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昆布張了張嘴,冒出個讓我們震驚的答案:我哥,扎西。 所以說這人不是易容的? 我好奇的上前扯了扯扎西的臉,果然沒有發(fā)現(xiàn)易容的痕跡。 老煙呵呵兩聲:“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要和你爭奪蠱王身份的哥哥?” “他已經(jīng)是了。”昆布面無表情的道。我明白他的意思,雖說他一手控蟲的本事通神,但畢竟任職于701,這么說苗疆那邊只會認為這個人不存在,蠱王自然會另選。 “他應(yīng)該看到你了,怎么處理?”老煙皺著眉頭:“而且他似乎知道我們這次的目的,剛剛還告訴我們這里不是蠶叢墓?!?/br> 我豎起了耳朵,可他們卻轉(zhuǎn)了個話題,讓我覺得有些遺憾,畢竟我感覺昆布這樣的有一個就夠了,現(xiàn)在又來了一個,由不得我不好奇。 昆布挑了挑眉:“先帶出去,之后讓他忘了便行?!?/br> 其余人也沒有意見,在我們確定石室里沒有其他線索之后便原路返回了。 陳教授正在墓坑上面急的團團轉(zhuǎn),看到我們出來先是松了口氣,隨即看到我和伢仔駕著的扎西,臉色又緊繃起來。 不過老煙沒有解釋的意思,他也不好問。 “這地方接下來會有軍隊接管,人來之前你們不要往盜洞里面鉆?!崩蠠熣f了一句。 陳教授忙點頭,隨后見我們要走,有些緊張的問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老煙嘿嘿笑著說是好事兒,讓他不要緊張,其余也沒多說,便招呼我們從來的那條路又折了回去。 等確定陳教授他們已經(jīng)看不到我們了,老煙才讓我們將扎西放在地上,然后問昆布如何讓扎西忘記進山后的一切? “簡單?!崩ゲ蓟亓藘蓚€字,隨后抬起手,一只鮮紅色大約小拇指長短的軟蟲爬了出來,直接鉆進了扎西的耳朵,不過片刻后它又鉆了出來,回到了昆布的手掌心。 “可以了,我回避一下。”昆布收回手,默默的往前走了很長一段距離,直到我們看不見他。 我震驚的道:“這、這就可以了?” 老煙琢磨了一會兒說,這蟲子八成是昆布的命蠱,也只能用在和他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身上。 我依舊震驚不已,不過這時扎西已經(jīng)快醒來了,我也只好收起震驚。 扎西醒來后看到我們圍著他,神色警惕的問我們是什么人? 我們對視一眼,看來他確實將事情給忘了,頓時松了口氣。老煙面不改色的編著,說我們是來研究植物的,在這兒看到昏迷的他,所以順手就救了一下。 扎西明顯不信,可是看他的樣子實在是什么都不記得,只好謝過我們之后默默的走了。 “不留下他?”我皺著眉,扎西為何會從苗疆來到這里,他的目的是什么,這一切都顯得古怪。 老煙搖了搖頭,笑著說你以為昆布是好惹的?這扎西最好不要再跟上來,若是他想起什么,賊心不死的還繼續(xù)跟上來,昆布可不會因為對方是自己親哥哥而手下留情。 我想想也是,這種事情還是昆布處理比較好!扎西也是玩蠱的,我們這些普通人真的很討厭那些昆蟲。 第七十六章 蜀道難密碼(加更) 見扎西走遠,我們這才跟上了昆布,扎西的出現(xiàn)似乎對他沒有什么影響。 “天快黑了,穿過前面這一道林子應(yīng)該會有一處空地,晚上就在那扎營?!崩蠠熆戳丝吹貓D,指了指前方更加濃密的林子。 因為在墓坑那里耽誤了不少時間,所以此刻我們都走的有些急!若是天黑之前找不到空地,在密林里是沒法扎營的,就算睡在樹上也難免被蛇鼠侵擾,實在是不安全的很。 可是林子里的路不好走,即使我們已經(jīng)加快了腳步,半個小時也不過才走了兩里的路。 光線慢慢暗了下來,老煙有些急,揮著手道:“都快點,天徹底黑下前一定要走出這片林子?!?/br> 啪! 我剛想應(yīng)他的話,就覺得胳膊上被蚊子盯了,順手一打卻愣住了,只見胳膊上的蚊子尸體最起碼有我半根食指長…… 而不過一秒鐘,被蚊子叮的地方就腫了個大包,又疼有癢,我忍不住撓了一下,竟然隱隱的出現(xiàn)了血跡。 “怎么了?”見我愣住,伢仔湊過來看了一眼,隨后他臉色微變:“都快點,有蚊子!” 聽了他的話眾人的腳步更快了,我不明所以,想要問清楚,伢仔卻一把拉住我,急匆匆的道:“不想被吸干就麻溜的。” 我沒再問了,因為我已經(jīng)聽到了嗡嗡的聲音,回頭一看,只見密密麻麻的蚊子正從后面追了過來,每個個頭都有我剛剛打到的那么大。 昆布走在我們后面,有他在,這些蚊子速度并不快,似乎不太敢往前來。但跟著的時間長了,其中也有幾只越過昆布朝我們直接飛了過來。 伢仔啪的一下打在臉上,疼的直叫喚。 “都抹上!”昆布不知道從哪里挖出一堆亂泥,不由分說的就塞在我們手上,我們幾個大男人倒是無所謂,只是秋小姐有些嫌棄,畢竟這泥還散發(fā)著隱隱的臭味。 伢仔一邊動作飛快的將泥抹在了臉上,一邊道:“我說秋姐,您就是抹上泥也是美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就快別糾結(jié)了,一會兒被這蚊子一叮,腫起來可就不美了?!?/br> 秋小姐瞪了他一眼,眼看蚊子就要快突破昆布裹住我們,她也不再矯情,直接將臉和脖子抹了個嚴嚴實實。 頓時,我們五個人中也就昆布還頂著一張病怏怏的臉,顯得異常突兀。 “快走,在泥干之前必須離開這里?!崩蠠熞琅f急匆匆的,在前面趕路。 我們終于還是被包圍了,遮天蔽日的蚊子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沒給我們留一點縫隙,縱使它們不敢往昆布身上湊,但對我們幾個絲毫不客氣,不多時,胳膊腿上就中了招。 這蚊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對付,伢仔恨恨的道:“早知道就帶瓶殺蟲劑了,噴它們一臉。” 老煙讓他不要說這些廢話,趕緊出林子再說。 就在我們都束手無策的時候,秋小姐麻利的從包里掏出一把細銀針,咻咻的便將靠近她的蚊子釘在了半空中,看的我目瞪口呆。 她那包里到底都裝著些什么,怎么每次拿出來的武器都不一樣? “要不要姐也幫幫你?”估計是見我盯著她,秋小姐一邊將銀針飛出去,一邊向我拋了個媚眼。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銀針雖然厲害,但奈何架不住蚊子多,她能保住自己就已經(jīng)不錯了,根本騰不出手來幫我。 “別管了,抱住腦袋跑吧!”老煙吼了一句,也不管蚊子往他身上直撲,抱著腦袋就飛速的在林子里竄著。 我一看這蚊子是打不盡的,也學著他用手抱住腦袋跑了起來。 蚊子不時的叮上一兩口,疼的發(fā)癢,可我們沒有絲毫的辦法,只期望趕緊出林子。 好在我們原本離林子口不算太遠,跑了五分多鐘就到了邊緣。 “前面有水,快,都跳水里?!崩蠠熢谇懊娲蠛爸S著撲通一聲他便先鉆了進去。 接連幾聲落水聲響起,除了昆布之外,我們幾個都將自己埋在了水里,除了偶爾的換氣根本不敢冒頭出來。因為之前伢仔以為一落水就沒事,傻乎乎的將臉露了出來,瞬間就被叮了好幾個大包。 “可以了?!崩ゲ己傲艘宦暎覀儾判⌒囊硪淼穆冻瞿?,見蚊子已經(jīng)消失了,這才松了口氣。 秋小姐爬上岸,擰了擰身上的水,一臉煞氣的道:“我非要去炸了它們?!?/br> 說著她就要從包里取東西,老煙忙攔住她:“算了,你這一炸我們這次就算是白來了。” 秋小姐冷哼一聲,但到底沒有沖動。 眼看天色就晚了,這里正好也有水源,我們便靠著水扎了帳篷,隨后將一身濕漉漉的衣服換下來,點了火慢慢的烤著,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只是被蚊子叮的包奇癢無比,昆布又囑咐不能撓,只能硬扛著,于是我們只好通過聊天來轉(zhuǎn)移注意力。 “既然這里出現(xiàn)了青銅立人像,說明蠶叢墓離這應(yīng)該也不遠了?!崩蠠煹鹬鶡煟骸捌婀值氖?,這里也沒有到山的腹地,為何考古學家卻久久的都找不到呢?” 我也覺得奇怪,這些年來,關(guān)于古蜀國的東西其實并不少見,就像三星堆遺址,以及古蜀國歷代的都城都慢慢的被發(fā)掘了,可是蠶叢墓卻像是從未存在過一般,一直了無蹤跡。 秋小姐喝了口酒,喟嘆一聲:“誰說得準呢,有的墓明明就在你腳下,可是千百年來也發(fā)現(xiàn)不了。” “你說的倒也是?!崩蠠熜α诵Γ瑢⒏杉Z放在火堆上烤了烤,隨后掰開分給眾人:“在這歇上一晚,明天先在這附近看看。” “應(yīng)該是不在這附近,”伢仔啃了一口干糧,含糊的道:“臨出來前,師父給我說了,這要找蠶叢墓還得從一首詩詞里看?!?/br> 我忙問他什么詩詞? 對于這一塊我算是抓瞎,我也沒讀過什么書,一談到這個就蒙圈了。 “唐朝最著名詩人李白的《蜀道難》?!必笞薪K于將他嘴里的那口干糧給吞了下去:“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這兩句里面的蠶叢和魚鳧都是古蜀國的國主,我?guī)煾赣X著這首詩肯定和古蜀國甚至于蠶叢墓有關(guān)?!?/br> 他話音剛落就被老煙一巴掌拍在后腦勺上:“你小子怎么不早說?” “嘿嘿,這不一直沒有想起來?!彼行┎缓靡馑迹s在一邊吃著干糧,不敢觸老煙的霉頭。畢竟我們已經(jīng)進了山,這要是出了錯想要繞出去,可不是說回頭就行的。 不一會兒老煙就將《蜀道難》寫了出來,慢慢的研究著。 “說起來,這首詩確實是寫的古蜀國?!崩蠠熢野蓭紫伦欤骸爸皇钦者@上面的說法,我們怕是有些不好辦事了?!?/br> “怎么說?”我湊了過去,但這上面的字我也認不全,只能隱隱的猜出意思。 老煙指著一句讀道:“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從這句來看,我們怕是要繞到太白山去,找到這所謂的鳥道……” 第七十七章 西當太白有鳥道 “這么說,我們?yōu)槭裁床恢苯幼叨朊??”我問了一句:“這鳥道也是連通峨眉的,說不定地址就在峨眉呢?!?/br> 老煙搖了搖頭,說要是那么簡單,不至于至今都發(fā)現(xiàn)不了,畢竟峨眉山自古以來都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 我想了想也是,問他現(xiàn)在怎么做? “先往太白山去,等到了那里再說?!崩蠠煹哪樕诨鸸庵谢薨挡幻?,半晌后他才輕輕嘆了口氣:“若這首詩真的和蠶叢墓有關(guān),接下來必然兇險萬分?!?/br> 他指著詩里接下來的幾句,愁眉不展。 倒是一邊的秋小姐看不下去了:“老煙,怎么去了一趟新疆,你變的畏首畏尾的,不就是座山,就算是炸平它,我們也能出來?!?/br> 我看了老煙一眼,才知道長夜古國的事情不僅是對我有影響,看來他表面看著淡然,也不過是經(jīng)歷的多了而已。 老煙爽朗的笑了幾聲:“說的不錯,行了,都快休息,明天的路程可不短?!?/br> 說完安排了秋小姐和我先守夜,將其他人都趕進了帳篷。 等他們都進去了,秋小姐一屁股坐在了我邊上,將手里的酒壺遞給我:“來一口?” 我搖了搖頭,我不大喝的慣酒,在部隊里偶爾喝喝也不過是為了驅(qū)寒。 “無趣?!鼻镄〗銠M了我一眼:“我聽老煙說你才十七?怎么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br> 我笑了笑回了一句快十八了,她又咕噥了一句老氣橫秋,我也不知道怎么說,我確實沒有我這個年紀該有的跳脫。比如之前的奶娃,如今的伢仔,他們都要比我大上一些,但是不說的話別人只會以為他們和我一般大,甚至比我小。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氣氛就這么沉悶下來,好在她很快便又開口了:“能給我說說你們在羅布泊發(fā)生的事不?” 據(jù)她所說,她是我們出發(fā)當天才從另一個任務(wù)里脫身出來的,根本沒來得及多了解,只覺得老煙確實是變了一些,所以對那次的行動有些好奇。 我想了想老煙也沒有讓我保密什么的,再說伢仔也說了對701里面的戰(zhàn)友不用保密,所以我便將我們從巴音郭楞出發(fā),到最后只剩我們倆出來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我說的極其平淡,可每次提到戰(zhàn)友特別是提到陳連長死去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那些和他們共同相處的畫面仿佛就在昨天。 “你說老陳死了?”秋小姐聽完后,竟然問了個讓我錯愕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