嬰孩的時候,這里有一個‘鹵門’,是骨頭還沒有閉合的地方,最怕尖利的東西。 可是鬼嬰的動作非常靈活,就因為身形不大,躲的非??欤业氖植吝^它的腦門,卻還是偏了很多。 “伢仔,用金剛筆刀試試!”我大吼一聲,隨即緊緊地跟著鬼嬰,就想要纏住它,讓它沒有辦法掙脫。 可是鬼嬰明顯很聰明,它見我要纏著它,直接將身體縮起來成了一顆球,在我們中間急速的滾著,侯橙橙護著靜生,手里的掌心雷不時的射出一顆子彈。 我發(fā)現(xiàn)她這子彈和我們的不同,射出來的瞬間仿佛帶著一絲光芒,然后砰的一聲沒入鬼嬰的身體。 每當她的子彈沒入鬼嬰身體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鬼嬰便會慢上一些,雖然只是非常短暫的甚至連一秒鐘都沒有,可是也是個機會。 昆布已經(jīng)利用了這點時間,瞬間讓蠱蟲金蟒攻擊鬼嬰的鹵門,讓鬼嬰的速度再次的降下來。 我立刻抓住機會,雙手成爪扣在鬼嬰的肩膀上,將它整個倒過來,狠狠的摜在地上,隨后伢仔跟上,金剛筆刀噗的一聲沒入了鬼嬰的鹵門。 鬼嬰瞬間一動不動,我奇怪的道:“這就成功了?” 老煙也不敢相信,這鬼嬰絕對是最高等級的,我不會看出錯,可是怎么可能就這么容易打敗了? 甚至于除了老煙臉上掛了彩,我們根本就沒有受任何的傷害。 就像是雷聲大雨點小的小孩一般。 “都讓開!” 突然,一道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老煙的臉色立刻變了,轉(zhuǎn)頭看過去,就看到了侯部長的那張臉。 “父親?”侯橙橙驚訝的喊了一聲,隨后反應(yīng)過來,連忙將靜生擋在了她的身后,有些焦急的問他怎么會來。 我注意到靜生在被侯橙橙擋在身后的時候,手已經(jīng)握成了拳頭,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著,當然我知道這不是害怕,而是憤怒。 侯部長沒有寒暄的意思,徑自讓我們退后,隨后自己走到了距離鬼嬰不到一米的地方,輕輕笑了一聲:“假死?無敵于天下的鬼嬰也就這點伎倆了?” 我聽了心里一震,假死? 可是我再看過去,鬼嬰依舊沒有動,于是我狐疑的看向侯部長,只覺得他是不是在開玩笑,鬼嬰假死能有什么意義? 侯部長卻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他轉(zhuǎn)頭看向侯橙橙,突然就笑了:“不用擋了?!?/br> 侯橙橙驚了一跳,開口就勸侯部長,說靜生是她哥哥,如果侯部長對他不利,那么她就算是違逆父命也要護住靜生的安全。 “靜生?”侯部長挑了挑眉,問這是誰取的名字。 靜生不顧侯橙橙的阻攔從她的身后鉆了出來,挑釁的道:“你不給我名字,如今我?guī)煾附o了我,怎么,是不是覺得心里不舒服?” 侯部長到底是上位者,這些年遇到的大風大浪多了去了,靜生在他面前就和初生的小牛犢一般,他這些話根本沒有讓侯部長有任何的波動。 只是當侯部長看到靜生的模樣時,他眼中的悲傷還是非常清晰。 “部長,您怎么來了?”老煙開口詢問道。 其實這句話他沒有問完整,我知道他想要問的是侯部長是怎么過來的。 火車已經(jīng)被我們開到了地底,食人獸也還在隧道里肆虐,可是侯部長身上非常干凈,就像是來朋友家做客一般。 侯部長輕聲笑了笑,讓老煙不要拐彎抹角,他不是以上級部門的身份來的,他是作為701的前輩來支援我們這次任務(wù)的。 支援? 可是我們并沒有向外界求援啊,雖然一路上都很危險,可還沒有到出現(xiàn)嚴重傷亡求援的程度。 侯部長對我們的疑惑了然的很,他擺了擺手,說待會再談,先解決了鬼嬰再說。 “鬼嬰已經(jīng)死了?!膘o生語氣冰冷。 侯部長也看向他,語氣有些古怪,像是毫無感情,但更多的卻像是克制著感情:“它還沒死,它需要你對付,我培養(yǎng)了你二十多年,現(xiàn)在是該讓你做出回報的時候了?!?/br> 靜生立刻便如同點了火的炮仗,一下子就爆了:“回報?你將我囚禁在那不見天日的山洞里二十多年,竟然還妄想我的回報?” “這些年你還不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吧?”侯部長突然問。 靜生一愣,確實,侯橙橙說的時候都是說他得了怪病,可至于什么病卻沒有說清楚,只知道需要新鮮的血液來支撐他的命,直到他去了南疆。 還不等靜生回答,侯部長又開口了:“你覺得你為什么能堅持到去南疆?你又覺得為什么我會將通道的位置告訴小橙?還有,你想一想為什么會在驪山放那一把火?” 靜生被一連串的問話搞的有些懵,我們卻已經(jīng)聽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驪山的火勢侯部長放的? 侯部長掃了我們一眼,依舊沒有解釋的意思,只快速的道:“你本就不是我的兒子,你母親是南疆人沒錯,可你父親是誰我不知道,只是當時我恰好碰到了你們母女,我原本可以不管你,可是你母親于國家有恩,所以我答應(yīng)她照顧你,但是不能帶你回燕京。因為以當時的局勢,你在燕京只會受到更大的傷害?!?/br> 侯部長的話不給我們?nèi)魏未⒌臋C會,就這么將事實擺在了我們面前。 “你的病不能見陽光?!焙畈块L嘆了口氣:“可是你年紀小,我和你說你根本不聽,只認為我不認你這個兒子。為了保住你的命,我也只能挖了一條通道,后來我發(fā)現(xiàn)你發(fā)病的時候會喝小橙的血,甚至不惜犧牲小橙的名聲也讓她照顧你,可是你呢?竟然妄想殺了我,甚至想要殺了小橙!” 所以,后來的侯部長沒有辦法,只好將靜生一個人丟在了通道,時不時的給些讓他續(xù)命的食品。 至于侯橙橙,侯部長則將她送到了國外,因為這件事對她的影響很大,如果不送出去,擔心她會受不了。 只是侯部長到底于心不忍,靜生怎么也是一條命,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他也不想他一輩子就被困在通道。所以他找了高人訓(xùn)練他,也找了人給他透露南疆有人能夠救他的消息,甚至偷偷的一路護送他去了南疆。 但是他不想讓靜生和侯橙橙之間存在兄妹的關(guān)系,因為他們本就沒有關(guān)系! 他覺得他做的一切已經(jīng)仁至義盡,但沒想到的是靜生依舊想要殺了他,正好這時候太阿神劍有了消息,雖然還不確定,但侯部長已經(jīng)等不及了,他需要盡快的和靜生做個了斷。 第六百六六章 恩怨二十年 他是靜生心中的不甘,靜生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答應(yīng)了恩人照顧靜生,但是不想搭上侯橙橙的一生,兩者之間的權(quán)衡讓他日夜折磨著自己,所以借著這次機會,他希望靜生能夠明白,也希望靜生能夠安安穩(wěn)穩(wěn)的活下去。 侯部長也不是優(yōu)柔寡斷的人,可是他多次和靜生溝通過,但是靜生不信,只覺得侯部長是因為不想認他所以找的借口。 侯橙橙已經(jīng)呆了,她吶吶的說不可能,明明所有人都說靜生是她哥哥。 侯部長也苦笑道:“怪我,我怕那些手下照顧他不用心,才用了這個名義!你也知道二十多年前,燕京人對南疆人的態(tài)度,若是讓他們知道靜生和我沒有血緣關(guān)系,怕是他早就死在了通道里,這也是我將你送過去的原因,只有這樣他們才會相信你們都是我的兒女,那時候我正忙,也顧不到你們,沒想到等我再次想解釋的時候,你們卻沒有一個人信了。” 這擱誰誰也不會信吧? 侯部長也承認,說那時候的他處理事情確實考慮不周,可是再來一次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因為當時有一股敵對勢力緊盯著他,他帶著701還有303成天的與之交鋒,忙的腳不沾地,只能想到這么一個不夠周全的法子。 老煙松了口氣,偷偷和我說還好靜生不是侯部長的孩子。 我問他為什么,他說這是原則問題,他一直不相信侯部長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只是沒有想到他的處理方法在兩個年幼的孩子心里竟然放大成這樣。 靜生不敢相信,他瘋狂的吼著:“不是這樣的,根本不是這樣的,你就是不想認我,你覺得我丟臉,覺得我長不大,姓侯的,你到現(xiàn)在還在說謊!” 對于靜生的怒火,侯部長根本就和沒有聽見一樣,只盯著他道:“你相不相信現(xiàn)在也必須先做一件事情,你看到這鬼嬰了嗎?” 侯部長的話帶著一絲壓迫感,縱使侯部長根本沒有任何的動作,但是這股壓迫感都讓我們覺得空氣凝滯了。 當然也包括靜生,他雖然怒氣沖沖,可是也被侯部長的氣勢壓了下來,不自覺的看向鬼嬰,更是不自覺的點了點頭。我想,他內(nèi)心肯定是不希望自己這般的聽從侯部長的話,可是沒有辦法,身體根本不由他的控制。 甚至他還開口說了一句他看到了。 侯部長繼續(xù)道:“這么多年來,你都不見天日,鬼嬰和你一樣,要是想贏,必須靠你!這個地方雖然有著長明燈,但是對我們來說亮度完全不夠,或許他們剛剛都沒有發(fā)現(xiàn),在這里他們的攻擊力根本沒有辦法完全發(fā)揮出來,所以只能靠你。” “靠我?”靜生有些不敢相信,說他雖然有夜視的能力,可是卻沒有其他的本事。 我驚訝的看向他,他怎么能說沒有其他的本事? 他和昆布配合的時候我能感覺出來,他控制蠱蟲的能力絕對不低,可是他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昆布也看向他,但是神色清冷,什么話都沒有說。 侯部長笑了笑道:“你怎么可能沒有其他本事,當年你可是差點殺了我,現(xiàn)在你要做的就是用當年的辦法來對付這鬼嬰。再說,這鬼嬰不是已經(jīng)被你們傷了嗎?” 靜生的情緒被侯部長帶著走,半晌后才點了點頭道:“我可以試試,不過殺了鬼嬰之后,我也會殺了你?!?/br> “若是你能殺了鬼嬰,我給你一個殺了我的機會,當然需要你自己有本事?!焙畈块L淡淡的道,似乎靜生要的不是他的命,而是他的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一般。 我和其他人皆是不解的盯著侯部長,明明這鬼嬰已經(jīng)死了,為何他還要靜生去重新殺它一次? 侯部長沒有說話,只揮了揮手讓我們后退,只留靜生一個人在原地。在走過靜生身邊的時候,侯部長還塞了一把匕首給靜生,我注意到靜生的神色變了變。 同一時間,侯橙橙的臉色也變了,她神色怪異的看著那把匕首,久久的都沒有說話。 我們問她怎么了,她指著那匕首喃喃的說她見過這把匕首。 “是他用來殺我的那把,你自然記得?!焙畈块L神色沒有絲毫的波動。 我看著這把匕首,瞬間有些相信侯部長說的話了,倘若靜生真的是他兒子,他實在不用做的這么絕,畢竟以他的能力,給靜生一個安穩(wěn)的生活還是可以的。 之所以將靜生丟在通道里,估計真的是因為他的病。 可是什么病不能見太陽呢? 我從來沒有聽過還有這樣古怪的病。 一旁的伢仔聽我這么說,說你沒聽過的多了,但是這種病我確實見過的,名字不知道,但是很少有人能活過二十歲,靜生能活這么大確實和他身體里的蠱蟲有關(guān)系。 侯部長恩了一聲,說他原本不想讓靜生靠著蠱蟲過下半生,可是怕靜生到底都不甘心,所以才故意引著他前往南疆。 當然,侯部長也想了不少辦法,和南疆長老達成了協(xié)議,靜生可以選擇用蠱蟲,也可以選擇靜靜的等待死亡,但很明顯,靜生最后還是選擇了蠱蟲。 老煙看著靜生,從懷里掏出一根煙,剛點燃用力吸了一口就痛的齜牙咧嘴的,原來秋小姐正在給他臉上貼上紗布,看到他吸煙直接用手一拍傷口。 “你可顧著點吧,這腮幫子都穿了,還吸煙,這煙怕是要漏了?!鼻镄〗惴藗€白眼。 老煙嘿嘿一笑,說沒辦法,就好這一口。 雖然他這么說著,可是還是將手里的煙給掐滅了,然后他看向侯部長:“部長,你這是為什么?靜生縱使不能活,也不能帶回燕京,你也不必非要將他放在通道里。這病我聽說過,雖然治不好,但還有是正規(guī)的地方專門收容這一類的孩子,怎么著也比在通道里好吧?” “老煙,你錯了?!焙畈块L視線一直定格在靜生身上。 他說這話要是我問的,他還能理解,但是他不能理解這話竟然會從老煙的嘴里說出來。因為有點生活閱歷的便清楚,那些收容所里的孩子也是分派別的。 靜生這樣長不大的,在眾人眼里無異于是一個怪物,只會讓他承受更大的欺辱。 “你看現(xiàn)在不是挺好的嗎?至少憑著恨我這口氣,他還能好好的活到今天?!焙畈块L話音一落,鬼嬰突然動了,它直接跳起來就沖向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