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jié)
晁溪一想到之前還跟司大莊吵架,他差點就回不來,嚇得魂飛魄散,也后悔萬分。 大家洗了澡,晁溪又叮囑石嫂做一些餃子給他們吃。 沈硯山吃完了,也顧不上和司露微再說什么,當(dāng)即去了內(nèi)閣。 河北的事情,還需要后續(xù)的處理。 他忙了很久,直到臘月三十,才有空在家里休息。 地上的雪還沒有化盡,又下了新雪。 沈硯山終于閑了心,和榴生兩人嘀咕,要堆一個大雪人。 “不冷嗎?”司露微站在屋檐下看。 沈硯山道:“很久沒逗孩子了,做一個玩玩。” 他做了個大嘴巴的猴子。 居然做得惟妙惟肖。 司露微看得出,他們父子倆是很用心的,夸獎道:“真不錯?!?/br> 司大莊抱著女兒也過來趕熱鬧了。 晁溪穿著很厚的披風(fēng),圍著圍巾,稍后一步也來了。 司露微見他們都很喜歡這個雪人,就問他們:“要拍照嗎?” “上次拍過了?!鄙虺幧降馈?/br> 說罷,他給他兒子使了個眼色。 榴生會意,把手伸進了猴子的大嘴巴里,然后很驚喜,大聲喊:“阿媽,你過來看,看看猴子嘴巴里有什么?!?/br> 司露微一時不知他們要搞什么鬼:“有什么?” “你過來掏一下看看。”榴生道。 司露微知道猴子嘴巴里被榴生放了東西,只當(dāng)他故意逗自己玩,也裝作不知情,走了過去:“真有東西?” “有。你掏掏看?!绷裆辈豢赡?。 司露微有心嚇唬嚇唬兒子,決定把手伸進去就大叫,假裝被猴子吃掉了。 然而,當(dāng)她的手伸進去,卻觸及到了一點不同尋常。 她抓在手里,感受了下是什么,愣了愣,隱約明白為什么她哥哥和嫂子冒著這么冷的寒風(fēng)過來看雪人了。 她小心翼翼拿了出來。 沈硯山和榴生笑得一臉得意,父子倆相似的容貌,一樣甜甜的酒窩,都看著她。 司露微覺得拂面的寒風(fēng)里,竟有點溫暖和香甜。 第229章 訂婚 司露微從雪人的嘴巴里,掏出了一個小匣子。 絨布的匣子很小,可以單手握住,一瞧就是裝鉆戒用的。 怪不得沈硯山今天回來,搞這么多的花樣。 她展開掌心,晁溪先笑了。 “jiejie,打開瞧瞧?!标讼馈?/br> 司露微打開,果然是一枚鉆戒,鉆石剔透堅硬,像一顆純凈的真心。 沈硯山拿著鐵鍬,也站在旁邊笑。 “阿媽,好看不好看?”榴生問,“我和爸爸去買的,爸爸說要娶你做太太。” 司露微看著那鉆戒,自己摘了下來,戴上了。 沈硯山:“……” 他還準(zhǔn)備了不少的甜言蜜語,打算要跪地求婚呢。 司大莊在旁邊呲牙咧嘴:“連我都知道,新派的人要男的給女的戴,哪有自己拿上來就戴著的?” “很適合?!彼韭段M意看著自己的手指,“不大不小,剛剛好?!?/br> 沈硯山放下了鐵鍬,過來拉住了她的手,也仔細對比著瞧:“的確是剛剛好?!?/br> 他拉起了她的手,親吻了下,后面很多的好詞,此刻怎么說都覺得很rou麻了,索性全部省了:“明年正月結(jié)婚?” “好?!?/br> 司大莊又在旁邊不滿:“小鹿,你彩禮還沒有要呢。不能這么痛快答應(yīng),我要先跟五哥商量商量,他給多少彩禮,我才能出多少陪嫁。” 沈硯山回頭:“我家里的都給你,去叫人來搬?!?/br> 司大莊抱著玉兒,哼哼道:“欺負我傻?要多少彩禮,就要回多少陪嫁。把你家搬了,我還得起嗎?” 晁溪笑噴。 司露微也笑了。 而后她想起這一天,總感覺特別的浪漫,雖然沈硯山?jīng)]說什么浪漫的詞。氣氛是很奇怪的,那天的雪、風(fēng),都像是暖的,就好像她懷著榴生的那個午后,她和沈硯山躺在床上,他輕聲細語跟她說起孩子一樣。 司露微除夕當(dāng)天,接受了沈硯山的求婚,兩個人打算學(xué)著時髦派的樣子,辦個新式婚禮。 大年夜守歲,他們一直在說這個。 準(zhǔn)新娘司露微反而沒插上話,一直都是沈硯山和她哥哥說,榴生和晁溪偶然添一句。 “……宴席大廳可以小一點,無所謂的,小鹿沒啥親戚,就我們一家三口。”司大莊道。 司露微這個時候,就不能不插話了。 “我有很多的朋友?!彼韭段⒌溃叭羰前才叛缦脑?,給我留兩千人的席位吧?!?/br> 司大莊:“……” 他都不知道,他家小鹿學(xué)會了吹牛。 沈硯山笑道:“那就定個大的飯店,能容納下兩千多人的宴席大廳。我這邊就只安排十桌,等我回到了南昌,再宴請江西的將領(lǐng)們?!?/br> 小榴生在旁邊聚精會神聽著。 他聽到了這里,才問他爸爸:“我也要去坐席嗎?” “當(dāng)然?!?/br> “我坐在哪里?”他問。 沈硯山道:“你本來該在你阿媽肚子里的,可現(xiàn)在沒辦法了,你只能跟你舅舅和舅媽坐一起。委屈你了兒子。” 司露微忍不?。骸拔甯?,你不要胡說八道?!?/br> “五哥,你不要胡說八道。”榴生學(xué)腔,“五哥,我坐在哪里?” 沈硯山覺得兒子皮癢了,站起身要把他抓起來。 榴生意識到他爸爸的舉動,起身就跑。 他往后面跑,司露微伸手,將孩子攔住了,丟給了沈硯山。 榴生從此就逃不出父母的魔爪了。 除夕夜,外面還在下雪,屋子里卻是歡聲笑語。 石嫂在旁邊服侍著,轉(zhuǎn)過身子,她在梢間準(zhǔn)備茶水和點心時,突然偷偷抹淚。 榴生的乳娘跟過來,問她:“這是怎么了?” “高興的。我在府上快十年了,他們很少過得這樣愉快。”石嫂說。 以前的開心,總好像隔了一層似的。 司露微能幫著沈硯山攔住榴生,看得出來,她已經(jīng)走出了自己給自己畫的牢籠。 這些年,成長最快的是司露微了。 “以后都是好日子。”乳娘安慰石嫂。 石嫂點頭笑了。 窗臺下的一株臘梅,悄然盛綻,將幽香暗送,滿室馨甜。 沈硯山與孩子玩了片刻,坐下來喝茶。 他又問司露微,結(jié)婚有沒有什么要求。 “我什么都好說?!彼韭段⒌?,“不讓我穿高跟鞋就行?!?/br> “討厭高跟鞋?”沈硯山笑,倒是從來不知此事。 司露微點頭。 她個子很高,不需要高跟鞋的陪襯。她曾經(jīng)嘗試過,穿是會穿的,也能走路,可非常痛苦。 她從小到大,做事麻利、走路很快,是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悶葫蘆。穿上高跟鞋,她總感覺人被架起來了,做什么都不方便。 “很不喜歡?!彼韭段⒌?。 沈硯山笑起來:“還討厭什么?” “暫時沒有了。”司露微道。 沈硯山輕輕摟抱了他。 過了正月初五,大部分的飯店都開始營業(yè),沈硯山讓自己帶過來的親信,出去找合適的飯店。 他身邊還有五名秘書,沈硯山根本用不上他們。 英文、政治和統(tǒng)籌,他自己都會,而他們成天跟著,實在很煩人。 于是,沈硯山把他們都安排出去,給自己置辦婚禮去了。 他的秘書中,英文秘書和統(tǒng)籌秘書是女的,軍事秘書和政治秘書,以及秘書長,都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