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節(jié)
我看傻了,這個家伙居然直接往懸崖下面跳了? 這不得摔成rou餅? 就在這時,那懸崖下方傳來了大螃蟹呼喊的聲音:“快過來!” “咦?他沒死?” 我馬上好奇的跑了過去,來到懸崖邊上,蹲下來探頭往下面看去,然后就看見了原來懸崖的下面還有一塊從中間凸出來的巖石壁,因為角度的問題,從上面往前方看去的時候是懸崖,但是走到近前往下看,就像金字塔一樣,一層接著一層。 我見狀,也不感到害怕了,馬上從上面跳了下去,然后再看向身后,發(fā)現(xiàn)是一個山壁洞口,里面全是那種吊墜著的尖尖巖石,好像叫什么鐘乳石啥的。 大螃蟹正站在那兒,朝著我招手道:“別磨磨蹭蹭,趕緊跟上來!” 我點頭走了過去,一邊打量四周,一邊嘖嘖稱奇:“這地方你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簡直太神奇了吧?!?/br> “這可不是誰發(fā)現(xiàn)的,這里的一切都是彭先生的杰作?!贝篌π氛Z氣無比敬佩的說道。 彭先生的杰作? 我眨了眨眼睛,笑呵呵的問道:“你們說的彭先生到底是干什么的?難道是雕塑工匠?這里可是一個大工程啊?!?/br> 大螃蟹扭了扭脖子,發(fā)出咯咯的響聲,然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彭先生不局限于一種手藝,民間的三百六十行,他基本上都會,怎么說呢,他就相當于是現(xiàn)代小魯班?!?/br> 小魯班? 我有些驚訝,魯班那是古代木匠的祖師爺,還有其他各種方面皆全才的大才者,班門弄斧這個詞甚至都是因為他而造出來的,這種傳奇人物的名號,用在一個現(xiàn)代人身上,那是多大的榮譽?簡直比電影人得到奧斯卡,作家得到茅盾文學獎還要高級一百倍! 我覺得他有些虛夸了,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然后又想到了小蘭,之前自己在小蘭家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中年男子,他自稱和小蘭是同事關(guān)系,職業(yè)是什么淘金人。 現(xiàn)在看來,他并不是真正的彭先生。 彭先生現(xiàn)在在我眼里,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偉岸的形象,但是小魯班這一點,我還是覺得有待商榷。 進入了山洞,沒走多久,前方的通道出現(xiàn)了驚奇的一幕,整個通道的洞口被裝扮成了靈堂的模樣,一路上全是一束束用來悼念亡靈的花束,以及地上滿滿一地的冥幣,隨風舞動。 大螃蟹說道:“你是第一個空手而來的悼念者,如果彭先生在天有靈,他一定會注意到你的?!?/br> 我打了一個冷戰(zhàn),好像真被誰盯了一下似的,而后趕緊摸了摸口袋,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什么都沒有,空得還不如一個乞丐。 我抽了抽鼻子,然后雙手合十對著空氣拜了拜,說道:“這次來得匆忙,什么都忘了帶,彭先生您如果不介意的話,下次清明節(jié)我再過來拜訪,到時候一定帶著雙倍禮物前來?!?/br> 大螃蟹瞅了我一眼,“你以為過生日呢?還帶禮物前來?!?/br> 我有些火大,一開始說我空手而來的是你,現(xiàn)在說我?guī)ФY物是過生日的又是你,那你到底要我怎樣嘛! 就在這時,前面突然傳來了樂器演奏的聲音,是一首哀樂,挺傷感的,遠遠地就感覺到了一股肅靜,天人隔絕的意境。 我馬上加快了腳步向前走,沒過多久,便看見了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石殿,一口隆重無比的棺槨擺放在最前方的殿臺上方,往后一看,全是衣裝統(tǒng)一,穿著黑衣的人們,正跪在蒲團上低頭默哀。 這里的人數(shù)量之多,讓我有些驚訝不已,沒想到追悼會上來了這么多人! 就在這時,大螃蟹砸了咂嘴,陰陽怪氣的說道:“你也是唯一一個不穿正式禮服就出場的人,不知道彭先生看到這一幕會不會嫌你礙眼,他生前可是一個強迫癥患者啊?!?/br>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抬頭看了他一眼,他穿著的也是一件黑色衣裝,唯獨自己穿著一件日常的t恤衣裳、牛仔褲,看起來當真和這里的人格格不入。 我假裝不以為然的撇過頭去,摸了摸鼻子,然后在人群中尋找自己熟悉的人。 原本想看看小蘭在不在這里,結(jié)果一眼看去,不僅看見了小蘭,還有她的那個自稱淘金人的同事中年男子,以及朱掌柜、秦寶云、林云等,甚至還看見了私家偵探司馬瞿,民異社的精英社員749,吊兒郎當?shù)牧骼藗商?,養(yǎng)蛇的神秘斗笠人,侗寨里的那位男陰師,還有富二代林躍、胡鱗、柳志康和柳喬喬父女,再者還有唐老板,三神廟的廟祝黃狗,連帽衣男,無名氏,唐老板,盜墓賊田間,獨眼女張白紙,陸遠,民異社的社長打更人…… 我震驚了,腳步都差點站不穩(wěn),就好像一瞬間,自己所有認識的熟人都到場了。 而且讓我有一點驚訝的是,社長和流浪偵探居然同時出現(xiàn)在這里,之前社長不是說過,流浪偵探是他用換臉術(shù)假扮的嗎?其實世上根本不存在這么個人。 可是現(xiàn)在看來,流浪偵探這個家伙是真實存在的,是社長欺騙了我! 這到底是為什么? 再者,我在人群里掃去,唐老板和無名氏都到場了,他們是什么時候從封門村事件里脫身而出的? 女子懷孕案件背后的嫌疑人胡鱗,還有那個與事件無關(guān)的林躍怎么也出現(xiàn)在了這里?再還有,柳志康父女,怎么也到場了…… 我的震驚寫滿了臉上,而后在人群里拼命的尋找,可是卻找不到龐方,現(xiàn)在這里好像唯獨就差龐方了,不然自己認識的人基本上全到位了。 “你在找誰?”大螃蟹看向我,他察覺到了我在找人。 “找,找個朋友……” 我有些艱難的開口。 大螃蟹笑了笑說道:“我怎么感覺你在這里,朋友不少?怎么,還有哪個朋友沒到場嗎?” 我抬頭看向他,疑惑了起來,他怎么知道自己在這里朋友不少? 大螃蟹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湊過來說道:“其實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有哪些朋友在這里,你知道為什么嗎?” 我驚訝了。 果然這個家伙不簡單! “你到底是誰?”我警惕的看著他。 “別怕,我們見過,只是你好像不記得了?!贝篌π沸Σ[瞇的看著我。 “我們見過?有嗎?” 我馬上閉上眼回憶自己腦海之中的記憶,但是卻想不到這么一個人。 大螃蟹伸了個懶腰,說道:“我們確實見過,但你肯定想不起來我是誰,所以,別想了?!?/br> 我呆呆的看著他:“你知道我的一切?” 大螃蟹扭頭瞟了我一眼:“只知道一些?!?/br> “那你和我什么關(guān)系?是朋友,還是敵人?”我心跳加速的問道。 “那得看你想做朋友,還是想做敵人?” “當然是……朋友?!?/br> “那不就得了?我當然是你的朋友了?!贝篌π沸Φ煤荛_心,過來把手摟住了我的脖子。 我有些云里霧里。 正在此時,那樂隊停止了演奏,哀樂戛然而止,地上跪著的人們紛紛站了起來,對著前方殿臺上的那副棺槨鞠躬敬拜。 大螃蟹也效仿的拜了拜。 我沒有動作,就這么看著那些自己熟悉的人一個個的向我走了過來。 “張老弟,你來了。” “張遠揚,你我好久不見?!?/br> “嘿嘿,少年,你還記得我嗎?” “小張,終于又再次見面了?!?/br> “你的臉色不太好看啊,是出什么事了?最近沒有睡好覺吧?!?/br> “弟弟啊,你想我了嗎?” “年輕人啊,你看起來成長了不少。” “我的個祖宗,我還以為你死了,原來你沒死??!” “這么久不見,你身邊發(fā)生了什么?” “……” 第六百三十三章 好戲才剛剛開始 面對這么多往日熟悉的面孔,我突然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張了張口,好幾次沒能說出話來。 最后這一張張有血有rou的面容之中,突然有一只人伸出手來抓著我就往一個方向走去,走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他才看向我。 我看了一眼這人,發(fā)現(xiàn)他戴著一張鬼怪面具,只能看見眼睛、鼻子、嘴巴,通過這三點卻認不出來他是誰。 我疑惑的問:“你是?” “我說過,總有一天你會再見到我?!彼_了面具,露出一張化著五顏六色濃妝的臉龐,就好像霸王別姬電影里的那種扮相。 這一下我算是認出來了。 這個家伙叫做“臉男”,曾經(jīng)我坐客運車從侗寨返回我母親所在的城市的時候,車子帶我去到了一個荒郊野嶺,把我放下來之后,在一個涼亭處,見到了這個怪人。 他自稱是臉男,也沒有說明自己的真實身份,并且見我只是為了和我喝一杯茶,但是我可沒有敢隨意喝他的茶。 正在這時,臉男突然像變魔術(shù)一樣取出一塊抹布,往另一只手上一蓋,然后一收,手上就出現(xiàn)了一盞茶杯。 他露出了小丑一般的笑容:“這是我答應你的,如果我們再見面,我就給你倒上一杯茶,這次你不會再拒絕我的善意吧?” 我端起茶杯看了一眼,然后問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臉男做了個叉腰的動作,腦袋前傾的盯著我,表情有些不滿的問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叫臉男,你這么快就忘記了嗎?” 我說:“我沒忘記你叫什么,我只是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非要給我倒一杯茶,搞得好像要下毒謀殺我一樣?!?/br> 臉男把手往臉上一揮,變成了一張綠色妝容的怪臉,仰起頭哈哈的假笑,然后用眼珠子近距離的看著我:“你知道嗎,我交朋友從來只用一種方式,那就是給他倒一杯茶,讓他感受到我的善意,善意你知道嗎?就是那種像茶一樣,細品慢品,才能體會到的隱澀滋味?!?/br> “行,這杯茶就當我喝了,行了吧?!蔽野巡璞锏牟杷厣弦坏?,然后將杯子遞回去給他。 臉男的表情逐漸僵硬了起來,然后奪過我手中的杯子往地上一砸,啪的一聲碎掉,然后他大怒著往空氣踢了幾腳,然后仰頭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一次是真實的笑,不再是假笑。 我覺得這個家伙屬實有些奇怪,也不打算跟他繼續(xù)交流下去了,轉(zhuǎn)身就打算走,這時迎面走來了一個熟人。 私家偵探司馬瞿。 “沒想到在場居然有這么多你的朋友,”司馬瞿走過來伸出手,和我握了握,然后笑著說道:“看來你這段時間交的朋友不少嘛?!?/br> 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睛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對他說道:“我和你之間的關(guān)系也就不用多說了吧,那次為了給你調(diào)查落花洞女事件,我連命都差點豁出去了,現(xiàn)在有些問題想要問你,你知道的話都如實回答,ok?” 司馬瞿輕輕點了下頭。 我說:“第一個問題,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為什么會聚集這么多各種各樣,連職業(yè)都有些不同的人?” 司馬瞿回答:“這里是為彭先生舉行的追悼會,在場都是彭先生邀請來的朋友,大家都是為了來悼念彭先生逝去而來,彭先生一生廣結(jié)各方人士,來者所有人職業(yè)不同,很正常。” 我皺眉:“可這也太不正常了一些,像你這樣的私家偵探,還有陰師,還有養(yǎng)蛇的,民異社事務所的調(diào)查員,寺廟的廟祝,干盜墓勾當?shù)馁\,越獄重犯,怪人,富二代……” 司馬瞿打了個哈哈,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你不說我都不知道我們身邊有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但是其實一點都不奇怪好吧,彭先生一輩子下來什么人都接觸過,有這么多各行各業(yè)的人到來是很正常的?!?/br> “是么?可為什么我聽到的另一個版本是,很多人都是沖著彭先生的遺物而來?也就是一件叫做定海靈珠的東西。”