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柳青青即使忘記了陳辰,也會被神秘的東西引領(lǐng)到陳辰的身邊,這就是他們的緣分,也是他們之間的牽絆。 這幾天的時間中,柳家人除了吃喝外,都留在客房看著陳辰,因為石爛不喜歡睡別人家的床,所以便和他們待在一起等著。 最后一天晚上,柳父與柳母寸步不離的守在床前,柳三姐更是來回的走動,只有石爛站在窗前,面上并沒有什么表情。 “怎么還沒動靜?” 柳父啞聲問道。 “是啊,都最后一天了?” 柳三姐咬住唇,站在原地看向石爛,石爛走了過來,看著床上雙眼緊閉的人,“快了?!?/br> 話音剛落,床上的人便有了動靜,他緩緩睜開眼睛,眼淚一下就滑落到黑發(fā)之中。 柳母趕忙湊上前,“小陳啊,青娃子呢?” 陳辰坐起身,面帶悲傷,他也沒有回答柳母的話,而是看向石爛,“最后的時候,她、她不見了!” 石爛點頭,“夢中消失,她回到了自己出事的地方,你需要給她上墳,且做一個替身娃娃,將替身娃娃帶到她靈魂所在的地方后,讓她進去,就能陪你十年,不過十年后,還是得去投胎。” 陳辰已經(jīng)幾天沒吃東西了,所以此刻身體非常虛弱,可他還是堅持的坐起身,滿眼哀求的看向柳家人,“請你們幫幫我,求求你們?!?/br> 柳母抹了把眼淚,“你好好休息,三娃子去把粥端過來給他喝,我和你爸現(xiàn)在就去準備?!?/br> 因為陳辰很著急,所以在柳家待的時間并不長,第二天下午他們便離開了。 走時柳家夫婦一再強調(diào),把柳青青安置好后,一定要帶回來和他們相聚,即使看不見,也知道她就在那里,那也是一種安慰。 石爛不耐煩坐車,所以很粗暴的腳一抬,一落,就逮著陳辰來到了他所想的地方。 看著身旁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陳辰還真的緩不過神來。 “這、這里是?” 石爛廢話也不多說,抬手在陳辰眼前一晃,陳辰便看見不遠處的地方柳青青正像游魂一般來來回回的走動,一直被圈在那個地方的樣子。 陳辰雙眼一亮,連忙追過去,一邊跑一邊叫,“青青~青青!” 可即使他跑到了柳青青的面前,柳青青好像沒看見他似的,和之前一樣在來回的游蕩。 “她現(xiàn)在是游魂,把盒子打開,替身拿出來后照我教你的方法去做。” 石爛的聲音讓不知所措的陳辰有了方向,他依照石爛的話,將東西拿出來,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讓血滴在童子的腦袋上,接著便沖著柳青青連叫三聲。 柳青青被叫了一聲后,緩緩轉(zhuǎn)過身,接著便來到陳辰面前,又是一陣青煙,鉆進了童子的身體里面。 當青煙消失后,那童子腦袋上的血跡便消失了,見此陳辰心中一喜,小心翼翼的將童子抱起來走到石爛面前,“石先生……” 石爛看了一眼后,點頭道,“可以了,不過你要自己回去,她承受不起時空穿梭?!?/br> “我知道!謝謝石先生,等我一切都準備好了后,再登門道謝!” 將童子小心翼翼的收好后,陳辰看著對方慎重道。 石爛微微點頭,接著便消失在了陳辰面前。 “先生,這一單生意怎么樣?” 聽見院子里的腳步聲后,正在打掃衛(wèi)生的巫友民趕忙迎了出去。 “等他上門來的時候你接待,我去休息了。” 說完,石爛便進了自己的房間。 “好好好,”巫友民趕忙應(yīng)著。 半個月后,陳辰上門道謝,并且送了個大紅包。 得知石爛在休息,陳辰也沒打擾,他隨身帶著一個小盒子,那盒子里面躺著他最愛的人。 一個月后。 巫友民和鄰居老頭子吹了牛后,腳步一顛一顛的往家走,一邊走一邊還哼著石爛前段時間喜歡聽的戲曲。 只不過和石爛比起來,唱得完全不著調(diào),不過他自己卻不覺得,甚至還有幾分沉醉在其中。 正要進巷子的時候,他與一個在巷子口徘徊的人對上了眼神。 “你找誰?” 巫友民見過這個人好幾次了,可每一次還沒來得及問,對方便溜走了,今天再一次遇見,巫友民便率先開了口。 對方也沒像前幾天那樣離開,而是沉默了一下從兜里拿出一包煙遞給巫友民,“抽煙嗎?” 巫友民微微瞇起雙眼,抬起手將對方的手推開,接著從自己的兜里掏出煙遞了一根給對方,“我不怎么習(xí)慣抽陌生人的煙,不介意的話,抽我的?” 男子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煙,最后將扯了扯嘴角,將煙塞了回去,接過了巫友民遞過來的煙。 “謝謝?!?/br> 兩人就這么你站一邊,我站一邊,像是個門神一樣站在了巷子口。 互不打擾,自己抽自己的。 一根煙都快抽完了,巫友民才聽見對方開口說話。 “你平時玩聊一撩那個軟件嗎?” 巫友民一愣,臉上的表情還有些懵,“聊一聊?” 男人看了他一眼,手里的煙也抽完扔在了地上,然后伸出腳重重的揉了兩下,“看來你不玩,是聊一撩不是聊一聊?!?/br> 巫友民: 啥玩意兒? 男人深深的吸了口氣,轉(zhuǎn)身看向巷子口最里面的院門,“我找石先生?!?/br> 是客人啊? 巫友民雙眼一亮,接著應(yīng)了一聲后,在前面帶路。 男人在客廳里坐了大約四十分鐘后,石爛才從外面回來。 他去聽現(xiàn)場戲曲了。 即使等了這么久,男人也沒有半點不高興,他聽了巫友民說石爛不喜歡煙味兒后,還在院子里站了許久才進門。 一見到石爛,巫友民連忙起身,“石先生,我叫盧大為,就住天元四街?!?/br> “咿,”巫友民叫了一聲,“那就是隔壁街道啊,咱們也算是鄰居了,難怪你能找到這里來?!?/br> 外面的人除了被介紹外,很少有人知道他們的住址。 “是啊,”盧大為點了點頭,臉上帶著幾絲不好意思,“我之前就來了好幾次,你也碰見了,可是當時我沒準備好,所以不敢進來,今天、今天也是抱了很大的決心。” 石爛喝了一口茶,“請說?!?/br> 盧大為聞言握住茶杯的手微微收緊,接著嘆了口氣,說起自己家里的事兒,“兩個月前……” 盧大為的媳婦叫古艷,他們都是二婚,而且就是在一個軟件上認識的,那個軟件叫聊一撩。 聊一撩是款為單身男女服務(wù)的軟件,說白了也就是個曖昧軟件。 認識的時候盧大為三十四歲,古艷三十歲,兩人都沒有孩子,看對眼后沒多久就在線下見了面,接著幾個月后便結(jié)了婚。 可結(jié)婚后,盧大為和古艷的感情卻不是很好,慢慢的對方的缺點都暴露出來了,過上了你指責我,我指責你的日子。 男人最怕被女人念叨,所以盧大為便總找借口不回家,而女人也最怕男人聽了自己的念叨還不改,加上盧大為不回家,所以古艷更是火大。 古艷出意外的時候盧大為正坐在辦公室刷著聊一撩,和美女一起歡聲笑語,等他被醫(yī)院通知古艷在急救室的時候,趕過去時已經(jīng)太遲了。 “她死了,”盧大為抹了一把臉,“就在兩個月前,可自從她下葬后,我總覺得怪怪的,總覺得她還在我的身邊,一直在監(jiān)視我?!?/br> “你看見她了?” 石爛問道。 盧大為搖頭,“沒有。” “會不會你自己的錯覺?” 沒有看見鬼,那就很可能是自己瞎想出來的,巫友民問道。 盧大為聞言苦笑一聲,“原本我也以為是這樣的,可有一天……” 本來就是半路夫妻,盧大為對古艷從最開始的新鮮感,喜愛感也隨著兩人的爭執(zhí)慢慢退散了,古艷死后,他雖然難過卻也不至于傷心欲絕,所以沒多久,他便覺得有些寂寞了。 他玩手機的時候看著上面的聊一撩軟件,最后想也沒想就點開了,上面美女帶來的刺激讓他渾然忘記自己的愛人剛?cè)ナ罌]多久。 那天,他又和一個美女要到了聯(lián)系方式,下了線還沒來得及給對方打過去,一個陌生號碼便打了過來。 盧大為那段時間給了太多人電話號碼了,所以他也不知道是誰打過來的,當時也沒想太多便接了。 “可對面沒有人說話,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短短幾秒,就掛掉了?!?/br> 當時他覺得可能是惡作劇,也可能是哪個女人打過來后,又覺得害羞不敢說話,所以才會掛掉,便也沒多想,接著便給之前那女人打過去。 誰知道對方接通電話后,聲音帶著恐懼,一個勁兒的說以后別再聯(lián)系她了。 “是不是被她家里人發(fā)現(xiàn)了?” 巫友民越聽越覺得是這個可能。 “可也不會每一個都被發(fā)現(xiàn)了吧?”盧大為有些激動。 石爛看了他一眼,“你很喜歡別人的妻子?” 盧大為一愣,接著垂下了頭。 默認了。 “可是她們也是自愿的,那是個社交軟件,網(wǎng)絡(luò)上你說你是單身,那就是單身,我就算察覺到你是有男人是,我也不會戳破,因為當初招惹我的是她們啊?!?/br> 盧大為越說越覺得自己是無辜的,他只是在后面推了一把,那些女人就撲上來了,真不是他要和那些人玩兒的。 “后來我每留一個人的電話,每一個打過去,都是同樣驚恐的聲音,同樣讓我別再聯(lián)系她們?!?/br> 盧大為覺得不對勁兒,太怪異了。 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賬戶被人黑了,所以才會這樣,于是便重新買了一張電話卡,重新注冊新賬號。 可即便如此,還是同樣的結(jié)果。 “最后一個女人說那樣的話時,我實在是沒忍住,便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網(wǎng)上聊得好好的,電話一打過去就說不聯(lián)系了,可我沒聽見那個女人的聲音,反而聽見了古艷的聲音,陰沉沉的,很沙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