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jié)
走了片刻,司露微就覺得累了,她和沈硯山停了下來,兩個人站在大殿前面的臺階上,看著孩子們玩鬧。 “五哥,我有件事想跟你說?!彼韭段㈤_口。 八月的陽光溫暖,身上被照得暖融融的,迎面有些帶著暖意的微風(fēng),雖然沒聞到花香,已然令人沉醉了。 “什么事?” 司露微斟酌了下用詞:“那位楊小姐,她最近很殷勤,時常到府上去。她跟我說了很多話,我不是很認(rèn)同?!?/br> “說了些什么?” “一些哪怕我沒什么文化都聽了反感的話?!彼韭段⒌?,“她還是很禮貌的,就是不知道這禮貌背后,暗藏著什么?!?/br> 沈硯山側(cè)過臉,輕輕摟了她的腰,將她拉近自己:“對她有意見?” 司露微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以為她吃醋了。 他今天心情很好。司露微好像明白,怎么表達(dá)才不算掃興,毀了他今天的好日子:“有一點(diǎn)?!?/br> 沈硯山的眉眼彎成了一條線,酒窩深深,含笑看著她。 “想跟我說什么?你直接說吧。”沈硯山笑道。 “主要是擔(dān)心,會不會給五哥闖禍。畢竟你是帶著目的來的。”司露微道。 “不會的?!鄙虺幧秸f,“不過,楊鴻喬與我,到底曾經(jīng)是好友,我不想把事情做絕。她跟以前的那些人不同。我會跟她說一聲?!?/br> 司露微說好。 頓了頓,她想起了蒙古的沈家軍,又問沈硯山:“軍隊(duì)安排得如何了?” “還不曾著手。” “為什么?” “因?yàn)楣鬟€沒有聯(lián)系我?!鄙虺幧降?,“她兒子剛死,我總不能上趕著去搶沈家軍。但她遲早會明白,那些軍隊(duì)是沈家的,沒有沈?yàn)t,她一個人降不住,她遲早要聯(lián)系我。 我主動,就是不懷好意;她主動,我這邊才算是雪中送炭。我安頓好了那些人,還是要回江西的,不能跟公主鬧得太僵。” 司露微點(diǎn)點(diǎn)頭。 沈硯山想到了這里,又笑了下:“沈?yàn)t真正看透了,說死就敢死。我們都長大了,知道取舍。” 司露微沉默不語。 沈硯山看著她,見她頗為緊張的樣子,大概是很不想把那層窗戶紙捅破,他就不再說什么了。 他們倆依偎著,一邊說話一邊沐浴暖陽。 司大莊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唇角微揚(yáng),拉過晁溪瞧:“五哥快要好了,咱們的日子又好過了。只要他不發(fā)瘋,我們就是好日子?!?/br> 第209章 不耽誤利用她 沈硯山一邊做好分內(nèi)事,一邊選好了駐地。 駐地不能太繁華,也不能太過于偏僻苦寒;不能離蒙古太遠(yuǎn),也不能離山西太近;不能是其他軍閥想要的地盤,也不能是誰也不要的荒蕪之地。 選來選去,沈硯山選中了一塊地方,目前有個小軍閥駐扎,但是那個小軍閥跟山西督軍葉驍元關(guān)系不好。 小軍閥與軍部的總長楊金有點(diǎn)沾親帶故的關(guān)系,囂張跋扈,甚至屢次想要把軍隊(duì)挪到葉驍元的地方,又跟蒙古的王公們不清不楚。 這種人最招人恨了,搶了他的地盤,等于拔了葉驍元的眼中釘,那么山西這邊就不會打沈家軍的主意。 又切斷他們與內(nèi)蒙王公的曖昧,讓那些王公們對沈家軍不滿,免得他們再三拉攏,真把沈家軍變成了他們建立蒙古帝國荒誕夢想的墊腳石。 沈硯山一舉數(shù)得。 唯一對不起的,大概就是楊金楊總長了。他跟沈家私交不錯,又真心擁護(hù)沈硯山。 沈硯山一邊想著對不起楊金,另一邊又在想著不能和他鬧翻。 “讓楊鴻喬出點(diǎn)錯好了,拿住楊鴻喬的把柄,賣個人情給楊金,楊金就不好意思當(dāng)眾翻臉?!彼谕砩吓R睡前,把自己的心思告訴了司露微。 司露微無語了片刻:“五哥,你前不久還想和楊鴻喬結(jié)婚的。這樣做,是不是太寡情了?再說了,你們不是青梅竹馬嗎?” “政治面前,講什么寡情不寡情的?利益至上。”沈硯山道,“她是我的青梅竹馬,也不耽誤利用利用她。哪個法律規(guī)定青梅竹馬不能用?” 司露微沉默,完全不知道該接什么了。 沈硯山又道:“我不會利用你和榴生的,你放心?!?/br> “我知道。” “真知道?”他把唇湊在她的臉側(cè),*的呼吸滑過她的面頰。 她倏然有些面紅耳赤,心跳得甚快。她急于壓住這些異樣,猛然偏頭,吻住了沈硯山的唇,并且從齒縫間告訴他:“真知道!” 沈硯山享受著她的熱情似火。 完事之后,他非要和司露微一起洗澡,在浴室里又鬧得不像話,差點(diǎn)把司露微摔倒了。 他抱起了她,心里想著她的種種好處,再次進(jìn)入了纏綿。 司露微被他架起來了,上下不著力,只得死死抱住了他的脖子,低聲求饒:“放我下來。” “求我?!?/br> “五哥,求你……” “聲音大一點(diǎn)?!鄙虺幧劫咳话l(fā)力。 司露微后知后覺明白了他到底在說些什么,就微微咬唇,不再求饒了,只是異常的依賴他。 這次鬧得太狠,沈硯山終于也累了,洗了澡出來,迷迷糊糊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貼心的情話,就睡了過去。 司露微睡不著。 她腦海中翻涌著之前的種種情緒,讓她深陷其中。 沈硯山一直抱著她睡,而她一直背對著他,這樣的姿勢讓她很踏實(shí)。 今天,她突然轉(zhuǎn)過來,撞進(jìn)了沈硯山的懷抱里。 她翻身的動作,驚醒了沈硯山。 沈硯山累得狠了,迷糊著親吻了下她的頭發(fā):“睡吧?!?/br> “五哥……”她輕輕叫了聲他。 沈硯山嗯了聲。他沒等下文,很快又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早起時,他想起了這檔子事,問司露微:“你昨晚跟我說什么?” “什么?” “我記得你好像說了點(diǎn)什么?!鄙虺幧降馈?/br> “你可能是做夢了,我沒說什么?!彼韭段⒌?。 沈硯山也覺得自己可能是做夢了。她不在的那些年,他也時常做夢,夢到自己和她睡在同一張床上。 夢境如此的真實(shí),以至于他有段時間天天喝酒,讓自己醉死其中,徹底從現(xiàn)實(shí)里抽離出來。 “小鹿,你喜歡什么樣子的鐲子?”沈硯山臨出門的時候,突然問她。 司露微道:“金鐲子?!?/br> “不喜歡玉的?” “玉的容易弄壞。”司露微道。 她有時候需要動手,那么極有可能把玉鐲子撞個粉碎,而玉鐲子又不是便宜東西,白白浪費(fèi)了。 沈硯山走過來,牽了下她的手腕,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會生氣嗎?”他問司露微。 司露微搖頭:“不會?!?/br> “回頭送個金鐲子給你?!鄙虺幧降?,“這賄賂會不會太少了點(diǎn)?你還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已經(jīng)全部得到了。”司露微道。 沈硯山一愣。 這天一整天,沈硯山都在走神,他暗暗琢磨,司露微是不是跟他說了句情話。 因?yàn)椋f那話的口吻和神態(tài),就是在暗示她也得到了他,而他也是她想要的。 然而他又不是很確定。 他走火入魔地愛了她那么多年,癡心妄想也是有的。 越是不確定,他越是要琢磨。 他甚至覺得昨晚,司露微是跟他說了點(diǎn)什么的,只是他當(dāng)時睡著了,依稀記得她開口了的。 想到了這里,沈硯山原本打算邀請楊鴻喬去買鐲子,然后送給司露微,讓楊鴻喬情急犯錯,自己再抓楊總長一個把柄的計(jì)劃,臨時打消了。 他以前說過,要用司露微的,也跟她提前打過了招呼,可現(xiàn)在他不想了。 若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會愛上他,那沈硯山也不愿意放棄這個機(jī)會,更加不愿意讓她失望。 內(nèi)閣辦公樓快要下班的時候,沈硯山結(jié)束了一個會議,準(zhǔn)備直接開車回來。 他在樓下遇到了楊鴻喬。 “……好些天不見你了,一起吃飯?”楊鴻喬笑問他。 他上午的時候,還打算打電話邀請她的。 “不了,跟家里人說好了晚上回去吃飯。”沈硯山道。 楊鴻喬:“……” 她臉色有點(diǎn)不太好看了,直接問沈硯山:“我還能勾搭你嗎?你給句準(zhǔn)話,別讓我白費(fèi)功夫。” 沈硯山想了想:“那你別白費(fèi)功夫了?!?/br> 說罷,他拍了下楊鴻喬的肩膀,轉(zhuǎn)身上車了。 他回到家里時,親衛(wèi)告訴他,家里的人都在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