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第200章 戒酒 沈硯山抱著司露微,一直不肯松手。 她睡著了,睡容很安詳。 沈硯山很少觀察她的睡顏,不知道她在夢里是這樣的放松。 懷里摟著她,他們倆一整天都沒有出包廂的門。 榴生跟著舅舅和舅媽吃午飯、吃晚飯,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又開始鬧脾氣了:“我要我阿媽。她是不是走了?” “沒有走,她在你爸爸的車廂里。” “我也要去。”榴生哭鬧道。 晁溪輕輕摟住他:“榴生是大孩子了,不能任性耍脾氣。你阿媽不會走的,她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但是,大人要做事,這樣才能養(yǎng)活你。你阿媽忙起來的時候,不在你身邊,但是有舅媽,還有石嬸和乳娘陪伴著你。” 榴生還是很想哭。 可他是很疼舅媽的,不愿意舅媽傷心,想了想:“我今晚要跟舅舅和舅媽睡?!?/br> 以前刮風下雨的時候,榴生自己睡很害怕,就擠到司大莊和晁溪的床上。 在這方面,榴生很愛撒嬌。 “好,你跟我們睡?!标讼Φ?。 她把榴生帶回了他們的包廂。 包廂里有兩張床鋪,都比較窄小,不像沈硯山的那么寬敞。 睡覺的時候,晁溪帶著玉兒,司大莊帶著榴生,睡前榴生還逗玉兒玩,兄妹倆在床上打成了一團。 玩累了,小孩子先睡了。 司大莊低聲問晁溪:“你說,小鹿會給五哥再生個孩子嗎?他們倆天天這樣……” 晁溪啐他一口:“你要臉嗎?這種話也說?!?/br> 司大莊不是很懂:“誰都知道他們倆在車廂里是做什么,為什么不能說?” 晁溪翻身不理他。 兩個車鋪的距離不算特別遠,而司大莊長手長腳的,遠遠伸手過來,推了晁溪一下:“到了北平,你把玉兒給乳娘,我們倆……” 晁溪失笑:“怎么,你也想要孩子了?” 司大莊想了想:“不要?!?/br> 晁溪有點意外:“為什么不要?” “我有玉兒了?!彼敬笄f說,“我一直想要個胖胖的閨女,玉兒就是了 。我沒想過還要其他的?!?/br> “連兒子也不要?” 司大莊想了想,兒子如果像他,實在很難有出息。他那點錢,將來是要留給晁溪過好日子的,而不是給一個傻子敗家子。 他急忙搖頭:“不要!睡覺!” 晁溪在黑暗中輕輕笑了下,笑聲很輕,卻帶著心滿意足。 司露微后半夜才醒。 醒過來之后,她有點餓了,決定去餐車看看還有什么吃的。 她一動,沈硯山也醒了。 司露微一邊穿衣,一邊問他:“大帥,你餓不餓?” 沈硯山半坐起來,拿過床頭的煙盒:“你之前叫我五哥的……” 司露微愣了下。 “那……”她也記得,他說過不許她那么叫他。 昨天意亂情迷時候說的話,真的算數(shù)嗎? “還是照以前的叫法?!鄙虺幧降溃拔业搅吮逼街?,就不再是大帥了,而是總理。你難道要改口嗎?” 司露微想了下,點點頭:“好,五哥。你想要吃點什么嗎?我去餐車看看?!?/br> “隨便什么,最好是熱的,再拿一瓶酒?!鄙虺幧降?,然后點燃了香煙。 司露微隨口說:“未必有酒。五哥想要什么樣子的酒?” “我的專列上,怎么可能沒有酒?都是我愛喝的,你隨便拿。”沈硯山吐出一口白霧。 司露微記得他以前不酗酒的。 但是榴生說過,他爸爸脾氣不好,還愛喝酒…… 她穿戴好了,站在門口頓了下,大著膽子問:“五哥怎么愛喝酒了?” “人會變的。”沈硯山漫不經(jīng)心吸煙。 司露微轉(zhuǎn)身出去了。 餐車里果然沒什么吃的,只有一點西式的面包和牛奶。 正如沈硯山所言,酒真的很多,都是挺貴的洋酒。 司露微想了想,沒有拿。 回去的時候,沈硯山看著她只拿了兩瓶牛奶,就拿目光看她。 司露微解釋:“你先吃一點,墊墊肚子。夜里喝酒,傷胃。” 沈硯山蹙眉:“沒關(guān)系,我要先喝酒再吃東西?!?/br> 他每天晚上都要喝一點睡覺的,這是他的習慣。要不然,他會徹夜睡不著,總是想起司露微。 失眠和噩夢的痛苦,都可以被酒精麻痹。 他起身,隨意拿過褲子穿上,打著赤膊就要去餐車。 司露微拉住了他的胳膊。 沈硯山停下腳步。 “五哥,把酒戒了吧,對身體不好?!彼韭段⒌吐暤溃澳阋且估锼恢?,喝點牛奶試試?!?/br> 沈硯山?jīng)]有抽回手。 他靜靜看著她。 很多尖酸刻薄的話,就在嘴邊,可他到底沒說。 她關(guān)心他,不管出于什么樣子的動機,他都會偷著樂。 “試試吧?!鄙虺幧降?,“牛奶拿過來?!?/br> 兩人簡單吃了點東西,就相擁著睡下了。 沈硯山抱著司露微,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失眠的毛病。 他一覺睡到了天亮。 從這天開始,他每晚都要和司露微一起睡覺。他不需要看醫(yī)生,司露微就是他最好的助眠藥。 專列一路上暢通無阻,幾天之后到了北平。 北平的火車站上,有專門的高官過來迎接,還帶了個西式的儀仗隊,吹吹打打的,熱鬧極了。 來接車的,是內(nèi)閣軍部的總長,也是沈硯山父親的舊識。 沈硯山對司露微道:“你帶著榴生,跟在我身邊。特別是榴生,我要帶著他見人的?!?/br> “好?!彼韭段⒌?。 她找到了榴生,給他重新?lián)Q了套小西裝,又拿梳子沾了點發(fā)油,給他梳了個小分頭。 榴生不怯場,跟在沈硯山身后,大大方方下了火車。 沈硯山一下車,收斂了他的冷漠,臉上帶著幾分熟稔的微笑:“楊叔叔?!?/br> “硯山!”楊總長熱情極了,“咱們叔侄多少年不見了?” “有十幾年了?!?/br> “是,得有十幾年了。不錯,你歷練得很好了?!睏羁傞L笑道。 他和沈硯山寒暄了片刻,目光才落到小榴生身上,當即很驚嘆:“這是你兒子?這也太像你了,簡直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br> “淘氣得很,可不像我小時候那么乖?!鄙虺幧叫Φ?,然后招呼榴生過來,“叫爺爺?!?/br> 榴生叫了聲爺爺。 楊總長又看了眼司露微。 他想問這是不是尊夫人的時候,沈硯山打斷了他:“鴻喬這些年過得如何?我也十幾年沒她的音訊了?!?/br> 大家都是人精。 沈硯山應(yīng)該介紹這女子的時候,卻很刻意轉(zhuǎn)移了話題,問起了楊總長的親生女兒,說明這女人不是他太太。 楊總長笑道:“挺好挺好,她回國了。等會兒一塊兒吃飯,我喊了她來。你們倆小時候總一塊兒玩,要好得不得了?!?/br> 第201章 女人的野心 沈硯山被安排到福祿深飯店下榻。 這是一家新開的奢華飯店,一共四層,客房兩百間,提供八種菜系,以及北平的早餐和廣州的早茶。 沈硯山剛到,他的寓所已經(jīng)收拾妥當了,是前清重臣的宅邸,只是需要副官們把行李抬進去收拾,今晚肯定是住不成了,故而安排在飯店歇腳。 福祿深飯店的最上等客房,有客廳、臥室、洗澡間,一應(yīng)俱全。 “爸爸,我住在哪里?”榴生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飯店,比南昌最好的飯店還要精致,不免有點人來瘋。 “等會兒會安排你住的?!鄙虺幧降馈?/br> 楊總長直接把他們領(lǐng)上了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